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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淮决定好好整治一下大雕,掰掰它这个恶习。于是无知又胆大的邵小公子将大雕从宁韵家里拉出来,回到自己家就让保姆做了一大锅骨头汤。
稍一放凉,邵淮端着一盆骨头放到大雕面前:“大雕,我今天就让你吃个够。”
保姆忙着干活,没空管后院的小少爷在干嘛。大雕吃了好一会才吃了一小半,邵淮看着无聊,就去大院找伙伴们玩。
池晔很少和院子里的孩子混一起,除了邵淮,他也很少和外人说话。小小的孩子看着像个大人似的,端正刻板。池晔从外面回来,看见邵淮正晃荡着两条腿坐台阶上和朋友玩弹珠。平日里不是在自己家就是在邵淮身边的大雕此刻不见踪影,池晔觉得奇怪,走上前问玩的正高兴的邵淮:“邵淮,大雕呢?”
邵淮头都不抬:“在家里啃骨头呢。”
池晔纳闷,这不是饭点的,啃什么骨头?大雕在邵家可是家规甚严的,所以才馋自己家的东西。
池晔:“这个时候啃什么骨头?”
邵淮:“我煮了一锅给它,让它一次吃个够,再也不乱跑了。”
池晔:“……”
池晔往邵淮家飞奔,大雕果然还在吃。池晔走上前看他肚子,已经圆滚滚。池晔赶紧抱上大雕往宠物医院跑。
邵淮看见情况,扔了手里的弹珠追上来,“池晔!大雕怎么了?”
池晔气道:“狗是不知道饱的,这样吃它会撑死,你不知道吗?”
邵淮一下子受到莫大惊吓,他最喜欢的大雕竟然差点被自己害死!邵淮皱着整张脸坐在一旁看医生救大雕,急的眼珠子都红了。
池晔也很紧张,看到邵淮的表情,忍不住安慰他:“大雕不会有事的。”
邵淮吸鼻子:“我再也不拦大雕去你家了。”
两人等了许久,被折腾掉半条命的大雕被邵淮小心翼翼地抱回家。
从那以后,邵淮再也不敢乱给小狗吃东西,每餐定量,多一点都不行。对待拉格也是如此。
拉格体型大,饭量也大,邵淮看着它的饭盆,再看自己的碗,索性端着碗坐到地上,一人一狗,面对面的吃饭。邵淮的胃口才勉强好一些。
邵淮典型的亲妈心后妈命,养了只小狗比谁都喜欢,没事就抱着大雕不撒手,可他是个被人伺候惯了的,别说养狗,照顾好自己就是个问题。池晔本来不怎么喜欢宠物,后来见邵淮喜爱大雕,才对大雕上了心,他老觉得以邵淮的养法,大雕迟早死在他手里,到时候恐怕邵淮要哭死过去。
于是邵淮负责玩,池晔负责养,小土狗长到十二岁才寿终正寝。
下过雨的早晨有些寒冷,邵淮站在门口穿大衣,拉格摇着尾巴蹭他。
“拉格乖,中午我回来给你做饭。别去露台,今天会下雨。”
邵淮首先坐出租车去修车地把自己的车开了出来。等红绿灯时看见旁边的车,他摇下车窗冲旁边打招呼:“早啊叶主任。”
叶奇安鼻梁通红,回过头那一会功夫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早。”
“感冒了?”
叶奇安抽纸擦鼻涕,“嗯,昨天穿太少了。”
邵淮:“买药了吗?”
