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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我的手,安慰道。
“如果你不是我的夫君,不是我的傻和尚,你一定不要告诉我真相,不要让我知道你到底是谁,至少,在我眼里,你是我的男人,是我孩子的亲生父亲。”我仍旧不安地看着禅昔,难过地说道。
“我是你的傻和尚,我一直都是,从来没有变过。”禅昔紧张地看着我,坚定地说道。
我没有再看禅昔的眼睛,因为我发现我根本看不透这个男人,可能是经历太多了,我的疑心太重了,可能是,我太害怕看到了真相。
禅昔陪着我的时间里,日子总是过得平静而飞快,好像只要他在我身边,那些是是非非纷纷扰扰,那些妖魔鬼怪邪魅孤魂,都会自动远离我,这样的平静有时候让我很不安,但是时间久了,我也就习惯了。
过完了漫长的夏季,初秋的时候,我临产的日子也近了,身子愈发地笨重了,一天深夜,我被腹痛从睡梦中折磨醒,看样子是要生了,我摇醒了禅昔,让他烧热水给我洗澡,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裤,我们就带着早就准备好的待产包,还有禅昔从国外带回来的奶粉、奶瓶,往医院奔去了。
肚子疼了一晚上,直到天亮,还是不见动静,医生检查了我的身体,说估计要等到天黑才会生,到了下午,我已经疼得忍不住一声一声惨叫了起来,禅昔一直守在我身边,手里握着那串我带到医院来的菩提紫珠,一边捻佛珠,一边求佛祖保佑,看着他虔诚的模样,我更是哭笑不得。
“傻和尚!你在我肚子里面种下的是什么妖怪!疼死我了!”我疼得想发火,朝他怨恨地骂道。
禅昔紧张地看着我,嘴里不停地念着我根本听不懂佛语,越看他的样子,我越是来气,疼痛折磨了我一天一夜,折磨得我脾气暴躁,神经脆弱,看着傻和尚骂道:“都怪你!都怪你!”
傻和尚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守着我,任凭我打,任凭我骂,丝毫不动弹,不断地捻佛珠,不断地念佛语。
天黑了,终于破羊水了,没多久,鲜血也流了出来,如绪把医院资历最深的产科医生找了来,可是我还是不争气,孩子生到半夜还生不下来,我也已经没有力气了,人也虚脱了,忽然,胯下奔涌出滚滚热流,医生慌叫道,说我大出血了,要赶紧手术,在被推进手术室的途中,我的精神已经恍惚了,我好像看见走廊角落里站着一个人,他穿着黑袍,脸很模糊,在被推着匆匆经过墙角,被推进手术室的那一刹那,我看见了他的脸,是薛世人,只是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已经在麻醉药的作用下,昏睡了过去。
当我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我发现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天亮了,我猛地拿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呢?孩子生下来了?我双手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可是肚子上的伤口太疼了,我根本坐不起来,恐惧一下子占满了我的心脏,我对着病房门口虚弱地喊道:“来人啊!有人吗?!”
喊了好几遍,门终于被打开了,走进来一个小护士,她看着我问道:“是不是麻醉药过了,疼得厉害了?我给你拿止疼药。”
“我的孩子呢?我的丈夫呢?”我着急地看着小护士问道。
“我不知道呢,我是早晨刚来医院上班的,昨天夜里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都已经下班了,我只是负责照顾你,新生婴儿的事,有别的护士负责。”小护士看着我答道。
“你出去!把你们的池院长找来!我要见他!快点!”我忍着眼泪和恐惧,看着小护士大声说道。
“你是池院长什么人?他很忙的。”小护士看着我问道,也不肯出去帮我找人。
“他是我哥哥!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我烦躁不安地说道,想起床,可是伤口疼得像要撕裂开一样。
忽然,门外进来一个人,是如绪,他进来后就让小护士出去了,自己坐在了我床边,神色凝重地看着我,对我说道:“孩子没了,禅昔走了,你要坚强。”
听完如绪的话,我感觉我的世界都崩塌了,泪止不住地流,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不救回我的孩子却要把我救活?傻和尚他为什么要走?他去哪儿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了?我的孩子在哪儿?我要看看我的孩子!”
第259章 :苟活生不如死
“你冷静点,听我说。昨天夜里你大出血,我们给你做的刨宫手术,取出你腹中的孩子,却发现孩子已经没有心跳了,禅昔怕你接受不了,抱着孩子的尸体走了,他可能受刺激过度了,说要带孩子去找高人,要救活你们的孩子。”如绪难过地看着我解释道。
我心痛地流着泪,低声啜泣着说道:“孩子每天都在我肚子里面动来动去,怎么会生下来没有心跳呢!我相信傻和尚的话,我们的孩子一定还有救,我要等他带着孩子回来找我。”
如绪沉默着,叹了口气,对我说道:“你不要自己骗自己了,禅昔疯了,你也跟着他发疯,孩子没有了,以后还可以再生,我亲自看过那个孩子,是个男孩,他接受不了,也面对不了你,抱着孩子走了,说一定要救回孩子。”
“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会带着我们的孩子回来找我,他说过,他永远都不会离开我。”我虚脱地躺在床上,低声说道,浑身只剩下哭的力气。
由于身边已经没有人照顾我了,如绪专门安排了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护士照顾我,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如绪坚持让我多住一段时间,他好随时看着我,我坚持要回裁缝铺,我要回家等我的丈夫和儿子……
如绪担心没人照顾我坐月子,又怕我一个人胡思乱想出了问题,他特地批准了在医院照顾了我半个月的那个小护士一个月的假期,让小姑娘住进了裁缝铺,让她每天陪着我,照顾我。
回到裁缝铺,虽然已经过了中秋,但是天气还是很闷热,自从禅昔带着孩子消失后,我就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和小护士相处了二十多天,我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直呼我姐姐,我也就顺理叫她小妹。
出了月子后,小护士要回医院上班了,临别前,她忽然问我:“姐姐,你知道池院长喜欢吃什么菜吗?”
