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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周日,蒋逸重睡一觉起来,是个暖洋洋的冬日上午。阳光如蜜,粘稠的粘在所有照射到的地方。
蒋逸重觉得身体好像好了些,准备出门吃点东西。
打开门,墙边靠着一个人。
却是刘浩。
“你在这干什么?”蒋逸重问,刘浩知道他家地址他不奇怪,但这个点,大周末的,刘浩等在他家门口,太古怪了,肯定有事。
刘浩顶着个黑眼圈,因为是板寸,也看不出梳头没有,脸上有些许皮屑,看来没洗脸。
有什么要紧事,会让他连脸都没洗,也没提前说一声,这个点就跑到蒋逸重家门口蹲守?
蒋逸重见刘浩支支吾吾,便觉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啦?”蒋逸重脾气好,没有催,只是有些好奇的问。
“蒋总,我对不住您!”刘浩憋了半天终于说出这句,这句话一说完,蒋逸重觉得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赶紧请他进屋坐下来说。
“怎么回事?”蒋逸重为刘浩倒了杯水。
“手表丢了……”刘浩不喝水,涨红着脸说。
原来,刘浩昨天去相亲,两个人一间倒是情投意合,吃晚饭,去看电影,看完电影去逛商场,逛完商场去开房。
第二天一早,女人早早走了。
刘浩起床穿衣时,才发现手表不见了!
他打电话问那相亲对象,结果人家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估计这对象也吹了。
刘浩报警,调监控。可冬□□服穿得比较多,根本看不出来他进宾馆的时候手表在不在手上。
刘浩说:“我记得我脱衣服的时候还摘了手表的!那个贱人死活不承认。”
但由于没有证据,那相亲对象反咬刘浩一口,说他想讹诈。
相亲对象长相和性格一样泼辣,牙尖嘴利,刘浩根本说不过她。
那块表,是某个高档品牌的限量版,售价本就不低,如今几年过去了,市值价格更是水涨船高。
刘浩那点家底和薪水,根本赔不起。
蒋逸重听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说。
丢的是蒋逸重的表,而现在刘浩表现得像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那个相亲对象如何不堪,那些警察如何没用,自己又是如何无辜,如何对那块表爱护有加……
“那你打算怎么办?”蒋逸重等刘浩情绪稳定点之后问。
“我……”刘浩似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说了一个“我”字之后,就说不下去。他看向蒋逸重,似乎想从蒋逸重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来。
看不出什么,或者说,蒋逸重的表现有些出乎刘浩的意料之外——蒋逸重听见表丢了的事情表现出的平静十分反常——据刘浩所致,蒋逸重目前算是自力更生,算不上富裕,这块表价值不菲,最起码就值不少套这样的小公寓。
刘浩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刘浩这话一说,将难题抛到了蒋逸重手里。
正当蒋逸重准备开口,门铃响了。
开门。
是柳敏辉。
柳敏辉一脸宿醉模样,还穿着昨天的礼服。靠近一点就能闻到他身上还有些酒味,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眼睛附近的肌肤上有些红色的斑点。蒋逸重判断那是酒精过敏的一个标识。
柳敏辉喝了一晚上的酒,最后被自己的助手送回家。
一觉起来,想起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看蒋逸重。
不看还好,大不了心里有个疙瘩。可这一看,蒋逸重居然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家。
柳敏辉一言不发,红着眼睛盯着刘浩,看得刘浩心里七上八下,决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那什么,你们有事,我先走了……”刘浩说完,也不等蒋逸重回复,赶紧从气氛怪异的两个人之间见缝插针的溜了。
走之前还带上了门。
第12章 第十二章 丢不掉的不仅仅是手表,还有放不下的感情
“这就是你昨晚约会的‘朋友’?”柳敏辉觉得有一股恶气涌上心头,那个人看起来那点都不如自己,如果说蒋逸重不能认同同性恋这件事,非要找个女朋友,那也就算了,可是这个男人怎么看都是个油头粉面、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难道说蒋逸重不是因为害怕同性恋,而是压根就看不上自己?
