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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敏辉不再理睬刘浩,坐在床边,想去握住蒋逸重的手。但蒋逸重一只手背上扎着针,另一只手却缩了开去。
柳敏辉握了个空,眼神对上蒋逸重,蒋逸重也同样避开了他的眼神。
柳敏辉心里极其不快活,但又无可奈何。
一阵尴尬的安静后,蒋逸重轻声朝柳敏辉说了声谢谢。
柳敏辉又想去握蒋逸重的手,当然,再次失败。
“我妈她……”蒋逸重醒来之后,再听刘浩的一番话,便知道自己绝不是无缘无故吃下那些安眠药,稍一思索,便立即明白过来,怕是他妈妈见不得是他回来吧。蒋逸重此刻尚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虽然此时已经身在医院,但总觉得像是在梦中,真实的自己还躺在家里的床上呼呼大睡。
“阿姨她……”柳敏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正在从脑海里寻找合适的词汇来应付蒋逸重。
“妈!”却只听蒋逸重一声轻呼。柳敏辉也看见病房的门被推开,一头波浪卷的钱阿姨正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进到病房。
“逸重,你醒了?”钱阿姨匆匆来到病床旁,站在柳敏辉身边,柳敏辉自觉的站到一边给她让了个座位。
“妈……”蒋逸重看着他妈,嘴唇动了动,喊了一句妈之后,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半路夫妻,相濡以沫
钱阿姨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但很快就挂上了一副慈母的模样。
“逸重啊,你没事了吧?妈给你熬了鸡汤,你尝尝。”钱阿姨说着将提来的保温饭盒放到病床头边的塑料小柜子上打开,一股香气腾腾的鸡汤味道弥漫在病房里,混合着病房的药水味道,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对比。
“哎……”柳敏辉却挡住了钱阿姨端给蒋逸重的那碗鸡汤。
;“怎么了?”钱阿姨却皱着眉头一副莫名其妙的眼神看向柳敏辉。
柳敏辉心中暗暗呸了一声,心想这阿姨不拿奥斯卡影后真是委屈了。
“我想先尝尝味道。”柳敏辉脸不红心不跳,也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
一旁的刘浩偷偷翻了个白眼,在他眼里,柳敏辉和钱阿姨两个人大飙演技的模样实在是够呛。
“柳敏辉,别和我抢……”蒋逸重却拨开了柳敏辉伸向鸡汤的手。
柳敏辉此时却格外强硬,身子一侧,蒋逸重也使不上劲,更奈何不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敏辉从他手中将装着鸡汤的碗。
于是柳敏辉在众目睽睽之下,咕隆咕隆地把一碗鸡汤全给灌了下去。
“柳哥……”刘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柳敏辉居然还能做出这种操作,这简直就是对蒋逸重母亲钱阿姨□□裸的不信任,接着他就溜了个眼神瞅向坐在椅子上的钱阿姨,脸果然拉的好长。他又偷眼看向蒋逸重,也是一脸无可奈何的模样。
“怎么样,这鸡汤好喝吗?”钱阿姨突然挤出一脸假笑并仰头望向柳敏辉。
柳敏辉眼皮一垂,瞥了一眼钱阿姨,一边将空荡荡的碗递了过去,一边说着:“阿姨手艺不错,鸡汤好味道。”
“再来一碗?”钱阿姨依然盯着柳敏辉,虽然嘴角是微笑的模样,但眼睛里却闪着寒光。
柳敏辉心里惊叹,之前怎么没发现钱阿姨在她那看似普通又其貌不扬的肥胖外表的掩饰之下,有着一颗冷静而狠毒的冰凉之心——他都要怀疑蒋逸重究竟是不是钱阿姨亲生的了。
“不了,给蒋逸重喝吧,他需要补充营养。”柳敏辉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将一腔心事全都藏在深深的眸底,他那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病房的气氛格外的尴尬,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合适。全体的沉默与窗外的寒风声呼应,这病房内明明开了空调,但莫名的凉意还是充斥其中。
隔壁床的老太太终于打破了这短暂的尴尬,她自语道:“俺家老头子怎么还没回来呀!”
