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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炮子的。”林余看了看手中的名片,朱毅贷款有限公司,不屑地哼冷笑了一声,“就是高利贷。”
“上回那个蹭饭的?”应衡年也笑了,“开的是宝马七系呢。”
“谁知道?”林余耸耸肩,“不过好消息是年底之前他都不会来了。”
确认完林余没事,应衡年便回到洗手间洗拖把。
不对。应衡年关上水龙头,将拖把挂回原处。他越想越不对劲——那个三角眼我一定在哪见过。
那究竟在哪呢?
第十九章
林余将锅里鱼香肉丝装好盘,抬头对案头边上清点调料的庞海说:“还有一个双香在里间的高压锅里,再过两分钟你记得端出来。”
庞海应了声“好”,又说:“明天要定料酒了,就还剩半桶了。”
林余点点头,拿起肩上的毛巾胡乱的擦了把脸,端上刚出锅的鱼香肉丝,撩起塑料帘子出了后厨。大厅里人声鼎沸,不见肖寻,只有应衡年蹲在吧台旁边的冰箱边上取酒水。
林余走到吧台前,准备找一找手里的鱼香肉丝是哪张桌子的。吧台上只剩两张菜单,包一和包二。菜单上的字遒劲有力,行云流水的一撇一捺又透着点潇洒不羁的味道。
应衡年写的。
粗糙的纸张上,应衡年不但记好了酒水,还顺手添好了价格。林余扫了一眼包一的菜单,没有鱼香肉丝。那就是包二了,林余搁下笔,转身去给包二上菜。
“诶,让我一下!好嘞,这是鱼香肉丝。”林余放下菜盘,微笑着对桌边的客人们说,“菜都上齐了,请慢用。”
包二的客人是和也的老主顾魏叔,和林余挺熟,每个月都要固定来那么几次。他知道等到林余来上菜了就是生意忙的差不多的意思,于是便叫住林余,问道:“小林,你最近生意很好啊!下个月十号有没有空?”
“当然有啊!”林余笑着回道,“魏叔又要给我送生意了?”
“那是,我那帮海市的朋友就喜欢你这里的菜。”魏叔举杯,哈哈笑道,“上次来过以后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呢。”
“那行,我一定给您记着。”林余满口答应,“老位置包一,菜是您自己点还是——”
“砰!!!!”
外头传来一声巨响,一时间包厢里的人都向门外看去。
刚刚在拿啤酒的是……应衡年?林余忽然反应过来,一颗心瞬间“咻”的悬了起来。
这可千万别伤到人啊。
“应该是啤酒瓶破了,那个魏叔,您先吃。”林余转头安抚包二的其他客人,顺便请辞,“新来的服务员手笨,我去处理一下。待会儿再聊啊,魏叔。”
魏叔理解的点头,让林余快去看看外面要不要紧。
一开门就见肖寻脸色惨白地跑过来,林余瞬间确定,出事了。
“伤着客人了?”林余轻柔地拍了拍肖寻的肩膀,“不要怕,慢慢说,包一对吧?”
肖寻使劲点头,又摇了摇头,哆哆嗦嗦地说出了林余最不想听到的话:“是,是应大哥。”
“他现在在哪?”林余带着肖寻向前走,“严重吗?”
“他回吧台了。”林余的镇定影响到了肖寻,她稳下声音,“有一块玻璃扎在……他的腿上了。”
“什么?!”林余被肖寻吓了一跳,脑内不禁浮现出应衡年腿上血流如注的景象。心慌之下林余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告诉自己稳住:“那他还能动吗?不对,他……啧,这样,你先去把包一的碎瓶子扫掉,我带应衡年去医院,不要慌,好吗?”
肖寻得令,瞪着眼睛像兔子一样窜出门去拿扫把。
林余跑到吧台一看,情况倒是没有他所想的那么惨烈。
应衡年看见林余,竟然还在笑:“可能要麻烦你送我去医院了。”
林余看着应衡年额头上细小的汗珠,快步绕进吧台。
坐在椅子上应衡年把他受伤的左腿搭在一条小凳子上,白皙的小腿肚侧面扎着一块一指长的绿色玻璃片,创口边缘微微渗着点血丝。
肯定很疼。
“我带你去医院。”林余深吸一口气,上前扶起应衡年,“你能走吧?诶诶,这个脚别使劲……慢一点……”
应衡年冒着冷汗,在林余的帮助下慢慢向大门口移动。
好在现在大厅里的人并不多,吃便饭的客人已经走了一批了。剩下的八号桌和五号桌诧异的看了一会儿应衡年和林余,又各自低声议论了几句,便自顾自继续吃饭。
此时此刻的林余早已无暇顾及他人,他只想早点把应衡年送到医院。林余扶着应衡年来的自己的三轮电动车前,对他说:“你先站一下,我把车推出来。”
“坐这个?”应衡年有点意外,他好久没做过三轮车了。
“市一医院机动车进门要打卡。”林余马上解释道,他怕应衡年觉得自己在怠慢他,“三轮可以开到急诊门口。”
应衡年知道林余怕自己误会,了然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他翘着脚挪到后车兜边上,双手一撑,坐了上去。
林余坐进驾驶座,插上钥匙问道:“扶稳了?”
