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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动不了。”应衡年抬头,无辜地看着林余,“腿软。”
林余算是彻底败给应衡年了。
最后林余把应衡年安置在大门前的台阶上。
“我去拿车钥匙,顺便关门。”林余在认清了应衡年软脚虾的本质以后威胁起来就肆无忌惮了,“你敢乱动乱跑,我就狠狠地揍你,知道了吗?”
应衡年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非常弱小无助。
林余拿了钥匙,关上店门,扶着应衡年走向自己的小面包。半路上路过关着大豆油的笼子,林余看见大豆油渴望自由的眼神,想了想还是觉得等下回来的时候再放它出来。
对不起啊,今天遛不了你了。
系上安全带的应衡年安分不少,估计是折腾累了。林余发动汽车,想尚林春苑驶去。
“到了,醒醒。”林余把车停在尚林春苑小区门口,“进去要刷业主卡的,你快拿出来。”
应衡年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
林余拿了卡,刷开横杆以后开车进小区。站岗值班的保安还是第一次在晚上看见这么廉价的车,以为是搞装修的工程队,连忙上前拦住林余:“装修明天早上九点以后才能进,晚上不可以。”
“我送朋友回家。”林余知道保安认错了,指了指躺在副驾上不省人事的应衡年,解释道,“我把他送回去了就走。”
保安小哥狐疑的看着车中两人,又见一脸纯良的林余,心想这人长得这么清秀也不像坏人,但是……
唉,有钱人的友谊真难理解。
“那你先登记一下。”保安小哥把出入登记表递给林余。
林余填完出入登记表,继续载着应衡年开向目的地。应衡年住的是排屋,一楼。林余把应衡年摇醒,又把他扛着到家门口。
“指纹锁,你自己按。”林余觉得自己半边肩膀已经麻了,“你自己进去没问题吧?”
应衡年还在梦里,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门一开就往里面走。
“还有你的卡。”林余把卡塞到应衡年手里,有点担心,“你真没问题?”
“没问题,你早点回去吧。”应衡年把卡推了回来,“这个送你了,随便刷。”
接着“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林余:……
现在打电话估计也不会接吧?林余甚是无语,又不是银行卡,刷什么刷,还是你想让我用门卡来开拓这里的外卖业务?
还是明天等他酒醒了再来找他吧。
第十章
应衡年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裹着被子躺在家里的床上。
应衡转头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十点了。他揉着脑袋坐起来,依稀记得昨天晚上他哥和景岁走了以后那帮酒肉朋友开始疯狂劝他酒。他也不知道自己最后喝了多少,反正喝断片是肯定的,毕竟现在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不记得。
真是好酒。应衡年想,就像睡了一觉。
埋在枕头下手机响了,这年头还给应衡年打电话的人不多。应衡年翻出手机一看,是他妈白秋女士。
“喂,妈。”应衡年开了免提摔回被子里,懒洋洋地问道,“有什么事?”
“我在你家楼下。”白秋一听应衡年的声音就知道他还没起,“这么迟了咋还没起来?昨天晚上又干什么去了?喝了多少酒?”
“哎你这不都知道了嘛?”听见白秋就在门口,应衡年不敢怠慢,拿起手机踢上拖鞋就向门口赶去,但嘴上还是不紧不慢的贫道,“妈,你倒是说说看,我一个大男人会出什么事?”
和儿子斗智斗勇多年的白秋才不会被应衡年带跑话题,继续把话问完:“你怎么回来的?又酒驾了?年年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三年前年白秋出了场车祸,高架连环追尾,白秋开的是最前面被无辜波及的那辆。应衡年那天在外面跑饭局,刚刚一斤白的下肚就接到这个消息,吓得他赶紧一路飙车去了市医院。等面色通红的应衡年在医院找到安然无恙的白秋的时候,却被白秋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应衡年的秘书小王打电话告诉白秋应衡年急红了眼酒驾来找她了。
“你就不会打个电话问问?”白秋坐在病床上,脸色惨白,“还好没事,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做事怎么还这么毛糙——”
“医院电话里没说清楚啊。”应衡年跑得气喘吁吁,还没缓过劲来,“没头没尾的一句‘你是白秋女士的家属吗?麻烦来市一医院一趟。’我以为你出事了——”
“那是你话都不听完直接把手机给扔给了小王。”白秋拉过应衡年的手,让应衡年坐到她身边,“妈妈会出什么事,赵先生说了,妈妈上次路过鬼门关以后就平平安安了……”
应衡年本来还挺委屈,自己火急火燎赶来却被当事人说道了一通。但当他低下头看见白秋那双紧紧握着他的、冰凉的手的时候,他默默地住了嘴。应衡年突然意识到,白秋对这场车祸的态度并不像她嘴上说的那样淡定,在自己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车祸以后还要提心吊胆地等自己的酒驾儿子平安归来,这个过程显然更加令人焦急和揪心。想到这儿,应衡年伸手抱住了喋喋不休的白秋。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记忆力那个能把他揍得满地爬的女人原来是如此的瘦小,他只要一只手就能环住她。应衡年轻轻吻了吻白秋的发顶,陈恳地道了歉。
“妈妈,对不起”。
被儿子抱住的白秋先是愣了一下,她有点不敢置信,那个整天想着怎么和他们夫妻俩对着干的小混蛋竟然会做出这么温柔的举动。在听到那句“对不起”的时候,白秋终于忍不住了,她靠在应衡年肩头,抓着应衡年的西装外套哭了起来。
