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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见分晓吧。
赖秀芳的上半身除了直不起来,还严重倾斜,是座行走的比萨斜塔。以前在麻将桌的挥斥方遒是找不回来了,体力比苏淼淼还不如,她像一个巨大的蜗牛,永远弓着腰,一手拎着引流袋,一手扶着腰,她,命数将尽。
徐谨润住ICU了,他还有意识的时候抓着方助理的手,气若游丝还非要叮嘱:“让阿泽过来,无论如何……告诉他,不然我接着折腾那个人……”
老方双鬓已白,拍拍这看着行将就木还心里还不肯放过赖安世的老人的手背:“徐总您……放心,我去办。”
徐谨润看一眼那位紧张遗产分配的美娇妻和吵着回家的二儿子,无力地闭着眼。他这辈子拼命想爬到食物链顶端,才发现顶端很寂寞,位置那么小,只容得下他一个人。而且位置不好坐,还那么硌人。
赖安世的公司运转起来了,资金链紧张的局势暂时缓解,他上手很快,加上李佟和徐汇泽的左右护航,接的业务越来越大。
与此同时,瞿麦手下的另一个百货商场将进驻林县。
第36章
赖安世其实挺不明白他的做法,林县这几年发展速度是赶上了打激素,可这儿的居民习惯了逛逛超市去服装城淘淘衣服的生活,偶尔遇到像赖安世这样的,一年上四次高档服装店最多,多少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店一边瞧不起这里的土包子一边不理解地关门呢?
当然,赖安世的服装有一部分是徐汇泽带来的,他代言的品牌每一季都送来新衣服,徐汇泽没那么多机会穿,两个人身材差不多,谁穿都一样。
徐汇泽的电影很成功,所以他一跃居于天王。就听赖安世某次翻着他带来的服装叨了句:“怎么没人找你代言西服呢,这样我连西服钱都省了。”于是他接了个西装品牌。
赖安世从此管住自己的嘴。
回到话头说那二世祖瞿麦。赖安世不解是因为他不了解那块业务,所以当刘助理拿着瞿麦公司发来的合作邀请,他第一个想的是,那傻’逼脑袋是用来喝醋的么。
刘助理不知道瞿麦和自己老总那堆理不清的破事,自顾自分析:“前有汇安广场,后有瞿氏百货,哎老大,咱们这成宝地了!”
赖安世笑:“宝地不宝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瞿氏企业的新老板智商堪忧。”
“大概人家看汇安广场很火爆咯?要来分一杯羹?”
“接,从那个养老的装修完到现在我们公司业务处于空白期,没有送钱来了不要钱的道理——不过这一家,合同务必仔细看。”
刘助理惊讶:“为啥呀?”
“因为他们老大啊这里有问题。”赖安世指了指太阳穴。
徐汇泽到医院后门,老方已候着了。
“方伯,好久不见,您还好吗?”徐汇泽刚从片场过来,外套里是古代服装,还梳着古人的发髻,好在医院后门没人,老方让人清了场。
老方恭敬喊一句“徐少”就迎上去领路。
徐汇泽配合老方的速度,开口问:“他还好吧?”