柳敏辉越想越生气,他逼近蒋逸重,问:“是不是?你说句话啊?还是说一晚上不见,你就哑巴了?”
蒋逸重往后退,不去直视柳敏辉的眼睛,只盯着他的鼻子嘴巴和下巴。他一边后退,一边想起刚才刘浩说的事情——手表丢了。手表丢了,是不是说明,他和柳敏辉之前的缘分应该到此为止了呢?
缘分啊,孽缘吧!
蒋逸重看着柳敏辉的嘴唇,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很诱人。他仿佛已经听不见柳敏辉在说些什么,只是出神的垂着眼,看着柳敏辉的嘴唇一开一合。
孽缘吧。
蒋逸重想,如果说手表的丢失意味着两人之间这段孽缘已尽,可自己心里却是为何这般不愉快?
柳敏辉见无论说什么蒋逸重都是一副不搭理的模样,顿时更是气得火冒三丈。
可火冒三丈又能怎么样?
柳敏辉自己对蒋逸重说“做朋友”,做朋友便有做朋友的界限,如今,柳敏辉知道自己越界了。他心里恨蒋逸重恨得要死,恨不得马上就扑上去,狠狠地咬蒋逸重一口,恨不得将蒋逸重嚼碎了吞到肚子里去,这样蒋逸重就再也逃不掉了。
可,作为朋友,柳敏辉已经越界了,他已经一脚踏进了蒋逸重的私人感情生活——这并不是一个普通朋友该做的事情。
等到柳敏辉摔门离去时,蒋逸重觉得自己刚才仿佛做了一场梦,有种极不真实的眩晕感。他坐到床上,发现自己手凉的和冰块一样,浑身在微微发颤,心脏跳动的节奏似乎也不那么对……
蒋逸重想起来,昨天一天没吃饭,今天的早饭还没吃,看来是低血糖犯了。他从桌上的罐子里拿出一颗糖,放到嘴里。
明明是甜的,却无名的觉得苦。
蒋逸重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阳光,想想还是出去走走,吃点东西。
结果在面馆里,遇上了正在吃拉面的柳敏辉。
原来他也饿了。
蒋逸重站在店门口,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转身。
“老板,加一碗大份牛肉拉面,不要香菜。”柳敏辉也看见了他,然后就朝着后厨喊了一句。
蒋逸重坐到柳敏辉对面。
柳敏辉虽然是气鼓鼓的模样,但吃起面来,倒毫不含糊,一筷子又一筷子,很快碗里的面就吃完了,末了,还把面汤给喝了。
等到蒋逸重的面上桌时,柳敏辉已经吃完,坐在对面默默地看着他。
蒋逸重吃得不快,其实他也很饿,但他却想慢一点,这样两个人就能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对面,什么话都不说,就像大学在自习室那样。
“蒋总?”突然刘浩的声音出现。
刘浩也到了面馆,有些窘迫地看着蒋逸重和柳敏辉两人,像是解释一样说道:“蒋总,你们这个小区,怎么就这一家面馆,我都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第二家……”
“就这一家。”蒋逸重说道。
“师傅,大份牛肉拉面,拉细一点。”刘浩给后厨打了个招呼,识趣的坐到二人的隔壁桌。
柳敏辉用一种极不耐烦的眼神从刘浩身上扫过,便再也不看他。
“蒋总,您别气啊,我下午再去警察局一趟,这事我肯定给您一个交代。”在等面的时候,刘浩对蒋逸重说。
“嗯,不急。”蒋逸重此时也不想多说。
“蒋总,您那表要是真找不到了,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赔您的损失。”刘浩却看不出蒋逸重想打出话头的意思,继续说道,“不过,您能不能见个谅,给我打个折什么的……”刘浩陪着笑说道,“毕竟您知道我家也没什么钱,我每个月上班就那么点工资。”
“什么表?”哪知道柳敏辉耳朵一动,听见个似乎很重要的词语,“表”!