像一个正常的劫后余生的幸存者那样哭了起来。
等应英杰赶到医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相互依偎在医院过道椅子上的母子二人。
这种场景是很少见。应英杰知道应衡年当初是不打算回来的,但是在医院陪了白秋几天床以后应衡年就改变了主意。白秋出院以后应衡年回到国外匆匆结束了学业,准备回国自己开公司。
你越是给我什么我就越不要什么,应衡年就是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应英杰从来都是“儿孙自有儿孙福”的态度,应衡年要干什么他从来不干涉,甚至还等着看应衡年创业失败灰溜溜地回来。但白秋不一样,她把应衡年的回国视为服软,认为这小没良心的终于想通了,知道自己的苦心了。然而现实残酷,白秋曾一度怀疑应衡年是看她没事想回来把她再次气进医院。她费尽心思安排好的路应衡年不屑一顾,带着行李箱住到两万一个月租来的写字楼里开始自主创业。
“你就随他吧。”应英杰劝白秋,“知道了自然会回来的。”
“我就是想不通。”白秋心情复杂,“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他要这样甩我脸色。”
“你就是管得太宽。”应英杰不想惹老婆生气,决定说的委婉一点,“年轻人嘛,都不想被束缚的。”
“小孩不会自己长好的。”白秋知道应英杰的话外之意,气不打一处来,感情是自己自作多情爱管闲事了,“我不管他谁管他?你们父子俩一个德行,行啊,气死我算了,你们上天入地我都不管了。”
但是为人父母这玩意儿吧,狠话撂归撂,到头来还是会继续屁颠屁颠地追在自家小孩身后。
这些年应衡年在外面浪得风生水起,除了过年佳节一般不会家。白秋秉着“山不过来我就过去”的原则,一有空就往应衡年那儿跑。
就像要把那几年补回来似的。
“妈我没酒驾,昨天是我朋友送我回来的。”应衡年打开门,弯下腰对一脸不满的白秋做了一个浮夸地邀请手势,“现在扣分那么严,我哪敢顶风作案啊。”
“你呀。”白秋挂了通话,拿手戳了戳应衡年的脑袋,嘴上不由自主地放软了语气,“头疼不疼?我给你带了药。早饭还没吃吧?我带了海鲜粥和小笼包。啧,多久没收拾了,家里怎么这么乱。唉,你先洗脸刷牙再来吃饭,我给你叫家政……”
应衡年笑着看白秋絮絮叨叨地走进厨房,问道:“今天你没事吗?这么早来看我?”
“当然没有你这个当少爷清闲。”白秋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有些闷,“就是过来看看你。你手上的公司交接的怎么样了?”
应衡年进了卫生间,闻言探出脑袋答道:“还没想好,我想直接卖了,清静。”
“这怎么行。”白秋把小笼包摆好盘,拿到餐厅的桌子上,“我看过你交的资料了,‘远景’和‘起航’发展前景还是很好的,又是你一手创立的,卖了多可惜。”
“我还愁找不到下家呢。”应衡年刷着牙,含含糊糊得说,“俩小公司,能有什么花头。再说,带在手上以后进了应氏也麻烦。”
白秋没接话,因为“俩小公司能有什么花头”就是她说的。
“妈你不要有负担。”应衡年擦完脸出了洗手间,来到餐桌前,“我会办好的。月底之前,我保证。”
白秋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总觉得自己和儿子的关系蒙着一层厚实的雾,让她看不清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做什么都像徒劳。
别追了,你追不上的。
他会明白的。
“昨天晚上大哥带我去的那家馆子挺不错的。”应衡年埋头稀里哗啦地喝着粥,问道,“妈你这个礼拜有空不?我们一起去?”
“这个礼拜不行。”白秋说,“后天我要出差,好多事要准备,下个月3号才回来。”
应衡年点点头,耸了耸肩表示遗憾:“没事,那下个月再说吧。”
应衡年吃完小笼包后白秋就走了,临走前她叮嘱应衡年家政已经叫好了,马上会来,让他在家等等。应衡年送白秋离开,走回家的路上他才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昨天谁送我回来的?
景岁和应衡安很早就离席了,账应该也是他们结的。其他人是临时攒的局,后面都有约。难道是代驾?服务这么好还把自己送进门?应衡年不着边际地想了一会儿,正想发个微信问问应衡安,电话就响了。
还是个陌生号码。
应衡年接起电话,没想到是林余打来的。
“应衡年?”林余的声线带着丝丝的紧张,透着一股子的严肃认真,“我有事要和你说一下。”
“哦,阿余吗?嗯,你说。”应衡年听着林余拘谨的声音,不知为何有点想笑,“昨天晚上你送我回来的?”
“啊,是的是的。”林余直接被这声低沉的“阿余”叫成大脑当机,支支吾吾地问道“然后……嗯,你住的小区的门禁卡还在我这儿,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送过去?”
应衡年没有立刻回答,因为他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昨天晚上他喝醉了,应该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吧?应衡年酒品不好,但就是爱喝酒。一般情况下他会克制,微醺就好。但是昨天……
唉,人偶尔放纵一下自己也不过分吧?
“我昨天晚上没给你添麻烦吧?”应衡年的话里透着不自知的小心翼翼,“门卡我自己来拿就好,不麻烦阿余你了。”
“那你什么时候过来?要不直接过来吃晚饭好了——”
“不用不用。”应衡年忽然觉得有些可惜,像是错过了什么好机会,“我今天晚上有饭局,我八点以后来找你吧。你八点差不多打烊?可以吗?”
“可以。”林余说,“那我今天晚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