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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谢鸳也如当日的徐晔一般，怪异地看向某人。
“小越，你要保镖？怎么不跟我或者你爸说呢？要多少有多少啊。”
楚越揩汗。
“不是，小姨。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家伙就是我一个朋友，急需一份工作，又没有什么特长，所以我让他暂时跟着我，仅此而已。”
“……是吗？”
谢鸳依然狐疑地瞅了瞅两人。见两人动作一致地点头，谢鸳……更怀疑了。
“小越啊。”
谢鸳把楚越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说道：“你跟小姨说实话，你和小徐是不是闹矛盾了？是因为这小子吗？他是打哪儿来的？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楚越：“……”
这位姑奶奶果然是看到新闻后，兴师问罪来的。无奈地叹了口气。
“姨……我再说一遍，我跟谭二只是普通朋友、兄弟。您别信电视上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有，我跟徐晔也没有闹矛盾，只是说了些气话，惹他不高兴了，不关别人的事。”
“你还护着他！这样护着他了，还不承认！”谢鸳瞪他。
楚越……哭笑不得。
“何况你说了什么气话，能把小徐那孩子气成这样？我记得那孩子一向都很理智，比你成熟多了。”
谢鸳幽怨地看着他。虽然她看到那消息时的第一反应也是气愤——太不像话了！小徐这孩子咋这样了？什么都往外抖，还嫌她这大明星外甥名声不够臭啊。
可细细一想，再联合现在看到的场景，她突然就觉得小徐会那样肯定是有理由的呀。
——这小子，不会真的喜新厌旧，抛弃徐家那小子了吧？
谢鸳这样想着，嘴里也不自觉地说了出来。却不想，这无意中便戳到了某人的痛处。
“所以，小姨你……相信他，不信我，是吗？”
楚越看着她，露出一个荒诞可悲的笑容。如同冬日里，冰封大地时那冰冷明艳的阳光——明明在那儿，却感觉不到任何温度。
谢鸳瞬间慌了，她万万没想到这孩子会突然用这么悲伤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都不经心里一痛。如同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错事一般，一时心疼、内疚又自责不已。
“怎么会呢！我当然相信我家宝贝！这件事肯定是姓徐那小子不好，太坏了！怎么能说出那种话呢！竟然那样诋毁污蔑你，小姨以后都不喜欢他了！”
谢鸳一把抱住自家外甥，心疼地拍了拍。
竟然惹这孩子真的伤心了，自己怎么那么笨呢！谢鸳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旁边的谭二，不知什么时候，就已悄然离开了。他知道这种时候，自己不适合再待下去。毕竟人家才是一家人。
半晌。
楚越稳定了一下情绪后，挣开谢鸳，脸上重新拾起了一抹淡笑。
“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了，走，小姨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说着就把谢鸳女士往里屋推。
“不用了，不用了。你刚从剧组回来吧？本来就挺累了，看你脸色差的……”
当然，谢鸳女士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家可爱的外甥是刚从医院回来的。
楚越也不解释，笑了笑说：“不累。小姨你难得来我这儿一趟，让我尽尽宾主之仪嘛。”
“臭小子！还跟小姨客气上了！”谢鸳笑骂着拍了下他脑袋，却也不再阻止。
望着她的笑颜，楚越一阵失神。
有那么一瞬间，仿佛有种见到自己母亲的错觉。
如果……她真是他母亲该多好。
周六，是楚越回本家，给两位医生检查身体的约定时间。每半个月一次，再由他们向楚家豪汇报。
楚越在大门外，望着自家门口熟悉的那两尊石狮子，想起他刚来那会儿，蓦然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一辆黑色的宾利，在楚越愣神的这么一会儿，徐徐停在了他身后。
车上的人下来，走到他身边，站定。
楚越知道是谁，但却并未转头看他，仿佛身边只有一团空气。
来人陪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先开口了。
“——对不起。”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认输。
楚越终于转头看向了他，脸上却是一派肃穆的冷漠表情。
但很快，他又扭回了头，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不再望他。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该道歉的对象是谁你不知道吗？”
显然，他还在为他上次侮辱谭二的事生气。
徐晔看了看他身边，今天那个人……似乎不在？这次竟然没有跟着他么？
察觉到他动作的楚越冷哼一声。
“他不在，被我支出去了。”
“哦……抱歉，我那天、不是故意那样说他，我……”徐晔欲言又止，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顿了一下，还是接着道：“还有后面，我也是被气糊涂了，再加上那群记者……你也知道他们有多烦。我……我真不是故意要那样说的。”
徐晔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他真不想就因为这点事，跟这个人彻底闹翻。尤其是还是因为他的过失，对他造成了伤害以后。
他不想以后都沉浸在内疚、懊悔和遗憾当中。
“……”
楚越重新转头，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表情若有所思。
