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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志友想了想,又咬开一瓶啤酒,给高晖倒了一杯。
高晖毫不犹豫的接过,跟祖志友碰杯,两人都干了。
翟慧敏在屋子里走了两步,说:“越来越没意思了。”
说完,开门离开。
高晖不再管道上的事,那天要干啥去?
我疑惑不已,却也知道当面问他,他也不会说。
我在医院坐了会,确定他们两个没事,就离开了、
出医院的时候,我刚走出住院大楼,感觉背后黏着一股视线,心中莫名的有些冷意。
身上的阴龙也隐隐有些发热。
我往四周看了一圈,虽然什么都发现,但我十分肯定有人在看我。
我先去医院旁边的超市,买了把水果刀拿在手里,这才往外走。
刚出门口,就从墙边伸出来一只手,我本能的拔出水果刀,就要扎过去。
“别,是我。”
我急忙停住,就看见许成从墙角走出来。
“你怎么在这里?”我往他身后看,没看见雨萱儿。
他脸色凝重的说:“雨萱儿受伤了,需要你帮忙。”
“受伤了?”我惊道,“她在什么地方?”
许成回道:“离这里不远,她伤的很重,本来她还不让我来找你,我看她真要熬不下去了,这才……”
我一把拽住他的手,边走边说:“你啰嗦什么,赶紧带我去。”
许成对雨萱儿很尊敬,就算是要骗我,也不会用她受伤这种事情,而且,他眼中的焦急也不像是假的。
他愣了下,才跟上我,把我领到医院后头的小区里。
等看见雨萱儿,我吃了一惊。
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整个人看着没有一点生气。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皱眉问。
许成说:“我们被人暗算,她受了重伤,只有你能救她了。”
“我?“我愣了下,明白他的意思,“是要我的血?”
谁知道许成竟然摇头,往我脑袋上看了眼,拿出个刮胡刀。
他边朝我走边说:“你别动。”
我站着没动,眼睁睁的看着他过来从我头上刮下来一撮头发,用黄符纸包好。
我伸手摸了摸,他刮的挺是地方,耳朵上边,还挺显眼。
我带上帽子,看着他把我的头发烧成灰,放到碗里,又混合上些别的药粉,用水沏开,然后给雨萱儿灌了进去。
“这有用?”我诧异的问。
我感觉自己现在浑身都是宝,不光是血有用,就连头发都能治病。
他解释说:“你的头发是药引子,得配上我配出来的药才管用。”
灌完药,雨萱儿就开始咳嗽,最后呕出来一团血块,才睁开眼睛。
看见我在,她先瞪了许成一眼。
“她正好在附近。”许成小声说。
雨萱儿哼了声,到底没再责怪他,“你出去,我有话跟土子说。”
许成低头退了出去。
她捂着心口从床上下来,一边咳嗽一边说:“我本来不想麻烦你。”
我摇摇头,说:“也没麻烦。”
就是脑袋秃了一块。
她从兜里掏出一块通阴石片,递给我说:“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一个小男孩,靠着这个,你就可以找到他。”
我已经有两块通阴石片,都是之前找修文的时候得到的。
我接过,说:“说实话,我就是给了你几根头发,不算是什么大事。”
就几根头发,似乎不值得她用这个来交换。
她走到我跟前,把手放在我右胳膊上,说:“那不仅仅是几根头头发。”
我心里咯噔一下,撸起右胳膊的袖子,往上一看,顿时惊住了,原本已经接近血红色的阴龙印记,竟然变浅了许多。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问。
雨萱儿回道:“许成做不到,是我,这是我的能力。“
“你能跟阴龙相通?”我震惊道。
她笑着摇头,“不是阴龙,是人,只要我有那人的头发,我就可以吸取她身上的精气。”
我忙着退后几步。
她跟上,指着我手中的石片说:“靠着这三块通阴石片,你肯定能找到那孩子,等你找到那孩子,就会知道你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
听到这话,我心中警惕起来,“你为什么要帮我?上次跟你在一块的那老头,明明是要杀我。”
她坐回床上,又恢复了往常那副高贵冷艳的模样,说:“你救我一命,我帮你一次,谁也不欠谁。”
她没再给我开口的机会,直接叫许成进来,由他扶着,往外走。
到门口的时候,她说:“余壤,并不是你一个人在痛苦的活着,事实上,牵扯进来的所有人活的都艰难。”
我怔怔的看着她的背影,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
找到听话,我就能知道最初的那个我是怎么死的,这话说的很明白,可她最后这句是什么意思?
不是我一个人痛苦,所有人都活的艰难。
我突然想起那些自己往铜钱剑上撞的活死人,宁愿魂飞魄散也不愿意入阴间的大虎……
他们都将彻底消失,是为解脱。
我烦躁的揪头发,想不明白,我到底牵扯进什么样的事情里。
我蹲到墙角,努力压下那股子烦闷,在心里梳理这些日子的事情。
阴龙是个邪物,如今在我身上,很可能会反噬我,毕竟寒冥就是被阴龙反噬,才落得那个下场。
但是,他又是怎么得到阴龙的?
他当初把阴龙给我,到底是巧合还是蓄意?
