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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何才能强大起来,只能自己武装自己。
严悦诗的想法其实还是那么单纯,她只是想从失恋的伤心里走出来,像哥哥与许兢期待的那样,变得更成熟。
严义宣作为兄长,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他心里也是认同的,嘴上不同意,其实只是舍不得罢了。
严悦诗见严义宣神色缓和,继续说道:“可能我确实比较天真,但是还是要去试一试,我找到我感兴趣的东西,想继去深造,将来我也想拥有我自己的事业。”
严悦诗说着,接着透露了另外一个惊天的想法:“我对家里的生意其实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爷爷却给我留了股份,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我并不想参与公司的事情。”
这下,严义宣与严义礼都把目光定在她身上,直勾勾地看着妹妹。
严悦诗吸了一口气,说:“我想把属于我的股份变成现金,然后设立成基金,一部分用来慈善,一部分用来完成我的继续教育,剩下的委托机构管理,等我完成学业之后用于我的事业。”
她的话说完,她的两个哥哥首次心有灵犀地同时转头,然后互相对视了一眼。
下一刻,严义宣立刻反应过来,一口回绝掉严悦诗:“不行。”
严悦诗见他刚才还在软化,突然转变了态度强硬起来,顿时说不出的失望,说道:“哥哥,我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决定,我无比地希望你得到你的支持。我对公司的运营并没有兴趣,想把钱拿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对呢?”
严义礼听了笑了,他对严悦诗说:“不是你的哥哥不支持你,而是他现在已经……”他话没说完,就接到严义宣严厉的眼刀。
严义礼给严义宣留了面子,没有把“付不起”三个字说出来。
既然严悦诗说她对公司的事情没有兴趣,也不必告诉她。
如果没有严义宣与严义礼之间的争夺,她想怎样都可以。
但是此时正是敏感时期,严悦诗手上的股份虽不多,但在这个时候要参与到股份变动之中,确实不是个好时机。
在座的所有人里,三个男人全知道这个情况,但严悦诗自己不知道。
严悦诗只是觉得连这点小要求都不能被满足,心里有点难过。
严义宣看见严悦诗失落的表情,从小跟在他身后的妹妹,这是她第一次提出要求。她郑重地把严义礼都喊了过来,无非就是为了表明她的决心。
她作为严家的继承人之一,继承了严济生的遗产,而且已经成人,有资格对她的财产自由运用。
她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说出那些话。
严义宣知道自己的妹妹有几斤几两,以前要让她停下来思考,简直比登天还难,可这次与许兢失败的恋爱,却让她瞬间成熟起来。
他知道身为哥哥,要支持她。
只是。
严义宣下意识看了纪翎一眼,纪翎也正用漆黑的眼睛看着他。
严义宣很喜欢纪翎的眼睛,明亮而带着锐气,有时候又流转着温润的光,让人沉迷其中。
严义宣不合时宜地欣赏着纪翎的双眸,此时严义礼作为另一位兄长,替严义宣对严悦诗说道:“你先回房,给你的哥哥留出时间,让他好好想想。至于我,有话要跟他聊聊。”
严义礼的话让严义宣收回目光,落到他身上,两个人再次相视,皆不避讳。
严义宣也吩咐严悦诗,说:“你先上楼。”
严悦诗不明白明明是她的事情,最后为什么又演变成两个哥哥互相较劲,她无措地看向唯一的旁观者。
纪翎冲她笑笑,让她听哥哥的话。
严悦诗这才站起来,看着餐厅里的三个男人,这种场景似曾相识,上次也是这样她一路观望着男人们的战争。
这次她就不奉陪了。
严悦诗离开了餐厅,剩下的三个人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天,严义宣率先开口,却没有理会严义礼,而是问纪翎:“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纪翎笑了笑,有点自嘲的意思,他说:“我为了你们的事来的。”
这倒是有点出乎严义宣的意料,严义礼听了却也笑了,说:“你们还没有统一战线吗?”
他对纪翎说:“你的董事长为了能让你的项目顺利进行,一直把各类异动全压着,稳定股价,给外界营造公司光明未来的形象。”
纪翎听了,看了严义宣一眼。
如果严氏陷入纷争之中,影业项目定然顺利不了,严义宣一定要等到资金顺利交接完,正式启动项目之后,才正式与严义礼过招。
纪翎在心里苦笑。
严义宣的所作所为,是为他好,也是为严氏好。
他来时的怒气渐渐消散殆尽,但还是略感疲惫,为什么严义宣一定要扮演孤胆英雄,明明他们可以更加坦诚。
严义礼仍然一副掌控全局的样子,他转向严义宣,说:“你我都没有料想到悦诗会提出这种事情,悦诗的股份怎么处理,我没有任何意见,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来。”
但是他说着说着笑了:“虽然我并不觉得你现在有现金能回购悦诗的股份。”
严义宣不置可否,说:“那也不会让你占便宜。”
严义礼冲他竖起大拇指,说:“就是这样严义宣,我不想再跟你玩什么暗中较劲的游戏了,我要跟你打明牌。”
严义宣挑眉,说道:“你要昭告天下准备跟我争夺公司?”
