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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松青说,他有想过要去拉各斯找他。
肖稔嘴硬,说“你没事总找我干嘛”,话倒是说得极痛快,心却颤的七上八下。
裴松青用手拭去他眼角的潮湿,出奇地温柔:“我想你啊。”
“卢小姐不要你,你又想起我的好了?”
肖稔一把拂开裴松青的手,好在车内的光线幽暗,身上人看不清他的脸已经热得像烤红的番薯,也听不清他隆隆作响的心音。
“好马不吃回头草,裴松青。”
“我就吃了,你拿我怎么样?”裴松青说着便低头在他脸上一啄:“上门女婿可不好做,劝你也别想着走这条路。”
“呸!路是你家修的?我爱走哪条就走哪条!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倒插门还昧良心,当了陈世美又想做西门庆,天下便宜都叫你一个占尽算了!”
裴松青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唇角上扬的弧度甚是好看:“就算我是陈世美,也不叫你做秦香莲。”
然后他又补了一句:“我要是西门庆,也愿意找你这样的潘金莲。”
此话一出,肖稔方才还一肚子的愁怨都烟消云散了。他又奋力挣扎起来,又是拳打脚踢,又是粗鄙之语。他像个撞破老公偷腥的怨妇,眼睛里都冒出火星,张牙舞爪着恨不得跟身上人同归于尽。可论力气,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他都明显不是裴松青的对手。最后只能面红耳赤地冲着他咆哮,骂他是个王八蛋,问他这个人还有没有心。
“当然没有。”
裴松青气定神闲将他摁得死死的,扯过他的手来摁在自己的胸口。
“莫非你是想贼喊捉贼?”
岂有此理。
看着裴松青这样“监守自盗”,肖稔气的牙痒痒,只恨不能张咬他。可他那副愤愤不平的模样落在裴松青眼里,却实在有趣。红晕从双颊蔓延到耳根,火花四射的眼里分辨不出是害羞还是生气。
实在可爱得紧,让他忍不住低头去吻。
与他错过的时间都被打了死结,现在解铃之人回来,他要他将所有盘根错节倒着再走一遍。
他在他耳边说:“我知道的,你也喜欢我。”
肖稔就这么被裴松青强行掳回了他的神仙洞府,那是A市五环外的一处新开的楼盘,车驶入地下车库前肖稔透过车窗匆匆瞥了一眼,红砖绿瓦、错落有致,在寸土寸金的A市也勉强算是处安乐窝。可与二环还是远不可相提并论,一想到裴松青虎落平阳的凄惨模样,肖稔心里就有说不出的舒畅。
嘿嘿,活该!
下车时,肖稔还故意埋汰他,问他不是财大气粗、心狠手辣吗?如今怎么也沦落到这么个伤心的地方?
裴松青到不掩饰,他说因为便宜。
肖稔愣了愣,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杜祺告诉他裴松青因为缺钱而急着卖房子,肖稔一开始是不相信的。他觉得裴松青只是厌弃了他们的“老地方”,不愿回忆在那间房里发生的腌臜事。再往坏里想,他或许是他怕他哪天忽然想通了又上门纠缠,直接断了他的念头。他觉得裴总狡兔三窟,足够他四处藏娇。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一夜回到了解放前,安营扎寨到了五环。
当然,裴松青的情况起码还在解放前,而肖稔的处境简直就是在“石器时代”。他还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和别人共用一个厨房和浴室。可他才不管这些,见到裴松青落草他就情不自禁的怼了起来。
“你不是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现在这算什么?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裴松青说他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不中听就不中听吧,反正他早已习惯了他。他拉来车门示意肖稔先下车再说,可那傻瓜就赖在车里死活不肯出来。
他还跟他说:“你让我下车我就下车,那我多没面子。别说你拉牲口一样把我拉到这儿,就是八抬大轿上门来请,爷也得好好考虑考虑。再说了这都两年过去了,物价都翻了几番,给我的待遇却大不如前了。以前你金屋藏娇还是藏在二环那旮旯,现在直接给我撇在五环算个什么意思?嫌我人老色衰不值以前那个价码了!”