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姑娘一直甘心情愿地照顾我,是因为她心里喜欢如绪,和她相处以来,觉得她确实是一个勤快又善良的好姑娘,我看着她说道:“我哥喜欢吃猪肉酸菜大饼配小米粥,炒菜不喜欢放太多油,也不喜欢菜炒得太烂。”
“谢谢姐。”小护士腼腆地笑着,脸上泛着绯红,她眼里的情义,和她的腼腆,让我想起了当年情窦初开的自己。
小护士拿着行李要走了,我忽然喊住了她,问道:“小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姐姐,我叫秦天,秦朝的秦,天空的天。”小护士微笑着答道。
“秦天,好名字,谢谢你照顾我这么久,陪了我这么长时间,以后有空常来我这里坐坐,你长得这么漂亮,身材又好,穿上我给你做的旗袍,一定很美,想知道更多我哥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我看着爱笑的秦天说道。
“好,谢谢姐姐,我回去上班了,我一有空就会来看你的。”秦天脸上笑开了话,看着我说道。
“嗯,再见。”我平静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心里想,如果能撮合她和如绪成一对,如绪以后就不会孤单了。
秦天走后,我翻箱倒柜,找到了禅昔以前留给我的他公司的电话,我紧张地拨通了电话,接电话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说明董事长已经好几个月没回公司了,如果他回公司了的话,他一定会给我打电话。
我每天都是坐在电话机旁缝制孩子的衣服,做完十几套几个月大的孩子穿的衣裤,我开始做他一岁穿的衣服,两岁的,三岁的,四岁的,五岁的……
初秋的夜里,我独自守着寂寞,劝慰自己,禅昔会回来,孩子也会回来,可是夜里我还是做噩梦了,梦见了一个满脸乌青的孩子,双眼紧闭,没有呼吸,小脸也是冰冷的,禅昔抱着孩子,不让我继续碰孩子,而是抱着孩子越走越远,说他要去地府找阴差,去把我们的孩子抢回来,我看着禅昔孤独的背影,哭着追了上去,可是却怎样都追不上他,他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在冰冷的深夜里醒来,发现泪早已湿透了枕头,原来一个人独活着,是那么地绝望,那么地无助,心里还是怨禅昔,怨他没有带上我,就算是下地狱,我也愿意陪着他,陪着他去救回我们的孩子。可是这个男人从来不让我陪着他面对痛苦,只会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我。
一天傍晚,天空中下起了大雨,我看见一个光头和尚穿着深灰色的僧袍,手里撑着一把蜡黄的油纸伞,手里抱着一个襁褓,站在门外,我站在门口痴痴地看着和尚,多么希望那和尚就是禅昔,可惜他不是,我站在门口傻傻地望着和尚。
和尚抱着襁褓走到了门口,对我说道:“施主,这襁褓中的婴孩就是你的儿子……”
还没等和尚把话说完,我一把抢过和尚怀里的襁褓,看着襁褓里面的孩子,他还在酣睡,小脸通红,小模样可爱极了,我抱着孩子就往铺子里走,和尚收了伞,走了进来,双手合十,对我说道:“阿弥陀佛,施主看完了孩子后,就把他交给我吧,我还要带他回庙里去。”
听和尚说要带走我的孩子,我慌地抱着孩子躲开了他,对他说道:“孩子是我的,我不会给你的。”
“阿弥陀佛,孩子醒后,你就知道为什么了,他不是普通的孩子,孩子的爹服下了半颗妖王魂珠,已经算是半人半妖的怪物了,加上施主你,你本身就不是正常的女子,原本命中注定无后的,你却和那怪物结合,产下这妖婴,他不但没有心脏,还喝鲜血,没有鲜血,他就会越来越虚弱,直到死去。这妖婴长大了一定是个祸害,空禅师兄为了救他,抱着他一路奔波,用自己的鲜血喂养这妖婴,直到把他送到我师祖的手里,让师祖想办法救他。”和尚在我身后,低声而严肃地讲道。
“不可能,孩子这么可爱,禅昔本性善良,我们的孩子不可能是妖婴!对了,你说的那个空禅师兄呢?他怎么没来?”我激动地看着和尚问道。
“他还在山里面养病,我们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空禅师兄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了,身上的血流失太多,我师祖护住了他的性命,还每天用至圣佛经洗礼这个婴孩的妖性,让他尽量恢复人性,以后能像一个正常的人一样。空禅师兄在病榻上求我师祖,让师祖带孩子来看看你,他说你看不到孩子,说不定又会疯掉。”和尚低眼看着我襁褓中熟睡的孩子,轻声说道。
“我不相信,我不能把孩子给你。”我抱着孩子无助地哭着,低声说道,害怕吵醒了熟睡中的孩子。
“阿弥陀佛,施主何苦执着?空禅师兄舍命救这婴孩,在路上奔命了一个多月,才找到我师祖,求他救这孩子,他做这一切,就是不希望你心碎绝望,这孩子妖性太强,现在你强留在身边,你没有我师祖的本领,是控制不了他的妖性的,总有一天会害了他的性命。把孩子还给我吧,我还要赶路回去,师祖只给了我一天的时间,在来的路上,已经花去了半天的时间了,我没有时间了,必须在一天的期限到来之前,把孩子送到我师祖那里,不然孩子醒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