还有叶五,他死的不明不白,还被人顶了名字,再也无法入阴曹地府,叶家祠堂门上还贴着神荼和郁垒两个门神,这事绝对是有人计划好的,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是叶家,而当时我就在,为何不阻止?
还有听话诡异的死亡,萧煜又突然提起孩子……
我长叹一声,苦笑不已,刚把铜钱剑的来历弄明白,也知道天玑道长的身份,转眼却又出来这么多事。
而且,萧煜和叶五到底在做什么,我始终不知道。
刚想到这里,手机突然响了,我接起,没等说话就听萧煜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听着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委屈。
我从地上起来,说:“这就回去。”
他道:“你快点,我现在挺想你。”
我看了眼手机屏幕,要不是太熟悉的他的声音,我都要怀疑给我打电话的不是他。
我抿唇,应了声,挂掉电话,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心里鄙视自己,都老夫老妻,负距离接触的事都做过了,居然还会因为他这么一句“想我”脸红。
我们住的宾馆里医院不远,我直接跑回去,刚到门口,门就开了,伸出来一双手,把我搂到屋里。
“怎么了?”我纳闷说。
他低头凝着我的眼睛,说:“我想你。”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甜滋滋的,“我也想……啊!”
他直接把我托起来,把我抵在墙上,我抱住他的脖子,怕掉到地上。
他在我嘴角轻啄下,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我渐渐有了感觉,他的手在我身上撩拨,嘴里轻喃道:“土子,我们生个孩子。”
这话像是一盆凉水,直接浇在我脑袋上。
我立即摁住他的手,“为什么?”
“夫妻敦伦,生儿育女,还需要原因?”他反问我。
我想要推开他,他却把我抱的更紧。
“萧煜,这不是小事,没有一个正经理由,我不会同意。”我冷下脸,说。
我想要个孩子,可我决不能让我的孩子带着某种目的出生,我自己受够了这种苦,爹不疼娘不爱,也就是姥姥真心对我。
我想让我的孩子是因爱而生,给他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我受过的委屈,我就是死,也不想在我孩子的身上的重复。
其实,我不奢求能让我孩子过的多富裕,我只想让他有爸有妈,有个温馨有爱的家庭,仅此而已。
他目光渐深,里面仿佛压抑着滔天巨浪。
半晌,他突然把我放在床上,开始扯我的衣服。
我拼命地挣扎,他却更加用力。
“萧煜,你别让我恨你。”我大喊说。
他动作僵住,神情苦涩,目光锁着我,轻声问:“真的不想生个孩子么?”
“我也想生孩子,但不是这种情况下。”我握住他的手腕,柔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可以吗?”
他避开我的目光,突然起身,一言不发的往外走。
我连忙下地去追他,可他边走边打开黑伞,我追到楼梯边上时,已经没了他的影子。
我扶着墙,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弄成这幅样子。
孩子,他为什么突然要生个孩子?
我在楼梯边上站了半天,看他一直没回来,这才回屋。
把自己摔进床里,抱着被子掉了会眼泪,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正睡得香,突然哐当一声,我猛地惊醒,刚坐起来,就对上三四把枪。
不是玩具枪,是真的。
我咽口唾沫,不敢乱动。
前头一人把我从床上拉起来,粗声道:“跟我们走一趟。”
这些人都长得十分壮实,我几乎是脚尖着地,被拖到门口的悍马车上。
我被两个壮汉挤在中间,左右和前方都有枪口对着我。
我在心里跟叶五说:“你想法子吓吓他们,我趁乱逃跑。”
“别做梦了。”叶五说:“他们都是受过特殊训练,心性坚定、下手狠辣的那种人,这样的人就是鬼见愁,我没办法。”
我翻了个白眼,“要你何用?”
叶五顶嘴说:“对付他们,鬼还真不见得有用。”
我泄了气,试着跟他们交谈:“几位大哥,是谁要见我?”
这架势真的吓人,要知道华夏对枪支管控历来严格,猎枪都少见,更何况这些高科技的真家伙。
坐在副驾驶的人看我一眼,道:“老板要见你,别耍花样,老板只说要见你,可没说不能伤了残了。”
闻言,我不动声色的挺直脊背,端正的坐着,好汉不知眼前亏,不能硬上就怂着来。
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停在郊区的废弃工厂前。
被拽下车的瞬间,我心跳如雷,这地方太适合囚禁勒索、虐杀抛尸。
他们把我拖进废弃厂房里,摁在凳子上。
没一会,厂房外响起刹车声,片刻后一队人进来。
我扭头看去,就见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人走到我跟前,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
他手上拿着一张照片,比对一番,才说:“余壤,知道我为何把你抓来吗?”
我连忙摇头,“还真是不知道。”
他朝后身后,立即有人递上来一个文件袋,他扔到我脚下,说:“还记得小安村吗?”
我把文件袋捡起来,把里头的东西拿出来,发现竟然是一沓照片,看清照片上的内容后,我后背一阵发凉。
这照片像是半空俯拍的,普通的村落,遍地的尸体,还有身着白色连体隔离服的人或站或蹲在尸体旁。
每一具尸体身上都是脸和身体上各一道鞭痕。
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