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打量够了,眼神嘲弄的看着蜃楼不停冒虚汗和发抖的双腿,开口道:“我等你再一次求我。”
蜃楼听见这话,笑了:“傅游思,我要是死了……你就甘心吗?”
他凑近傅游思,整个人好像沾惹了地下室的阴冷,说出口的话都冷意十足:“谁带你去那个国家给你父亲报仇?跟你埋在异国他乡的母亲团聚?”
傅游思面色不动,不肯服输的抬抬下巴,说道:“那你最好惜命,你要是毒瘾犯了再闹自杀,你也活不到你的杀父仇人死的那天。”
蜃楼快步迈向楼梯,将傅游思背后背着的那把冲锋|枪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而后居高临下道:“好说。”
他看向头顶肆虐的日光,重复了一遍:“好说。”
卷三:第七十九章
凌晨十二点半,距离第一起凶杀案已经过去了四十八小时,第二起凶杀案三十个小时。
成立的专案组办公室此刻正争执不休,路祁聪坚持毒品来源并非是案子的整个重点,赵峰却对此紧咬不放。
路从期一个小辈夹缝生存谁的架也不打算拉,捧着桶泡面专注的盯着监控看。
会所为了密闭和安全性更高,只有走廊一个摄像头,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调取了是案发前后三天的监控记录。
路从期看的眼酸,抬头活动了一下眼睛。
“我说了多少遍了,圣肉如今在整个市场都在蔓延,又他妈没有编号,你找这个干什么?”
路祁聪明显已经急了。
赵峰面红耳赤的跟路祁聪争执:“圣肉价格不菲,用这个杀人?还是杀一个无名无姓连他妈一个身份证都没有的人?!老路,你没事吧?!”
路从期疲惫的打了一个哈欠,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二十分钟了,吵了有二十分钟了。
“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新请来的这个网络安全专家对路从期的印象似乎很好,这会儿见路从期困的不行,便过来主动搭话。
路从期摇摇头,不眠不休到现在,意志都有点颓靡:“中间岩的去了一趟厕所,应该是喝高了踉踉跄跄的回来,诺,你看。”
路从期又熟练的将进度条拖到中间,给徐林青看。
徐林青眯着眼看了一会儿,发现看不出门道,无奈的冲路从期摇了摇头,自己也头疼道:“蜃楼这个网站除了密钥根本不需要注册,如今我们现在只有岩的这一台电脑,想进其他入口恐怕挺难的。”
过了一会儿,徐林青自己也不敢确认,狐疑的说道:“我只是觉得这个网站出现的有点突兀……怎么就会暴露在我们面前?”
路从期沉思,心中对此也有这个怀疑。
一切安排的都太巧合了,如果岩的进入那个网站是意外的话,为什么恰恰就是第一名死者的视频?
而又为什么凶手明明已经杀了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没有关闭掉网页?
又为什么会这么碰巧的凶手恰巧在他和赵峰一起行动的时候,那么巧合的死在自己面前——成为自己的垫脚石。
明迅是怎么掐好这一切的时间点的?
难不成……赵峰也是他安排的人?
路从期看向正仰头喝水的赵峰,心中怀疑更甚,但这其中的疑点路从期不敢将他说出来,只能自己兜着。
办公室短暂的安静了一会儿。
暂且只有电脑上的监控四倍速的轮放着。
“唉,当年FBI捣毁一个‘丝路’都花了那么长时间,还紧接着有丝路2。0层出不穷,这就跟地下的蟑螂一样,当你发现一只,意味着还有成千上万只蟑螂在你脚下。”
徐林青应该是惯于说教讲课的职业病,这会儿逮着个人都能喋喋不休的说半个小时。
路从期没搭理徐林青的这一段话,点了回车又将监控看了一遍。
长时间的盯着某种东西很容易产生视觉疲劳和大脑的先入为主,以为自己熟悉了,大脑便会自动脑补接下来的场景。
路从期就是生怕自己这样而有什么遗漏,所以像是拆拼图一样,将整份视频分成不同的模块,最后几遍之后再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图形。
他看的专注,脸靠屏幕越来近,从旁人的视角上看,几乎都已经贴到电脑屏幕上。
“……”
徐林青见路从期可以直接无视掉他这个大活人,自觉无趣的噤声不言了。
最后还是孙子昂一看路从期一个人瞎用功,忍不住说道:“从期啊,你就别看了,从拿回来的监控上来看,岩的在案发当晚的确出现在事先说好的包间——云水间,整个会所就那一个云水间,有什么好看的?”
路从期下意识的否定:“不对。”
由于他否定的太过于笃定了,一时半会儿威慑住了众人。
所有人都以为路从期有了新发现,纷纷伸直了脖子等着路从期继续分析。
然而路从期最后却暂停了监控,而后靠在椅子上发呆了一阵。
孙子昂有意鼓励道:“你发现了什么?倒是可以跟我们说一下?”
路从期指着屏幕说道:“整条走廊只有一个监控,走廊的布局又都是房间对称的形式,走廊长二十米,每个房间间隔两米左右。”
熬了大半夜大家都一无所获,这会儿好不容易逮着个有收获的,没空听路从期在这掰扯,便催促道:“所以呢?”
路从期抬头说道:“如果从始至终不止有一个云水间呢?”
在场所有人都经验丰富,也就路从期一个青头愣子能够进来还是靠着他追凶的‘无脑英勇’,所以大都一点就通。
“你的意思是说,掉包的不是尸体或者那几个大活人,而是包间?”