叶奇安又是仰头几个喷嚏:“没有,时间来不及,也没找到药店。来这才两个月,环境都不熟。”
邵淮:“等会到单位我带你去吧。”
叶奇安痛苦地扯出笑容:“啊,多谢多谢。这真是病来如山倒。”
两人到单位停好车,邵淮在车库门口等叶奇安,然后带着人去园区西北方向的药房。这药房位置比较偏,不熟的话确实难找。
叶奇安病的比较重,医生建议他输液,可他上午还有几份重要的文件要签,只能麻烦邵淮:“邵淮,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办公室的电脑拿来?我有工作还需要处理。”
医生在一旁道:“现在的年轻人,都是为了工作不要命,你这手上还扎着针,怎么办公?”说完向邵淮递眼色。
如果邵淮圆滑点,自然明白医生这是在让他趁机劝劝领导,也好给自己加个印象分。
可邵淮没反应,或许不懂或许不在意。他起身去单位给叶奇安拿笔记本。
医生又气又笑地走开了,小伙子长的怪精神,脑子却不灵光。
叶奇安见邵淮掉头走开,心里也涌出一点失落。可这失落的缘由如此莫名,他只好摇摇头抛开。
邵淮拿来电脑,从医生要了个折叠桌放在叶奇安前面,一切弄妥后道:“我先回去工作了,叶主任如果有什么事要帮忙,尽管打我电话。”
叶奇安:“……”
难道这句话不该是他的台词吗?
邵淮就这么不想和领导套近乎?
邵淮话已至此,叶奇安倒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让他回去。
医生在一旁笑道:“这样的年轻人不多见了。”
叶奇安薄怒:“估计念书念傻了。”
叶奇安挂上工作QQ,今天不需要去实验室,工作群里很热闹,一群大老爷们天南海北的扯,聊工作聊孩子聊女人,总之源源不断,叶奇安的电脑右下角不断的闪消息提醒。他屏蔽了消息,静心签字。将文件发给总部后,他才打开群消息,看热闹似的看一群男人没完没了地说话。
——该订午餐了,谁要?
——我
——我
……
群里依次报名字,叶奇安看了二十分钟的群聊,没见邵淮说过话,旁边他的头像亮着。叶奇安单敲过去。
——群里在订饭,你不要吗?
邵淮正在电脑上看案例,看见消息提醒,敲字回复:“中午回家吃。”
叶奇安:“那么远来得及吗?”
邵淮:“家里有狗需要喂。”
叶奇安也接不下去了,邵淮应该是最不会聊天的人,每次说话都能让话题在他那边断掉。
叶奇安心道,得亏有那张脸,否则还不知道要多不招人待见。
叶奇安:“养狗是挺操心的。”
等了好一会不见回复,叶奇安关了聊天窗口,叫医生过来拔针。
到办公室时,叶奇安特意朝外面邵淮位置看了看,位子上没人。叶奇安拍拍身边的人:“邵淮呢?”
“被主任叫去实验室了,有数据要修改。”
叶奇安服了,不知道邵淮多大,不会是刚毕业吧?人情世故竟然一点不懂。哪个员工在和领导聊天时会突然失踪?走之前都得留句话的。还好是自己,要是单位那几个老领导,邵淮一准得罪人。
叶奇安来单位时间不长,第一次见邵淮时还以为他是哪个领导的儿子,怎么看都不像给人打工的,一身养尊处优的矜贵气。偶尔和邵淮说几句话,才发现他人挺沉闷,问一句答一句,和外表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叶奇安自己过的讲究,研究所几百号人,女人寥寥几个,男人聚一块不怎么在意形象,邵淮这样平头整脸的,整个研究院也只找出来一个,想不注意他都难。
邵淮从实验室回来,看见叶奇安站门口,问道:“好些了吗?”
