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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扔的是什么?”秦怀臻看着男孩的手。
“我也不清楚,刚刚我正在四处探路,结果没想到被这个鬼东西偷袭了,还好我反应快。”男孩边解释边笑着说,但突然想到什么,又对秦怀臻说道。
“你们也是第一次来这儿吧?”男孩把目光投向了将晏清放在地上的楚约辰。
“你认识他?”秦怀臻突然问道,他观察到男孩一刹而过的目光,几乎是在男孩收回来之前问出了这句话。
“不认识。”男孩一脸无辜的表情。
“你说你四处探了路,上面去过吗?”秦怀臻立即转移了话题。
“只是到周围去过,门是锁着的,窗户也被掩死,什么都看不见。”
“带我去看看。”秦怀臻说。
“你一个人?”男孩问。
“放心吧,那个傻大个背得动,他会跟来的。”秦怀臻绕过男孩,往前走着,他的头发差不多干透了,不过边角还有些湿润,散发着淡淡的竹香。
“你说谁傻大个?”楚约辰在后面叫着。
“谁答应就是说谁。”秦怀臻不紧不慢地回道。
一行人就这么继续走着,说是一眼看见了上面的外殿,其实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周围的枯树枝也越来越少,只有一些光秃秃的墓碑立在那里,全是些看不懂的文字,偏偏晏清这个家伙晕倒了。
难道这世上还有蛊术?真是莫名其妙。秦怀臻边想边走。
他们一行人走在石阶上,周边的景色逐渐映入眼帘。
是一栋栋废弃的房子,爬山虎烂枯的尸体还粘在上面,潮湿缺块的墙壁上摇摇欲坠,蛛网被水浸湿沾满灰尘随风而摇动,腐朽没落的木柱滴下浑浊的露珠。
这些房子好似一群得了瘟疫的人,被驱离到这,聚集在一起。
他们混身上下都是破溃流脓的疱,肩上的痂在不停蔓延生长,大概太过瘙痒,被他们用自己硬黄发黑的指甲撕了去,留下的是这些残缺不全的墙。
他们的眼睛一直望着对方,想要看看别的地界,可由于身体摆脱不了现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直到肉筋连着眼球全部脱出,眼角是干涸的红血油块。
从石阶旁边望去,全是这些房子,它们静静地立在那儿,沉默无声,唯一有的是风拂过搅动空气发出的鸣音,这是它们最后的呜咽,长久,最不朽的东西。
秦怀臻望向那边,巷底里都是灰蒙蒙的天,他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想法,如果有一个自己站在这些房子中央凝视着自己会怎样?衣衫褴褛,满身创口的样子看着自己。
秦怀臻收起这种离奇的想法,转回视线,现在走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他们目前的位置处于这条石阶的正中央,远处黑色的皇殿空上依然盘旋着鸦雀。
“快要到了,你还行不行啊……”男孩突然转过头来问。
“我。。。。。。我有点不行了……”楚约辰抢先说道。
“这家伙忒沉了……”楚约辰的声音有些沙哑,脸也皱成一团,完全没了以前俊秀挺拔的样子,他现在看起来像一个往自己头上泼墨的花甲老人,十分滑稽。
“我没问。。。”男孩说道。
“快要到了吧?”秦怀臻开口问道。
“不远,快到了。”男孩转过头来说。
楚约辰的腿有些发抖,但看见他们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公子你脑袋不好使了吗,连我都不认识了?”走在楚约辰前面的秦怀臻,指了指自己道。
“谁问你了!我看你才是脑子烧傻了吧?我问的是你前面的。”楚约辰边喘气边说道,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
秦怀臻耸耸肩,故意走到了旁边。
“我叫何启。”男孩并没有转身,而是继续往前走。
楚约辰见他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就止下了话语,埋头苦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楚约辰觉得自己的脚已经没了知觉,但偶尔传来的麻木刺痛又让他不得不歪牙咧嘴。
背上的这个人像是睡着了,气息很浅,头搭在他的肩上。
楚约辰压根就不想救他,想着自己刚被他踩过一脚就气不打一出来。
罢了,秦怀臻这小子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楚约辰抬头望着秦怀臻,其实他也没有多好过,楚约辰清楚地看见他下颌处,不断划下的汗珠。
虽是阴天,但热气并没有减退,这大概就是夏季最讨人厌的地方。
终于上来了。
三人站在石阶的顶端,走近了才发觉这里似乎比之前看到的大得多,黑色的砖瓦砌成的大物如同鬼魅的住所,像集聚了数载的怨念。
秦怀臻向后望去,下面的河流绵延不绝,旁边立着一个又一个的旧房子,荒芜一人,像一座曾经繁华的死城。
“我试过了,门打不开。”何启说。
“你是不行。”秦怀臻走向大门区,上面早已布满了蛛网,散发着令人反感的尘朽味。
秦怀臻拿着晏清的剑,从上往下划开了蛛网,看见门中间横着个铁条,他用剑抵了上去,往上一提甩开,随即打开大门。
刚才那股味道扑面而来,秦怀臻捂住口鼻,他的手臂触到了自己的脸,感觉很是灼烫,可能真的要烧傻了,赶快出去吧。
“行啊,我果然没看错你。”何启突然开口道。
“用不着你来看,还有。。。。。。”秦怀臻走过来,拍着他的头笑道。
“你的敬辞要丢了,我可是会伤心的。”秦怀臻说完就往前走去,楚约辰盯了何启一下,随即跟上。
只留下何启一人站在门外。
里面修砌得很是别异,对于在楚国生活的秦怀臻而言,这些完全是眼花缭乱,闻所未闻。
走进去就有一张巨大的画像,这个倒是有见过类似的,一个女人坐在画中,她的表情画得很是唯肖,几乎可以说是个活脱的人,穿着白色的蓬裙,手里拿一把伞杵着地,看这个装扮应该是个王宫贵族。
她的脸与中原人相异,一双蓝眼睛飘忽不定,坐在镶着宝石的凳子上,场景不是绿树花丛,而像是一个密封的屋室,旁边还挂着陈列的剪刀。
画像两边是两个楼梯,分别通向两边。
楚约辰刚把晏清放在旁边,就听见秦怀臻对他说:“傻大个你想偷懒?”
