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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学校老师是不是不布置那么多作业会死?”
沈棠半趴在床上,右手边还有本习题册,“还行,有些是我自己买来练习的。”
原行声捣鼓着酒瓶,“少买点书,多买点儿吃的,你瘦成这样,回来别让我抱,太硌人了。”
沈棠笑了笑,“想回家吃你煮的泡面。”
原行声伸手戳了戳视频里沈棠的脸,“起码得把你右脸养鼓了才能吃,不然滚蛋。”
“好嘛,我努力,明天给饭卡充两百块钱。”
原行声嗯了一声,“还有钱没有?”
沈棠说,“还够,你别给我打钱了,那么闲的话不如多给我打打电话。”
原行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拿纸巾擦擦脸,“我挂了,你们要熄灯了,晚安。”
沈棠适时地叫住了他,原行声斜眼过去,“又怎么地?”
沈棠这两天变着法子让他给自己唱催眠曲,只要晚上一视频,他就蹭着脑袋过来,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极。
“我待酒吧这么炫酷一地就为了每天给你唱“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啊。”
“你就说你唱不唱吧。”沈棠合上书本,往床上一躺,一副不唱就要闹的既视感。
“傻逼。”原行声无奈的轻笑道。
在沈棠闭上眼的那一刻,歌声就飘进来了。
原行声蹲在吧台底下,怕自己声音太响,所以放轻了语气,一边唱一边嘟囔“老子都几百年没哄过人了,沈小棠你越活越回去了。”
沈棠别过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心里漾开一种无法分辨是酸是甜的滋味,他只好紧紧闭着眼,直到原行声唱完一首歌,他用余光瞄到对方盯着自己的睡颜看了会儿,然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好好睡吧,我等你回家。”
沈棠的精神在极度紧绷的情况下得到了原行声看似漫不经心的抚摸,他很开心,他能捕捉到对方不显山露水的温柔,同时又很难过,内心的躁动不安驱使着他,恨不得下一秒就回到家,抱抱他,摸摸他,碰碰他。
他闭上眼,吁了一口气。
嘴角带着餍足又遗憾的矛盾笑容,缓缓睡去。
吕尹沅有时候很参不透沈棠这个人,明明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结果在二模考试出来后,又是全班第一,而且全年级上升了好几个名次,排名前五。
魏然谈了恋爱后成绩居然也稳升不降,只有严格和自己倒退了,他倒是无所谓,严格从家里回到学校,脸都是肿的。
他说他妈用扫帚柄抽的。
沈棠问他,那你爸不制止吗?
严格说,我爸在他抽得更狠。
魏然啧啧两声,真是一个小可怜。
吕尹沅盯着他侧脸没说话,最后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
魏然因为成绩上去了,他爸给了他一个大红包,周末晚上他自掏腰包请大伙儿一块儿吃火锅,期间因为种种跟高雅兰秀恩爱的行径被吕尹沅唾弃死。
“现在吃白饭的都这么嚣张了吗!”
吕尹沅又去自助区拿了一叠肉,笑着跟高雅兰说,“你怎么当初就跟了他这个二百五啊。”
二百五魏然拍了拍胸脯,搂紧了身边的人,笑得一脸贱样,“人说我长得不帅但正好下饭。”
郁闷了一天的沈棠和严格终于被逗笑了。
今晚沈棠倒是没再碰酒,魏然有女朋友在也适可而止的小酌,尝个味儿就放下了。吕尹沅刚想感叹运气不错,就看见不远处有个穿校服的傻子,手里拿着一盆猪五花,晃晃悠悠一屁股坐地上了。
那动静很大,沈棠也听见了,只不过原行声电话来了,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吕尹沅抚着太阳穴,觉得今晚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严格醉态特像小孩,十分闹腾,且不按牌理出牌,回寝室中途他们三个人分别背了他一段路。
就吕尹沅最惨,那祖宗一边哭一边闹,时不时上嘴咬,不光踹了他好几脚,最后搂着他的脖子死不放手,回到寝室,吕尹沅整个人都虚脱了。
沈棠洗完澡跟吕尹沅说,“明天给严格请个假吧,我晚上背他的时候,看见他腰上背上都是伤。”
吕尹沅回头看了他一眼,最后揉着脖子叹了口气,“这混蛋也挺可怜的。”
沈棠笑笑,“突然想到一句话,人真的不能只看表面,不管是风光无限的大少爷还是随心所欲的学霸。”
“你在暗示我什么吗?”吕尹沅跟他对视了一眼,一手插着口袋微微偏头道,“你跟你爸怎么样了?”
