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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爹像是假的。
是从什么时候这样觉得的呢？
更或者是不是他早就死在了战场？回来的只是个假面皮子？
“你猜呀。”秦怀臻笑着说。
“呵，你没护她周全，现在是在质问我吗？”秦乐远手中的剑握紧了些，他身上的盔甲还没来得及卸去。
“爹。”秦怀臻站在高处。
“什么。”
“你说，是不是你的计划，远远比我还有娘更加重要？”
秦怀臻没有等他回复就走下台阶，绕过了他的肩。
“我会想办法，你走你自己的路吧，不用担心我们了。”秦怀臻走出几步又撂下一句。
秦乐远薄唇紧闭，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
晏清站在门口等着，看见了秦怀臻。
“夫人还在吗？”
秦怀臻摇了摇头，眼睛里充斥着仇恨。
“现在已经亥时，你该休息了。”晏清将身上的衣服披在秦怀臻的肩上。
“你在开玩笑吗？现在这个情形？”秦怀臻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
“你该听听我的意见。”晏清走近用刚刚披在秦怀臻身上的衣服轻轻一扬，秦怀臻就晕了过去。
晏清的眼睛突然变得黯淡无光，将秦怀臻抱起。
“来。”晏清说了一句。
也该结束了。
“你说，秦怀臻那边怎么样了。”
“不清楚，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也是帮倒忙。”楚约辰用力地甩动船桨，用剑打断麻绳，船随着浪渐行渐远。
“你说我们去哪里呀？”李归何依偎着楚约辰的衣服。
“去哪儿都成，或者你喜欢江南吗？”
“是个怎么样的地方？”
“那里的河会将房子分隔成两边，总是特别凉快。”楚约辰笑着说。
“听起来很不错，我们就去那里吧！”
“好。”楚约辰的声音突然颤抖。
“你怎么了？”李归何歪着头看着他的背影，楚约辰抡起袖子在脸上擦试了一下。
“没什么。。。。。。我就是。。。发现我没带钱。。。要过穷日子了……”楚约辰声音稍微平缓了些，但是人都听得出来，这个小伙子哭了。
李归何也顺势给他台阶下。
“也是，我们要四处流浪了。。。。。”
“没关系，我觉得最近卖字画还是很吃香的，我能赚钱。”楚约辰划着船说。
“那真是太好了，我要去那里种好大一块地，养许多花草，要是有戏台子就更好了，还可以捡起老本行。”李归何抱着膝盖徐徐道来。
“我们可以自己建个房子。。。。。”
“嗯。”李归何转头望着那座高耸的城门。
真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离开了生活那么久的地方。
或许离开那座囚笼就可以自由了……
望着要落下来的太阳，好像它也在凝视着自己。
脸是烫的。
“先生现在就行动吗？”秦乐远望着抱着秦怀臻的晏清。
周围的人都静止了，台上站着打扮艳丽的关兰，她翩翩起舞，那些人目不转睛地就跟着行走，晏清看着晕过去的秦怀臻说。
“秦夫人现在被徐芊那伙人控制，还是尽早行动较好。”
秦乐远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跪在地上。
“感谢先生关心，但还是要以大计为重。”
“秦将军。”晏清的声音突然变了。
晏清抱着秦怀臻的手突然加力，秦怀臻微微皱眉。
“我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你之前答应我的也要好好考虑一下。”晏清轻笑一声，关兰抬眼踮起脚转了一圈，而后所有人大举进入安城中心。
秦乐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还记得一年前。
“先生乃是能人异士，能否助我们一臂之力夺得国家，还楚国太平，来日必定重谢。”
“好啊，不过事成之后我要你一件最重要的东西。”晏清站在原地，淡淡地笑着。
徐芊透过窗子看着外面，转身对角落里的郑玥说。
“你不用担心，她们已经开始行动，我们很快就能安全了。”
郑玥蹲在角落里，嘴角里流着涎，眼神空洞。
徐芊蹲下身子轻轻抱着她，像安抚孩童一般说道：“别怕别怕，我们一定能安全的离开。”
所有人来到安城中央，接近城门后全部都往上爬，有的则是撞开城门。
晏清走到中央，虚眯着眼睛。
看着那些一个一个爬上去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变成肉糜的人，但又甘之如饴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很快城门就开了，他们如肉鼠一样往里窜，搜刮寻找着周围的一切。
一旁的侍女走来，脱掉晏清鹅黄色的布衣，换上金色的长袍，头上加冕了一冠金色硬苏，他碧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熠熠生辉，低垂着眼，没有答应任何人，甚至是秦乐远放出的军队，他只是稳稳地坐在皇座上，等待着秦怀臻醒来。
这是第九个国家了。
晏清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分散了秦乐远的视线，那个太上皇老太监被一个宰猪的一刀刺穿了脖子。
不过这个傀儡皇帝不在，就不能帮你杀他了，那我就只能坐在这里等你醒来了。
晏清轻轻在秦怀臻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你醒来之后会喜欢我给你的礼物吗？”晏清自顾自地说着。
“唔。。。。。。”秦怀臻揉了揉眼睛，轻轻睁开，眼前突然清晰起来，晏清金色的头饰轻轻晃了晃，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正笑看向自己。
“醒了？”晏清说。
午夜，还能听见蛐蛐儿的鸣声。
抬头是金箔的天板，周围是血迹斑斑，满地的人都匍匐跪地。
“什么情况？”秦怀臻赶紧立起身。