“您是蒋总朋友吧?真不好意,不知道你们今天约好了,我昨晚把蒋总借我的表弄丢了,今早过来赔礼的。”刘浩不知为何,对这个气势汹汹的柳敏辉还有几分本能的害怕。
柳敏辉听了,眼神瞟了一眼正在若无其事吃面的蒋逸重,突然脸色就变好看了,和颜悦色的对刘浩说:“没事,是我今天到早了。表的话,肯定能找到的,在哪个区丢的?我认识个朋友,就是做警察的。”
刘浩一听就来劲了,三口两口吃完面,就开始问柳敏辉警察朋友的事情。
看蒋逸重快吃完,柳敏辉抢先买了三个人的单,就把刘浩打发走了。
“抱歉啊,我不知道情况……”柳敏辉在和蒋逸重走出店门的时候,歪了一下身子,低声说。
“没事。”蒋逸重也低声说。
两个人并肩在冬日的暖阳下走着,连地上的影子似乎都是暖暖的。
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终于还是找到了,不过是在一周之后。
刘浩向献宝一样把手表还给蒋逸重,说:“看来我这种人,还真不能戴这么贵重的表。你知道这块表去哪了吗?”
蒋逸重眉毛微微一挑,表示感兴趣。
刘浩马上说:“看电影的时候,我把外套脱掉,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我手腕太细啊,还是这块表太大,滑到了椅子缝隙里。还是柳哥介绍的警察靠谱,保洁都没发现,他们发现了。你说这保洁是不是太不敬业了啊,椅子缝都不好好打扫……”
“柳哥?”
“嗯。”
“柳敏辉?”
“嗯。”
“他年纪比你好像小几岁……”
“说是这么说,但人家比我有本事多了,叫个哥又怎么了?”刘浩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柳哥人不错,钱局都一个劲夸他。”刘浩说的钱局,就是柳敏辉介绍给他的那个警察,其实只是个副局长,但刘浩都是“钱局”“钱局”的叫,把那个“副”字给省了。
“对了,蒋总,听说你要调走?”刘浩看蒋逸重把手表又戴上,突然问道。
“是的,下个月初走,这段时间我会和新来的王亚智做交接,等我走了,她就是你们的新总监。”蒋逸重说。
“王亚智那女人要是做了我们总监,我肯定不干了。”刘浩有些不满,他其实心里觉得蒋逸重走了,这个总监的位子该是他的,但却半路杀出个王亚智,这个女人是老板让人事大芳重新招来的,听说面试和作品老板都挺满意的。
“你对她不了解,不要这么早就下定论。王亚智确实挺有能力。”蒋逸重对刘浩的心思自然是知道的,但知道又能怎么样,这样的人,只能在公司里永远做个小角色——多他一个不算多,少他一个也不算少,从某种角度来说,就是纯属凑人数的。但这样的人却能活跃办公室气氛,好歹也算是他的大作用吧……
“得了吧,谁不知道,这是方总的小三儿……”刘浩却直接说。
蒋逸重却打断刘浩的话,说:“别说这个。”
刘浩听了这话,翻了个白眼,强行转移话题,说:“蒋总,我觉得柳总和您之间关系不一般。”
蒋逸重心头一跳,觉得仿佛被人看光了一样,耳尖发红。
“就是普通朋友。”
“柳哥说你们是校友,以前还在一个自习室考过研,关系特别好,特别铁。可是我觉着吧……”刘浩看了一眼蒋逸重,但蒋逸重躲开了他的目光,“你们两个简直就像亲兄弟一样。”
蒋逸重松了口气,说:“你就是事情太少,闲的。既然你没事,正好下午带你和王亚智熟悉熟悉。”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个方案没写完,蒋总,我先去忙了哈!”刘浩一听,连忙走出办公室。
蒋逸重看着手腕上的手表,陷入了沉思。
下午蒋逸重和王亚智算正式开始交接。
王亚智中等个头,长相也是中等偏上,中长的栗色波浪头发刚过肩膀,一身深灰色职业套装,穿着半高跟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