“不是太好,医生早就说了得静养,您也知道徐总他为这公司操心多少……”
“还有一半是因为他性格,易怒易燥锱铢必较刚愎自用。”徐汇泽不客气道。
老方:我还能说什么呢,亲儿子都这么评价了。
“徐少一会儿去看还请……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啊。”
徐汇泽不回答,脚步不由得快了些。老方无奈在后面指挥方向。
父子?从他当年非要把我送走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开始,我心里就当自己只有妈妈了。
医院是徐汇泽很不喜欢去的地方,似乎所有的病房都千篇一律,近乎绝望的白墙壁,白床单,白被子,白大褂。冰冷,拒绝。
明明是白衣天使白衣战士。
大概是因为之前陪赖秀芳去了几次医院,她的病情令他绝望的缘故。
探望时间紧迫,徐汇泽在外面看见了那对母子,看见徐汇泽过来,他的后妈本能地警戒,好像徐大明星是过来抢遗产的。
这人还在呼吸,她就想着遗产了,也不知道徐谨润当初是怎么娶她过门的。
“徐总昨天交代了今天见徐少……徐汇泽少爷。”注意到女人脸色变化,老方补了个名字。
床上的老人戴着呼吸机,一堆仪器在检测,上面的数字诡异的变化着。徐汇泽进行了一系列消毒,站在床边,床上的老人艰难地转动眼珠子,想看清楚徐汇泽。
看见他嘴巴动了动,似乎在说话,徐汇泽只好靠近。
徐谨润磕磕巴巴道:“我想起你小时候的样子……你在我肩膀上……还有,你妈……在后面扶着你……怕你不老实……摇晃……”
现在说这些干吗?徐汇泽坐直,叹了口没有存在的气:“您好好休息。”
“你不原谅爸爸吗?”
原不原谅的要紧吗,有关系吗,家都不成家了。徐汇泽想起老方的话,回答:“原谅了。”
“好,好孩子……你小时候就很乖……很乖。你和那个人分开好不好……?”
徐汇泽笑了:“怎么可能。”
除了赖安世,你说什么我都愿意配合。
当年他要当艺人,徐谨润为弥补歉意,不阻止,还给他一个公司,为他身份加码。徐汇泽从善如流地收下,为什么不收呢,徐谨润欠他的欠他妈的多了去,下辈子都还不完。
徐谨润的瞳孔骤然放大,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仍然谨记医生强调的不能动怒不能有过激动作,他要长命百岁去阻扰这两个人。
徐汇泽推了晚上的拍摄,他这个劳模难得任性一回,坐着飞机赶到徐家。
苏淼淼给他开的门,他没和赖安世说。
顶着个古代人发型给一老一小煮了饭,赖秀芳在护理的帮助下洗了澡去房间休息。
徐汇泽听赖安世说过,他妈整夜整夜都没法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黑夜里人会格外脆弱,赖秀芳的身体到了黑夜像接收了某种信号,所有的疼痛一呼百应,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
和一老一小说了晚安,徐汇泽没去住酒店,他和衣靠在沙发上等赖安世。
一直等到十点多,白天拍摄的辛苦终于打败了强扛的精神,他睡了过去。
赖秀芳的身子疼得无法动弹哼哼唧唧,镇痛贴已经起不了作用了,她艰难缓慢地坐起来,垂着脑袋,脖子的皮松弛得让人担心那皮肉里没有筋骨,那颗头实际上就靠一层皮连着。
这原先是多浓艳的一朵花啊,热烈,傲放,而今颓败地正迅速凋零。
她还是慢慢地挪着,给徐汇泽披了条毯子。
她想,有个人对安世好,苏淼淼那丫头也有人照顾,那么即便她没几天活头了也走得安心。
赖安世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沙发上横着个人影,灯光刺激得那个人如着电击的鱼,扑腾了下,摔到地上。
“你怎么来了?”赖安世把东西丢在地板上,顾不上穿鞋,光着脚进来,“没把我们金贵的大明星摔疼吧?”
