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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苒奇怪地向旁边的门卫打听:“大爷,这是在干什么呢?”
大爷高兴的胡须直翘:“喔,学校拨经费下来了,说是工大的教师房都太旧,存在安全隐患,要重修水电路。”
邵苒扭头对邵淮气道:“咋不早点拨呢?我也不用坐的屁股长疮了。”
邵淮送走妹妹,回家里收拾客厅,重新把折叠床放回阳台,突然觉得房间空荡许多,也安静许多。
拉格最近不太舒服,去看了医生没发现大毛病,只是病怏怏地趴地上。医生给邵淮打过预防针,拉格年纪大了,身体开始衰老,目前只是衰老的征兆。
邵淮当时听完医生的话,很难接受,坐在家里不断给拉格梳毛,温柔地同它说话:“拉格,你也要离开我了吗?”
拉格感受到主人的难过,温顺的用脑袋蹭邵淮的手,似乎在安慰他。
邵淮把身体伏在他背上,声音很低:“再陪陪我,好吗?”
周一一早,邵淮给拉格做好饭,开车上班。路上遇到车祸,堵了快两小时才到研究所。一进门就被老李催:“邵淮,你可来了,赶紧去实验室,叶主任等你半天了。”
邵淮进实验室换上衣服,走到叶奇安面前,熟练地接过试管,将液体往外倒。
“哎——”叶奇安连忙抓住他的手,紧张道:“剩下的我等会还要用,先别倒。”然后直接握着邵淮的手把试管放在架子上。
邵淮不自在地抽回手。池晔去世后,他十分抵触和别人有肢体接触,总觉得心烦,像是有脾气发不出来,可别人也没怎么着他,他要是发脾气反倒莫名其妙。
叶奇安没多想,继续正常地和邵淮协作。等到重头戏完成,剩下扫尾时,叶奇安放松下来,开始和邵淮闲聊。
叶奇安:“你们小组和老李组的数据都通过了,咱们研究所的资格证马上就够数了。”
邵淮纳闷:“不是说很难通过吗?”
叶奇安微笑:“说明你们做的很好啊。”
邵淮欣慰道:“看来不是太难嘛。”
叶奇安啧嘴:“我猜这次上头撒了不少钱。资格证本来就不是多么难达标的东西,那些部门一直卡着不通过,不过是想多捞点钱,有了钱,他们就不会挡了。”
叶奇安看着邵淮:“这下你们等着升职加薪吧。大功一件呢。”
邵淮:“上头撒钱和我有什么关系?”
叶奇安:“一看你就从来不关注研究所。上头撒不撒钱那是他的事,但表面上肯定不能说出来。你们两个小组明里冲在最前面,不嘉奖你们,怎么说的过去?”
邵淮倒是无所谓,他不缺钱,加不加薪的,没太大差别。
叶奇安继续道:“邵淮,资格证一下来,我们就都松口气。所里会放一周假,你有什么计划没?”
邵淮:“跟平时一样。”
叶奇安连忙道:“既然没计划,愿不愿意去北京玩两天?”
邵淮下意识的问他:“去北京干什么?”
叶奇安:“我妈年纪大了,开始信佛,非要去灵光寺求个签。她腿脚不方便,我替她去。”
邵淮本来不想去,一听灵光寺,想想又同意了。大学的时候,有一次邵淮发烧,又是几天退不下去,当时池晔怕他又要像小时候一样一病就好不起来,念叨着要去拜佛。邵淮笑他这么多年书白读了,竟然信这个。
池晔说他信,他拜过,所以他信。
邵淮和邵苒打好招呼,与叶奇安一起坐上了去北京的飞机。
邵淮来北京的次数不多,一次是小时候生病,那次一直待在医院,哪里也没去。后来上了大学,池晔带着邵淮来北京玩过几次,吃他心心念念的烤鸭。
临近中秋,寺院里人不少,叶奇安在求签,邵淮便独自在佛像下排队,等到前面人起身,自己走上前跪下。
邵淮小时候贪心又不忌讳,逢年过节回老家祭祖拜神仙,小嘴里不停念叨神仙奶奶我想要新出的赛车,神仙奶奶我想考高分,想要池晔输给我……
可现在,邵淮仰头看巍峨的佛面,佛本无情,他看过太多的生死,自己这一点祈愿,他听不见的。邵淮脑子里没有什么想求的,只是在想象,很多年前,池晔一个人跪在这里的时候,他会害怕吗?