“大妈,您别急,要不我打个电话问问?”刘浩见老太太脸上焦急的神色,想起来自己已经离世的爷爷奶奶们,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哪知道老太太却连连摆手,说:“不催他、不催他,他最近太累了……”
结果病房里又是一阵沉默。
“逸重,喝汤。”哪知道钱阿姨已经重新倒上一碗汤递给蒋逸重。
随着蒋逸重一口一口的喝汤,房间里的气氛渐渐融洽起来。这几个人仿佛心有灵犀似的,没有一个人提起昨晚的事情,好像昨晚的一切未曾发生过,好像他们编的谎言才是真正的事实。病床前的贤母孝子好像和任何家庭一样,看起来那么温馨,那么令人动容。
“你回去休息吧,我妈在这就行了。”蒋逸重看了看柳敏辉,算是下了“逐客令”。
“我……”柳敏辉一听就急了,刚想反驳,却被钱阿姨截住了话头。
“柳总,我在这就行。这次我儿子真是麻烦柳总了,医院的钱我会给你的。”钱阿姨依然堆着假笑的脸。
“行,那我先回去。”柳敏辉说完又看向刘浩,说:“你在这等李老回来。”
“Yes; Sir!”刘浩领命。
柳敏辉独自一个人离开病房,像是一个失败者离开战场,明明还能战斗,却失去了继续战斗的资格。他发现,在现在的情况下,他似乎没有必须留下来的理由——他觉得自己在蒋逸重母子之间,就像个“外人”,他们两个母子连心,而自己只不过是个“外人”,无论怎么做,做多少,都只是个“外人”。
柳敏辉又沮丧又不甘。
留在病房的刘浩则处在一个更尴尬的境地。作为昨晚事件的另一名知情人,他眼睁睁的看着病房里蒋逸重的母亲钱阿姨一脸温情的照顾蒋逸重的模样,实在是让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他又不能一直盯着钱阿姨和蒋逸重,这样看起来倒像是监视他们的。于是便同半躺在病床上的老太太闲谈起来。闲谈中,才知道,这个老太太和那个李老头是半路夫妻,老太太终身未曾生育,李老同其前妻曾育有四子一女,其中一子早年病逝,只余下三子一女尚存人世,除了其中一子娶了一个能干的媳妇,日子过得还行,只不过那个儿子是个妻管严,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媳妇说了算,而他媳妇则因为老李再婚的事情,几乎不同婆家来往。其他几个孩子的生活都是拙荆见肘,自顾不暇。当初李老同老太太再婚,李老的几个孩子都不同意,觉得老太太是图李老的那套房子。本来老太太就想不领证,可拗不过李老,抵着一片反对之声领了证还办了几桌简单的酒席。前段时间,老太太觉得胃不舒服,可想着忍忍就没事,拖了些日子,直到有一日晕厥在家,才送到医院,一查,原来是胃溃疡大出血,幸亏送得及时,不然这样的大出血对于一个老年人来说,也是相当危险。
“老头子一直骂俺,说俺不该拖着。可是,我又没有医保,真怕生病花钱呐!”老太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才住几天,已经花了不少钱,老头子把存折里的钱都取出来了……”
刘浩感动于这两个老人间相濡以沫的感情,但心里也明白这老太太说得都是实话,俗话说贫穷夫妻百事哀,两个不富裕的老人家,一旦生个大病,真的能把家里掏空。甚至,即使将家里掏空也留不住人。
“李老对您是真爱!”刘浩只能说了这样一句,
“哈哈,俺们都一只脚进棺材的人了,哪有什么真爱不真爱的,就是一起过过日子。”老太太听见刘浩的话,脸上笑起来,憔悴干瘪的脸上荡漾出一脸幸福的笑容。
蒋逸重和他妈妈也听见老太太这些话,心里各暗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突然,又有人推门而入。
众人一齐望去。
是李老,他裹挟着寒风进了病房,一眼看去,他已换了一身厚厚的藏青色棉服,头戴一顶棕褐色针织帽子,脚上的黑色旧皮鞋边上挂着些许积雪。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饭盒,绿色的塑料外壳上有些旧旧的裂痕,以及老年人洗刷东西不净留下来的褐色油迹污渍。拎着保温饭盒的手早已冻得通红。
“哎呦,老头子,你怎么没带手套子?”老太太先开口。
