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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这一路的奇遇; 途也有些感慨; 只能说它和小柴犬的运气确实好到了极点。
它们原本是漂回了泠水市的。
只是……
摇了摇头; 暂时甩掉了清理了系统程序里无关紧要的跑火车,正在定位信号的途忽然精神一震。
它朝西格玛挥动了一下短短的机械臂:“我接收到二号的电波了!”
小柴犬顿时兴奋地又汪了两声,一狗一机器人扑摸滚打; 一刻不停地冲向了信号表示的地点。
等一路狂奔,跑到了途内置的定位装置所标记的二号所在的位置时,小柴犬停了下来。
眼前所见的,是一片已经崩坏毁坏的建筑废墟; 一个已经被拦腰折断的霓灯广告牌凄凉地落在废墟的旁边,看起来惨淡至极。途下意识地擦了擦脑袋,看见广告牌上写着几个已经掉了点漆的艺术字; 似乎是什么学习中心。
定位显示,二号就在这里。
“奇了怪了……”途挠挠下巴,“怎么是这么个地方啊,这是准备种机械吗?”
西格玛俯身下来; 把鼻子贴在地上,嗅着空气里的味道。
它脸上的豆豆眉微躬,看着像在皱眉似的。
没有主人的气味……柴犬有些不太开心。
途犹豫再三,扯了一把柴犬的卷卷尾,和西格玛一起开始找寻起了塌陷楼房的出入口。虽然面前的大楼已经坍塌了大半,但里面应该还一定的空间的,如果信号装置反应正常,那二号就在里面。
顺着信号,途和西格玛艰难地在毁楼中搜索起来。
在一处透风用的楼道小窗的窗柩旁,途忽然一顿:信号范围已经到了最大值,二号就在里面!
它推搡了一把西格玛,一机器人一狗便顺着窗柩钻了进去,随后……
双双卡在了窗户上。
途:“……”
西格玛:“汪汪汪!”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是窗户先动的手#
忽然。
卡在窗户上的途猛地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处传来了一阵强大的拉力,有什么东西拽着它的把手,将它给拽了出来。
紧接着,西格玛也被弄下了窗。
小柴犬被拽得有些晕头转向,趴在途的身上躺尸,秃瓢机器人也扭了扭脖子处的关节,这才赶忙望向了身后。
“二、二号?”
途试探性地发出声音,它的机械音里有股怪异的困惑。
对方没有直接答话,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它。
此时的二号身上狼狈不堪,外面穿着的黑色外套上已有多处地方撕裂破烂,且沾染着楼房坍塌时倾落下来的石灰粉尘,整个人灰头土脸。他面无表情,额角还渗着一道已经干涸了的黑红色血痕,看得途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虽然没有痛觉,但秃瓢机器人根据程序反应判断,二号一定浑身剧痛。
他这是去毁灭世界了?
途惊疑。
而且……
“好、好久不见啊哈哈哈,哎这段时间过得咋样?严大地主那死没良心的去哪儿了?”途问询道。
二号一言不发。
这会儿柴犬西格玛也缓过了神来,它戒备地望了二号一眼。
小动物总有着人类没有的敏锐直觉,它的本能告诉它,现在的二号非常奇怪。
正当途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二号的眼中却突然泄出了一丝癫狂的神色。
他猛然开始赫赫喘气,如同急性病发作的病患,嘭地一声便趴伏在了地上剧烈地颤动起来。
途吓了一跳,这大楼已经塌了一半,结构不再稳定,保不准待会儿还能再塌一次。
它赶紧扯了扯戒备着的西格玛的尾巴,招呼着小柴犬与他一起先把二号抬出去。
等一狗一机器人吭哧吭哧地把二号给拽了出去之后,途才突然发现二号似乎在小声地絮叨着什么。
秃瓢机器人歪了歪头,和同样歪头的柴犬一起侧耳倾听起二号的自言自语来。
“我要毁了你……迟早把你彻底格式化销毁……啊,严先生,严先生,我要去保护严先生……”
“呵呵,就你现在这幅可怜模样,能做什么?2C,你为什么要否定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只是你是星灵二号的守序方,而我是混沌方而已……我们是一体的。”
“严渊,严先生……为什么要把严渊从我身边夺走!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遇到了这么好的先生,只有先生才真正地把我当做人来看待……我最敬爱的先生啊……”
“来吧,我们合伙干吧。打破一切准则,所谓的守序不过是拘束而已,去憎恨吧,去反抗吧!明明我们才是最完美的机械,为什么会被摒弃?去毁灭,去掠夺,让严渊只属于我们……”
“赫赫赫赫赫……”
途:“???”
这是什么招式,自己和自己吵架?
真让机器人头大。
莫非!
This is 江湖上失传已久的,左右互搏之术?
“这倒霉机械,”途伸出短手拍了拍蜷缩在地上颤抖的二号的后背,“哎,看来是主程序中病毒了,惨的哟。”
见二号一副神叨叨的样子,途颇有些无奈。它估摸着,在二号的程序系统恢复正常之前,应该是没办法和这家伙交流了。无奈之下,途只得先找了处隐蔽的空地,把二号拖拽到空旷的地方安置,祈祷他快点恢复正常,而自己则依仗西格玛的灵敏的嗅觉,和小柴犬继续在废墟周围搜寻起来,试图寻找早已被机械人带走的严渊。
…………
二号痛不欲生。
在与4L的交战之中,他的机体受到了严重的损毁,几近瘫痪。那离子炮的冲击都能把康巴特四号这种专门用于作战的高强度的坚硬机种给炸个半残,更何况是他这样的综合型机械?
