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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的伤。等到他们停止殴打,阿福睁开眼皮看向骆驼——骆驼浑身都是血,看似已经昏厥。
这还没有结束,阿福知道骆驼是万不敢再出卖黑帮,毕竟他已经少了一颗肾,再少点什么真他妈不用活了。
可黑帮和红鹫却未必这么认定,所以即便他已经不省人事,仍然被两个红鹫架着,抬上了一辆警车。
红鹫十足阴险,不管骆驼有没有出卖黑帮,只要拉回去关几天,再放出来就等于给他判了死刑。
所以骆驼唯一能活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和红鹫合作,让红鹫暗中派人保护他,尽管红鹫大部分时候不会尽心尽力去保护这种随处可抓的小毒贩。
阿福则被丢在地上,敕棍再补了几脚后,招手让队员撤退。
一辆红鹫的面包车也从路的一边开来接应,于是他们不停地把小仓库里的砖头搬出去,直到砖头全部上了红鹫的车厢里。
敕棍最后再瞥了阿福一眼,阿福连s吟的力气也发不出来了。
但求生的本能还是让阿福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他该找到骆驼时常来往的那些毒贩甚至他们的小头目,表现出极高的觉悟,并对他们阐述当下发生的一切。
这是阿福的活命方法,尽管他真的不愿意这样。
鸦国已经坏掉了,或者说百会已经坏掉了。
明明缉毒是好事情,可身为贫民的他们却不得不巩固着毒贩的权势。明明红鹫在做正确的事情,可却不得不采取这种极其不正确的方法。
但鸦国人的生命力何其顽强,即便到了这一刻阿福也没有求死的念头。他要活下来,这样的想法几乎成了他心中仅剩的东西。
所以他只是祈祷着红鹫快点撤退,他好快点爬起来,快点跑到街尾的那几间小破屋,快点把他的义务尽完。
然而命运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
就在红鹫队员的面包车先歪歪斜斜地从唯一一条能通车的路上开走,其余的没上车的成员则往阴影里撤时,突然,两辆金豺的车一前一后地拦住了红鹫。
车上一下子出来了七八名金豺,以车作为掩护,对着红鹫成员和红鹫的面包车便开始扫射。
估计是金豺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断了我的财路就是要我的命,即便还穿着金豺的制服,但也得向红鹫示示威了。
TBC
第28章
这大概就是鸦国的特色,警察和中央直属快反队开干,打得歇斯底里,你死我活。
敕棍身边的一个队友直接被击毙了,敕棍的反应还算快,马上矮身找掩护。然而他的行动并不利索,估摸着也是身上的伤没好全。
面包车则加大油门,就着其中一辆金豺的车猛地撞去。在这方向上,他们的理念出奇地一致——既然你拦着我的路,我也懒得管你死活。反正我死了你也会当成黑帮杀的,那你死了大概也一样。
阿福则根本不敢起来,他勉强地挪了挪身子,想要往旁边趴去,谁知他刚摸索两下,不知道哪一方的子弹直接打中了他的手臂。
阿福惨叫一声,干脆滚了几滚,好不容易滚到小卖部的电视机旁,但电视机也被扫得电光四溅,还发出了一记骇人的爆破声。
此刻阿福身上连刀子都没有,要让他帮手都不懂怎么帮。不得已他只能尽力蜷缩起来,竭尽全力不让弹片擦伤自己。
然而仅仅留下的三四个红鹫队员根本不是那一群有备而来的金豺的对手,即便面包车冲开了其中的三四名金豺,但偏偏他们闪躲得快,压根没死,爬起来又继续往前进攻。
他们前后围堵着这几名红鹫,杀意就像他们看到一箱子钞票一样在双眼中闪亮。
敕棍也中弹了,他身子一歪,顺势滚到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那些金豺也不住手,其中两个人手持冲x枪,一边扫射一边靠近,似乎就是要把他们打成筛子不可。不仅如此,其中一人还注意到了阿福,阿福也看到了他。
阿福无法说清那一刻的感受,他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张开了,后脊瞬间上窜一股凉意,可又立即溢出汗水。
原先还为胳膊疼而s吟两声,现在疼痛的感觉也消失了,这他妈算个什么疼,他宁可再疼一点,也不要被一枪爆头。
金豺这群比黑帮更不讲道义和情面的玩意根本不会把贫民的生死放在眼里,或许他们也懒得动脑筋去猜测阿福到底是贫民还是红鹫的线人,是黑帮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贩子,还是和其他人一样来小卖部买销魂水跳跳糖的瘾君子。
他们向来不需要考虑这些复杂的东西,因为即便干掉他——那也算不上是金豺干掉的。
是红鹫干掉的,是黑帮干掉的,是这一场纷争中意外死亡的,反正和金豺没有关系。
金豺的枪口转过来了,阿福甚至都能看到枪口冒着的热烟。
前一秒还在为自己求生的本能和顽强的生命力庆幸,现在阿福却实实在在地感觉到,死亡逼近的恐惧,和必然死亡的结果。
原来这一刻什么都想不到。
谁他妈说有走马灯的。
在那杆枪对着自己射出子弹的那一刻,阿福的脑袋狠狠地撞上了身后的电视机。
他好像被什么人拽了一下,但眼前的金星和逐渐扩散的黑影让他看不清楚也听不真切。
他好像还被拖了一段,而也就是这一段,让他本来就不清醒的脑子再磕了一下玻璃柜的边角。
于是,黑影被撞散了。撞得他整个眼帘内一片漆黑,所有的嘈杂也随之消散。
他觉得死亡不是这个样子的,但若是说得救——好吧,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好像只有敕棍能救他了。
TBC
第29章
阿福是在一间小公寓里醒来,他当然知道这不是天堂。因为醒来不久他就问到了酒味,还看到天花板的灯照出烟雾飘散的轨迹。
“你醒了。”敕棍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阿福一惊,差点从沙发滚到地板。
敕棍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他,将他捞回沙发上。用劲太猛,阿福受伤的一边胳膊剧烈地疼起来。他哎呀哎呀好一会,才慢慢支撑自己坐好。
躺着还好,一坐起便发现浑身上下都在痛,头也晕沉,使得他干呕了两口。
敕棍把烟递给他,阿福又多干呕两口。敕棍再把酒递给他,阿福犹豫了一下,接过瓶子勉强喝了一口。酒精太浓,烧得他胃疼。阿福喝不了那么烈的酒,摇摇头,又递回给敕棍。
“要大M吗?”敕棍问。
阿福一听,心说我C你这是钓鱼执法吗?
