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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桑禾已然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 顾名琛解了安全带; 轻轻喊了几声桑禾的名字; 桑禾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不舒服地嘤咛了几声; 此刻他神情疲惫,脸上也显露着不自然的潮红,顾名琛心中莫名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飞快地伸出手触了一下桑禾的额头,果然滚烫得厉害。
顾名琛心中一惊,二话不说便抱着人下车了。
桑禾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顾名琛宽阔的胸膛和急促的步伐,他心里突然之间酸得厉害。
……
护士首先给桑禾处理了手上的烫伤,然后医生赶来给他检查了身体。
桑禾一向讨厌医院这个地方,从前跟着顾名琛的时候,总是有私人医生来家里给他看病,现在他却没了这娇惯的资格,可是又实在是不想进医院这地方,加上病得次数多了,也就成了习惯,大多数都是吃点药自己扛着。
这次突然之间被顾名琛拖进了医院,桑禾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着。
加上他现在有些低烧,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但是整个人显得极为不安,顾名琛把他放在床上,他就像是个小婴儿一般蜷缩起身子抱住旁边的被子,额头上是一层薄汗。
顾名琛最是见不得桑禾这可怜兮兮的模样,故而直接上前把人搂在怀里,桑禾在昏沉之中似乎也感觉到了身边有所依靠,下意识地便往他的怀里钻,嘴里呓语着。
医生给桑禾做了简单的身体检查,说他这低烧是惯性的,其实病人的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体质稍弱了些,发烧与病人的心理状态有关,这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应该是病人长期处于一种比较压抑的状态中,建议还是应该从情绪方面先做好疏导,再来调理身体的问题,否则是徒劳无功的。
顾名琛听了这话皱了皱眉,看着桑禾瘦削的脸,心里无端升起一股烦躁。
……
十五分钟之后,关岳被顾名琛一个电话叫来了医院。
自从一年之前桑禾消失,关岳也是许久没见过老板的这位心肝宝贝,那天在拍卖会上没看得真切,今天一见心里却大吃一惊。
不过一年没见,桑禾实在是瘦了太多。
其实桑禾本来就是小骨架,但是从前整个人却被顾名琛养得有些小肉,加之皮肤白,整个人看上去像颗饱满的水蜜桃,可如今他闭着眼窝在老板怀里,脸上几乎瘦得没了肉,脸色苍白,实在是没了从前那模样。
关岳看着老板那皱着眉头沉着脸的模样忍不住撇撇嘴:现在知道心疼了,小可爱还不都是被你害的。
“钥匙拿到了吗?”
关岳这边还在内心吐槽,顾名琛那边已经开口问了。
关岳连忙回神,扬了扬手中的钥匙,“拿到了。”
顾名琛与德国这边的生意也是这两年才开始接触的,所以在德国并没有房产,但是以顾名琛的手腕,弄一套立刻就能住的房子简直轻而易举,他甚至不用亲自去费心,合作方那边就亲自把柏林市中心一套公寓的钥匙送来了。
“用不用我……”关岳作势要去帮顾名琛抱桑禾,只是这手刚刚抬起来,就被自家老板很瞪了一眼,关岳悻悻地收回手,他也是傻……居然问这种没脑子的问题。
老板的小宝贝向来都是别人多看一眼都不得了,更别说让人碰。
关岳从前也不是没见过他老板从前对他小宝贝的那腻歪劲儿,简直恨不得连饭都替他嚼好再哺到对方嘴里。
关岳简直觉得自己这个比方打得不能再好了。
“去开车。”顾名琛小心地把桑禾抱起来率先走到前面去,关岳应了一声,连忙往跟上。
·
这套位于柏林市中心的小公寓共有三层,跟顾名琛国内的那些个别墅没法比,但是内里却也精致,可见德国人是费了心的。
把老板和老板的小心肝送到了目的地的,关岳也大松了一口气,原本这次跟着老板来德国他就没有尽兴,现在倒好,老板要为了小心肝延长留在德国的时间,他倒是也可以借机在德国多待一段时间。
顾名琛直接抱着桑禾上了二楼的主卧。
桑禾刚才在医院渐渐睡下了,想来也是累极了,一路上这样抱来抱去都没有醒。
顾名琛刚把桑禾放在床上,他便又下意识地缩起身体,顾名琛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去浴室拿了湿毛巾来。
他调高了卧室里的温度,然后伸手开始脱桑禾身上的衣服。
因为桑禾只是低烧,医生还是建议用物理降温,药能不吃就不吃。
顾名琛很快便脱掉了桑禾的衣服,桑禾白嫩的身体瞬间袒露在顾名琛的面前,顾名琛拿着毛巾轻柔地擦拭过桑禾身体的每一寸皮肤,心里却又忍不住想着:桑禾的确是瘦了太多。
尤其腰上,已经没有了多少肉,甚至能够看见隐隐的肋骨。
给桑禾擦过身体之后似乎让他整个人舒服了不少,顾名琛这里没有适合桑禾的衣服,因此只能拿了一件自己的T恤给桑禾穿上勉强当做睡衣,然后又把被子给他盖好,这才伸手又触了触他的额头。
好像温度确实是降了不少,顾名琛终于稍稍放下心来,这才脱掉了外衣,也上床来,把桑禾搂进自己的怀里。
顾名琛像对待小孩子一样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没过一会儿,桑禾就睡沉了。
在柏林市中心溜达了还没有两个小时的关岳却又接到了顾名琛的电话,吩咐他去买生活用品。
顾名琛在电话里用十分详细地向关岳交代了要给桑禾买什么样的睡衣,声音高冷,却事无巨细说了半天。
什么牌子,什么材质,多大尺码。
关岳听得简直忍不住翻白眼,心中忍不住吐槽:妻奴!
