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瞟向客厅窗户,我顺着看过去,只看见一片衣角。
赵毅把我拉到一边,“土子,你就在院子中间站着,谁都别搭理,知道不?”
我忙不迭的应了,拍着胸脯保证:“我绝对不搭理。”
关键是我也不敢搭理,一看见周吉那苍白的脸,我啥话都说不出来了。
听到我的话,赵毅这才和老余头进了客厅。
周吉蹲到我旁边,笑着说:“你大名叫余壤吧?这名字挺朴实。”
我暗暗翻白眼,心想觉得不好听就直说呗,说个话都要绕好几圈。
他接着说:“跟你说句实话,村里的事我都知道,尤其是矮包子上的。”
我诧异的看向他。
他挑眉,“你不信?你爸根本找不到我爸妈的魂,他现在还养着个女鬼,我说的对不对?”
“你……”我刚想问他咋知道的,可一想赵毅跟我说不能搭理他,赶紧捂住嘴,转身背对着他。
“你想问,我怎么知道的?”他笑道:“我们什么事都知道,我还知道矮包子上的东西该见光了,死守着又不能下蛋,对不?”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忍不住笑出声。
他也笑了两声,坐到一边角落里的凳子上,没再凑过来。
我偷偷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转身看着客厅,老余头和赵毅做方桌旁,窗户边站着个穿灰色衣服的男人,脸正好被墙挡住,只能看见个后脑勺。
离得太远,我听不清他们说的啥。
过了大半个小时,老余头和赵毅才从屋里出来,两个人脸色都不怎么好。
他们两个看向周吉,都没提屋里的男人。
我赶忙跑过去,伸脖子往屋里看,就见跟老余头说话的那男人从后门走了。
老余头用力的把我搂进怀里,“土子啊……”他无奈的叹息,从他的脸上我看出了绝望。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着问他咋了,就听周吉说:“余大师,赵先生,人就在这里。”
转身一看,周吉正站在右厢房门口。
我愣住了,啥人啊?
老余头和赵毅对视一眼,俱是沉着脸走进厢房。
周吉站在床边,说:“这就是我老板说的那人,以前又高又壮的男子,突然就不吃饭了,硬生生的把自己饿成这副德行。”
我嫌弃的捂住鼻子,屋里一股子馊臭味,地上和桌子上都是灰,床上躺着个瘦的皮包骨的男人,身上皮肤惨白,耷拉着眼皮躺在床上,感觉呼吸一次都费力。
周吉苦笑道:“其实我本来是要找你们给他看看的,这不正巧我老板在,想见你们。”
我明白了,原来屋里那人是周吉的老板,
赵毅冷笑着说:“你拉倒吧,他现在不在,你用不着装模作样的。”
他俩打嘴仗的时候,老余头已经走到床边,盯着那人看。
那男人原本无精打采的,看见我后,突然瞪大眼睛,“这娃娃不错。”
他说话跟破风箱似的,难听得很。
话落,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扑过来,老余头一把把我拽到身后,他自己却被那人抓住了衣服。
老余头反手把木头印扣在那人的脑门上,那人也只是动作顿了下,紧接着嘶哑的吼着,张大嘴咬住老余头的胳膊。
老余头闷哼一声,额头瞬间布满冷汗,我急得不行,几乎本能的摁住脖子上的通阴石,想要冲上去。
却在中间被赵毅薅住领子,他把我提溜到一边,掏出枣木剑,低喝道:“祖师法令,助我除鬼!”
话落,直接把枣木剑拍在那人的天灵盖上。
咔擦两声,皮包骨男人直挺挺的摔到地上,血流到地上。
我吓得后退几步,不小心撞上周吉。
他立即把我推到一边,碰到我身体的那条腿抖了好几下。
我压根没顾上看他,眼睛一直盯着地上的男人,出这么多血,该不会死了吧?
赵毅扯下袖子给男人擦了擦,把他重新搬到床上,检查他脑袋上的伤。
流了那么多血,可在他脑袋上居然找不到伤。
他踩着桌子跳上房梁,抓了一把房梁土下来,直接摁在那男人头上,摸着他脖子上的大动脉,“还有口气,送医院去。”
周吉瘸着腿过去把男人背上离开。
老余头靠着墙,捂着胳膊,神情很痛苦。
我慌忙过去扶着他,往老余头的胳膊上一看,被那男人咬出来的牙印周围都是黑的。
“你忍着点。”赵毅说着,摁着老余头的胳膊往外挤,流出来的竟然都是黑血。
我怕老余头把牙咬崩了,忙着把袖子塞到他嘴里。
等到挤出来的血变成红色,赵毅才从衣服上扯了块布条给老余头捆上,“还是得去医院看看,别发炎了。”
老余头点头,把我的袖子吐出来,呼出口气,问赵毅:“你看着刚才那人咋回事?”
“不像是被鬼魂缠上。”他说。
老余头目光一闪:“我也这么觉的。”
“那是他怎么变成那样了?”我眼巴巴的瞅着他们问。
赵毅在我头上揉了一把,揪着我的衣服往外走,“小孩子瞎问什么,走,赶紧去医院。”
从房间里出来,我就觉得有人盯着我,走到院门口,我忍不住回头,客厅的窗户拉着窗帘,啥都看不见。
我挠挠头,难道是我看错了?