或许是看出阿福的惊讶,敕棍忍不住露出一个类似于微笑的表情,解释,“我是怕你伤口太疼,受不了。”
阿福安下心来。
他环视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公寓。两个房间一个客厅,厨房还是开放式的,但一点油烟也没有,只有案台上摆了不少酒瓶子。
这就是单身汉的生活,可以没吃的,但不能少了看球赛的电视机和打发时间的酒精。
“你家啊?”阿福问。
敕棍点点头,把酒瓶拍在桌上,去案台摸索了一会,还真给阿福丢了两根大M。
阿福拿起来闻闻,被骆驼熏陶多了,他也能闻出个好歹。这货和骆驼的不一样,大概是从不同仓库缴来的。
阿福没点,闻完之后又放回桌面,有些局促地看着敕棍,小心翼翼地道——“我……我不疼,皮糙肉厚,扛、扛打。”
他低头看自己的伤,敕棍已经帮他包扎好了,看样子也挑出了弹片,衣服裤子还换了新的。闻闻自己的胳膊,也不臭,可能还用湿毛巾擦了一下。
突然对他那么好,阿福还有点不好意思,嗫喏半天说了句谢谢,为缓解尴尬他又拿起那瓶很不好喝的酒喝了一口。
“一命还一命,不客气。”敕棍又笑了。
他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阿福,让阿福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或许这就是红鹫队员天生自带的技能,指不定他们考核时就和考官大眼瞪小眼,谁他妈瞪赢了谁就入伍编队。
敕棍问他饿不饿,然后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饭盒——真是单身汉的标配。
阿福是饿了,但不意味着他能吃进东西。
“吃了你那么久的包子,你也吃吃我们饭堂的东西。”敕棍帮他打开,推过去。
阿福望着这一荤一素和切得方方正正的面饼,好半天没开动。
敕棍也不吱声,仿佛就在等着他开口。
“骆驼不会有事吧?”好吧,虽然这话题不合时宜,但毕竟是阿福眼下最关心的事了。
“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敕棍听罢轻轻抽了口气,微微坐直身子,道——“我们会放了骆驼,但你知道之后骆驼会被你们的人审问,对吧?”
“不是‘我们’的人,我不认识他们。”阿福皱起眉头辩解。
“但骆驼认识,”敕棍道,“虽然我们会有人暗中保护他,但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跟在他身边。所以唯一能帮他活下来的办法,就是尽快把你们住的那个贫民窟的仓库清扫干净,让我们的人顺利控制那里。”
果然红鹫对待贫民只开放两条路,一是料定你和黑帮有关系,二是需要你与黑帮有关系。
阿福听罢,笑着摇摇头,挑明——“你是要我做线人。”
“我以为你想帮朋友。”敕棍平静地回应。
“对,他是我朋友,”阿福顿了顿,把饭盒推远了一点,抬起头看向敕棍——“所以我不会出卖他,我不做这种事情。”
本以为敕棍会甩几句狠话威胁一下,毕竟对待线人就是要软硬兼施。
但敕棍依然只是盯着阿福,而后竟率先收回目光,朝着饭盒扬了扬下巴,道——“吃吧,别等它凉了。”
TBC
第30章
那天晚上是阿福第一次与敕棍共处一夜,事后回忆,其中滋味难以言说。
敕棍需要他在这里睡一晚,看看伤口会不会恶化,毕竟他不是太会处理,如果变得严重,他会及时将阿福送去医院。
其实这不仅仅是照顾,阿福明白,这也是某种程度的监视。
因为敕棍不让他靠近窗户,不允许拉开窗帘,不同意他出门呼吸新鲜空气,也不能接触电话。
红鹫成员的一切私人信息都是对外保密的,所以阿福并不知道自己是在百会城的哪个区,哪条街,哪所住宅内。
他只知道这是敕棍家,甚至可能是一个临时的居住地。
因为没有人会把家里的床装修成弹簧床,也不会用折叠式衣柜,个人物品少得可怜,除了几张摆在桌面的报纸和案台上的酒以外,唯一的消遣品就是一台电视机。
当他走进浴室冲凉,竟发现敕棍连每日使用的牙刷和口杯都是去旅行时的简易包装。
“这其实不是你家。”晚些时候阿福洗完澡出来,给出了自己的判断。
“这是我在百会的家。”敕棍强词夺理地道。
这逼人还有点讲究,即便住在这个好像随时拎包入住,随时卷铺盖走人的地方,还穿着一套条纹睡衣。
精神病院的同款。
“你怕我回头暴露出你住的地方?”阿福一边艰难地用完好的一边手擦着头,一边哆哆嗦嗦地用受伤的胳膊去拿烟。
现在他缓过来了,至少不想吐了,所以他需要点根烟静一静,顺带再喝点酒助睡眠。
然而他的胳膊却不给他这样的机会,最终还是敕棍把烟抽出来,给他插嘴上,再帮他点燃。
“以防万一,”敕棍说,“我知道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