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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刺激过度疯了吧?”艾伦小心翼翼地道。
于开瞪了他一眼,转向星琴,“你的决定是什么?”
“我?”她停住了笑,又开始伤脑筋了,“……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答应了这件事,那我的工作呢?我是不可能丢下我的学生不管的。”
他一撩浓眉,“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我只是说如果,如果。”
“既然已经成了我的女人,就不需要再工作了,所以这份教职当然是辞掉。”
他想当然尔地道。
星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霸道的人,她忿忿地道:“你不过买我三个月,又不是买我一辈子,凭什么要我把工作辞了?冲着这一点,我就绝不可能答应你的条件。”
“你的火气真大。”他也怒目相对。
这个女人到底明不明白他已经做了多大的妥协,再说轻轻松松地当他于某人的女人不是很好吗?每日穿金戴银还可以“玩游戏”,再怎么样都比费心费力教一群小鬼来得好吧?
真是不懂得感恩的家伙。
“不如我们先吃饭,等到吃完饭有精神了再来谈吧!”艾伦一见情势不对,连忙跳出来当和事佬。
一大一小彼此怒视着,谁也不肯让谁……
艾伦哀叹了一口气,只能从桌上端来了一大盘丰盛美丽的什锦寿司和海鲜炸物,讨好地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
“好吃喔,有老板最喜欢的虾握寿司和蟹肉拌小黄瓜……陈小姐,要不要先吃顿好吃的再说?正所谓民以食为天,吃饭皇帝大。”他活像挤在帝妃之间卖乖讨好的公公。
星琴本来是不想这么快就罢休的,可是咕噜咕噜叫起的肚子已经无法抵抗美食的香气。
她抓了一大只炸虾往小嘴里塞,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算了,好女不跟男斗。”
于开吹胡子瞪眼睛,“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一点都没错。”
“你又不是中国人,不要乱用我们家孔老夫子的话。”她嚼着又香又嫩的虾肉,哼了一声。
于开忿忿然地道:“女人,哼。”
“老板,吃块寿司吧!”
“下午茶”用餐时间就在你瞪我我瞪你当中过去,艾伦看着这个又看着那个,简直不知该安抚谁才好。
这真是桩苦差事,如果可以的话,他倒还宁愿去应付世界贸易组织那几个大佬的痴缠不休咧!
在旁边陪侍了半晌,艾伦终于决定要退出台风圈,让他们这两个当事人自行去处理。
第五章
艾伦一走,气氛还是维持在僵持的局面。
“要不,你到底想怎么样?”最终还是于开先行开口,还带着一抹淡淡的心不甘情不愿。
这个沙猪成性的大男人!
星琴不情愿地道:“我觉得我好委屈。”
“你还委屈?我于某人可从来没有这么好脾气过,任人吼着玩。”他闷闷地道:“今天算是为你破了例,你可别太得寸进尺了。”
“喂,卖身三个月的人可是我,我都不叫了,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他神色陡然一扬,戏谑地道:“不叫?我敢保证,在这三个月内你会叫得很舒服的。”
“你这个大变态!”她又羞又怒,差点把桌上的食盒丢过去,“扯到哪里去了?”
她这副又嗔又羞的模样,像滚烫的熔浆一样蜿流过他的小腹,往下窜流,撩起了他纯男性的强烈欲望……
该死的,他觉得自己又硬起来了。
他要尽快解决这些横亘在他俩之间的枝节,好让他能畅快无虑地占有她,汲取她这颗甜美的果实。
“OK,我答应你这三个月内依旧可以去教书,只不过其他的时间都要回到我的身边来,除非我允许,否则你绝对不能离开我。”他的话里有浓浓的占有和霸道意味。
星琴瞅着他,咬着唇深思了起来。
老实说,目前恐怕也只有这个办法,才可以令屿屿国小不必迁校,村民和全校师生的权益都有保障,只是她的清白……
心底有一个小小的,隐隐约约的声音在取笑她:承认了吧,对于这个“外国人”
其实你并不是那么讨厌的,对吧?