“嗯。”
“坐好,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林余转下手柄,电动三轮车冲下人行道,风驰电掣地向市一医院驶去。
“兄弟挺刚的啊。”急诊医生带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口罩,声音有点闷,他稳稳地把绿色的玻璃片从应衡年腿上夹出来,又拿着纱布片迅速按住伤口,“扎这么深都带不吭一声的。”
“还好。”应衡年虽然心里疼的直抽抽,但表面上还是死撑着一副铁血硬汉的样子,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最好能再快一点,我还有事。”
“这该消毒还是要消毒的,另外你还得再打个破伤风针,急不得。”医生接过护士递上来的消毒纱布,抬头看了站在一旁的林余一眼,“这……起码得缝个七八针吧。”
“医生这个扎的严重吗?”林余攥着挂号单,紧张地看着医生仔细地擦掉应衡年腿上的血迹,“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你放心哈,没伤到什么,就是创面大了点要缝一缝。”夜班急症医生好久没见到如此清醒理智家属了,和正常人交流的感觉真好,于是不知不觉间就开了个小玩笑来缓和气氛,“不用太担心,我自认缝针手艺还行,一定给你朋友缝个好看的。”
坐在蓝色病床上的应衡年突然“嘶”了一声。
“疼吗?要不我们上个麻药?”听到应衡年的吸气声,林余立刻凑上前询问。腿上伤口清理的差不多了,粉红色的皮下组织微微外翻,随着应衡年小腿上的肌肉微微抽动。
“我没事。”应衡年抬手揉了揉林余的头,安慰道,“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不用一直看着,这里有医生呢。”
见多识广的夜班医生马上就明白了。
“你可以先去药房拿药,他还要打一支破伤风。。”医生正在给针穿线,出言提醒,“记得先去缴费。”
林余顶着应衡年的手,并没有觉得那里不妥,接着问道:“是在挂号的地方吗?”
“隔壁的收费窗口。”医生拿酒精棉给针做二次消毒。
“你等下,这是我的钱包……”
应衡年取出自己的皮夹递给林余,却被林余推回来了:
“算公伤,费用我出。”
还挺义不容辞。
应衡年看着林余一脸认真负责的表情,心里一软,也就不在坚持:“行吧,你快去快回。”
见林余出了急诊大厅,夜班医生才施施然扎下第一针。
“男朋友?”
“还没追到手。”应衡年环顾了一圈急症室,都是生面孔,“我问个事。”
“你说。”医生扎进第二针,“我看心情回答。”
应衡年轻笑一声,问道:“你们医生都是这么八卦的吗?”
“这怎么讲?”
“我有个朋友也是医生,每次见面都向我各种逼逼各种小道消息。”
“能冒昧问一句你朋友叫什么吗?”
“顾振渊。”
“哦?那他这不是又有新的八卦可以逼逼了?”
“哼,顾振渊,你还给我装呢?带个口罩还真当我瞎认不出?”
“你刚开始确实没认出来啊。”顾振渊理直气壮地问道,“这不一心都扑在刚刚那位身上了?诶,我怎么觉着那位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闭嘴吧你!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儿了呢!”应衡年看着顾振渊给自己缝上最后一针,扯开话题,“不讲义气啊,回国都不吭一声的,什么时候一起喝酒去?”
“不了不了,这个伤身体,我要养生。”顾振渊打完结,拿起剪刀给应衡年剪线,“四月的时候回来的。这个月轮急症,要聚也是下个月的事。”
应衡年没接话,他总觉得顾振渊有点不对劲。咂摸了一会顾振渊的话,应衡年忽然想到之前从江文帆那里听到的消息。
“兄弟,你该不会是在——”应衡年问一旁正在整理器械的顾振渊,“躲金家那位?”
“你想太多了。”顾振渊不进套,“我哪有你这闲工夫。”
“你睡了他?”应衡年和顾振渊十几年的交情了,对顾振渊这心虚的状态摸得门儿清,“是个狼人啊,啧啧啧,这算是睡完就跑?真渣。”
“闭嘴吧你!”顾振渊知道自己骗不过应衡年,只求他少说两句,“安安静静吃瓜不行?”
“行行行。”应衡年觉得今天自己被啤酒瓶扎的挺值,“你在这那位找来怎么办?你签合同跑不掉啊。”
“也就是三万块的事。”顾振渊在乎的不是这个,毕竟当初是他不厚道,“你可别到处乱说啊!”
“我又不是医生。”应衡年纯粹好奇顾振渊这种四好少年是怎么和金家那位扯上关系的,逼逼八卦不是他的风格,“需要帮忙就和我说一声,你老躲着也不是事。”
“哟,你这还没到手呢就来我这指点江山了?”顾振渊知道应衡年是好心,但看到损友一脸“哈哈阴沟翻船了吧原来真的还能吃到你的瓜”的贱笑,就很后悔刚刚缝针的时候为什么不下手重一点。
这时候顾振渊看见林余付完钱拿着针剂进来了。
“别笑了,快脱裤子吧。”顾振渊取了针头磨刀霍霍,“你家那位拿药回来了。”
第二十章
应衡年侧身虚靠在三轮车的后座上,背后的风吹得他有点冷。
“还疼吗?”林余温柔的声音从风里传来,“要不我开的慢一点?”
“不用了。”应衡年摸不准林余这是在问候他腿还是屁股,当然,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他觉得尴尬,“还是快点吧,肖寻一个人应付不了那么久。”
林余显然不赞同应衡年的建议,放慢了车速。应衡年感觉身后的风变小了,林余的回答也变得清晰:“别逞强,我听顾医生说了,这个针很痛的。你等下回店里就先歇会,然后吃个饭就回去吧,另外我放你两天假,等腿上——”
“真的不需要。”应衡年怕林余过度愧疚,解释道,“啤酒瓶是我自己手滑摔的,我那个时候走一会儿神。没伤到客人我就该庆幸了,这点小伤没事,我今天……哎哟!”
三轮儿越过一条缓冲带,应衡年打破伤风的那半边屁股撞在坐垫上了。
“你怎么样?是不是撞到了?要紧吗?等我停车看看——”
“我没事……”应衡年压着声吸气,把林余的脸扒拉回前方,“你好好看路就行。”
“那你晚上能开车吗?”林余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