第81章 终焉
李归何伸出手，楚约辰很快接住了竹竿，他们扯开正在滴水的湿布，挂在麻线上，一点一点地理整齐。
“哈哈哈，你的水弹到我脸上了！”楚约辰笑着用袖子揩干。
李归何今天盘起了头发，他扒开湿布，露出清秀的脸庞，一脸茫然地盯着楚约辰。
“诶，我不是弄干了吗？”
“哪里弄干了？你看看！”楚约辰招招手。
“嗯。。。啊！楚约辰你是小孩子吗！”李归何的脸突然变红，楚约辰侧身轻吻了他的脸庞后便转身逃走。
“哈哈哈，小孩子哪里会亲的到你！我出去赚钱了！”楚约辰跑得飞快，很快就没了影儿。
李归何身上穿着赤红的戏服，显得他的皮肤更加细腻白皙，他叹了一口气，摇头笑笑。
他们到这个地方已经是第七日了，这里的人把他们当作亲兄弟，大概是因为有夫妻相的原因？
“噗。”李归何想到这儿，不由自主笑出了声，他抱起木盆就走。
反正他们在这里生活得特别悠闲，这里的人都很赏识楚约辰的字画，他有空也去书馆当当说书先生，自己也拾起从前的兴趣，偶尔去乐馆唱唱曲儿。
李归何将冰糖梨倒进木盆，低下身用木瓢打水。
回去的时候。
“砰！”木瓢碎了。
李归何站在原地。
另一边。
秦怀臻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晏清，他平日里穿的衣服都变了，但依旧是毫不在乎的模样。
“醒了？”
“什么情况？”秦怀臻一下子跳起来，却被晏清揽腰拦住，秦怀臻一下子坐在晏清的腿上。
这里可是皇宫！自己怎么坐在皇位上？下面为什么都是尸体？我爹呢？他可是将军，这些都不用管的？
“有些事还是慢慢疏络比较好。”晏清淡笑着说。
“你现在就快点说！”
“我现在是这里的王了，秦将军还活着，秦夫人的下落我也找着了。”
“你是。。。啥？”
晏清看向一脸茫然的秦怀臻，有些想笑，自己竟然还不知道他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那我爹呢？”
“你想跟他说话吗？”晏清伸手理了理秦怀臻的耳发，看着他。
“他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成为君主？”秦怀臻坐近了些。
“你怎么看出来的？”晏清觉得有些惊讶。
“事实就摆在眼前……我爹要想让别人当，你还能坐在这里？”秦怀臻得意地笑道。
“嗯。。。。。。。”晏清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至始至终，秦乐远都是想让自己来当这个楚国的王啊……还以为能骗得了他。。。。真是略逊一筹了。
“你打听到我娘的消息了？”
“夫人在。。。。”
“哎呀，许久不见，你现在还挺威风了。。。。。”一个怪嗔的声音传出。
“快去后面找秦将军，你不能被他看见。”晏清用手钳住了秦怀臻的肩，让他不要转身。
秦怀臻也很配合，快速往后走。
“这是有新欢了，晏清我真是没看错你。”
“你想要妨碍我？”
“哪能呀，就算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你想你现在是好几个国家的王了，万一你控制的小人儿晚上来找我该怎么办呀……”许容舟耸耸肩，不可自抑地笑着。
“若论这些，我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晏清闭着眼睛道。
“师傅。”晏清笑着说。
旁边站着的关兰看见中间站的人，突然开始发抖。
许容舟斜眼瞧见，回了一个惨白的笑容。
“小美人儿，不过一年就长得这么亭亭玉立了，你还记不记得前年我给你吃的小糖丸儿？还想不想要啊，我能让你的身材变得更加丰腴哦，你不会再是个拿着风车的臭小孩儿了……来啊来啊……”许容舟招了招手。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给我闭嘴！”关兰捂着耳朵蹲在墙角，眼神涣散。
“别再折磨我的东西了，你这次来是想要干什么？”
“徒弟可真是了解我，果然杀了你全家还是有好处的，让你能更加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师傅若是在这里来报幕，那么请随意。”晏清丝毫不受影响。
“呵，很简单，我要楚国的人全都去死，为我的女人陪葬！”许容舟眼神阴狠。
“不可能，你的两个女人都是被你自己害死的，跟别人无关。”
许容舟在原地突然呆住了，抬起手撕掉自己脸上的面皮，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你是说我？”许容舟在包里拉起一张面皮戴在脸上，关舜的脸瞬间就印在众人面前，关兰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是这个人！”许容舟指着脸上的皮子说。
“你的第一个女人是因为组织误杀，而后这个本该是许容舟的妻子，你杀了他自己来当新郎，可你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你的那些血病人提前进入古墓，杀了她。”晏清不慌不忙地说。
“你这是活该……”晏清轻蔑地说道。
“呵呵呵……”
“那是不是这个人就是活该呢？”许容舟拍拍手。
两个空洞的士兵架进披头散发的秦夫人，她的脸看起来很憔悴，好像是睡着了。
“你想怎么样？”
“秦怀臻是吗？”许容舟假装思考着。
“如果他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杀了自己的母亲，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那你动手吧……”晏清背靠在椅子上。
“一脸欲擒故纵的样子，你能吓唬谁？你可是最喜欢秦怀臻的。”
“嗯。。。。我可不能说出什么让秦怀臻抓住尾巴，取笑一辈子的话……”晏清想着。
“哼。。。。。”许容舟怒极反笑，盯着晏清。
“你可是我教出来的，就该好好为我办事。”
“别不要脸了老头，你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