甚至于,一想到他可能会与你同床共枕翻云覆雨,你心底也会有种莫名的悸动和热流滑过……承认吧,你的心跳得比谁都急。
这番内心翻天覆地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划过她的脑际,星琴被自己心底深处的那个声音吓着了。
她迷惘地抬头,却不经意又撞入了他深邃性感的眸光中,里头的渴望欲念和热情深深地揪住了她……她从未有过这么放肆恣意的感觉,却在这一凝眸中被撩起前所未有的情动。
“我……”她嚅嗫地低语,“如果我答应的话,真的三个月后就放我自由吗?”
他坚定地一点头,“是,当然。”
不知怎的,他如此斩钉截铁却让她心头蓦然酸了一瞬。
她摇了摇头,暗咒着自己的失常,“我到底在想什么呀?”
本来就是三个月后就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这不过是一场交易,她为什么会有隐隐的心痛感觉?
她现在该烦恼的是,回去以后要怎么跟学校的同事们说?她又怎么对得起抚养她这么大,前年才去世的老妈?生性保守传统的老妈如果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在天堂晕了过去吧?
她苦笑,还是顾不了那么多了,毅然决然地道:“好,我答应你的条件。”
于开心一松,满意地咧嘴笑了,当下果断地道:“好,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是我的女人,待会儿艾伦会陪你回去收拾东西……别带太多,其他我会带你去采购的。”
“这么快?”她一愣,“你都不担心我有家累,还得上禀父母下告姊妹的哟?”
“你既然会答应得如此干脆,一定在心底自行琢磨考量过了,我又何必多操这个心?”他迷人地一笑。
“你可真运筹帷幄呀!”她讽刺地道。
他不以为意,“这是商人的本色,你要习惯。”
“如果不是看在屿屿国小的份上,我才不会这么牺牲自己。”她少不得先声明一番。
“或许一开始是,可是我不会让你后悔这个决定的。”他黑若子夜的眸子荡漾着神秘又犷然若荒野的色彩。
她又快要被吸入那个深沉幽然的空间中了,星琴心蓦然一震,直觉自己将跨入一个陌生却狂野的世界,在那里,所有以前所熟知的一切将彻底全新的改变。
她不知是好还是坏,脑子徒然闪过了双城记里的一句话:这是一个最黑暗也是一个最光明的时刻。只是不知道在前面迎接她的,是堕落的黑夜,还是璀璨的黎明?
望着他的瞳影,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自己这番前来的莽撞行为,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后来,他们又商议了细节,因为于开独爱西屿这块小岛的沧桑与遗世独居的风情,也欣赏它多变奇幻的岩岸与沙滩海线,所以原则上于开还是会在西屿岛上找寻地点。
也因此,于开便让艾伦在离屿屿国小不远的另外一个社区买了一栋新建的别墅,动作奇快地设计布置好了一切。
星琴则在房子购买布置好前的这一个星朗内,得以继续住在自家里,直到她的“主人”通知她迁入新屋。
古有金屋藏阿娇,现在呢?她觉得自己像史努比,好像就是被叫去睡在屋顶上的,一点值得高兴的地方都没有。
※※※回到了屿屿国小的第一天,她向大家宣布了于开答应重新择地盖饭店的事。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教务主任和训导主任互觑了一眼,笑得更得意——啊哈!
他们派全校最甜美的一枝花儿去果然没错。
在大家又笑又兴奋的热切讨论中,“女英雄”却有些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然后开始发起呆来。
余老师发现了她的发愣,不禁怯怯地靠了过来,关心地道:“你怎么了?”
星琴闷闷地道:“没事。”
“你看起来不太高兴,是不是……”他脸色一白,“那个于先生欺负你了?”
