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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能不想知道-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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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这只是个玩笑,毕竟男人都有在小便池前谈论别人“老二”的癖好。像裴松青这样的本钱过人,跟谁一起撒尿都不落下风。以前哥几个并排方便时,谁不是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裴松青这人矫情不好亲近,谁又不想弹他裤裆。

肖稔也想,而且想很久了。
他们一起撒尿时他就留下执念,后来又被那玩意顶在墙上,怨念难消才写把“裴松青”写的不能人道。

他也是真的生气,不然绝不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不明白裴松青那么绝顶聪明的人怎么总是不懂,他虽然没有开口撵他走,可肖稔也不是必须见好就收。

见裴松青不言语,他也不想玩的太过火了。撒手要走,却又被裴松青扯了回来。

“你还没完没了……”

话没说干净,就被迫接下突如其来的一吻。

36。聊赠一枝春(6)

裴松青覆上来时肖稔的感觉好似过电,他几乎是本能地就给了裴松青一记耳光。

两个人都极尽狼狈,裴松青的冷白皮上印了一个鲜红热/辣的指印,肖稔的嘴红的好像刚吃了泡椒凤爪。

“你有病吧……”

看着裴松青脸上的五指印,肖稔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都说打人不打脸,何况对方可是高岭之花裴松青啊。

“这种玩笑可开不得,是直男都会抽你的。我也不是占你便宜,这完全就是下意识反应。”他一边埋怨一边捧住裴松青的面庞,凑上去瞧他脸上的伤:“来让我看看,没事没事还是很帅……”

话没说完,那双唇又贴了上来。

肖稔只觉得血液从脚底涌上大脑,被忽然吻住让他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可也正因如此,他才恰好得那样真切。

吻他的人,也认真地闭上了眼。

就是那一刻肖稔忽然意识到,他与裴松青之间再不可能两清。

这想法着实吓得他不轻,他不假思索地奋力推来裴松青,提上脚边还未收好的行李箱就夺门而去。

裴松青没有追出来。

电梯门慌忙紧合,骤然下坠的失重叫肖稔头晕目眩。往事如走马灯在眼前飞速掠过,关于裴松青的他似乎什么都记得,可有什么都想不起来。

街道灯火阑珊,人潮车水马龙。

肖稔提着行李失魂落魄,他走走停停,终于在那晚他们一起吃泡面的便利店门前驻足不前。裴松青曾坐过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远远望去那背影远不如裴松青的好看。

借着那盏灯火,他忽然就能回忆起一些细枝末节。

他跟他说:“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他还给他的碗里夹鱼蛋,那个人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氤氲在水汽中,是他粗心大意才一直没看清。

眼前就是十字路口,绿灯亮了,他只要往前迈出一步,就随时都可以离去。

可陡然天地混沌,他脑中唯有一缕莹白。

肖稔走时没关门,守在门前的“罗西南特”叼起不断向外探头的桑丘,送回到裴松青的脚边。它还用头拱了拱裴松青的腿,哼哼唧唧地像是表示哀悼。

快要站成一尊石像的裴松青这才回过神来,砖石抖落殆尽,变成了一片废墟。

他弯下腰去拍了拍狗子的脑袋,用一种苍白又疲惫的语气安慰它。

“别害怕,爸爸爱妈妈……”

罗西南特“嗷”一嗓子,乖巧地匍匐在他的脚下,任他抚摸揉抓。

肖稔还是走了,或许再也不会想见他。

这样也挺好,反正他也做不了他的朋友。肖稔只想要跟他挤在一起吃泡面,可他满脑子只想着怎么一口吃掉他。

这本是意料之中的合理结局,却有着意料之外的肝肠寸断。

只是整间房子里都是他留下的味道,厨房里遗留的饭香,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他唇齿间的气息,都化作囚牢将他困住了。

他此刻只想打开窗放走这些味道,就像他又一次放走他掉。

可忽然又舍不得。


正五味杂陈之际,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裴松青像是站在深渊中抬头仰望一轮月亮,肖稔竟然真提着行李又出现在门前。就在裴松青怀疑自己是生出癔症,他的心魔将行李“哐啷”丢在地上,冲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别害怕,别害怕。”

那个傻瓜就这么抱着他,一遍又一遍地安抚着他。

“一定是我玩过火了才会这样,都是我不好。你不要害怕,都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

裴松青心里在冷笑,可手还是忍不住也将他抱紧。两个男人就这儿沉默地拥抱,汇成一条温暖的河流。

这病怕是早药石无医,他只想现在这样饮鸩止渴。

就算肖稔会恨他。



37。千呼万唤始出来(1)

肖稔觉得裴松青是被自己闹得走火入魔,直到被裴松青抱起压在沙发榻上时,他心中还是这么想的。

他很郑重地对他说:“我觉得咱俩现在就应该保持距离,老裴,这样下去咱们都得完蛋。”

话刚说完便觉得自己裆下一紧,肖稔打了个激灵,失口骂道:“我他妈跟你说的不是那个‘玩蛋’!你给老子放手,听见没?裴……”

裴松青撬开了他唇舌时,一股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流窜到四肢百骸,比触电还过瘾。肖稔想反抗,可体力悬殊之下他被压得动弹不得。他想咬裴松青的嘴,又觉得咬人是弱女子的伎俩自己万万使不出。

不知为何,他总是如此倒霉。

裴松青吻得很深,他的舌尖划过他的每一颗牙齿与他的舌纠缠在一起,肖稔的意识逐渐因缺氧混沌。裤链被“滋啦”扯开,温暖宽阔的手掌抚上了他的命门,几把揉捏下肖稔便觉得自己失了分寸。