如果这世上真有平行时空,此刻的自己与当年的池晔,是不是在同一个地方?保持同一种姿势?
这种微妙的、牵强的联系,竟也让邵淮觉得满足。
十八
日暮西山,邵淮与叶奇安一同离开灵光寺。两人从寺庙里出来没什么去处,邵淮便道去爬山吧,其他景区以前都玩遍了,再去也不新鲜。
两人走走停停,到景山山脚下时已是夜晚。叶奇安道:“正好,爬上去睡一觉就可以看日出了。”
邵淮体力比从前差太多,爬到一半就喘的厉害,撑着腰停下来休息。叶奇安笑道:“年轻人要加强锻炼。”
邵淮唇色有些苍白,低声道:“太久没运动了。”
休息十几分钟,邵淮从地上站起,立刻觉得头晕目眩,晃了几下被叶奇安紧紧抱住。叶奇安嘴巴就在他头顶:“不对,你是不是连续两顿都没吃了?”
酒店的早饭邵淮没吃,中午从灵光寺出来他说不饿,两人也忘了吃午饭。
见邵淮不反驳,叶奇安气道:“简直胡闹!我们下山吃饭去。”
邵淮从他怀抱里挣脱:“要去你去吧,我想去看日出。”
叶奇安拗不过他,只好跟在他身后上山。
山顶半夜有些冷,邵淮靠着树干睡着了。叶奇安看着心疼,轻轻将他揽到自己怀中,两人依偎着睡熟。
天色初亮,邵淮睁开眼,叶奇安同时也睁开。邵淮还保持着缩在叶奇安怀中的姿势,两人四目相对,清晨的阳光将邵淮的脸照的透明。叶奇安被眼下邵淮懵懂的神色触动,忍不住偏头往他的脸庞靠近。
邵淮对感情向来迟钝,此时看着叶奇安靠近的脸,才终于对这个半年来一直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人明白了几分,几乎是分秒间,邵淮敏捷地从叶奇安手臂中跳起。
邵淮皱眉拍身上的露水,冷声道:“别有下次。”说完日出也不看了,扭头下山。
叶奇安在后面扬声道:“邵淮,你打算死守池晔一辈子吗?!”
邵淮耐心告罄,他向来不喜欢别人站在旁观者的优越角度来批判或是同情他,他想怎么活下去,他愿意凭着回忆过下半辈子,这些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甘之如饴,轮不到别人来教他怎么做。
更何况那个人,还怀着让他厌烦的企图。
邵淮不想多费唇舌,直接回酒店退房,坐上回晋宁的飞机。
邵苒对邵淮突然回来感到很意外,试探着问他:“哥,叶哥没跟你一起回来?”
邵淮脸色十分不好看:“苒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叶奇安喜欢我?”邵淮见到妹妹更加清晰的想起这段时间叶奇安的无处不在,竟有很多次都是邵苒的助推。
邵苒对老哥的不开窍十分恼怒,气道:“你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叶奇安他对你够尽心了。”
邵淮很少对妹妹发脾气,这次难得黑了脸:“邵苒,你是不是以为是个男人我就要?”