这紧张局促的样子……原来这个人也会道歉、也会示弱吗？他似乎，已经习惯性地迁就他了。
不置可否地摇头笑了笑，淡淡道：“没事，我也有错，不应该那个态度跟你说话。”
“所以你……不怪我了吗？”
其实他这样一说，他更内疚了。确实是自己无理取闹侮辱人在先的，何况那个时候这家伙还病着，他却不但没有安慰人，反而给他雪上加霜。他真是……疯魔了。
看着他那怔怔的表情，楚越突然有点想笑，积郁在心头许久的闷气也不知不觉消散了许多。
“你帮我把这次这些事彻底解决了，我就不怪你了。”
意思是自己的锅自己来背——明天自己去跟那些记者解释清楚所有事。
徐晔愣愣地看着他轻笑的脸盘，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哦……好。”
今天，楚家的家主依然没在，只有明叔陪着两位医生在阁楼喝茶，等人来。
立冬了，天气预报说这两天会有一股冷空气袭来，可能会带来下半年的第一场雨雪。而今天一早开始，天气就阴沉沉的。冷风时不时地呼啸而过，使人遍体生寒，仿佛在昭示着冬天已经正式来临。
“这两孩子站在门口干啥？怎么不进来？”明叔望着监控中的两个身影，低声嘟囔着。
“嘿，莫不是想让我们几个老家伙出门迎接？”刘老跟个老顽童一般，撇了撇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啧，真是人老了，越来越畏寒了。
旁边的郝建国翻了个白眼给他——整天瞎胡闹，明知道小楚那孩子不是这种人。
明叔无奈地笑了笑。
“两位稍等，我去看看什么情况。”说着便起身离去了。
热气在三只茶杯的上空升腾，化为寥寥的白雾，直到消失不见。
风吹过，又有枯叶被带进阁楼，缓缓飘落在长廊上。
“那孩子……你还有什么办法吗？”刘老捧着热茶杯，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后。望着对面那张空了的椅子，愣神。
从刚才的监控视频里看，那孩子的面色更糟糕了呢，疾厄宫的阴影扩散得越来越大了，再这样下去怕是……
“呵，我还能有什么办法。”老郝苦笑。没有去碰桌上的茶杯，却是静静地望着不远处枯黄的梧桐叶。
“现在就是在跟时间赛跑，只能寄希望于他那位神通广大的父亲能早点找到合适的心脏供体。在他彻底心力衰竭之前，做移植手术。不过……”说到这儿，老郝顿了一下后，面色沉重地接着道，“不过如果那么好找的话，恐怕他父亲也不会让他等到现在了。”
“是没有合适的匹配源吗？”刘老蹙眉。
郝医生望着楼下进门后的三个身影，无声地点了点头。
“血型也很特殊……就算找到了，手术难度也难于上青天。”说着叹了口气后，端起茶杯一口就把杯中滚烫的热茶干了，仿佛唇舌已感觉不到烫一般。
刘老望着仿佛在跟自己怄气一般的老郝，沉默了片刻。他理解这种无能为力的感受，尤其是在这几个月里他们也对那孩子产生了感情以后。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他死，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我至多，能让他坚持到明年的冬天。前提是，他必须即刻起，停止现有的一切工作和活动。”
刘老是这样对郝医生说的，同样，也把这句话对徐晔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突然就更新了！嘿嘿嘿，其实是看到催更评，还挺开心（我是不是说过不看评论了？对不起，没忍住2333）。
说件趣事，今早拖地，拖完后我儿子奶凶奶凶地看着我。
我问他怎么了，他指着纸巾，我以为他要我给他擦鼻涕。
结果他又指着地板嘤嘤嘤地叫，我不明所以，又抽了张纸巾给他擦。
他急得都快哭了，最后看我还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他愤怒地夺过我手中的纸巾，蹲地上就开始擦刚拖完的、湿漉漉的地板。
我：……
以后生出这么傻的儿子，不如卖了吧
第47章 选择
徐晔惨白着一张脸，这句话什么意思，他自然清楚。只是让那家伙退出演艺圈，他肯，但他愿意吗？
而且……一年？
为何时间如此仓促？难道那家伙当真……那么严重了吗？
短短几个小时的检查时间里，徐晔是怎么度过的，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一直到出门离开，他的大脑都一片空白，仿佛灵魂都被抽空了一般。
望着不远处，还在跟几个老人谈笑风生地坐那喝茶的某人，徐晔突然觉得很刺眼，很心痛。
这个傻子……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情况了吗？怎么还笑得出啊！
察觉到这边视线的楚越，转过头冲他笑了笑，明媚而无暇。可看上去却那么遥远而虚幻，仿佛下一秒就会在阳光下消失不见。
那一瞬间，站在门口的徐晔，眼泪都差点掉下来。快速转身，狼狈地遮掩着自己泛红的眼眶。
“阿晔，要我送一下你吗？”
后方，传来楚越清澈的声音。
徐晔刚想说不用，却不知为何突然止在了喉间。出口时，已转变成了一句：“你……来一下。”
说完便自顾自地往外走了。
走没走音他不知道，虽然已经努力控制了，但难保不会被他们听出来。
楚越果然跟出来了。
“阿晔！”
徐晔站住。
楚越走到他身后，蹙起了眉头，还未开口询问就被突然转身的某人一个熊抱抱了满怀。
“……”
楚越先是一惊，随后便僵住了。
“阿晔，你……”
“别说话！别说话……”声音很低很沉，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越来越紧，仿佛要把人揉进骨血里。
“……”
楚越沉默了会儿，随后明白了什么一般，突然释怀地笑了。
仿佛感觉不到胸前因抱得太紧传来的窒息感，楚越也反手拥住了他，轻轻在他背后拍了拍。
眼神温柔而孤寂。
徐晔回去了，楚越却被留到了大半夜。一直到他走的时候，两位医生才磨磨蹭蹭、吞吞吐吐地表达了他们今天一天想表达的东西。
“小楚啊，你这段时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