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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宁说着的时候,已经到了杨国栋的身边,抬起脚就又踹了下去,一边踹还一边骂着:“你个杀千刀的玩意儿,从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我他娘的就看你不顺眼,但我还是他妈的低估你了,你竟然干了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儿?你个王八日出来的,你连个畜生都不如,你不是变态吗,现在我就废了你……”
“等等……”
砰!
林宁打骂杨国栋,我并没有阻止,相反心里觉得很是解气,这种人凌迟都不能泄恨,但当林宁说要废了他的时候,我还是打算站出来阻止一下。
打骂都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毕竟他的所作所为太遭人恨了,可若真的因此要了他的命,亦或是给他造成永久性的不可恢复伤害,那就有些过了。
我的阻止不可谓不及时,但林宁毕竟是侦察兵退伍的,身手远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他此时正在气头儿上,那一脚踢得又快又狠,就像闪电一样落在了杨国栋命根子处。
嗷……!
据说有人将疼痛的等级做过划分,最轻的是蚊子的叮咬,最痛的则是女人的分娩,当然还有人说最难忍受的是女人在分娩的时候恰好被蚊子叮了。
但任何一个男人都知道,蛋…疼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忍受的疼痛,疼尚且如此,更不要说碎了,所以当鲜血从杨国栋裤子里面渗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晕厥了过去。
“林宁,你闯大祸了!”说着,我就要奔过去。
“十三!”
但我的脚刚刚迈出去,就被苏天秋的话给定在了原地:“十三啊,苏某请你来是要你解梦的,其他的事情希望你不要插手,我自然会处理的。”
“那他……”
我有些愕然的指了指杨国栋,他可恨归可恨,但我更怕就此置之不理会危及到他的生命,一屁股烂账就够受的了,我可不想再摊上人命官司。
“这是他应该受到的惩罚!”
苏天秋盯着我的眼睛说道:“他是我苏某人请来的律师,出了什么事情我会负责的,况且有些事情咱们都不说,外面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
我早就听说放高利贷的都是些狠角色,却没有想到苏天秋狠到了这种地步,我何尝听不懂他这番话的意思,这摆明就是想要了杨国栋的命啊。
“十三,这件事儿你不要管了!”在我踌躇的时候,罗翔从对面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悄悄的给我递了个眼色,示意我别再说了。
“好!”
罗翔是不会害我的,况且多一事真的不如少一事,于是我也就放弃了坚持:“苏老板,你刚才说的很对,我来此就是解梦的,现在就帮你解,解完之后我就离开。”
在杨国栋的问题上,我看到了苏天秋那冷漠的人性,再联想到之前我看到的地幽之势,心中的不安也是越来越强烈,所以我打定主意想尽快解完梦离开。
“不急!”
我着急,可苏天秋却不慌不忙的:“十三,我的那场梦你当然要解,但在这之前,你还是先将小红的梦解完吧。”
“她的梦,还有必要解下去吗?”
“当然有必要!”
苏天秋点点头:“林宁之所以一脚废了杨国栋,完全是因为你,你说杨国栋是那禽兽,所以他才动了手。但具体是不是,我们并不知道,或者说你必须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
谨慎、谨慎、再谨慎,我还是被苏天秋给算计了,虽然他没有明说,可那意思已经昭然若揭了,如果我不能拿出确凿的东西来证明杨国栋就是糟蹋尹红以及她后妈的人,这场祸事的锅就要扣在我身上了。
所以,我没得选择……
“既然苏老板这么感兴趣,那我就说说,不过我也要把丑话说在前面,我只是个解梦的,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我必须要从苏天秋的口中得到保证,避免继续蹚这趟浑水。
“好!”他点了点头。
“其实我之所以说那个人就是杨国栋,并不完全是根据梦境的提示,还有就是我一路走进来所留意到的细节,这些都能成为支撑这个结论的依据。”
“说说看!”他饶有兴致的盯着我。
第二十九章 变态
或许是天性使然,我有着比同龄人更为沉稳的脾性,也或许是经常研习解梦,锤炼了我细致的心思,总之无论去哪里、亦或是做什么,我都有观察细节的习惯。
而往往,透过细节便能窥探到事物的本质!
就拿这杨国栋和尹红来说,早在我跟他们打照面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不正常关系,所以苏天秋出的这个题,根本难不住我。
“首先,在我刚刚进入这里的时候,就跟尹红有了不愉快的交集,并且她说会给我颜色看。我当时就料到会有麻烦,但我没想到刚来卧室门外,杨国栋就走出来让我解梦。”
“其实让我先解一场梦,是不是经过了苏老板你的授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难题来的太过巧合,因此当时我就断定尹红跟杨国栋的关系不会简单。”
“与其说是让我解一场梦,倒不如说是两人沆瀣一气的报复我!”
“不错!”
苏天秋点点头:“这卧室的门虽然厚重,不过你们当时争执的声音也不小,所以我也听到了一些,而且杨国栋的确接了一个电话,随后向我提出要先让你解一场梦。”
“将这些串联起来,的确能够说明杨国栋要你解梦是受到了尹红的指使,但仅仅通过这件事情,并不能坐实他是禽兽之事吧,这多少还是有些偏颇的。”
“苏老板,你还是先听我说完吧!”