叶奇安笑道:“好多了,多亏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客。”
邵淮礼貌性地笑笑:“不必了,举手之劳。”说完回到自己位子继续工作。倒晾的叶奇安尴尬地挠头回办公室。
三
邵淮中午到家就去厨房做饭,他中午只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路上来回去掉一个多小时,吃饭时间很短。客厅的电视播着午间新闻,邵淮没听进去几句,只是图个热闹。
“现在插播一条时事新闻,恒星集团总裁池之星先生昨日旧病复发被送往医院,池总裁独子池晏今日正式入主恒星,下面请看记者发回的详细报道。”
邵淮慌乱地从沙发空隙里摸出遥控器,胡乱按了个数字换台。他再无法安心吃饭,只觉得眼前的菜让人作呕,浑身的怒气无处发泄,邵淮双手发抖,只能跑到洗手池用凉水冲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其实并无恩怨,若说有,也只是无处安放的迁怒罢了。
他生命中唯一的池晔,他竟然连参加葬礼的资格都没有。或许这么多年,池晔于他来说无处不在,渗入骨髓,渗入空气。可当他读到那句诗,才发现当怀念无法承受时,哪怕有座坟,也是好的。
十年生死两茫茫。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可他连坟都没有,天大地大,除了邵淮,又有什么能证明,池晔曾经来过这世间?
邵淮这几年其实很少从外界获得有关池晔的讯息,毕竟池晔是个普通人,与他青梅竹马半生,除了邵淮,谁会记得他?
喔,或许躺在医院的商业大亨偶尔会想起这个见过寥寥几面的私生子。
邵淮从来没觉得自己有本事将过往抛开,也无法想象若有一天他对池晔两个字不再敏感是什么样子。起码现在他做不到,不论过去多久,与这两个字有关的所有事情,都是结着薄痂的重伤,轻轻一碰就鲜血淋漓,痛彻筋骨。
池晔是外地口音,搬到清河三个多月,院子里的小孩从来没见过他爸爸,独身漂亮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总归成为其他家庭饭后的谈资。池晔见天沉着个脸,小孩们倒也不敢惹他。邵淮是那帮孩子的头,他性格张扬,无法无天,带着一群孩子在大院里惹事生非,犯了错就睨着眼睛道歉,碰到不依不挠的大人,他架子比人家还摆的高。池晔一直说要不是他爸护着,邵淮早被人揍死了。
邵父护犊子护的厉害,不论邵淮在外面犯多大错,就算有人找上门,邵父也从不勉强邵淮,甚至还要为他讨几分公道回来。
宁韵在省委做科员,平日里工作忙,池晔自己吃饭上学,全然不需她操心。邵淮偶尔磕磕碰碰,怕回家父亲大惊小怪,就跑去池晔家求助。邵淮在院里是个惹人头疼的小屁孩,别的家长都不怎么喜欢他,只有宁韵,特喜欢让他去家里玩,池晔见了他,也会话多点。其实话不多不行,邵淮喋喋不休地和他聊,池晔根本没法不搭理。
邵淮皮归皮,脾性倒是很傲,小小年纪也不会看人脸色,喜欢的就和人一起玩,看不上眼的,即便人家凑他跟前,他也不拿正眼瞧人。邵淮擦伤的脚腕被池晔捏在手里涂药,池晔拧着眉,动作却很小心。
邵淮气哼哼道:“张小天之前偷东西被我看见,这次肯定是报复我,等着,我要他好看——嘶——”邵淮疼的抽回脚。
池晔依然皱着眉:“伸过来,还没涂好。”
邵淮被他脸色镇住,眨着眼睛又把脚伸过去。
池晔擦完药才道:“你还没张小天高,去逞什么能?”
邵淮穿上鞋就往外跑,“他先惹我,凭什么不报仇?”
池晔看他步履不稳,忍不住跟着出去。邵淮一路跑的飞快,池晔一个不小心,邵淮就不见踪影。池晔有些担心,凭着记忆找邵淮常去的几个地方,最后在体育馆的角落里看到被围在中央的邵淮。
张小天显然有备而来,带了几个朋友围堵。池晔来不及想邵淮为什么会落单,趁着那几个人不备,冲上去就是连续几脚,拉住地上的邵淮就跑。邵淮脚腕受伤跑不快,很快被人追上。池晔个头甩那群孩子一大截,对付五六个人并不困难,连踢带踹,很快料理了一圈,背上邵淮就跑。
邵淮崇拜的两眼冒星,他平日里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