徐汇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装委屈和撒娇的机会:“屁股和腰……闪了下,轻点……啊对,轻点……”
舒服的呻吟突然换了压低的惨叫,赖安世翻了个不熟练的白眼,掐他一下:“起来了,回屋去,也不嫌地板凉。”
赖安世把灯关了,站在赖秀芳卧室门口,看她难得睡的安稳就悄悄退了出去。
准备睡觉的时候赖安世瞪着徐汇泽的头发摇头,他不允许徐大明星上炕了。
“为什么啊,我不能拆这头发,你不知道明天化妆师得重新弄几个小时。”
一回生二回熟,赖安世娴熟地丢给他一个白眼:“门出去左拐,沙发或客房。”
赖安世有洁癖,他觉得那些头发是别人的。
徐汇泽自己拿了床被子铺在床下地板:“就这样睡了。”说着人往里缩,露出一颗可怜兮兮的脑袋,一双眼睛无辜无害地看着赖安世,“亲爱的晚安。”
五分钟后,徐汇泽搂着赖安世的腰,促狭地笑着。
赖安世拍掉他开始不老实的手:“你今天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
“你不诚实。”
“好吧。我今天去医院看了徐谨润。”
赖安世浑身一僵,慢慢放松,回了个字:“嗯。”
两个人沉默了有五分钟,徐汇泽轻轻道:“我想不到他老了这么多这么快。他躺在那里,意识涣散却用力地看我,好像不看着我我就会消失一样。他还和我说想起了我小时候,还提了我和妈妈。安世,你不知道我那一刻心情多复杂,那些恨或者怀念或者模糊的爱,都无法界定清晰。”徐汇泽的额头抵着赖安世的后背,他说话的呼吸喷在固定的位置,那一块烫烫的。
赖安世转过身子抱了抱他,话语像从胸腔发出,闷闷的不甚清晰:“那就握手言和吧,毕竟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啊……”
徐汇泽看着他眼睛,血丝细而乱。
我在坚持什么呢,好像他做的那些让我理所当然得反感他。徐汇泽用力抱着赖安世,两个人在寒夜里不知道谁比谁先睡过去,唯有那个拥抱的姿势不变,互相交托和守护。
说什么爱,说什么喜欢,理解和尊重方能细水长流。
第37章
作为此地最大的百货商场,赖安世一点也不怠慢瞿麦的这个项目。
倒不是赖安世没原则——当然他并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雇人偷拍了他和徐汇泽的拥吻照还发到他以前工作网站去——看病需要钱,读书需要钱,新公司运转需要钱,现实和生活以及他的能力,容不得他现在对送上门的钞票嗤之以鼻。再说了,在他不知道偷拍的前提下,他和瞿麦没什么深仇大恨。
在他的角度看,是这样的。
有时候人糊涂一点是不是不失为一件好事?少了妒忌和憎恨,可以更投入到生活。人心若被嫉妒和憎恨操纵了,眼睛就会被蒙蔽,看人只看见阴影,永远看不见在他身前的光,那世界岂不是魑魅魍魉横行了?
瞿麦把车停在赖安世小公司楼下,摘下墨镜仰起脖子看:赖安世真是踩不死的蟑螂,无处不在惹人心烦。
顾致远眨眨眼,跟着他一起看了半晌:“不上去?”
瞿麦勾了个笑:“会会他去,别给我丢脸!”
公司不大却很简洁,赖安世到底是搞设计的,他知道怎么布置会让人精神抖擞心情愉快。
本来就是这样的业务也完全不需要瞿麦出面,而且一开始瞿家就这装修方案开会研讨,大家一致希望给更有名气的公司设计,瞿麦在这些“前辈”面前一向是温和谦虚,这次态度强硬,力排众议自己拍板了。
这上赶着给一家小公司送钱传到了顾致远的耳朵里——这厮绝对在瞿麦身边安了眼线——顾致远心思一转,猜到七八分,就厚脸皮跟来了。
追个人都像这二位这样累,真是得花多少时间金钱和精力?亏这二位有的是底子耗。
窗明几净,空气清新,微风吹拂着窗帘以及赖安世压在桌面的一些纸质资料,刘助理引那二位进来。
赖安世起身,得体又不失身份地握手,一切行云流水。
在看顾致远的时候,赖安世分心了两秒,很快接上笑容:“这位是?”
瞿麦皮笑肉不笑:“顾致远,你记得吗?”
赖安世看着眼前温和笑着的好看男人,终于和以前瞿麦那个同桌对上号了:“也是老同学了,欢迎欢迎!”
谈话进行得挺顺利,开头瞿麦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