严义礼对他的直白的说法表示了赞赏,他说:“是的,我作为公司大股东,要求召开临时股东大会,到时候对董事会的构成进行投票。”
“目前你我都在各自筹集股份,现在又有了悦诗的股份搅局,到时候鹿死谁手就拭目以待吧。”
其实不用严义礼多说,纸已经包不住火了。
不久之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严氏股权的变动。
这场旷日持久的兄弟暗战终于彻底爆发到了台面,表面的和平被撕破,没有人能独善其身,所有人都要拿出孤注一掷的气势,就为了集团公司的王座。
严义礼直视着严义宣,目光里闪烁着熊熊的火焰,他对严义宣发出了最后的决斗函:“各凭本事吧,严义宣。”
第64章
严家的两位继承人之间的公司争夺战; 正式拉开了帷幕。
严氏发出公告; 大股东严义礼提出召开临时股东大会进行表决,要求重新投票表决严义宣的董事局主席职务。
这个消息一出来; 严氏的股票应声大跌。
自此开始; 严氏的内部纷争透明化; 许多数据暴露出来,所有人都关注着严义宣是否能守住严家的产业; 而严义礼是否能从严义宣的虎口夺食。
首先发起的是舆论大战。
严义宣指责严义礼在严氏运营正常的情况下居心叵测; 干扰公司发展,把严义礼描绘成强取豪夺的狼子;严义礼回应指出严义宣在公司决策上长期思维保守; 多次错失企业良机; 理应下台。
毕竟是兄弟内战; 大部分外人保持坐山观虎斗的态度,但是企业内部的员工则是需要笼络的对象。
严义宣多次对员工进行安抚,严家是历史悠久的老家族,严义宣是正统的企业继承人; 与每一个员工感情深厚、共同进退。而严义礼对严义宣的非议; 口口声声说为了公司; 其实还是因为一己私心,要将公司推进动乱之中。严氏的运营一直很稳定,只要严义宣在的一天,就会一直稳定发展下去。
同时严义礼因为有海外背景,与机构投资人沟通顺畅,比本土的严义宣更能得到海外资本的支持; 他多次接洽投资机构寻求选票。
严义宣作为家族企业的掌门人,与严家许多旁支亲眷是命运共同体,严义宣一直注重家族的融合,几乎没有做过有损家族利益的事情,此时此刻很多严家人愿意出资出面在市场上为严义宣增持股票。
公司员工、投资机构以及股市散户所有拥有投票权的,都是争夺的对象,两位严家公子在上任掌权者严济生去世之后,撕得头破血流。
这不得不说是严济生种下的恶果。
因为偏爱而在家族纷争的处理上如此糊涂,怪不得严家到现在人丁衰落,分崩离析。
纪翎关掉财经新闻,心里非常不赞同。
但是严济生已经去世,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了,只能等临时股东大会的投票结果出来之后,才算尘埃落定。
那天纪翎去了堇园,遭遇严家三兄妹的会谈,严悦诗发表了一番“独立宣言”,虽然天真稚嫩,但是像投了个炸弹在严义宣心里;接着严义礼又抛出了战帖,之后拍拍屁股潇洒离开,只留下纪翎与严义宣两个人在餐厅里。
纪翎当时觉得心里也挺乱的,他是来向严义宣抱怨的,可是却又撞见了严义宣四面楚歌的局面。
一时间纪翎也不知道是该怜还是怨,他转头看严义宣还在沉默着,垂着眼睛没有动,纪翎恨不得把他抓起来,死命摇晃一通,问问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就算是纪翎,在当时的情况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他站了起来,也没有说任何话,匆匆从堇园离开。
他回来之后,严氏的控制权争夺战就开打了。
眼见着两个人的争端越来越白热化,纪翎在新闻上看严义宣骂严义礼的话,不由地笑了出来。
严义宣面对严义礼一直都是那种偶尔讽刺一下,懒得跟你吵的态度,其实心里的怨怼也是一箩筐的,逼急了咬人的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临时股东大会那天是严义宣与严义礼一决胜负的日子。可之前七天,是股权登记截止日,那是纪翎为自己定下的输赢日。
严义宣和严义礼在打控制权战争,纪翎自己心里何尝不也有一场战斗。
影业的发展因为严义宣之前资金交割得很清晰,并没有受到波及,纪翎目前在事业上可谓是顺风顺水。
纪老板的名字,在特定的圈子里已经是无人不知了。
纪翎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即使他换个行业,甚至他可以大言不惭地说,即使再来一遍,他仍有自信可以重登高峰。
所以他最近总在想,老天爷给他第二次机会的意义是什么。
那个雨夜,夺走了他的财富,他的家人,他的名字。
让他以纪翎这个身份站在这里,究竟有什么用意。
他比较着宗伯麟与纪翎这两个身份的异同,他相信假以时日,纪翎也能像宗伯麟一样有钱。
他们之间差的,可能只有一个严义宣了。
那时候的宗伯麟,对感情问题怀着轻忽的思想,无视掉钟明薇还有秘书的青睐,还总是洋洋得意,对一切不屑一顾。
过了这么久,他还是能清晰地记得秘书的指责:“你这种眼里只有你的公司你的钱而没有真心的人是不会懂的……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你无法控制一切,比如人心,比如生死。”
而纪翎遇到了严义宣。
现在想想,他们初见之时,严义宣就表现出了他的善意,虽然掩藏在金主的霸权之下。
这一步一步走过来,纪翎仿佛终于知道了意义在哪里,他搅和进严家的事情,发现了严义宣更多的面貌。
当初那个单薄的金主人设,被渐渐填充至满,严义宣的心软犹豫纠结温柔护短,他都知道。
同时填满的,还有纪翎自己的心。
仿佛是被秘书诅咒了,他不仅控制不了人心,连自己的心也控制不了。
纪翎很不擅长分析自己的感情,会让他觉得古怪尴尬,又有点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