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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只是她穿的衣裳跟茅阴人一模一样。
我直匆匆看了眼,她的身体就像是瓷片一样,布满裂缝,砰地一声,碎裂开来。
“土子!”
萧煜大吼一声,想要过来,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拦着,前进不得。
手背微凉,修文走到我跟前,“跟我来。”
下一刻,他直接把我推进棺材里。
那道虚影一般的龙随口冲了进去,墓顶的石雕彻底裂开,石块混着水浇下来。
我只感觉眼前一片血红,并没有感觉到预想的疼痛。
脑袋里混混沌沌,眼前的血色褪去,脑袋里无端的有很多声音,愤怒的质问声,失望的叹息,悲伤的哭声。
“不要闹脾气,等我,我会让你活下去。”这是萧煜满是痛苦的声音。
然后利剑刺入身体的声音,我不由得哆嗦了下。
“你不信我,到头来,你还是不信我。”这是……我的声音!
我眼睛发酸,几秒钟的功夫,早已泪流满面。
“若有来世,我再不会离开茅阴……”
这话说完,周围瞬间安静,没有一点声响。
不等我松口气,一股剧痛从心口蔓延全身,我张大着嘴,却怎么都喊不出声音,最后生生疼的晕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泡在血水里。
试探着动了动胳膊,感觉身上僵的厉害,挣扎半天,才从血水里坐起来。
我抹了把脸,身上猛地一凉,我捂住胸口,心直往下沉。
我身上没穿衣服,内衣都没有。
我缩在血水里,打量着周围,红砖墙,水泥地,屋子里空荡荡的,连把椅子都没有。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长脸老婆子从外头进来,手上捧着几件衣服。
她走到我面前比划一阵,把衣服放在血水桶边上,就挪着小步子出去了。
我等了半天,看她没再进来,这才起来擦掉身上的血水,开始穿衣服。
套上衣的时候,我不经意看见身上的龙痕,发现那条小龙颜色黑红,而且变粗了,差不多覆盖了我半边身子。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穿好衣服,开门出去。
屋子前头站了十来人,大部分都是女人,长脸,嘴巴都存在咬合问题,只是有些情况比较严重,闭都闭不上,不停的往外流口水。
他们都一脸兴奋的看着我。
给我送衣服的长脸老婆子站在最前头,冲我啊啊的说,手不停的比划。
我看了半天,压根看不出她在比划啥。
“她问你,饿不饿?想吃什么?”刘婵走进来,跟老婆子说:“她不挑食,随便做点就行。”
长脸老婆子点头,招呼着那些人离开。
我仔细打量着周围,皱眉道:“我在茅阴?”
“对。”刘禅道。
“你把我从墓里带出来的?”我试探着问。
刘婵摇头,“是萧煜,他把你交给了我。”
听见萧煜这个名字,我捂着心口,苦涩难过之余,更是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人呢?”我冷声问,
刘婵回道:“在处理外头那摊子烂事。”
我抬步就要往外走,刘婵突然说:“我真的很不希望你出现在这里。”
她走到我跟前,手放在我右边肚子上,“你若是晚出现一日,我们就能毁掉龙脉,让墓里所有的东西彻底消失。”
“为什么要毁掉?辗转千年,把我的魂魄养全,不就是为了当我记起当年的事么?”我冷笑着说。
刘婵退后几步,“你错了,一心要把你养回来的是萧煜,今日你出现在这里,若是让他们知道,无论是还是萧煜,都不会有好结果。”
我心头一跳,“他们是谁?”
她冷哼道:“别装傻,当年要不是你听信了他们的话,一意孤行,带着刘李两家将道上搅的腥风血雨,又怎么会引出这样的祸事?”
听见她这话,我脑海里立马出现个模糊的人影,我暗暗皱眉,想要看清他的脸,却怎么都看不清。
太阳穴突突的跳,我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那道人影逐渐清晰,是个白胡子老人,眼神透着股阴狠。
心跳越来越快,我大口的呼吸,随时要晕过去。
“土子!”
萧煜突然跑到我跟前,拿出个小瓷瓶,倒出五颗浅黄的小药丸放我嘴里,“含在舌根下。”
我闭着眼,深呼吸几次,渐渐缓了过来。
萧煜蹲在我跟前,担忧道:“还难受吗?”
我摇摇头,还没开口说话,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不是感动,不是重逢的欣喜,而是怨恨,一种我不理解却深入骨髓的怨恨和无助。
他揽着我的肩,轻声道:“别怕。“
我用尽全力压下心中的负面情绪,“我怎么了?”
“你的身体受不住受不住龙脉里的龙气,情绪起伏大的话就会心悸,心脏衰竭,平时要注意些。”他解释说。
我拿过他手上的瓶子,仔细一看,竟然是速效救心丸。
我嗯了声,强撑着从地上起来,“我去缓缓。”
我要走,萧煜却抓着我的胳膊不松手。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我,“你想起来了?”
