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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大眼睛看着那个咬自己的小东西——衣衫不整又慵懒又怒气腾腾的星琴正抓起他的右手掌,大口地咬住!
他急急地抽回手来,顾不得被咬出血丝来的手掌,蹙眉地望向她,“你怎么了?
为什么要咬我?“
“你对我做了什么事?”腿间的痛楚和酸麻阵阵地提醒着她,屁股底下湿润黏滑的液体也宣告着方才的“好事”已成。
他怎么可以趁人睡觉的时候下手?
这个大混蛋!
于开眉头一皱,本来想要发飙,可是她眼圈儿立时红了起来,又让他满肚子的怒气瞬间跑光光。
他心疼地要将她揽入怀,却又被她的小手给打开,“走开,你是坏人,呜呜…
…趁人之危算什么英雄好汉?呜呜呜……“
想他于某人叱吒商场多年,所到之处皆尽披靡,今天居然被一个小小东西骂做是坏人,不是英雄好汉?
换作是平常的他老早就卯起来发火了,可是现在局势比人强,教他如何发得了火?生得了气?
揪着心痛都来不及了。
他迭声地道歉,“好好好,都是我坏人……”
“呜呜呜……”
他边说边抱住她,还自动把掌心再凑到她嘴边,“来,给你咬,看你要咬几百下都可以,就是求你不要再哭了。”
“你管我。”她窝在“淫贼”的胸膛前,边掉泪边气骂。
“好好好,不管你,那你不再哭了吗?”他小小声地陪罪,一颗心早就软成乱七八糟了,哪还有半点儿脾气?
“你为什么要对我乱来?”她哽咽,断断续续地指控。
“我们早就有协议,我可以对你‘乱来’呀!”他苦着脸,真不敢想像自己也会有这么瘪的一天,居然在千方百计向女人赔礼,“你自己忘了还乱咬我……”
“哇,你欺负我还骂我!”她哭得惊天动地,一发不可收拾。
于开登时手忙脚乱,“别哭别哭,那是我的错好不好?下次我会事先提醒你,不会偷偷摸摸又进去……”
“你还讲?”她光想脸都红透了,眼泪忍不住再扑簌簌地掉下来。
虽然那种感觉舒服到快昏倒,可是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就让他得逞了,现在还搞得浑身都痛,像被大卡车给辗过去一样!
不管啦!她就是难过,就是想哭!
“别哭了好不好?”他紧紧地抱住她,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胸膛前,叹了一口气道:“还说你们澎湖缺水呢,我看只要把你抱到堤防边让你哭上一个小时,水库就满了一半了。”
她一怔,想哭,却又忍不住被他的话逗笑了,“讨厌。”
他欣慰地看着她带泪的笑靥,吁了一口气,“我们……总算开始了我们的同居之路了,不是吗?”
她小脸蛋靠在他胸前,脸红着回想那梦中似真似幻的惊艳刺激感。
老天,以后每天都会有这种颠鸾倒凤的事发生吗?隐隐约约间,她好像感觉自己这一份偷情合约,还是有一点签对了……
自从那晚的一晌贪欢后,他们就开始了正式的同居生涯,虽然懵懵懂懂的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做些什么,可是日子也还是这样一天天的过去。
赖太太依旧爱挑剔她,提醒她身为淑女该怎样不该怎样,艾伦他们也依旧对她很亲切。
只有于开,虽然每次都老爱跟她抬杠说嘴,可是她感觉得到,他坚硬粗犷的外表底下,其实有着一颗最柔软的心。
虽然他总是在欢爱时对她百般怜惜,让她坠入欲仙欲死的情爱游戏中,可是在平常的日子,星琴也能够敏感地察觉出,他正经直率的行事作风里,其实也藏着几分细腻。
这一天,暑热,空中微微有几抹云,空气中乘风的灰尘粒子愉快地飘浮着,一会儿在海上,一会儿在花生田里,在阳光底下翻腾嬉戏。
星琴的心情也像那飘浮轻舞的陌上轻尘,好不快乐;因为是周休二日的第一天,她的情绪格外地开心。
见天气好,她也翻出了一条边边绣着朵朵梅花的七分牛仔裤,和一件嫩白色的吊带薄杉。
薄衫上的两条带子由一朵朵嫣红色的梅花片织串而成,和嫩白衣衫连成一气,显得格外清嫩娇媚。
她的骨架子纤细,肌肤又赛过霜雪,穿起这身俏皮富中国味的衣裳最美丽不过了。
当她蹦蹦跳跳地下楼时,楼下几个男人都看呆了。
于开本来是微蹙着眉心,大手握着一叠报告正想发飙,一望见她,浑身的怒气瞬间消失!