“钱都压在公司里,手头上的只够买在这里。”裴松青将身子探进车内:“你也知道自己年老色衰,也就在我这儿还能叫上点儿价。乖,快下来。”
肖稔一听就不乐意了,于是更不愿下车了。
裴松青见好言相劝他不听,伸手就去拽他的腿,可刚稍稍用力一扯,就听见肖稔玩命似的嚎了起来。
“裴松青,你这个混蛋!”
裴松青皱着眉探向他的脚腕,扯开裤脚就冒出一股红花喷雾的味道,那原本筋骨分明的脚踝肿得浑圆,活像个猪蹄髈。
“怎么不早说?”
“你给我说的机会了吗?”
裴松青无奈地叹了口气,背过身去示意肖稔爬到他背上来。肖稔毫不领情,坐在车里无动于衷。
裴松青不禁催促了一声,话里却带着暖意。
他说他没有黄金屋子,也没有珠宫贝阙,他只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他问他,要不要一起住进来?
56。系铃人(2)
“裴松青,你轻点儿……”
“你别乱动。”
“痒……你别舔了……哎呦!”
肖稔条件反射地猛蹬一脚,狠狠地踹在面前人的下巴颏上。裴松青被他踹得身体一斜,手慌忙撑住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舔狗“罗西南特”见状更是兴奋,欢欣雀跃地围着面面相觑地两人打转。
裴松青皱着眉望着肖稔:“它舔你,你踢我干嘛?”
“我又不是故意。”肖稔眼一斜,理直气壮:“你被舔脚心试试,我已经收着力了。”
“别骗人了,我看你是故意。”
肖稔当然是故意,他早就想这么干。肖稔觉得这一下他的挨得不亏,而且未免太过便宜他了。想不到不可一世的裴松青也有低眉顺眼的一天,还他捧他的脚低三下四地跪在面前,实在是够解恨了。
“你别太得意,我可没原谅你。”
裴松青不跟他呈口舌之快,他觉得肖稔的脚确实扭得蛮厉害。眼下就是去医院也挂不到专家号,他提出放水让他先泡个热水澡,兴许能起到活血化瘀的功效。
肖稔一听裴松青要他泡澡,就立马警惕起来。
他问他:“你又打什么主意?”
“当然是打你的主意。”裴松青毫不闪避,双手轻轻箍住他:“你这么紧张,看来是没有忘。”
肖稔当是就不乐意,嘴硬道:“我是早就忘了……”
“那为什么要故地重游,还哭得那么伤心?”
裴松青摁住他的肩膀,忽地起身凑过来在他唇角温柔地一吻:“你别骗你自己,也别骗我了。”
肖稔在裴松青的浴室里给杜棋发简讯,问是不是她出卖的自己。
屋外人敲门说要进来,肖稔猛一缩脖子将肩膀埋进水里,见是裴松青汗毛都要立了起来。
“你跑进来干嘛!”
裴松青将换洗衣物放在一旁,伸手去够蹲坐在浴缸边上盯着肖稔洗澡的“桑丘”。
“你是怕他会溺水吗?”
他对那猫说着又揉了揉猫脑袋,“桑丘”享受地“呼噜噜”地眯起了金色的眼。
“还是你也想和他一起洗……”
泡在热水里的肖稔从脚趾红到耳根,宛如煮得通红的大虾,一双黑溜溜的眼警惕地瞪着他不放。
“忘了告诉你,桑丘绝育一年多了。”
“那又怎么样?”