“我好累啊……”楚约辰也不还嘴了,瘫坐在地上。
秦怀臻又转身,对门外的何启说:“你不进来吗?”
“我记得上一次。。。。。”何启刚想要开口。
“你也是这么看着我,然后自己掉头拿我赚钱的。”秦怀臻抢先说道。
“所以这一次也是一样的。”何启退后了一步。
“你觉得能一样吗?”秦怀臻马上出口说道。
何启站在原地看向秦怀臻,里面很黑,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数不清的赏金,可比你的威胁有趣多了。”何启笑道,门竟然自己开始向内合。
“楚约辰,你还要装多久?”秦怀臻突然说道。
还没等秦怀臻语毕,楚约辰扯开领子往里一拽,铁链顺势飞出,再经楚约辰用力一甩,铁链就像入了魂一般锁定了何启的脖子,一扯,何启就倒地卡在了要闭合的门中间,他的青筋直冒,显然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秦怀臻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说:“也好,把你锁在这儿,待会儿路不对我们要出去时,你也可以在这儿当个卡门的。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旁边这个傻大个背了那么久的人,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将你擒住?”秦怀臻用剑戳了戳何启的脸。
何启眼睛翻不过来,明显听见了他大喘粗气的声音。
“你别气,待会要是把门挤开,你逃出去了怎么办?我岂不是又要把你抓回来?”
“你!”何启吼道。
“如果是我把你抓回来,可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我很有可能会用这把剑,把你的脸一点一点地。。。。。”
秦怀臻俯视着何启,发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声,将短剑在何启的脸上摩挲着,不小心力气太重,在他的脸上戳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孔,血珠顺着掉了下来。
“哎呀,我说了叫你别乱动,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呢?”秦怀臻撑着脸笑道。
“好了,你就在这儿乖乖呆着吧,我先去那边看看。”秦怀臻站起来,往里走着。
“不管他吗?”楚约辰说。
“他不敢跑。”秦怀臻说。
楚约辰听罢,将链子拴在离这里有些距离的楼梯扶手上,背上晏清跟着秦怀臻往里走。
他们沿着楼梯走,扶手上的金漆大都浮起脱落,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过了。
走上顶部,墙面上摆着不同的画像,但经过岁月的风蚀早就模糊不清了,蔓藤摇曳在墙布上,墙角长出鲜艳的毒蕈。
“秦怀臻,我是真不行了……”后面的楚约辰说。
“噫,你抱你们家李归何时,也没这么说过。”秦怀臻嗤之以鼻道。
“李归何比他轻好吗?还有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抱过他了?”楚约辰反驳道。
秦怀臻停了脚步,撇了撇嘴说:“那要不歇会儿?”
“得,就不能把他扔了?”楚约辰叉着腰。
“不行。”
秦怀臻继续往前走着,地上有些光亮,延伸到转角,看样子这周围应该有活人。
“走吧。”秦怀臻说完,快步往前走。
黄色的烛光越发亮堂,地上的木板被踩得嘎吱作响,墙两边开始放上石像,每隔一丈宽就放着一个拎着裙子闭眼的女人,刻画得十分生动,从安和的情态到衣服上的皱痕都一丝不苟。
终于到了光源处,烛光照亮了四周,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方正的长箱子,堆满整个房屋,刚好十个,里边还放着红色的软枕。
秦怀臻抬眼一看,在墙壁最顶端开着一个高宽近三尺的石洞,上面放满了烛台,烛台不同于秦怀臻以前所见,而是一个柱子有很多烛盛放,看起来应该是铁制的。
“难道是故意放在那儿的?”楚约辰讲。
“嗯。”秦怀臻点头应道。
“我上去看看,你就和他呆在这儿。”楚约辰说。
“等等。”秦怀臻突然放低了声调。
“别出声,外面的木板在响。”
“有人来了。”
【安城·金线巷】
郑玥今天穿的是一件水罗裙,到袖边颜色逐渐加深,安城像她一般打扮的同龄女人不多,当然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这罗裙制作精巧,渲染到位,价格也自然提到了普通民众碰不见的地儿。
她今天显然心情很好,手里拿着一个红色锦盒,盒顶标上了云糕斋的字样。是一盒豆糕。
她径直走到了金线巷的门口,这会儿是早晨,人还不多,有的就是前半夜醉醺晃摇的蠢男人,多数伏在桌子上打鼾,因是常客,老鸨也不好赶,只得仍由去罢。
郑玥很自然地跟门台坐着的老鸨打招呼,老鸨会意后推动关卡,这是打开徐芊房门的开关。
“谢谢!”郑玥笑着朝老鸨挥了挥手,转身走了上去。
老鸨坐在凳子上会意地笑了笑,不免感叹她这个头牌本事真大,直接把这个安城数一数二,脾气倔臭的大小姐,收拾得服服帖帖。
“诶嘿嘿,小姑娘,陪我玩儿一会儿可好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桌子上的男人立了起来,嘴角流着涎,眼睛眯起看向郑玥。
没想到郑玥竟笑着转过来,坐在男人的腿上,顺手勾起他的下巴说:“官爷,你可是只喜欢我一人?”
“是是是!那可不!” 原本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