他硬了。

裴松青将他的棉质T恤推高,吻也一路向下来从胸口来到腰腹,最后徘徊在他的两腿之间。肖稔自诩钢铁直男,可真到了关键时候又有如天人交战。他感觉羞耻却又亢奋,分明痛苦可也快乐。

裴松青在他身上放一把火,他眼见燎原之势却无自救之力,他要被他碾成灰烬。

那双手勾住他内裤正欲扯下,最后一丝理智驱使他摁住了裴松青的肩膀。

“你可想好了!”他原本清澈的眼被情欲搅得浓稠:“你他妈真的要做……”

当然是真的,怎么可能有假。

裴松青很清楚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于是他掰开他的手、扯落他的内裤,将他的食物的剥了个彻底。

肖稔活了快三十年,一直觉得自己比马路边上电线杆子还直。可他就算是大闹天空的孙悟空,一朝被压在五行山下也得乖乖服软。裴松青压在他身上时,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化成了水。他睁眼就看见裴松青裸裎的身躯,冷白的皮囊下包裹钢筋与铁骨,肌肉线条如米开朗基罗的雕塑。

那雪白饱满的肉体过于迷人,腿间膨胀的性器又是真的凶狠,肖稔被眼前这极富雄性魅力的景象震慑,两腿中间的东西兀自昂扬。

他也并非没见过裴松青的裸体。

以前在学校澡堂子里碰上,他还侃侃而谈与一众屌丝把人家从头到脚看个通透。那时候他没觉得羞耻,男人之间赤诚相见本来就寻常。可当他看着裴松青猩红的眼,感知到他在冲他发情,那感觉怪异又玄妙。

对方可是不可一世的裴松青啊,他君子坦荡荡地要与他交合。而他却藏着掩着,十分猥琐。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藏鸡鸡”,他爸给他取这个名真不错。

裴松青的手指钻入他的穴口时,他像被踩到尾巴“嗷”一嗓子:“这样真的行吗?你确定没有搞错?”

“我家没有套子。”裴松青将他翻了个面,拉住将他手铐在身后:“不过你放心。”

肖稔心想我有什么不放心,老大不小个爷们难道还能怀孕?

可裴松青进来时他又鬼哭狼嚎,火热的性器撑开狭窄的甬道,他叫的比那个娘们儿还大声。他是打心眼里后悔,于是红着眼瞪着身后的裴松青,可那张巧舌如簧的嘴里“嗯嗯啊啊”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身后人大约是会错了意,看他叫得“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以为他想跟自己调情,于是自然应他一个“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昏睡过去前,肖稔隐约记得裴松青的吻厮磨在耳鬓间。

“这是你自投罗网。”他在他耳边戚戚复戚戚:“也是我束手就擒。”

38。千呼万唤始出来(2)
肖稔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

梦里有人从背后捅了他一刀,他转眼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他笔下的那个裴松青。他还从身后搂着他的腰,手指搅着那个血窟窿,暧昧地在他恶变吹气。

“宝贝,你这里真紧。”

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肖稔起身时只觉腰酸腚痛,心上麻麻木木,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身旁人也被他弄醒,见他光着身子,就扯过薄被来替他裹上。

只是那温暖的手指触碰他皮肤时,肖稔没来由地颤抖。

“冷吗?”

肖稔没说话,他好像变成了一个哑巴,从出生就没这么安静过。
裴松青说他帮他清理过了,问他还会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肖稔还是没说话。

他浑身都不舒服,且不只是身体。可对着裴松青,他又讲不出那种话来。

“你好像很有经验,还知道男人和男人做也要戴套。”过了好一会儿,他忽然就耿耿于怀:“你跟别人做也都射在里面?”

没想到裴松青说:“我下次会注意。”

得,这嗑算是彻底唠不下去。

裴松青沉默地像个在妇产科门外垂头丧气的男人,肖稔再忍不了,就是光着屁股他也要下裴松青的床。可撩开被单一看,自己的身体被他弄的又红又紫,实在有些羞耻。

真是冤家。

“和海涛约好了,今晚到他那里住。”他套上衣服悻悻地对裴松青说:“你也别想太多,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全当是付你房费。”

没成想这话激怒了裴松青,他一把将他扯过来摁回到床上,怒不可遏地望着他说:“肖稔,你哪儿也不许去。”

肖稔的心冷了,他说:“裴松青,你别欺人太甚。”

亏他那么信任他,可他又与外面那些算计他的人有何分别?

区别大概就是:那些想搞他,把他当成傻子。裴松青也想搞他,他把他当成鸭子。

也就这点分别了。

“我喜欢你,肖稔。”裴松青凝眸望着他:“你能听明白吗?”

肖稔笑了,如果他记得没错,前天晚上他才送走他了他的正牌女友。

“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操我?”

“喜欢你,所以才操你。”

得得得,他就不该跟他辩论。

“你明明就有感觉,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射了几次?”

裴松青说得肖稔脸红,于是他不管不顾地跟他呛呛:“射几次我也不喜欢你,你明明就有女朋友,别在这里给我演断背山。”

《断背山》里的那个农夫啊,他就是个负心汉。他要是真的爱那个牛仔,就不会一回去就结婚还生了那么多小孩。

在他眼里,裴松青也是一样。

他是铁了心要搬走,裴松青知道拦不住他,就提出开车送他过去。他不想看着他就这么提着行李再离开一次,像只被扫地出门的流浪狗。

裴松青知道,就算他们昨晚睡了,肖稔也还是什么都不懂。他不懂他因他而担惊受怕,也不懂他为他寝食难安。这么多年过去,他早与他的诸多遗憾走在一起,融成一幅遥远的无法靠近的画。

“如果这一生每夜都能让他出现在我梦里,我愿意将一切都赌在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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