关岳走进公寓的时候,他那位伟大的顾总正扎着围裙为他的小心肝洗手作羹汤,关岳瞥了一眼锅里炖的,这才又交代了一下自己买到的东西。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客厅里便传来了一阵手机铃声。
关岳循声去把手机找来,却为难地看着上面“Lucas”的字样在不断地跳动着,关岳明白过来,这大概是桑禾的手机。
“谁?”
顾名琛关了火,转过身来问关岳,关岳不敢多嘴,只能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顾名琛看到上面的名字眼眸骤然一沉,而后接起了电话。
“桑禾你怎么样了?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刚一接通,卢卡斯焦急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关岳站在一步之外的地方都能够听到。
顾名琛沉默了一下,而后用冷漠的声音对着电话那头道,“他很好,不劳你担心了。”
“……是你……桑禾呢?你为什么擅自接听他的电话。”
顾名琛没工夫听卢卡斯说了什么直接挂掉了电话,但是卢卡斯显然不死心,又一次打过来,声音里也明显带了愤怒,“你没有权利这样做,现在你跟桑禾已经没有关系了。”
“这与你无关。”
“我是他的男友,我有权利这样做,请你立刻让他接电话,否则我会立刻报警。”
顾名琛听到这句话眼神彻底按了下去,他勾了勾嘴角,用丝毫没有起伏的声音说,“是吗?那么……现在你不是了。”
顾名琛挂了电话,顺手把手机扔给了关岳,关岳拿着手机登时有点傻眼,愣愣地看着顾名琛转身去盛他熬的粥。
正当关岳想要默默离开的时候,却突然之间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关岳骤然睁大了眼睛,他看着顾名琛硬生生地捏碎了此刻拿在手里的一个瓷碗……
“顾总……”关岳一时之间慌了神,急急忙忙地想去找点什么东西帮顾名琛擦手上的血迹,顾名琛却像是泄出了火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关岳摆摆手,而后打开水龙头,把手上的血迹冲干净,又重新从碗柜里取了一个碗出来,把熬好的粥盛好,端着走出了厨房。
第41章 回忆
桑禾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只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 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桑禾有一瞬间的惊慌; 而后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就慢慢想起来了几个小时之间的事情。
他在咖啡厅打碎了奶茶; 然后顾名琛……
而就在这时候,卧室门突然之间被推开了。
桑禾条件反射般地抓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
“你醒了。”顾名琛推门进来的那一刻; 甚至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去; 却见桑禾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点。
顾名琛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而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床边; 端着粥拿起汤匙轻轻吹了吹,“饿了吧; 先吃点东西。”
此刻桑禾的理智已经渐渐回笼,隐约回忆起来顾名琛带自己去医院的事情。
汤匙已经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桑禾却躲了一下; 哑着嗓子开口,“我这是在哪?”
顾名琛手上的动作一顿,还是回答; “在我的公寓里。”
桑禾微怔; “谢谢你; 我已经没事了。”
桑禾一边说着便要起身下床,四处打量着去找自己的衣服。
顾名琛站在床边; 看着桑禾脸色惨白,两条小细腿从宽大的T恤下露出来,全身上下似乎都没有几两肉; 甚至脚步都还有些虚浮,却急急忙忙地想要找到自己的衣服离开这里。
刚才电话里卢卡斯笃定的语气与此刻桑禾的反应汇集在一起,顾名琛刚刚压下去的火陡然又升起来。
顾名琛放了碗,转身一下便把桑禾抱了起来,桑禾男人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颤,一抬头却发现顾名琛已经沉了脸。
“就这么急着走,嗯?”
顾名琛把桑禾放回到软绵绵的被子里,声音里明显压着一股子火,可偏偏又实在不能对着桑禾这个病人发作,只能是尽力地克制着。
桑禾有点被顾名琛唬住了,虽然从前他一向是爱跟顾名琛撒娇耍横的,可是男人真正板起脸来的时候确实挺吓人的,况且此一时彼一时,桑禾觉得早就没了那权利。
可桑禾不懂,顾名琛倒偏偏希望桑禾能跟他撒娇耍横,他甚至觉得,只要桑禾能够软下声音来求他一句,就算是赴汤蹈火他也是要做的,可是桑禾却只是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缩回到了被子里。
顾名琛看着他这举动被弄得心里一扯,不由得软了声音,“你身体还没好,不要跟我闹脾气,好好躺着休息。”
桑禾没吱声,只是把眼睛闭上了。
室内的气氛降至零度以下,顾名琛怕控制不住自己,又惹得桑禾情绪不好,只得把粥轻轻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放轻了脚步想要转身离开卧室。
……
卧室门被轻轻关上,卧室里恢复一片寂静,半晌,桑禾终于从被子底下探出一双眼睛来,他看了一眼被放在床头桌子上的那碗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拿了过来。
桑禾用汤匙搅动了几下,心里想着:他不能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香甜的粥入口,是熟悉的味道,虽然从前家里都是阿姨在做饭,但是有时候桑禾馋了,顾名琛也是会亲自下厨喂饱桑禾的肚子的,因此桑禾一直都知道,顾名琛其实手艺不错。
但是桑禾不知道的是,顾名琛这手艺,也确实是因为他才练出来的。
一碗热粥下腹,桑禾终于觉得身上稍稍有了些力气,他又缩回到被子里闭上眼睛,手不自觉地揪扯着身上这件T恤的下摆。
——这是顾名琛的衣服。
这是有一年男人过生日的时候开口跟自己讨的。
顾名琛每年过生日收到的礼物都是价值连城的,桑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