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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重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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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神来,殷涔只觉得一切可笑至极,这国家早就烂到了根子里,亏他还以为一切尚可挽救,而他自己,以为机关算尽,却仍旧只是做了他人手中之刀。
  他再问赵纶,“何进与皇后,在此事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
  赵纶道,“任同欢,是皇后命司礼监派去的云南,你说皇后当的什么角色?她便是这一切的源头……如何从茶税中弄虚作假贪赃钱财,根本是皇后手把手教的任同欢,叶明枝只不过是顺应了操纵,给予了便利而已,自然,拿到最多赃银的,大人不用我说也知是谁。”
  殷涔转头对文书特卫,“记录在案。”
  茶税一案远超出殷涔所料,但好歹算是有了秋忆人主谋的供词,至于关西七卫的惨案与秋忆人通敌疏勒国一事,赵纶则直接说道,“此事发生之时我年纪尚轻,至于老师与皇后如何参与其中,我并不知晓。”
  殷涔看他面色,知并未说谎,他倒也不担心,赵纶只是第一刀,跟多的内幕,他等着祁言之摊牌给他。
  关于祁言之此人的心思,殷涔毫无顾忌地对赵纶说,“你老师应是盼着韩王陈仪继位登基,才可保他首辅之位不变,可是如此?”
  赵纶轻叹一声,殷涔也留意到,话题从讲到祁言之开始,赵纶全然不似刚才说起秋忆人那般全线崩溃肆无忌惮,而是无论如何都还保有一丝尊崇,他说道,“如若不是因为如此,老师又如何会选择与皇后合作。”
  殷涔觉得话里有话,眼神示意他继续。
  “我入朝之前,便曾听过一些传闻,说老师还未进内阁之时,便替皇后,也就是当年的玉妃筹谋,而待玉妃继位皇后,老师便跟着进了内阁,而后又成了首辅,一切都是倚仗皇后的扶持,但以我这么多年跟在老师身边的耳濡目染,我并不相信这些传闻,老师与皇后虽有一些共同筹谋,但绝非传言中的事事倚仗。”
  “老师身为内阁首辅,自然一切以内阁为重,殷大人也明白,内阁与皇权本就互相牵制,是以皇上虽用老师,却仍免不了处处厌弃,而老师当首辅的这些年,皇上沉迷方术,老师呕心沥血地处理朝政,却仍在许多事务与皇上的观念背道而驰,不得不妥协……老师一心希望内阁更强大,而不是皇权更盛,是以,自然希望日后登基的是韩王……太子殿下聪慧过人,老师并不想有这么一个实力强劲的对手。”
  赵纶说完,殷涔也跟着一同陷入沉默,这是今日第二件超出他意料的内幕,祁言之也重内阁多于皇权,这其实与殷涔所想竟殊途同归。
  不对,殷涔还是觉得哪儿不对劲,祁言之的重内阁,与他心里更科学的内阁制仍旧是不一样的,祁言之要一个足够无能的皇帝,这样才便于他将内阁之权重提升到无比强大的地位,然而事实不是如此,殷涔纵观整个世界史,只有足够开明睿智的君主才办得到,祁言之从根上就错了!
  想明白了这点,殷涔突觉茅塞顿开,他看着赵纶,此人也算聪颖,只可惜跟错了人。
  他命人将赵纶再押下去,却不是小黑屋,而换了间普通囚室,对赵纶道,“明日你老师便会来此,至于你老师真正是个什么人,你信不信传言都好,明日便会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2020新年快乐!


第70章 冷汗
  待殷涔回到府里已是丑时过半,陈佶还坐在榻上等他,见他进门时神色有些疲倦,拉着人到榻上坐好,又将准备好的热水倒了一些在铜盆中,绞了一只热帕子给殷涔敷在面上,跟着又用剩下的热水泡了杯茶端过来,说道,“进来父皇又赏了些东西下来,有一些好参,宫里那些娘娘们教我把参切片,泡在茶水里喝,可以提神补气,哥哥你试试?”