我抬头看向他,目光坦然,“对,想起来了。”
他面容晦涩,半晌松开我的手,颓然后退几步,却始终没说啥。
他没说,我也没问,转身进屋。
经过这么多事,我明白一个道理,人这一张嘴,上嘴皮碰下嘴皮,谎话真话全凭一张嘴。
我推门进了右边厢房,走到床前,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这屋子里的物件太熟悉了。
我怔怔的看着房顶,无奈苦笑,时至今日,我没有任何理由怀疑我不是那个女人。
而那女人,出自茅阴。
过了会,长脸老婆子推门进来,端着一碗熬得稀烂的粥。
我也实在是饿的难受,几口就喝了下去。
不等我问她,她就满脸的笑容的站起来,牵着我的手往外走。
走到半道,我突然明白,这地方的构造跟李泰的宅子差不多,不过应该近期翻新过,导致青砖墙和红砖墙混在一起,屋顶也是既有古法制造的瓦片,也有崭新的瓦。
她带我来到一间铁门屋子前,开门口,就指着里面,让我进去。
等着屋里的霉味儿散掉,我这才进去,长脸老婆子进来点着屋里的蜡烛,就退了出去。
我看了一圈,发现这像是一间书房。
书架上除了记载符文法咒的书之外,还有族志。
等我把族志看了一遍之后,终于知道为什么无论是修文还是铜钱剑都跟宋朝建隆元年有关。
因为,最初的那个我,便是死于建隆元年。
于建隆元年与修文相识,更是在那一年亲手铸造铜钱剑,也是在那一年,带领刘家和李家的人从离开茅阴,将道上搅的腥风血雨。
缘由却只用一句话概括,受小人蒙骗。
而我是余家人,自始至终都是余家人。
我坐在椅子上,揉着额头,怎么都想不起萧煜的身份。
“你还好吗?”
我循声望去,看李泰站在门口,担忧的看着我。
“没事。”我叹息道。
他走到我跟前,伸手摸了下我的头发,笑着说:“真没想到,你竟然会自己找到这地方来。”
我摸了下自己的寸头,也笑了。
他说:“易门巫道的确是出自茅阴。”
我嗯了一声,心里大致有了猜测,建隆元年跟着我一同出去的李家便是李泰这一脉,那刘家八成就是独眼刘了。
而且,刘玉明十有八九也是当年的刘家人后代。
事情似乎串了起来。
天玑道长占着余家旧址,折腾出这么多的花样,是想要龙脉,但凭他一人之力难以得到,所以他与萧煜达成协议。
萧煜养魂,他施以援手,待我魂魄全了,萧煜帮他得到龙脉。
而他弄进来的道士,就是为了他们的魂,摄生魂,他的目的是什么?
想到这里,我浑身一震,拔腿就往外跑。
刚到门口就跟翟慧敏撞上,她脸色惨白,抓住我的胳膊说:“出事了,死了,他们都死了。”
我心里一沉,拽着她:“走。”
茅阴在余家旧址后面的山脚下,四面都有树木茂盛,挡的很严实,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着急忙慌的跑到余家旧址,只看见祖志友站在门口,满身都是血,看见我们过来,他指着里头说:“没了,都没了……”
我让翟慧敏扶着他,自己进了余家旧址。
进去我就傻眼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转了一圈没找到人,我又去了旁边的地牢。
走到前室,我不禁皱眉,刻着摄生魂符文的棺材不见了,地上和柱子上的血也离奇消失,一点痕迹都没留。
我又去了圆形墓室,站在门口,不敢再上前。
里头都是人,斜对着我跪在地上,脑袋杵在地上,歪向我这边,眼睛正好对着我。
所有人都挤在一块,有几个破村的道士,还有跟我一块送饭的黑衣人。
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里死的都是人。
天玑道长和他弄出来的活死人没在这里头。
我后背冰凉,想上前看看,却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天玑道长消失了。”翟慧敏扶着祖志友过来,皱眉说,“除了这一屋子的尸体,没留下任何痕迹,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样,要不是我真被饿就剩一把骨头,我肯定会觉得之前在做梦。”
我想了想,问她:“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当时我们随大流去龙墓的时候,正好站在你哥身后,出来的时候他听见我和祖志友叫你的名字,还想去找你,就说让我们跟着他,半道也不知道怎么的晕了过去,我俩醒过来的时候,就在余家宅子中间的石台上。”翟慧敏解释说。
祖志友扯开心口的衣服,“我身上的噬心虫已经死了。”
我看了眼,他的胸前烧的起了燎泡,但皮肤里却再没有异常的东西。
天玑阁的人都消失了,那萧煜和杨昊呢?
我心里咯噔一声,转身往外走。
“土子!”我停住,好像有人叫我。
翟慧敏紧张的说:“好像有人在叫土子。”
她刚说完,我又听见一声,而且这声音我还挺熟悉,是叶五的声音。
我把耳朵贴在右边的墙壁上,确定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在墙壁上摸了半天,也没个机关。
“前室。”祖志友说:“我无意中曾经看见有人从前室西边的墙壁中出来。”
我们匆忙过去,果然在上头找到了机关,顺着那条弯曲的路走到一间密室。
我刚一进去,里面就亮起烛光,叶五坐在地上,在他的两边琵琶骨各串着一根红绳,将他困在这里。
看见我,他咧嘴笑了,“你终于来救我了。”
我一脸冷漠的看着他,淡淡道:“错了,我不想救你。”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好半天才说:“你不能这样。”
我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土子,咱们是战友。”他着急的说:“我只能跟着你,以后我听你的话。”
我停住步子,转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