他也看呆了。
一向知道她小巧典雅,可是从未见过她这般清丽夺人的模样,美得几乎令人心碎。
久久,他才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你穿这么漂亮上哪儿去?”
她眉飞色舞地蹦到他面前,快乐地道:“今天是周休二日,我不用上课呢!”
他愣了愣。
她不禁嘟起嘴巴,“你都没有一点表示吗?”
当了他的“伴游”那么久,也该换他陪一陪她了吧?这一点都不明白。
艾伦虽然是一副看到天仙的痴迷样,但也不忘凑上前提示老板,“呃,星琴的意思是要老板带她出去玩。”
“好棒,你怎么知道?”星琴转向艾伦,一脸崇拜,却立刻被醋意满满的于开伸手再把她的小脸蛋移回来。
“我是英伦师奶杀手。”艾伦得意洋洋。
“真的?哇!”尽管小脸被于开扳正了,她还是努力要转过头去瞄艾伦。
“不准看我以外的男人!”他霸道地嚷着。
星琴抓着他的手,埋怨地道:“你把我的脸颊压扁了,很痛耶。”
“谁教你都不理我,一双眼睛就是瞅向那个花花公于。”他自尊心在淌血了。
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哈,你还有那个脸说人家是花花公子,你呢?我昨天去租书店借了杂志,才知道我们的于大总裁是全球数一数二的黄金单身汉,想要扒着你的女人可以排到太平洋去咧!”
“哪家杂志乱写的?我派人去砸了。”他故意板起脸,忿忿地道。
“哈,你可真够恶霸的,那我看了这一篇报导,你是不是也要派人来杀我灭口哇?”她斜睨一旁忍笑,却努力维持无表情的杰克,“杰克,我好惨,说不定待会儿你老板就要你来灭我的口了。”
于开失笑,瞪了她一眼,“乱说,谁敢动你?”
“那好,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走走?”她眼珠子一转,卖乖道:“难得我这两天不用上课,正想要好好尽尽‘女伴’的责任呢!”
于开又笑了,疼爱地道:“左右都是你的话。”
“所以呢?”
“那好,我正在烦今晚要去参加台北的那个无趣宴会,既然你这两天都有假期,那你一定得跟我去不可了。”他微笑。
这下子换她发愣了,“啊?”
艾伦对其他的人使了个眼色,悄悄地退下了,将客厅留给他们俩。
“待会儿吃过早饭后,我们就搭机到台北去,先去帮你买一些礼服,然后看你想买些什么首饰,也一齐买全。”
她突然别扭地道:“我不要。”
“为什么?”他挑眉。
她扭扭捏捏地坐了下来,小脸透着深思,“我又没有见识过那种大场面,去了只是给你找麻烦闹笑话,再说我拿什么身份去参加宴会呢?我又不是你的谁。”
“你想要一个名分?”他脸微微一沉,没想到她也懂得这种利用机会往上爬的技巧。
他的声音陡然冷淡了,她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心酸酸地道:“谁想要你的什么名分?只是觉得跟你非亲非故的,没什么立场跟你一齐去。”
他不知不觉地松了口气,闻言又不禁皱眉了,“什么叫跟我非亲非故的?我们都已经亲密到同床共眠了,难道这还算是陌生人吗?”
