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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几本书从屋里出来,走到林瓷门前,抬起手轻叩门板。
“林瓷,我来还书了。”
他扬高声音,接着听到一声犬吠,赵逢时往后退一步,皱起眉,继续喊道:“林瓷开一下门。”
鲁卡听到声音立刻跑到了门口,一边叫着一边焦急的抓挠门板。
赵逢时听到门后的动静,心里一紧。
门口的敲门声暂歇,鲁卡呜咽着唤了一声,扭过头去拱林瓷。
它的主人此刻软趴趴的缩在地上,像是死了。
林瓷还是有意识的,只是太疼了,他倒是希望自己能够晕过去,一了百了。
痛的一身汗,湿冷了的衣服贴在背上,瑟缩发抖。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就快死了,却听到“哐当”一下,接着就是玻璃四裂和一串凌乱焦急的脚步声。
他听到有人在喊他,从地上起来,被紧紧抱着,沁鼻的冷香让人的身体松弛下来,似乎打了吗啡,疼痛被缓解了一般,他低声抽泣,虚弱道:“赵逢时,我好疼啊。”
他做了个梦,梦里他还是健健康康的无病无患的林瓷,每天只有两个烦恼,学习成绩和赵逢时,高中有两年时间都是在和赵逢时斗智斗勇,每天绞尽脑汁着怎么嘲笑赵逢时,可等到赵逢时真的要离开的那天,他却好像有些舍不得了。
高三的最后两个月,赵逢时已经不来学校了,眼前没有了那个碍眼的人,林瓷竟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他暗暗骂着自己,却旷了一日的晚自修,去了赵逢时家里。
冰凉的液体被推入,林瓷猛地睁开眼,他打了个颤,身体在床上起伏,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而后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他呜咽着,身体被捞进一个怀抱里。
他似捞着浮木一般拉住赵逢时的袖子,小声抽泣着。
赵逢时不停地安慰,他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耐心与温柔,他说:“好了,林瓷,不疼了,乖,不害怕了。”
林瓷恍惚着,他想到自己的梦,想到那日夜晚的骑行,从学校抵达赵逢时的家,那栋大别墅,他站在门外,按下门铃,听到冰冰冷冷的声音从交流机里传出,他问赵逢时在吗?
那声音说,早就走了。
其实,他也曾经有想过和赵逢时和睦相处的,可惜醒悟的太晚了。
第7章
“他睡着了。”
还是少年赵逢时,背靠在椅子上,收回了投在林瓷身上的视线,他看着霍笑书,轻声说道。
霍笑书进来的脚步微顿,动静稍微小了些,他看了眼趴在桌上瞌睡的林瓷,问赵逢时,“你怎么不下去打篮球?”
“不喜欢。”
赵逢时说着,往一侧看去,林瓷的身体微微动了动,慢吞吞抬起头,脸上有些红,还有睡压出来的印子,见到霍笑书在跟前,闷声道:“打篮球了?等我……我也下去。”
“别,你好好休息吧,感冒不要瞎跑了。”
霍笑书说着,揉了一下林瓷的头发,他“唔”了一声,恹恹的趴下去。
他这两天重感冒,头昏脑涨,四肢发软,说话都不利索了。
身体难受,又瞥到边上竟然还坐着赵逢时,林瓷用脑袋蹭着冰凉的桌面,抱怨道:“为什么赵逢时也在这里啊?”
赵逢时听到这句话微微侧头,视线落在林瓷微红的脸上,抿起嘴,站了起来,他伸手拉住霍笑书的胳膊,低声说:“走吧,打篮球去。”
霍笑书一愣,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手就被大力拽开,身体往后退了几步,他连忙叮嘱林瓷好好休息,就被赵逢时拉了出去。
他总是觉得赵逢时是喜欢霍笑书的,种种迹象都让人觉得暧昧,横插一脚的三人行,偶尔醋意泛滥,觉得自己的朋友被赵逢时占去,在霍笑书面前讲着赵逢时的坏话,霍笑书只是笑笑不语。
讨人厌的赵逢时,少年林瓷在心中暗骂了一百遍,却未曾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在赵逢时的怀里安心睡去。
打了一针镇定剂,林瓷睡去,赵逢时站在床头看了会儿,想到以前林瓷感冒时的样子,威风凛凛的小老虎成了病猫,恹恹的耷拉着脑袋,但还是会时不时亮出爪子,没任何预兆的把人抓挠一下。
而不是现在,没什么生气,蜷成了一团,那么脆弱。
他从病房里出来,手指摸着口袋里的烟盒,指腹轻轻划过棱角。
“赵先生?”