邵苒慌忙解释:“不是、不……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邵淮:“以后我的事情你别管,好好念你的书。”
邵苒被他如此训斥,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一时间脾气也上来:“你是我哥我不管你谁管你?一个池晔就让你生无可恋,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邵淮声音如同冬日的寒冰:“我是没出息,你五年前就该清楚的。”
邵苒气的牙齿打颤,哭道:“你以后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再也不管了!”说完气冲冲地往出跑。
邵淮这些年从没和邵苒吵的这样厉害,到了下午五六点,邵淮不放心地给妹妹打电话,想先哄哄小丫头。中秋佳节,本该是合家团圆的日子,不该如此不欢而散。
邵苒的电话连续两次都没人接,邵淮又给她宿舍的同学打电话,这几天正是假期,学生大部分都在校外,询问了一圈,都没人知道邵苒的下落。邵淮立刻出门去学校。
邵苒平时自习的教室没几个人,邵淮推门进去,没报什么希望的问坐在位子上的一名女生。
那女生回忆了一下答道:“邵苒中午是来上了会自习,后来她说她心烦,想去找白教授聊聊……”
邵淮连忙问道:“白教授的办公室在哪?”
女生给邵淮报了地址,邵淮快速往院办跑,他这次一定要好好训训邵苒,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不接电话。
到院办楼下,邵淮仰头看看五楼,在大厅给邵苒打电话,依然没人接。邵淮只得往楼上跑,一路连个人影都没撞见,这节假日,院办空的像解剖楼似的。
邵淮停在白教授办公室门口,正准备敲门,就隐约听见里面有打斗的声音,他心口突突跳,使劲贴着门缝听声,又什么都听不清楚了。邵淮心头涌出不安的预感,当下不做他想,四顾一看,两步走到窗边把灭火器取出来,使出最大的力气砸门锁,砸完立刻用脚猛踹,门应声而开。
邵苒衣衫不整的被白景行压在木沙发上,长发凌乱,两只胳膊拼了命的抓身上的男人。嘴巴被白景行捂的严实,脸上全是泪。
邵淮进门看见那一幕,顿时血气上涌,飞速跑到沙发旁,挥出拳头把白景行砸向一边。然后迅速的脱下衣服把邵苒裹住,用手抚她脸庞的头发,叠声问:“苒苒,有没有吃亏?!”
邵苒明显吓傻了,只本能的摇头,眼中的泪水喷涌而出。邵淮低头扫了一眼邵苒的衣服,下身衣服还完好的穿在身上,只有上身的外套被脱掉,里面的衬衣也被撕开,露出内衣肩带。
邵淮牙齿咯咯作响,起身逮住倒在地上的白景行,拳头雨点似的砸他身上,直揍的他脸庞青紫,犹不解气地用脚狠踹,狂风骤雨的拳脚让白景行除了吃痛呻吟,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邵苒在一旁被邵淮的煞气吓到,半响才哽咽着去拉邵淮的手:“哥……哥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邵淮终于停下动作,看着地上抽搐的白景行道:“我要打的他再做不了这种禽兽的事。”说完不管地上的人,弯腰把邵苒的衣服整理好,低声道:“我们回家。”
两人从院办大楼出来,邵苒一直忍不住掉泪,一方面为刚才差点被强暴感到后怕,一方面对邵淮感到愧疚。邵淮用手揽住她的胳膊,安抚地拍她头发。
十九
两人到家后,邵淮把邵苒推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给浴缸放水,然后温柔地拍她肩膀:“苒苒,先洗个澡。”
邵苒咬着嘴唇:“哥……”
邵淮微笑:“别怕,有哥在。”
邵苒含泪点头。邵淮关上门出去,坐在客厅想了一会方才的事情。工大院办楼盖的比较久,除了会议室,其他地方很少有摄像头。所以白景行才敢做这种事,但同时,邵淮就没有证据告他。更何况如果告发,邵苒的名声会受到很大影响。
邵淮左思右想,决定给二叔打电话,白景行被自己揍成那样,不可能当做一切没发生的放过他。
邵淮在电话里不好说的太直白,只隐晦的把事情说完。邵志槿一听亲侄女受到这种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