她心底复杂得很,笑容也不见了,“唉呀,你不明白的。”
她又何尝不想要大大方方的跟着他出去?谁喜欢和喜欢的人出去是偷偷摸摸的呢?
等等……她的心大大一震,被自己的念头吓着了。
喜欢?她刚刚提到喜欢两个字吗?她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喜欢上他了?
噢,老天,难怪她心底闷闷的,因为他的话而酸酸的,原来就是在意他,才会不知不觉被他给扰乱了心思。
她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让于开看得惊疑不定。
“你怎么了?”
“没事。”她勉强吞下喉头的硬块,抬头一笑,“那……如果你要我去的话,那我就去吧!”
这就是她这三个月所扮演的角色,她怎么忘了呢?这三个月不过是一番游戏人间,事过境迁自然也烟消云散了……
心底传来细细地一阵疼,痛楚的感觉不大,却久久萦绕不去。
“太好了,我立刻让艾伦订妥机票。”他欢颜,性格的脸庞荡漾着一抹满意的笑。
窗外,澎湖的天空依旧蔚蓝如晴,星琴的心底却已悄悄地蒙上了一层雨雾。
这桩原本看似单纯的交易,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第七章
台北热闹繁华之都星琴也曾跟同事来了台北好几趟,再不然就是师训时单独来过,可是从未有一次是坐着豪华加长型实士离开松山机场的。
这也太骚包了吧?
她瞪着悠然坐在后座内,还一边喝着冰香槟一边讨论著公事的那两人,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真的这么做了。
“路上的人都在看我们。”她憋着声道。
于开从文件上抬头,低沉一笑,“很特别吧?你一定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她眨眨眼,“这有什么好特别的?我觉得好丢脸喔。”
艾伦满口的香槟霎时喷了出来,于开一身耐吉的运动服被喷得点点。
于开取过纸巾给他,不忘瞪了星琴一眼,“丢脸?我没听错吧?”
全世界恐怕只有她一个女人会嫌坐宾士丢脸的。
她嘀咕:“本来就是,骚包得要命,害我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于开苦笑,“你这颗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
“没事。”她咕哝一声。
她再一次证实了自己与他的世界有天壤之别,真是的。
“星琴,你是不是很紧张?”他凝视着她。
她深吸一口气,涩涩一笑,“废话。”
“别担心,一切有我。”他笑笑,再低头审视手上的文件。
她心里头已经够烦躁的了,再想到要参加晚上的“宴会”——她这辈子从未参加过宴会,顶多参加过县长办的谢师宴罢了,可是那个简单的要命,只要等县长上台讲完话的时候拍拍手,然后继续大吃就没错了。
可是宴会……
“可不可以告诉我,在宴会里能做什么又不能做什么?”
于开翻过一页印满密密麻麻英文的纸,正在研究着西雅图科技公司的投资报酬率,边看边回答:“吃吃东西聊聊天,没什么特别,无聊的要命。”
“哪有那么简单,你骗我。”她不满地道。
“你放心,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只不过是一些应酬场面,不去又不行,毕竟今天出席的都是台湾有力的政经界首长,主人都已经送了贵帖来了,我还不出现就太不给面子了。”
“政经界首长?”
“还有一些台湾企业界的龙头老大吧!”他随意地道,用金笔在纸上删掉了一些数宇,重新改过。
吓?谁来杀了她吧,她竟然要跟台湾最有钱有势的人共处一室;甭说她会不会出丑闹笑话了,光是紧张就足以让她心脏病发,说不定还再次晕倒在会场中。
丢脸丢到台湾来,她真是够厉害了。
于开再审视着一页,半天才发现她闷不吭声,“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她已经小脸苍白,差点挤不出话来。
艾伦见她这模样,不住爱笑,“大小姐,你何必担心成这样?世上没有人比我家老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