他一顿,扭头看向朝自己小跑来的医生,赵逢时站定下来,“怎么了?”
“这是林瓷的CT扫描图,他的颅内有一块淤血挤压到了视神经,伴随着还有间歇性发作的头疼。”医生看了看赵逢时的表情,继续说道:“而且这块淤血如果不尽快动手术取出,之后还会导致意识障碍、致残甚至死亡。”
赵逢时沉默,轻声说:“我是知道他发生了车祸才会失明的,但没想到还会有这些后遗症,你……这个手术我得去问问他自己。”
他说着往外走去,医生喊住他,“赵先生你走错方向了。”
赵逢时怔愣,抬起头,朝他摆摆手,“谢谢啊,我有些昏头了。”
他折返着往另一头走去,在病房前驻足了几分钟,没进去,沉着脸走到了外头。
天不冷不热,赵逢时靠着墙壁点了根烟。
林瓷醒来时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会儿,才记起是赵逢时救了自己。
徐徐叹了口气,他仰面躺着,身体无力,又觉得口干舌燥。
抬起手,往四周摸去,最后在床边小桌上摸到了一直没有水的杯子。他撑着身体一点点坐起来,拿起杯子想去倒水。
脚像是踩在云上,轻飘飘浮着,没有一点是稳健的,软趴趴的走了几步,在房间里兜转,瞎子摸黑,最后还是被他给摸到了水壶。
小心翼翼抱起了放在桌上的水壶往杯子里倒,手打着哆嗦,一不留神,水壶摔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响,热水溅起,就在这时,林瓷的身体猛地被抱住,他呆呆的没敢动,直到被人提着放在床上,下巴被捏着抬起来。
赵逢时在他身前投下大片阴影,神色不善的看着他。
“你做什么呢?”
“我……我口渴,倒个水。”林瓷听到赵逢时的声音,不禁低下了头,脑袋里混混沌沌的想着刚才摔开来的热水瓶。
“你要喝水就按铃,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病人?”赵逢时吸了一口气,训斥着。
要按照以前被赵逢时这么说着,林瓷早就炸了,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脸色发白,一双漂亮的眼可怜巴巴无神耷拉着。
赵逢时还在说他,他一言不发,分钟之后,突然附身低头,脑袋顶了一下赵逢时的肚子。
连忙后退两步,赵逢时的手拢在身前,脸上那点正经四颤,他抖着嗓子问:“你干嘛啊?差点碰到我那个。”
那个是哪个?
林瓷心里琢磨一秒,随后耳廓微红,小声道了句抱歉。
不过他也没抬头,反而是伸手去摸,赵逢时睁大眼,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正大光明摸着自己。
他倒吸一口气,压低声音,“你这是做什么……我……这里可是在医院里?”
林瓷的手一顿,手指从赵逢时的大腿外侧一寸寸往下,摸到了一片湿漉,他停了下来。
头又往前凑了一寸,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凭着感觉在黑暗里摸索,不知为何赵逢时的呼吸怎么变得急促起来,他觉得奇怪,也没多管,用手直接拉开了赵逢时的裤子。
奸险小人赵逢时觉得自己的呼吸要停住了。
湿哒哒的裤脚被推上去,赵逢时发出一声闷哼,声音刚出口,他又立刻用手捂住嘴巴,低头盯着林瓷拱在自己身前的脑袋。
太他妈形象了,这什么跟什么啊?