路从期点着电脑屏幕——整个走廊包间门紧闭,乍一看复制粘贴一样。
路祁聪对他们最开始的部署很清楚,直接笃定的说道:“不可能,岩的报告他……”
路从期有条不紊的打断道:“路队,岩的报告的是云水间对吧?他在里面,你在外面循着名字找,他怎么会知道你找错了?”
所有参与最初行动的人都沉默了。
孙子昂顺着路从期这个思路一想,顿时也明白了:“这个云水间和我们进去的云水间是不一样的,我们从一开始进去的就都不是一个包间,他们也不存在什么人去楼空之说。”
“不对,岩的中途不是出来上了一次厕所吗?”
路从期稍显疲倦,这会儿声音也跟着沉下去了点:“这也就是他被杀的原因。人在陌生的环境中,你是会记住包间名字还是会记住包间所处的位置?对于方向感极差的人,会更依赖路标而不是方向吧?”
路从期点开视频,将视频拖到了岩的出来上厕所踉踉跄跄的回来的场景。
视频中,岩的走到一处包间门前,抬头看了一下门上的标牌,而后推门进去。
路从期按了暂停:“他抬头,确认了名字。”
视频继续。
岩的推门,半个身子还待在门外,却一直没等到他进去,不过一会儿,岩的又将脑袋缩了回来,往前走了两步。
看到这里,不用往下看便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岩的认为自己走错了。
实际上后来观看监控录像的人都以为这不过是岩的喝大了走错了包间而已。
实则他进去的才是真正的‘云水间’——在此后成为凶杀现场的包间!
有人幽幽叹了口气:“他如果不中途出来上一个厕所,稀里糊涂的走到已经被调过的云水间里,推门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或许就会保住性命吧?”
路祁聪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今天到这吧,明天我们再去案发现场看一下,这么一说会所的里的服务人员包括老板都很有怀疑……”路祁聪揉着眉头,问孙子昂:“今天传唤他们,他们是怎么说的?”
孙子昂递给路祁聪一份文件:“记录在这里……全程大概是,我无罪,我不知道,我配合。”
“……”
路祁聪捏着审讯记录的手不想再翻下去。
“散了吧,明天再跑一趟现场,证实一下路从期所说的可能性。”
所有人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但好歹也都松了口气纷纷按着僵硬的脖颈,收拾着东西离开。
路从期要收拾的东西不多,这会儿更是两手空空的走出办公。
深夜,整个市局走廊都安静的狠,除了值班的人,走廊上空无一人。
他停住脚步,看见路祁聪正烦躁的站在窗台前躲开监控掏出烟抽烟,但估计是出来的匆忙,正四处摸索自己的打火机。
“啪嗒”一声,一束火光在路祁聪面前。
路祁聪这才抬眼,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自己面前的路从期。
路祁聪叼着烟,沉默着将烟头凑近火光,眉宇间的烦躁被火光晕染的更加明显。
路从期轻声说道:“兜不住就算了。”
路祁聪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而后烦躁的冲路从期摇了摇头:“网站、摄像头、现场的布置,都不在计划之内……我都不知道岩的看到了什么,他们要灭口。”
“这桩案件背后有人在搞鬼,明迅要的是那个搞鬼的人。”
路从期默然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路祁聪问他:“你是觉得,这件事可能和悬赏你的人有关?”
路从期脸色阴晴莫辨,平铺直叙道:“我觉得,快要该我了。”
有电话打进来,父子俩为了案子忙碌了一天,如今难得的躲在窗台前偷闲抽烟。
路祁聪不耐烦的挂断电话,对路从期说道:“不会的,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的。”
他其实想坐下来和路从期好好说说话。
但路从期自从上了大学之后,便从家里搬出去,哪怕租房子也再也没有回来过,更别说一个电话了。
路祁聪见气氛正好,便开口问:“你什么时候搬回来住?”
他语气讨好,脸上带着股小心翼翼的期冀:“你现在肯跟我说话了,代表你也长大了。”路祁聪表情纠结了一阵,豁出去的恳求道:“爸知道错了,当初不该这么对你……现在你也懂事对不对?爸会让你摆脱他们的控制……”
路从期摁灭烟头,将烟头弹到垃圾桶里,眼中映着外面的灯火,显得疏离又冷淡,像是一块厚重的玻璃:“这样有什么不好的?有钱赚,有官升,不用拼死拼活破案捉凶手,只用维持和这表面的和平稳定就行了。”他从星火间看到路祁聪看向自己陌生的眼神,顿时兴趣全无,止住话头说道:“接电话吧。”
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出路祁聪的视线。
路从期知道路祁聪一直在看着自己,但他对那个家根本没有丝毫留恋,那只是分配给路祁聪的一栋房子而已,哪是什么家。
卷三:第八十章
路从期走出市局门口,发现街边的柳树已经发芽,长长的街道空无一人,不时有几辆车呼哧而过。
他站在路边等了一阵,拿起手机给自己叫车——虽然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对于他一个刚毕业出来混的穷小子来说,光是找一处房子都已经很困难了,更别说有交通工具上下班。
路从期谢绝了好心载他一把的同事,一个人站在路牌下等着。
地图上显示已经有人接单。
他面上一松,百无聊赖的看着地图上的车辆慢慢移动,心里计算着按照这个速度和距离大概还有几分钟能够到市局。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别克商务不缓不急的停在路从期面前。
他看了一下手机——并不是他约的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