  殷涔笑眯眯看着他忙活来忙活去,这会子敷着热帕子听着这话,心里又静又开心,片刻后把帕子揭掉,陈佶捧着参茶就在边上,接过喝下一口,清香扑鼻,他道,“我没事。”手指伸过去,捋了捋陈佶耳边碎发,“近来有些忙,回的晚了,阿月不用日日等我,你这两边奔波的,本就够累。”
  陈佶却摇摇头,“我不累,再说,见不着你……也根本睡不着。”
  殷涔微微一笑,有些宠溺地抚了抚陈佶下颌,“忙过这几日应该就可以缓缓,今日赵纶说了不少,明日,最迟后日,祁言之必定会来找我,等他招完,我们就可以准备下一步行动。”
  跟着想起什么又说道,“一个多月前我已让沈沧去江南寻找宫女濯香,若他能有好消息,那我们便可胜券在握,若是没有……倒也不是大问题,总之我们想达到的目的,我都会想方设法实现。”
  陈佶问道,“除了沈沧,梧叶儿是不是也被你派出去了?”
  梧叶儿作为陈佶的护卫,已经突然消失了有好些天,陈佶不可能毫无察觉,而殷涔从未主动提过,陈佶只当他是去执行什么任务。
  殷涔点点头,却什么也没说。
  这很反常,陈佶微微楞了楞,却也没再追问。
  陈佶知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殷涔却抬手挥了挥衣袖,灭了房内烛火。
  ………………
  如今殷涔不必上朝,白日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宫外东苑的世英局值房内,此处距离广明殿最近,有特卫日夜守在广明殿外,另有特卫每日在京中暗地巡查,大至官员动向,小至民生物价,每日都各自分类向殷涔汇报。
  沈沧一去杳无音信,殷涔很犹豫要不要再派个功夫不错的特卫去钱塘县寻他,只是无论怎样,他也不相信沈沧会遇难,只恐怕他被什么事情缠住了,而如今殷涔这边的审讯进展顺利,只剩一个祁言之,攻下这个人,殷涔便可进行致命的最后一击,这种关键时刻,他格外希望沈沧在。
  内阁的值房在西苑,早朝过后,殷涔命特卫将昨夜赵纶的供词手抄了一份送往西苑,直接交到祁言之手上,剩下的时间,他便安心在东苑等着。
  这一等便等到了傍晚快休值时分,殷涔倒是有些吃惊,果然是首辅,还真沉得住气,便准备收拾东西回家。
  正想着,便有特卫来报,首辅大人来了西苑,正在前厅候着。
  殷涔嘴角一笑,迈步走向前厅。
  祁言之没穿朝服,却是特地换了一身白玉常服前来,他身形不高,精瘦却双目矍铄,抬了抬手中的供词文书,开门见山道,“殷大人好手段。”
  殷涔面色如常,缓步走到正中央的官帽椅上坐定了,又命人沏了茶过来,才开口回到,“祁大人请坐。我只是将令徒的坦白陈词抄录给阁老过目而已,一是我有责任告知首辅大人,二是,也请阁老看看是否属实,以免是令土徒被关急了乱咬人呢?”
  还不等祁言之开口,殷涔跟着又道,“但是看阁老的反应,似乎这份供词并无虚假不实?”
  祁言之有些气结,说道,“他竟将茶税贪墨一案牵扯到皇上,如此胆大妄言,殷大人竟也公然记录下来,竟也信了?”
  殷涔端起茶盏喝了口茶,“信不信是我的事,文书上记载的,不过是赵纶的陈词而已,即便是妄言,也是他的妄言。”
  祁言之盯着殷涔片刻,问道,“皇上可有看过供词?”
  殷涔微微一笑,双手一摊,“还没,我这不是,正跟首辅大人核实么?若是无误我便呈递上去。”
  祁言之微微有些冒汗,他心知肚明,殷涔表面核实,实为要挟,也着实没想到他的好徒儿只过了一天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他不知道面前这位殷大人有些什么手段,想来囹狱并不是个正常人待得住的地方。
  想到此,竟有些乱了分寸,殷涔看在眼里,口中却仍旧温和,“首辅大人?”