一些画面无可避免的涌入他的脑中,身体越来越热之际,小腿被掌心覆盖。
刚才被热开水浇在腿上,裤子下头的皮肤红了一片,不碰还不觉得,现在一模竟然就火辣辣的疼。
他又叫了一声,赵逢时皱起眉,林瓷听到那声音,门牙磨着下唇肉咬着,闷声道:“对不起。”
“嗯?”
“我倒个水都不行,还让你被热水烫到了,对不起。”
“你就是为了确认我有没有烫到?”赵逢时轻声问着。
“嗯。”林瓷缓缓直起身,神色是自责,他又说了一遍抱歉。
赵逢时怔怔的看着他,两秒之后,他摸出手机,对着林瓷打开视频拍摄,对林瓷说:“你再说一遍,我拍下来,以后还能回顾。”
林瓷眼皮微微撑开,想要发怒了,肩膀却被轻轻圈住,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些无措,感受着身旁人的贴近,肩靠着肩,赵逢时对他说:“逗你玩呢。”
他听着也笑了,却又听那人接了一句,“你和我说对不起的视频,我早就有了。”
也不知道林瓷还记不记得,高二寒假,过年前几天,新闻里报道了会有有史以来最大的流星雨经过,林瓷特别想去看,就叫了霍笑书一起,谁想到霍笑书就是嘴快,回头就和赵逢时说了,去看流星雨又成了他们三人行。
一路上林瓷都板着脸,不高兴的模样,霍笑书揉着他的肩膀哄着他,赵逢时被排外在他们身后,默默走着。
是去山上看,他们还拿了保暖的睡袋和帐篷,打算过一夜。
小山头上过来看流星雨的人还挺多,赵逢时拿了望远镜出来,驻在地上。
林瓷窝在帐篷里哆嗦,他怕冷,这山上夜晚比市区冷多了,赵逢时放好了望远镜,回头看他,顿了顿想要走过去。
霍笑书却先一步已经坐在了林瓷身边,他拿出两个暖宝宝,撕开包装,让林瓷趴下来。
他趴在霍笑书膝盖上,霍笑书捏着暖宝宝探到他的衣服里,在他后背上贴了两块。
“好了。”
林瓷听了也没起来,抱着霍笑书的腰撒娇笑道:“这样子暖和。”
赵逢时收回视线,盯着自己新买的天文望远镜发呆。
后来流星雨真的来了,大家都簇在一起看着,林瓷仰着头,赵逢时慢慢挪到他身边,侧头看他,轻声问:“我有望远镜,能看的更清楚,要看吗?”
林瓷还以为他这是在和自己显摆,撇开脸,回了三个字,“谁稀罕。”
流星雨还未结束,赵逢时便一个人先回了帐篷。
大家都等到了半夜,看完了流行之后,便回了帐篷,赵逢时睡在最外侧,霍笑书躺在他们中间,林瓷挨紧着霍笑书,像是故意给赵逢时看似的,拉着霍笑书往自己这边又凑近了些。
赵逢时觉得心烦,翻过身不再看他们。
山上的冬夜风声作响,林叶窸窣,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声响,少年赵逢时把脸埋在睡袋里,怎么也睡不着。
又隔了会儿,却听到细细的痛呼,他一震,翻身起来,越过霍笑书就见林瓷蜷曲成一团,痛的打着哆嗦。
赵逢时拉着他的手臂,小声喊道,“林瓷,林瓷,你醒醒。”
在旁熟睡的霍笑书被吵醒,困惑茫然问:“怎么了?”
赵逢时没应,他直接一把拽起林瓷,把人给捞到了自己背上,霍笑书这时候也彻底清醒了,震了震,立刻站起来,“林瓷他怎么了?”
“不知道,先下山吧。”少年赵逢时皱起眉,给林瓷穿上衣服,他便拉开帐篷,寒气逼入,整个人打了个哆嗦。
霍笑书跟在他们身后,收拾好东西,便也急急忙忙下山,一路颠簸,赵逢时还摔了一跤,尾椎骨磕在台阶上,钻心的疼,他抱着林瓷,让他趴在自己身前,喘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