“就这样。”沈棠跟他要来根烟,吕尹沅疑惑他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就见沈棠动作熟练地点着了烟,咬着滤嘴,呼出一片烟雾缭绕。
“烦的时候抽,不总抽。”沈棠在缓慢而沉重的吸气吐气中,眯了眯眼,沉默一会儿说道,“喜欢爸爸这种事,担着你,你要吗?”
吕尹沅说,“我不想要,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强迫自己丢掉。”
沈棠用手遮了一下额头,很轻的笑了笑,“我说过我不想要,我也努力想要把它丢掉,想找个人谈恋爱,想开始一段正经的感情,可没用,我一回到家,他什么话都不用说,我就自动缴械投降了,体内有个更疯狂的声音说,我还是想要。”
吕尹沅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沈棠,对面这个高挑清秀的少年,身上笼罩着一层迷茫和孤独,他忽然也有点心疼,站在朋友的角度上,单纯的心疼。
没有人教他该怎么做,没有人理解,也没有人疏导,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扛着,死命憋着。
这段感情一开始就是见不得光的,荒唐的秘密。
他妄想在这片废墟里开出一朵花来,这怎么可行呢?
可是吕尹沅终究什么都没说破,他笑着拍了拍对方的肩,“要不要明天我也帮你请个假?”
沈棠挥开了他的手,闻言看了一眼睡梦中还在发抖的严格,“你帮我个忙。”
“你说。”吕尹沅挑挑眉,大义凛然的模样。
“十分钟后要熄灯,隔壁寝都睡了,严格今晚跟你一床吧,你别把他搬到我床上来,我洁癖。”
吕尹沅望向一溜烟抱着一摞换洗衣服奔向厕所的沈棠,从牙缝里挤出一个操字。
默念了一百遍“长得漂亮的人心都脏”后,走过去推了推睡得直流口水的严格,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模以后就进入了冬天,今年冷空气造访得比较早,十一月中旬就开始大型肆虐,H市不能幸免,寒风吹得树叶在地上打着旋,沈棠借了吕尹沅的大衣,他这个月衣服没带够,前几天降温后原行声想给他送来,但沈棠听出了对方鼻音浓重,怕他感冒更加严重,严词拒绝了,原行声还在电话那头郁闷了好一阵,心想沈棠又开始抽风了,叛逆了,不乐意跟他亲近了。
下车后,沈棠顺着人流出来,这周回家的人特别多,大巴里挤得压根没法儿动弹,外面空气是好了点,沈棠拉拢了大衣,在一片风声呼呼,吹着哨子的节拍声中,看见了站在豆浆摊边的原行声。
第30章
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感情压都压不住,可他偏偏又要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沈棠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敛去眼底幽深的神色,才径直走向他,原行声买了两杯豆浆,见沈棠过来,食指轻轻掸掉烟灰,将豆浆递到他手上。
“冷吗?赶紧喝点儿。”原行声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下来好好给他系上,又伸手捂了捂,“操,这么冰,你怎么不让我给你送衣服?”