“俺在家没找着。”李老憨笑着将保温饭盒放在床头的桌边,搓了搓手。
“就在家里东边的柜子第三格那里,你看你这记性!”老太太有些埋怨地说。
“嗯嗯,晓得了!”李老一边听着老太太数落,一边手脚麻利地打开保温饭盒,顿时,一股鲜香之气弥散开来。
“老头子,这是菇子汤?”老太太突然停住了数落,一脸惊讶地看着李老倒出一大碗蘑菇汤端到她面前。
“是啊,你不是说你想喝菇子汤吗?”李老笑眯眯地说。
“哎呀,老头子……”老太太眼睛有些湿润。
“小哥,麻烦你啦!也来喝一碗菇子汤吧!”李老只是笑呵呵地又倒了一碗汤递给刘浩。
刘浩哪里好意思喝老人家的汤,连连摆手说:“大爷,我也是举手之劳,您就别客气。这汤您喝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哈!”说完,朝两边床位的人,拱拱手,说声再见,祝早日康复,就迅速溜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张床位,和四个人。
“李叔?”钱阿姨突然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哎,你是……你是小美?”李老头放下手中的汤碗,朝钱阿姨望去。
蒋逸重一脸疑惑地看看自己的母亲,又看看李老头。
“妈,你们认识?”蒋逸重问道。
“还真是李叔!”钱阿姨忽然笑起来,一脸真诚的笑容,“逸重,这就是你小时候抱过你的李伯,你不记得了吧!”
“啊呀,原来这就是小重子!长这么大啦!”李老头也是一脸惊喜。
“是啊,后来咱们搬家了,原来的老房子那边也都拆了,慢慢地就断了联系,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遇见了!真是缘分啊!”钱阿姨拍掌笑道。
蒋逸重对这个李博的事情,真是一点儿都记不得了,只好一脸尴尬地朝着李老和他老伴笑了笑,虽然精神不济,但笑起来的模样依然俊俏。
李老也朝自己的老伴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老太太也一脸慈祥地笑着望向蒋逸重,嘴里叨叨着“真好啊,真好啊!”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意外生变,柳敏辉母亲遭遇大危机
两天后蒋逸重低调出院。
有多低调?
低调到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
他偷偷地出院了。
等到柳敏辉发现时,蒋逸重已经在办公室里开始工作了。
“你至于这么拼吗?”
“你这像是老板该说的话吗?”
柳敏辉四下一看,没有人,他从背后抱住坐在椅子上的蒋逸重,在他耳边轻声说:“我说的是情人该说的话。”
蒋逸重脸立马红到耳朵,他蹭地一声站起来,甩开了背后的粘人鬼。压低了声音说:“这是在公司,别乱来!”
柳敏辉哼了一声,一脸不高兴地背着手踱出了蒋逸重的办公室。
蒋逸重又羞又气,但心底里却还觉得隐隐地高兴。不过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还有电脑屏幕上的计划书,他觉得,让柳敏辉留在这里,就是碍事,得赶紧打发走了才能安心工作,重振父亲留下来的这份产业。
柳敏辉果然在傍晚就离开了当地,倒并不是因为蒋逸重的打发,而是他妈妈打电话给他,让他回家,说有些要紧事要和他商量。
柳敏辉听着电话那头他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是太仓惶,那是这么多年,柳敏辉从未听过的仓惶,这让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蒋逸重见柳敏辉走得匆忙,但又觉得不好多问,便只道了声保重,也不多言语。
柳敏辉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时分。
他从楼下看到家里的灯,还亮着,心里便更加忐忑不安起来。
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