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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走?!”南蝶皱皱眉,还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这就是他说的条件?!
“你答应要永远跟我在一起,我才救。”他说得够明白了。
理解了他话中的含意时,南蝶的心乍然一紧,按着脸色发自了起来……
“永……永远跟你……在一起……为……为什么……”她软弱地说。这是怎么回事?
他冷澈的眼睁眨了一下。“这是救他的唯一条件。”他蓦地转身,衣袂轻轻飘起。
“明天这个时候,我来这里听你的答复。”留下这些话,他便走了。
那个陌生的少年就这样来无影、去无踪,却丢下了一堆的疑问和难题给她。
南蝶茫然地看着他转眼消失无踪的背影。心在发冷……
平常的话,一直不停地在南蝶脑中回荡着……
“蝶儿,怎么啦?你今天看来一直很不对劲,又在想什么了?”南蝉看她捧着饭也没吃几口,就又开始发呆了。
宫雪雁端上了香茗,也看了南蝶一眼,摇摇头道:“一定又是为了原公子的事。”
南蝶突然把碗放下,转头问身边的傅秋练:“如果……如果原大哥只能……只能再活三天……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傅秋练一愣!其实她一直将随时会失去原无涯的焦虑藏在心里没对她们说,因为她怕南蝶没办法承受这种打击。
“你怎会这么想?难道你不相信你原大哥福大命大吗?”她轻松笑着安抚南蝶。
而南蝶一径地摇头,执着这个问题:“我是说……如果呢?”
傅秋练只好给她保证:“没有如果。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这是一个连她自己也没信心的保证。
即使有了她的保证,不知道为什么,南蝶仍无法抹去心中的不安……
这一夜,原无涯的情况又加重了。
傅秋练的药已经压抑不住毒素。
而南蝶,也终于相信了平常说的话。
不,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原无涯死去……南蝶泪眼迷蒙地看着他苍白消瘦的脸庞。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只要能让他活过来,她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第二天,南蝶又回到昨天遇到平常的地方,只见他早在那里等她了。
平常静静地凝视着她……这十八年来,她是唯一一个能温暖他冰冷的心的小女孩。
她很笨拙又容易受惊吓,可是怯怜怜中带着执着的举动却令他深深着迷……是的,着迷。
这十八年来,除了研究毒物、武功能令他着迷外,这女孩是第一个能令他着迷的,所以他想得到她。
至于“那个人”托他除去原无涯的事,已经没有比让这女孩心甘情愿跟着他重要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能救原大哥?”南蝶想知道这一点。
平常没隐瞒:“因为他身上中的毒是我下的。”
南蝶猝不及防地倒吸一口气。她像触电般的退后一步,瞪大眼睛看着他。
“什……什么?!是你……”她的声音又恼、又不可置信。而后她的脑中也不禁浮现一连串当时觉得莫名其妙,如今想来却理所当然的景象……
难怪他会一再地在他们四周出现,连在这里和她相遇也是……可是他为什么要害原无涯,而现在又要放弃了?南蝶真的不懂。
“没错,是我。”他的表情没变。
南蝶只觉得一阵郁气攻上心来。她一咬牙,突然冲到他身前,握起拳头猛朝他身上捶打。
“你这个坏蛋!是你害了原大哥!是你……”她一边用力打着、一边哭喊着,她只能用这个方法替原无涯报仇。
她的拳头落在他身上根本起不了一点作用,平常眸中闪过一丝温和的火花。他轻而易举地捉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泪痕交错的脸庞,声音仍是淡漠的。
“原无涯还有两天的时间可活,要不要救他全在你的决定。或者你还要再考虑一天?”
南蝶挣扎着,平常轻轻放开了她。
“你……你还是要我……跟你走,才肯……才肯救原大哥?”她握紧的拳垂在身侧,恨恨地瞪着他。
平常点了点头。
南蝶僵硬地挺起身子。“好……我……答应你。”
平常的唇边浮起一抹难以觉察的微笑,而后他把一个通体漆黑的小瓶子交给她。
“服下它,两个时辰后他自然会清醒过来。”
南蝶捧着能教原无涯的宝药,想笑又想哭。
“记住,三天后我在这里等你。”平常给了她三天的时间。
南蝶偷偷地让原无涯吃下了解药。
她暂时不想让姊姊她们担心,所以南蝶没告诉她们平常的事。既然答应了他,她就一定会做到;因为,平常用的毒连石大婶也解不开,她怕他如果又要对原无涯不利……
南蝶一直守在原无涯床边,紧张地注意着他的动静。平常说,只要他服下解药后两个时辰就会醒过来,而现在已经快两个时辰了。
寅时,原本累得都要回去休息的众人,突然又被南蝶的呼声惊醒。
循着声音而去,他们看到了又哭又笑的南蝶正伏在原无涯身上:而原无涯,竟然醒了!