星琴脸迅速酡红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急嚷,“那怎么可能?他不要被我欺负就好了……你放心,我没事,我只是这两天太紧张了没有睡好,所以才会发呆的。”
余老师援了搔头,“真的吗?”
“我要去上课了,我们班的小朋友两天没有见到我,一定想死我了。”她夸张地叫道,急急忙忙拿起课本就往外冲。
余老师愣了愣,还来不及叫唤她,又见她冲到门口的身形突然一顿,活像看见鬼一样地逃难回来。
“见鬼了,天要塌下来了。”她低低尖叫了一声,满脸惊恐。
余老师看她眼睛往柜子和桌底下溜了溜,好像在考虑躲进去的可能性——“怎么了?”他忍不住又呆呆地问了一句。
“呃,校长呢?叫校长出来见客了,我,我先走一步。”她下定决心地用课本蒙住脸,然后试图偷偷往后门溜去。
可是敲门声已起,所有的老师不约而同望向站在门口,两位气势尊贵昂然的男子。
为首那个高大壮硕的男人严肃地问:“我是于开,贵校的负责人呢?”
大家纷纷吸了一口凉气,女老师们则略带痴迷地紧盯着他——星琴连忙蹲了下来,手脚并用地想藉桌椅遮住之利逃离现场,可是她还走不到两步,马上被眼尖的艾伦揪了出来。
“唉呀,这不是陈老师吗?”他故意叫了起来,一脸趣意盎然。
星琴脸僵了僵,动作也僵住了,“呃……”
“你蹲在地上做什么?”于开眸子瞥向她,被即将成为自己三月情妇的女人给搞得啼笑皆非。
“我的钱掉在地上了,所以蹲下来捡。”星琴狠狠地瞪了艾伦一眼,却只换来他一个无辜的眼光。
拜托,其他的人为什么不救救她?大家都被下蛊了吗?怎么连动也不动?
仿佛是在回应她心里的狂叫似的,训导主任首先轻咳了一声,荣荣幸幸地走向前握手,“于先生,真是太荣幸了,没想到您居然大驾光临敝小学,请到我们的贵宾室坐坐好吗?我这就请我们校长来。”
于开似笑非笑地望向星琴,简直就是在凌辱她的神经。
该死的,这个死老外该不会就在这里跟大家宣布他们的协议吧?老天,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她她……
星琴冷汗直流着,惊吓得腿都软了,还是半天蹲在那儿起不来。
于开满意地看见她额上一丝冷汗,这才好整以暇地回应训导主任,“也好,就请你带路。”
她这才大大吁出一口气,整个人差点儿坐倒在地上。
余老师好心地过去搀扶他,原本已经要转身跨出大门的于开蓦然一僵,黑眸紧紧地眯了起来,莫测高深地凝视着星琴。
害得星琴赶紧跳了起来,让余老师的动作扑了个空——“我去上课了。”她犹如惊逃的兔子一样飙出办公室。
于开这才满意地迈开大步,随着训导主任走出门口。
艾伦在他身后偷偷憋着笑……
上课期间,星琴心不在焉地在黑板上写着粉笔宇,手上一本国语课本已经被捏得弯弯皱皱的。
小朋友们握着铅笔认真地抄写着,可是见老师在黑板上歪歪斜斜的粉笔字已经到达离谱的地步,忍不住有人举手了。
“老师,水柱的那个柱,你拼的音我看不懂……”小女生勇敢地道。
“啊?”星琴愣了一愣,这才回过神地望向小朋友,露出了慈蔼的笑容,“哪一个字看不懂呀?”
“那个柱呀,是念作ㄐメㄢ四声柱吗?”小朋友始终觉得怪怪的,困惑地道:“老师可不可以再念一次给我们听?”
“ㄐメㄢ……啊?有这种字吗?”星琴一怔,疑惑地将眼睛瞟向黑板,顿时脸飞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