“长夜漫漫,一个人总是很难熬。”
说着,他就一把将他从水中擒了出来。
当裴松青的手再一次把握住他,肖稔心里羞愤难当,可腿间的小和尚却格外激动,冲着裴松青扬起了显明的旗帜。他身上火烧火燎,心也蠢蠢欲动。这种血脉偾张的感觉,自遭遇那次恐袭后从未有过。肖稔一度以为自己要废了,可那沉睡已久的原始冲动却在裴松青的掌中复苏。
用他的心理医生的话来说,他是一个成年男人,理所应当有着关于性的合理要求。毕竟人是需要以肌肤相触来感受存在、体会爱意。
肖稔当然清楚,可也不妨碍他不以为然。他讪笑着反问那位漂亮的女博士,如何看待“柏拉图之恋”。
程医生皱了皱眉,表示很高兴与他探讨这个问题。
“柏拉图式爱情,根植于古希腊崇尚同性恋爱风尚。因为在古希腊学者眼中,同性之爱才是真正的爱情,而异性之爱不过是构筑社会结构。正因如此风尚,当时的希腊少年多会与他们的导师结为性伴侣的关系。柏拉图之所以提出精神恋爱,是为了劝解这些为人师表者,应将更多的精力花费在教导年轻人,而不仅仅是贪图他们美好的肉体。”
说完,她冲着目瞪口呆的肖稔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其实如果你是同性的肉体吸引了,那也无需慌张。男人嘛,自古如此。”
“裴松青!”
他的思绪骤然回溯,不禁猛地呼喊出声。
裴松青的亲吻此时已经来到了他双腿之间,他温柔的吮吸引发的电流直通他的天灵盖。
一种背德的快感。
肖稔也是个男人,有人用嘴巴伺候他,他何乐而不为。当裴松青作势要含住他的时候,他的脑子空荡荡一片,好似随时就要羽化而登仙。
“你到底为什么悔婚?”
一个始终无法回避的问题如一根千斤坠,又坠着他回到了地面。
“因为喜欢你。”
肖稔感觉到身体在战栗,胸腔处的轰鸣声快要赛过拉各斯空袭时的炮火。
“读大学的时候,我就喜欢你。”
“你骗人……”
肖稔的嗓子眼好似被石头堵住,思绪混沌得让他喘不过气:“你明明很讨厌我,处处和我作对。你还经常揍我,见我打不过你你就揍得更狠。尤其毕业那天,你下手比那次都重,揍我揍得眼都红了,还把用你那玩意戳我的肚子……”
说着说着,那些回忆盘根错节,让他自己也不敢信。
他忽然反应过来,破口大骂道:“王八蛋,你那时候居然就想搞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裴松青一口吻住了嘴。
你可能不想知道。
当你觉得自己不过鞋边一撮泥,有人却望你犹如天上星。
当裴松青含住他时,肖稔也真感觉自己直上云霄,重返了星群。
57。系铃人(3)
裴松青说肖稔未免也太不顶事了。
他说这话时还不忘一脸嫌弃地抹掉嘴角的白灼,望向从万丈星河跌落的肖稔,满眼意味深长。肖稔满面潮红地喘着粗气,目光涣散仿佛神游九州之外。他像外强中干的守城将士,可敌军刚冲至城门就慌乱阵脚。他的长矛都还没刺向他,他就已经屁滚尿流的。
肖稔知道被裴松青含的感觉会很好,但他不知道居然会这么好。
他一定是禁欲太久。
裴松青叫了外卖,两年过去了他还是不喜欢做饭,就连喂狗都点了叉烧饭。
“为什么不喂它狗粮?狗粮方便又健康。”
肖稔早就饿了,尤其泡完澡又来了一发,就更是饥肠辘辘。他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窸窸窣窣地扒着自己碗里的烧鸭饭。
见他饿得两眼冒青光,裴松青夹了一块鸭腿递到他碗里:“它吃惯了大鱼大肉了,哪还吃得了粗茶淡饭?”
“那你呢?”
肖稔停下筷子,怔怔地望着他:“我不信你是因为我放弃到嘴的肥肉。裴松青,我甚至都没答应和你在一起。你告诉我,你这样孤注一掷要离开南厅究竟是为什么?”
裴松青放下饭盒,伸手过来捧住他的面庞,拇指轻轻擦掉他嘴角粘着的饭粒。
“你不会想知道。”
离开南厅当然不是一时起意,而是绸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