原无涯突然奇迹似的醒了过来。
众人的惊喜和混乱可想而知,每个人都争着要看醒来的他,又是嘘寒问暖、又是替他熬汤煎药,整艘船震动了起来:而南蝶自然是最高兴的一个。
原无涯对于自己躺在宫雪雁昼舫的床上,并且虚弱得像鬼的情形感到莫名其妙。
宫雪雁立刻精简地对他作了解释,原无涯听得忍不住呻吟起来。
“原大哥,你……真的没事了吗?”南蝶从他醒来后就一直痴痴地看着他,狂喜的情绪已经将她淹没。
原无涯笑着对她招招手,要她到他身边来。
南蝶立刻听话地过去,并趴在他的床边。
原无涯费力地抬起手,手指轻轻滑过她娇嫩的脸颊,温柔的视线与她相缠。
“辛苦你了,丫头。”
原无涯的体力恢复得相当惊人,不过才短短的一、两天时间,他的身心状况几乎已经回复如常了。至于他对自己中毒一事,如今回想起来,那个能令他毫无所觉便中毒的人,用毒的身手和方法想必非常高段。而这种能令他一夕间心智成痴,终至昏迷衰竭的毒,已经引起了他的兴趣。可令他怀疑的一点却是——他身上的毒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
“你大哥已经接到你平安无事的消息,我想他大概解决掉那件事就会立刻赶来看你了。”南蝉把这讯息告诉原无涯。
这两日下来,她也跟这曾救了她命、救了妹妹命的男人熟稔了起来。他跟他大哥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原非凡傲慢冷酷,原无涯开朗洒脱。而她竟不知不觉地爱上那个之前她明明恨得想杀掉的冷酷男人。
“我看他似乎是遇上大麻烦了。”原无涯悠闲地夹了块糕点到南蝶的盘子里。
南蝉皱着眉啜了口茶。
“我听他提起过那件事跟我中毒的事有关系,不过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是很清楚……”
原非凡不肯跟她说,她也没再多问:不过,她倒是很好奇。
原无涯饶富深意地笑道:“把黑翼宫主惹毛了,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看来那个害你中毒的幕后指使者会死得很惨……”
南蝉知道原无涯或许看得出她和原非凡之间的微妙关系,可是她自己……唉,连她自己的心也乱了,她想离开一阵子好好想清楚她们之间的事:当然,前提还是得先把他派在她身边的护卫先甩开才行。至于小蝶儿嘛,有她这原大哥在,看来她也不必担心了。
一直低着头、怔想出神的南蝶不知道她姊姊已经去找傅秋练和宫雪雁谈事情,此时甲板上就只剩她和原无涯两人。
她抬头,眼睛不自主地跌进原无涯若有所思的眸光里。
“咦?原……原大哥……姊姊她……”南蝶被他凝视得微微不安,怯怯飘开视线才发现姊姊已经不在这里了。
原无涯伸出手轻柔地摩掌着她的下巴,眼神、语调净是诱哄。
“我发现这两天你都心不在焉,话更少了。你在想什么、烦恼什么,何不说出来让我听听?”
“没……没有。”南蝶的心一跳,忙不迭地摇头。
看见他微微眯起的双眼,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原本她就没有说谎话的本事,这下为了怕被原无涯看出什么,她只好干脆一把抱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怀里:一来可以掩藏自己燥热的脸蛋,二来她也想这么做。
“是吗?”原无涯笑了笑,怎不知她的用意。“好,如果你不想说就暂时别说,我只是喜欢看你开开心心的样子。丫头,这次要不是有你,恐怕我已经去见阎罗王了。”
南蝶猛地屏住了气息,藏不住心惊地抬起头看他,紧张地道:“你……你已经知道解药……”
“解药?我说的是你一路送我来这儿的事。”
解药?!这丫头到底隐瞒了他什么重要的讯息?原无涯看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就知道他捉到了一个重点:不过,他不打算现在就逼她说出。
不会掩藏自己表情的南蝶明显地松了口气。
原无涯眨了眨眼,泛起狡邪的笑。
“那时我不会自己吃饭、穿衣服,所以全是你帮我的,是吗?”
南蝶绽开笑颜,想也未想地直点头。
“是啊。”对于自己有能力照顾人,而不是光被人照顾的事,她可感到有些骄傲呢。
虽然当时很害怕,可是为了他,她还是努力学习着喂饭、换衣裳,呃……还有擦身子。
南蝶双颊条地一阵躁红……
“所以我的身子全让你看光了,对吗?”原无涯可没错过她满颊的红晕。他盯视着她,笑得不怀好意。
心脏像是擂鼓般的咚咚响,南蝶的脸更红了。低头想往他怀里躲,可又猛觉得不对,小手反按在他胸膛上要推开他。
而此时,原无涯的双臂却已圈住了她的腰。
“既然小生全身上下都让姑娘你看光、摸光了,你打算就这样一走了之吗?南蝶姑娘。”他露出惊讶的样子,可眸底却蕴着狡滑的笑意。
被他留在怀里,南蝶是困窘又想亲近:而他似真似假的几句话,让没遇过这种明显就叫“调戏”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傻傻笑着。
原无涯摇摇头,笑意流泻出来,又怜又爱地将她揽入怀中。
“傻丫头,看来我才是那个不想走的人。”他低首凝视着她迷惘的眼睛,微笑地说:
“愿不愿意随我回‘不去谷’?”
南蝶喜欢赖在他怀里,又暖又安全:尤其当她想到明天就要离开他的事,她更恨不得能时时刻刻黏着他。
随着明天一步步的接近,她的心就愈来愈悲伤……不,她一点也不想离开他,她好想好想能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可是……
“不去谷?!”她直直地盯着他看,想把他的模样紧紧印在脑海里。
“我住的地方、我的家。”原无涯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异常瞧在眼底,轻柔的手指抚过她的发。“你不愿意吗?”
南蝶来不及阻止突然涌上来的泪水,哽咽一声,不顾一切地把脸埋在他胸前,边啜泣边低喊:
“我……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可是……哇……”
拥着哭泣不止的人儿,原无涯的神情高深莫测。
天将肚白,一抹青色瘦小的人影趁着众人还在睡梦中之际悄悄地溜下船。一上岸,青色人影迟疑着,回头又望了昼舫一眼,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猛地转身,一股作气地往前奔去。
而在青色的小人影离开后,另一抹白色影子也如鬼魅般的闪了出来,并且紧随在后。
天大亮,南蝶来到了和平常相约的地方。
灰色的影子正静静地站在树下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