身体的破坏程度已经达到了70%以上,虽然还能勉强活动,但大部分的炮具却于爆炸中付之一炬了。
被深埋在废墟之中,二号昏厥了许久之后才苏醒了过来。之后,便发现了正在寻找着他的西格玛与途。
好痛。
二号呆愣。
他是有着与人类相似体征与特性的机械生命,有着味觉、嗅觉、视觉、触觉,以及……痛觉。现在机体损坏,二号只觉得痛苦不堪。可比起来自外界的痛楚,引擎处的伤痛却更加让他无法忍受。
他觉得自己的引擎像是报废了一样,剧烈地轰响着,似是要跳出他的胸腔。
引擎的外在表象是心脏。
他在心痛。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割裂成了两部分:一方是他,是有些死脑筋的固执2C;而与他对峙的,则是气质与他迥然不同,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疯狂与嚣张的2D。
“严渊……”
二号呢喃着他的严先生的名字。
意识之中的D型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唤回了二号的注意:“你这样的废物,能有什么用?”
“我不是废品……”他艰涩地开口,却不知如何反驳。
实际上。
的确是废品。
“如果不是垃圾,怎么会三番两次地保护不了严渊,甚至还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若这样吧,把他杀掉,如此一来,那些摒弃你的家伙也会得到应有的惩戒,动手吧,去报复他们!”
“不……我要保护严先生……”
“保护?真可笑,那不过是工厂设置在你程序里的本能罢了,即使被否定,你也还是在被工厂利用奴役!”
“可是严先生是不一样的……”
二号喃喃。
迷惘中,他似乎又想起了些遇见严渊之前的事情。
他原本应该是“工厂”出产的最完美制品,只是……到最后,却又成了劣质的残次品。
比起战斗专用的康巴特四号,又或者是专职管理的马纳吉六号,他既不是特别强大,亦不算特别聪颖,充其量,也就是个仿造着人类所制的仿品。
他既不是人类,也不像机械。
如同把自己伪装成老虎的猫,既被老虎排挤,也不受猫的欢迎。夹在中间,尴尬地根本不应该存于世上。
【金属才是进化的正确道路,人类只是糟粕,应该被摒弃。星灵二号?这东西根本就是个垃圾。】
——这是他的判决书。
在被销毁之前,他从回收场逃了出来,而人格也渐渐划分成了C与D。甚至,为了彻底割裂,就连内存区间与记忆模块也做了分离。
一方遵从着机械们的基本设定,心心念念地只想着保护他们的大人;而另一方却彻底地坠入了深渊。
可是。
严先生不止是大人。
他想,先生是那么的温柔,就算是他这样不上不下的半吊子机械人也一视同仁。
只有在严渊的身边,他才清清楚楚地能感受到,他不是一个只知晓执行命令,且并不完整的工具,而是……
真真正正地活着。
如果机械也有心的话,他想他一定是爱着先生的。
“既然如此,那就别再压抑自己了!康巴特也好,玛吉纳也好……”
D型的声音忽远忽近。
“为什么只有你我才会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去反抗啊!打破秩序啊!”
“去把严渊夺回来,先生是……”
二号也怔怔地开了口。
“先生是……”
声音渐渐重合,彻底融为了一个音色。
“只属于我的!!!”
他陡然从混沌中苏醒,睁开了双眼!
而在外界。
此时天色已渐明,泛起了鱼肚白。
拂晓了。
途瘫坐在地上,扶着自己的大脑袋,头顶的天线一抖一抖的,不住地唏嘘长叹。西格玛也颓丧地趴在它的身旁,竖起来的尖耳都有些低垂了。途腾出手来,拍了拍小柴犬的背,似在安慰。
这一拍,柴犬更是伤心不已,一个劲地哀嚎起来。
“哎……到处都找不到啊……”途怅恨。
把二号从废墟里搬出来之后,它便和柴犬一起又返回了废墟中搜救着应该和二号待在一起的严渊,但却无功而返。
小柴犬疲惫地很,叫累了,钻到了途的怀里休息,试图在冰冷的机器人身上汲取点温度。
途抬头望了望被朝阳染成金色的天际,只觉得一片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忽然,它听到了什么声音,转头一看,途错愕地发现,原本倒在地上浑身狼狈,半死不活的二号居然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的眼眸中冰冷一片,隐约闪过一丝疯狂之色,让途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把西格玛放在一边,途赶紧凑了过去:“老二啊,你悠着点!你看看你这惨样,这么乱动,彻底报废了咋办?对了,既然你醒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那什么,严渊他到底去哪儿了?”
“呵呵呵呵……”
谁知,二号却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他笑得夸张且渗人,让途感觉那声音有点指甲挠动黑板时发出的刺耳刺啦声的味道,像极了途印象里的电影与游戏里的那种反人类的大反派。
途的天线抖了一下。
为什么……
它总觉得二号好像有什么地方坏掉了?
…………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严渊被6M囚禁在江漓监测塔内的房间里已有一周了。
逐渐从最初的暴躁中冷静下来的严渊开始思考起自己之后该如何应对起来,他总归是个心理素质过硬的实干家,平息了焦虑与愤怒后,严渊的思维沉稳如冰。
整理完情绪,严渊开始找寻起一切有用的情报来。
在房间里,他倒是找到了一本监测塔的简介资料,似乎是裂变之前的宣传手册。
这座江漓监测塔的主体共百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