  祁言之抬头,说出了殷涔最想听到的话,“止心……是不是保不住了?”
  殷涔寒了面色,“首辅大人,这是开口让我蒙蔽皇上吗?按我大宁律,赵大人交代出的这些,早就足够让所有涉及的人受最严厉之刑罚。”
  也就是说,不仅赵纶本人,连同他供出的祁言之,都将一同被问斩及诛九族。
  祁言之怒急攻心,面色悲愤,指着殷涔;“你……”却说不出话来。
  此刻殷涔却缓和了面色,温言道,“我非想与首辅大人为敌,方才大人问我那句话,赵大人官位怕是保不了了,至于性命……全在首辅大人手里。”
  祁言之猛然抬头,鹰一般盯住殷涔,心里却不似方才那般慌乱,他问道,“原来殷大人精心筹划这出戏只为诱老臣上钩,有了止心的招供还不够,殷大人还想知道些什么?”
  殷涔却不急,招招手又让那做记述的文职特卫搬了笔墨纸砚进来,跟着抬手一挥,前厅门窗瞬时紧闭,这才开口道,“关西被屠、通敌疏勒,还有,春晖娘娘怎么死的!”
  此言一出,祁言之冷汗直流,胸口闷到几近喘不过气,他未曾料到,殷涔竟然查到了如此深的地步。
  “一件一件来,”殷涔不疾不徐道,“先说关西与疏勒的事。”
  祁言之想了好一会,不仅因为这些事情盘根错节,年代久远,他需要好好梳理一番,还因为,这些话一旦说出,他多年筹谋之事,便将付之东流。
  从来没有这般犹豫过,仿佛说与不说,都是个“死”字,只不过死法不同而已。
  “一切的起因在于皇后。”祁言之终于开口,第一句便直击内核。
  “皇后需要钱,但皇上与户部不可能有多余的钱给到她,而她需要钱,皆因为了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拉拢朝臣。”
  “于是便贪了云南的上品官茶,导致疏勒人在互市中拿到的茶都是以次充好的货色,当时的部落首领塔克忽伦不依不饶,皇后却暗中与之通信,承诺可让其率领部族进关西七卫,任其抢掠,以示补偿……却没料到,疏勒人屠了整个关西七卫。”
  “而皇后将这一切过错嫁祸给了林漠烟将军,皇上知道定有内幕,却查不到真实之情,知道林将军蒙冤,但也无法还他清白,是以留了姓名,只是圈禁在京。”
  “皇后嫁祸给林将军还有一个目的,借此除掉与她不是一个阵线的统领,再由我和兵部尚书顾铖,给镇北营安插进我们的人,只是,统兵打仗这种事,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而后,塔克忽伦便有了皇后与他勾结的证据在手,并年年以此为要挟,要钱,要武器,要各种东西,皇后虽恨得咬牙切齿,却也只能顺了他的意,也因此,塔克忽伦逐渐壮大,最后竟一统天山南北,建立了完整的疏勒国。”
  这些殷涔其实早已知道,当日殷苁所说,与如今祁言之的招供对应起来,便是完整的过程。
  殷涔盯着祁言之,“如此说来,关西惨案,罪魁祸首便是皇后。”
  “正是。”祁言之点头。
  殷涔又问,“那首辅大人呢,又在其中充当了何种角色?总不至于只是从头到尾的袖手旁观?”
  祁言之叹息了一声,“这是我犯下最大的过错,若非如此,也不会日后这许多年,都受制于皇后。”
  “当年要让疏勒人乔装进城,便是我与顾铖开出的通关文书,若不是那文书,林将军断然也不会让那些可疑人进了城……只是谁都没料到,竟会造成如此惨案……”
  殷涔不想再回忆那惨案,也不想听祁言之忏悔,打断道,“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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