“爸,我觉得有人在看我。”我小声说。
老余头把我拨拉到身前,僵着脸说:“没人看你。”
他这么说着,我却感觉他身体绷紧了,直到从周吉家出来,才放松点。
赵毅先带着老余头去医院把胳膊包扎好,赶着最后一趟班车回了村子。
虽然他们面上不显,但我能感觉出来他们很紧张,尤其是赵毅,时不时的看厢房一眼。
吃完饭,老余头和赵毅都说累了,早早的回了屋子,我本来还想磨着他们问问白天的事,到睡觉前也没机会开口。
今天折腾一天,我也累的不行,躺床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夜里模模糊糊的听见院子里有呼呼的风声,还有人压抑的痛苦,女人小声的惨叫,夹杂着东西倒地的砰砰声。
我翻了个身,刚想着去看看,可还没等睁开眼呢,就有人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
鼻间萦绕着萧煜身上的气息。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是被赵毅的叫嚷声吵醒的。
“余卫国,你嘴里到底有没有句实话?口口声声供奉的是你余家的祖宗,原来是个邪祟。”
他俩怎么吵起来了?
我忙着穿鞋下地,一出屋子就看见赵毅鼻青脸肿的站在院子里,呲牙咧嘴的指着老余头骂。
院子里一片狼藉,厢房的门大开着,墙上的红纸被掀了下来。
老余头低头站在房檐下,也不还嘴。
看我出来,赵毅声音拔高,“今天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
老余头猛地抬头,双眼通红,惨然道:“我给你说话,谁给我说法?”
说完,他佝偻着背出了门。
“叔……”我干巴巴的叫了赵毅一声,想不通这是咋了。
赵毅蹲到我旁边,生气的说:“土子,你这个爸心机太深。”
“你们到底怎么了?”我问他,听他之前的意思,这事跟厢房供奉的余家祖宗有关。
他指着厢房,说:“你爸在厢房供奉的根本不是你余家的祖宗,那是个不知多少年的邪祟。”
我吓得差点坐地上去,“你咋知道?”
他愤愤道:“你四奶咬你耳朵那回,咱俩一进院子,我就觉得不对劲,她身上的东西邪气太重,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厉害的,当时想试探一番,谁成想让她找到机会把你给咬了。”
我摸着耳朵上的伤口,好想揍人!
“但凭着她的道行一个手指头就能碾死你,她偏偏没动手,就是后头纠缠你那么多回,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没下狠手,我就挺奇怪。”他接着说。
我暗暗皱眉,那女鬼不是为了接着我把萧煜逼出来么?
“直到昨天我见到那瘦的皮包骨的男人……”赵毅一拍大腿,冷着脸说:“我这才想通了,余家在养着她呢。”
“对啊,她不是四奶奶在供养着吗?”我说。
他道:“我说的养不是养鬼仙的供养,那女人靠着矮包子上的东西在夺魂!”
我都被他绕晕了,“叔,夺魂又是啥?你咋知道这事的?”
他道:“昨天咱见到的那男人就是还活着就被夺了魂才会变成那样,当时我立刻想到了周吉他爸妈,只要把他们的魂封在了矮包子上,绝对不可能找不到,我晚上回来特地在屋子里布阵又找了一遍,一丁点踪迹都寻不到,明显就是被夺魂了。“
我拍着他的被给他顺气,“可是,你就这么确定你布阵找的结果是对的?”
“我用的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宝贝,可以知道这人死后魂是否存在过。”他喘口气,接着道,“可周吉他爸妈的魂一丝踪迹也没有,只能是活生生的被夺了魂。”
“是被厢房的女鬼夺走的?”我惊诧道。
他点头,“本来我只是怀疑,后来我把那女人逼出来打了一架,一看她的招数,我就明白了。”
我更惊讶了,“从招数上你就能看出来?”
突然感觉赵毅像武林高手一样。
他扬起下巴,道:“现在一说咱们这行都是南茅北马,但并不只有茅山派,正一、全真也是有命的大派,除此之外还有好些个小门派,更别提西南巫术了,林林总总,说上个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说到这,他正色道:“这夺魂之术就是巫术之一,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属于黑巫术一脉,之前在你屋里交手时那女人怕我识破,不敢真格的,昨晚被我一激,她当即露了陷。”
好半天我才明白他的意思,“那女鬼呢?”
他咬牙切齿的说:“你爸给放走了。”
我坐到台阶上,想起老余头刚刚离开的模样,闷声道:“或许我爸也不知道,他刚才看着比你还难受呢。”
赵毅动作微顿,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没说话。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周吉是不是故意让你们看见那个男人的?”
不然他这事也太巧了,而且他那天还跟我说,他什么都知道。
我越想越有可能,“叔,周吉昨天跟我说,他知道他爸妈的魂没了,也知道我靠着生魂阵,这么一想,他很可能也知道女鬼会夺魂,他就是故意的。”
赵毅惊骇不已,“他真那么说的?”
我点头,“真的。”
“你说得对,这事太巧了,不行,得把你爸叫回来商量商量。”他说着就往外跑,我也赶忙跟上去。
我俩没走几步,就看见老余头正在村口的碾子前说话。
“爸……唔……”我刚喊了声,就被赵毅捂住嘴。
他小声说:“别喊,咱们偷偷过去。”
他硬是拽着我从玉米地里穿过。
“哥,矮包子上的东西真守不住了?那土子可咋办?”余建国发愁的说。
老余头道:“我有法子护着土子,就是矮包子上的阵法得想法子处理了,不能让村里人知道。”
余建国沉默半晌,迟疑道:“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