沈棠跟他一块儿坐进车里,打了个大喷嚏后才开口道,“你鼻尖红成什么样了。”
原行声搓了搓鼻涕,调高了空调,“你青青阿姨把这车借我了,过几天回学校我送你去,顺便装点衣服,今年冬天真他妈邪了门儿了。”
“嗯。”沈棠从副驾驶侧过脸,原行声在红绿灯口摸了摸他的手,“还行,捂热了。”
让人怀念的触感啊,沈棠将另一只手放上来,原行声当下一个激灵,“小冰雕,能不能先出个声再来,让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沈棠摸着他骨骼分明的手指,掌心温暖而粗糙,他用力的握了握。
“你怎么三个礼拜才回来一次?”原行声装作不经意的问。
“学校功课忙,老师前段时间给我报了个写生班,说是比赛赢了,高考能加分,我们班画画能看的也只有我了。”
沈棠嗅着鼻尖若有似无的烟草香,很轻的吸了口气。
“三个礼拜不回来想我了吗?”
原行声握着方向盘转了个弯,顺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你不在我不要太爽。”
沈棠循着热度将冰凉的手贴在原行声脖子上,原行声转头盯着他,沈棠将脸扭向挡风玻璃,轻轻笑了笑,“看路。”
原行声觉得沈棠是冻糊涂了,大冬天带他吃火锅不要,非要回家吃他煮的泡面。
外面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阳台窗户被风吹得砰砰响,屋里倒是暖气十足。
“放土豆片,香肠有吗?啊……还得打个鸡蛋。”沈棠在厨房里闲转,原行声放下筷子睨着他,“要不你来?”
沈棠扒拉着门框,离他一米远看着他,最后在原行声端出两碗热腾腾的面后,急着叫道,“记得关煤气。”
原行声觉得冷,开了瓶酒,沈棠夹了一筷子面放嘴里,偷偷瞥了他一眼。
“你没戏。”原行声说,“一瓶就倒的菜鸟就别眼巴巴发射可怜光波了。”
沈棠喝了口汤,蒸腾的热气熏得脸有些热,他拨了两筷子面,发现底下还有个蛋。
“你给我两个蛋?”
“嗯。”哗哗作响的风声衬着原行声喝了酒略显低哑的声音,“多吃点,争取胖回来。”
“冰箱里一共才两个蛋,你不吃啊。”沈棠说着就要把蛋夹过来,原行声面露嫌弃的神色移开了碗,“别弄了,你咬一口再给我怎么个意思?得得得,本来就不爱吃蛋。”
一点暖黄色灯光,照得屋子里特别温暖,沈棠看着他没个正型样靠在椅子上,捧着碗大快朵颐的样子,眼底酸酸的,又烫又热。
迄今为止,他藏得很好的感情又忽然无所遁形,原行声咳嗽了起来,鼻音浓重的骂这鬼天气,最后从药箱里拿出一盒药给沈棠,说适时预防,本就小病苗子。
沈棠不服气的瞪眼,“我什么时候小病苗子了?”
原行声说,“一到感冒就中招还不是什么病苗子么。”
沈棠见他又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搓掉了几张纸巾,最后鼻尖通红的从他身边擦身而过,顺带揉了揉他的头顶,“刷碗的任务交给你了。”
沈棠乖乖的回去刷碗,又清洗了一遍被原行声待过就一片狼藉的厨房,最后很变态的嗅了一口他系过的围裙,被油烟气呛得直咳嗽。
出来的时候原行声烧了一壶热水,食指夹着烟,长腿搁在茶几上,半倚着沙发看电视。
沈棠拿了本书坐在他身边看,原行声刚喝的酒浓度不高,但是也颇有酒意,他一直都挺喜欢看沈棠认真钻研学术问题而忘情自我的模样,下颚绷得紧紧的,眉头拧成一条线,睫毛垂在脸上,勾勒出一片阴影。
原行声故意将腿伸长碰了碰他,沈棠揉揉鼻尖,往旁边一缩,拿笔的手没停下来,原行声莞尔,他这模样挺逗的,也很帅。
比同类高中生再帅个八层十层的吧。
洗完澡,沈棠被迫喝了一碗板蓝根,嘴里味道十分难受,忍不了去原行声房间里偷糖吃,原行声桌上有个小篮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