我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为难我只是其一,第二点就表现在杨国栋本人身上,在罗哥介绍我们认识的时候,他对杨国栋表示了极大的客气。”
“当时,我以为是出于苏老板这层关系,毕竟一般情况下私人律师都是十分受器重的,可当林宁他们对其视若不见的时候,我就推翻了这一点,而是得出了另外的结论。”
“什么?”苏天秋追问。
“陌生!”
“陌生?”
“对!”
我点点头:“人是群居的动物,所以都存在一些相似的共性,就拿客气的表现来说,通常只会影射在两种人身上。一种是长辈或者上位者,另外一种便是不熟悉的人。”
“罗翔之所以对杨国栋表现的客气,并非因他是你的私人律师,而是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陌生。而林宁他们都是苏老板你的保镖,按理说同为跟随在你身边的人,他们跟杨国栋会很熟悉才对,可他们却对其表现出了视而不见的冷漠,这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疏远的,换句话说这个杨国栋应该刚刚跟随你不久。”
“有意思……”
当我说完之后,苏天秋拍了拍手:“不愧是姬老爷子的足孙,果然有着过人之处,仅仅是打个照面就能看出来这么多东西,佩服、佩服!”
“这个杨国栋,的确是不久之前小红推荐给我的,也的确跟林宁他们不熟悉。非但如此,林宁他们还私下跟我提过,这个人并不像是一个真正的律师。”
“你之前说他连起诉程序怎么走都不知道的时候,我就在等着他的回答,没想到还真被你给说中了,一个律师不走法律的途径,却学别人动粗,足以拆穿他的伪装了。”
话说到此,苏天秋的话锋突然一转:“我知道你所说的这些东西都是与事实相符的,但如果上升到法律的层面,这些并不足以成为证据,这一点我必须要提醒你!”
“我知道!”
其实我心里非常的清楚,苏天秋在心里已经认可了我所说的那些话,他之所以这样不依不饶,无非就是想要我将尹红的梦全部解析出来。
或者说,他想将尹红给他戴绿帽的事情,彻底的弄清楚,任何细节都不放过!
从内心来讲,我是不愿意继续去解析这场梦的,因为剩下的那些东西已经没有了太重要的意义,所包含的无非就是尹红跟杨国栋所行的苟且之事。
而这些事情的揭露,无异于往尹红的伤口上面撒盐。
从人伦常纲来说,尹红的确是一个不守妇德的人,甚至可以称之为人尽可夫的婊子,可她之所以一步步走成这样子,其目的也仅仅是为了活着而已。
这样的人,就算得不到世人的宽恕,却也没有必要步步紧逼的去戕害了……
“罢了……”
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扭转的地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了:“尹红说家里这头个儿大的牛不行,又不能借用邻居家的,那她只能从老家将大黄牛给牵来了,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让地荒着!”
“有了前面的解析,我想大家对于这句话理解起来并不难,无非是说苏老板你兴趣大减、力不从心,尹红又因为忌惮你的势力不敢去勾搭邻居,所以便想到了杨国栋,想找他来排遣寂寞。”
“其实在让杨国栋过来这件事情上,尹红最开始也是颇为犹豫的,因为童年的事情给她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但最终还是身体战胜了理智。”
“我记得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曾经追问过尹红一句话:既然那头大黄牛已经不稀罕你家的农田了,怕就算是来了,也一样不会好好耕种的。”
“这句话包含了两点,第一是尹红心里清楚,杨国栋常年对她和后妈施以兽行,早已经腻烦了她的身体,所以就算答应过来,怕是也不会帮她排遣寂寞。”
“既然这样,杨国栋为什么又会配合了呢?”苏天秋刚才说过,因为卧室的门较为厚重,所以有些话他并没有听清楚,显然就包含了这部分。
“因为,尹红在梦中答应了大黄牛,会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提醒了他一句。
“这是不是说,在现实当中尹红曾经许给了杨国栋莫大的好处,或是钱财、或是实物、甚至是帮他伪造了律师的身份,将其推荐到了我的身边?”苏天秋问我。
“是的!”
我点点头:“我后来问尹红,老家那头凶狠的大黄牛牵来了,有没有和之前那头牛发生争斗。她给我的回答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都是趁着家里那头牛去干其他活儿的时候,带着大黄牛去耕地的,因此它们在更耕种的时候并没有过交集。”
“这其实所象征的是他们两人的偷情,尹红心中很清楚苏老板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每次跟杨国栋亲热的时候,都会谨慎的将你避开,也正是因此你一直都没有发现。”
“继续说吧……”
在尹红讲述自己童年遭遇的时候,苏天秋的眼中曾经表现出过几分的暖意,不过在这个时候,那些情绪已经荡然无存了,剩下的只有冷漠。
他这种表情的转变,让我心中很是不齿,但却只能继续说下去:“后来尹红说很奇怪,她小时候大黄牛凶狠能理解,毕竟那个时候它也正值壮年,但现在都有老迈之态了,为什么凶狠之状丝毫不减呢?”
“不仅如此,这头大黄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不喜欢从地头儿开始耕种,总是喜欢从田尾开始,而且还经常嘴拱蹄踏的,每次耕地都会将农田给弄的乱七八糟。”
“这所说的是当尹红跟杨国栋偷情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杨国栋虽然老了,却是雄风不减当年,而在这同时,她发现了更为恐怖的一点。”
“什么?”苏天秋追问着我。
“变态!”
“变态?”苏天秋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