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等我下午再去学校的时候,大虎正双眼通红的坐在凳子上。
看见我,他忙着拿袖子擦眼睛。
“大虎,你妈骂你了?”我问他,心里特别生气,大虎妈以前明明那么疼大虎,咋嫁了赵生才就对大虎不好了呢?
大虎点头,哑着嗓子说:“她说我不听话,赵生才在旁边帮腔,我妈越听越生气,就把我打了一顿。”
他说着就哭了,“土子,你说我妈怎么变成这样了?”
“有后爸就会有后妈。”我想起姥姥跟我说过一句话:有了后娘就有后爹,大虎现在的情况也差不多。
大虎愣了下,抱着我的胳膊,哭的更伤心了。
我实在没有安慰人的经验,只能干巴巴的让他抱着哭。
等他好不容易不哭了,我忙着问他:“那你今天晚上还回家吗?”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我舍不得我妈。”
我叹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满腹心事的回到家,看见老余头,眼前一亮,“爸,你之前不是说要收大虎做徒弟吗?明天你就去跟大虎妈说说呗。”
老余头诧异道:“你咋想起这事来了?”
我立即把大虎妈打他的事情跟老余头说了,越说我越生气:“我觉得赵生才就是姥姥说的那种后爸,他在欺负大虎。”
老余头很为难,“这是大虎家的事,我一个外人,没有立场插手。”
“爸,你就去说说嘛。”我摇着老余头的胳膊,一个劲儿的撒娇。
最后他被我缠的没法子,“行,我明天就去跟大虎妈说说。”
“你这会趁着赵生才不在家的时候去说,他不在,大虎妈就该听得进去你的话了,到时候你把大虎接咱家来。”我给他出主意,我觉得大虎妈性情大变就是因为赵生才。
大虎住过来后,我就把我的玩具都给他,零花钱也给他一半。
以后我护着他,也不跟他打架,毕竟他妈妈都不疼他了。
我眯着眼睛,觉得自己像个大英雄。
想着这事,我晚上写作业都特别有劲。
我早早的躺在床上,盼着天快点亮。
好不容易过了兴奋劲,刚要睡着,突然窗户咯吱两声,我忙着坐起来往那边看。
窗户闪了个小缝。
我看了半天,窗外什么动静都没有,难道是我晚上太高兴忘记关窗户了?
我穿鞋下地,走到窗户边,手刚碰到窗框,突然从窗外伸进两只手,捂住我的嘴,同时以手为刃,砍在我的后脖子上。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只知道我是被颠醒的,刚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被人扛在肩上,那人很瘦,肩膀上都是骨头,硌得我肚子疼。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两条腿被那人死死的摁着,根本使不上力气。
我不敢出声,怕他知道再把我打晕。
心里一阵阵发寒,是不是有拐子跑到我家里,把我给掳出来了?
“醒了?”扛着我的人突然说话,直接停下把我扔地上。
“唔……”我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后背被石头硌的生疼,我咬牙忍着,拼命扭着身体往后退。
那人上前一脚踩在我的腿上,不耐烦的说:“老实点。”
我的身体猛地僵住,吃惊的抬头看去,这不是赵生才么?
再一看周围的环境,这是白天发现石门的地方!
赵生才眼睛盯着我,慢条斯理的把背在背上的大锤子解下来,有一种只要我动,他就大锤子砸我的架势。
我吓得腿肚子直抽抽,他不会这么狠吧?我就白天笑话他两声,不至于这样吧。
现在轮到我要被吓的尿裤子了。
赵生才举着锤子,直接从我身上跨过去。
我松了口气,缩成一团,不敢回头。
没过几分钟,身后传来砰砰的砸石头声。
我愣了下,忙着扭头往后看,发现赵生才居然在砸石门。
我心里纳闷,这石门本来就是他先发现的,他为什么当时不动,而是白天闹了那么一出,晚上绑着我过来砸?
我正想着,突然哐当一声,锤子像敲在了铁板上。
赵生才面露兴奋之色,打着手电在石门上摸索几下,又开始拿锤子砸。
瞧着他没看这边,我忍着疼从地上爬起来,要往村里跑,可还没迈开步,就被人扯住头发,往后拽。
“啊!”我瞬间红了眼,头皮涨疼,脚下一滑,再次摔在地上。
赵生才拿着锤子指着我,满眼戾气,面容阴冷,“再敢跑,我一锤子打死你,信不信?”
他现在跟白天那个怂包判若两人,敢情他白天是装的。
看着离我只有手指远的大锤子,我牙齿直打颤,哭着点头,“不……不跑。”
他这才把锤子拿开些,把通阴石从我脖子上拽下来,“血。”
我在食指上咬了口,摁在通阴石上。
看着我的血缓缓渗进石头里,他脸上的笑容愈加阴冷,讽刺道:“守了千年又如何,这东西注定不是你们的。”
血完全渗进石头后,他再次走到石门前,把通阴石摁在他砸出来的坑里。
我也跟着看过去,发现他把外头的石门砸碎之后,里头竟然还有道铁门。
他放通阴石的地方是个凹槽。
“不想要眼睛了?”他凶狠道。
我立马垂下头,心跳如雷,刚刚手电光下,赵生才没有影子!
不经意看见石门前的土,发现那块的土又被打湿,而且仔细听,石门里似乎还有细小的水流声。
噗嗤一声,好像刀扎进肉里,随即赵生才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我慌忙抬头,就见一把刀子直接把赵生才的右手给穿了个透心凉,血流了一大片。
通阴石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我的通阴石咋碎了?
“我看,你也没打算留着那只手。”身后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人声音,不怒自威。
赵生才硬生生的把刀子从手里拔出来,反手朝我扔过来。
一只手揪住揪着我的领子,把我拉到旁边,避开了那把小刀。
再往石门前看,赵生才已经不知去向。
我傻愣愣的看着那把插在土里的刀子,脑子里一片空白,刀子几乎是蹭着我的胳膊过去的。
一个男人走到我跟前,问:“没事吧?”声音里透着股淡漠。
我抬头,看向说话的人,他眼中的厌恶十分明显。
我嘴唇颤抖,死死地咬着,咬破了都没感觉,满嘴的血腥味,眼泪无声的流。
他看我不说话,也没再问,转身走到石门前,把碎成两半的通阴石捡了起来,眉头倏地皱起。
“土子!”老余头打着手电跑过来,手里还拿着把菜刀,他把我搂到怀里,“不怕啊,爸来了。”
听见老余头的声音,我再也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失声大哭,浑身止不住的哆嗦。
他在我背上轻拍着,轻声哄着我,“没事了,没事了……”
他一碰我的背,我哭的更欢了,背疼,真的疼。
这时候,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字:疼,头皮疼,背也疼,哪哪儿都疼!
老余头发现我背上的伤,直接把我抱起来往卫生所跑。
那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也跟着我们,半路他还想替老余头抱我,我搂着老余头的脖子不撒手,嗷嗷的哭,到最后眼睛都哭疼了。
大夫带着眼镜,打着手电,拿着镊子在我背上挑了大半个小时,才把扎进肉里的碎石子挑出来。
消毒抹药,还给我缠上一层白布。
我揪着老余头的袖子,哑着嗓子说:“爸,我头皮疼。”
我叫老余头,那个陌生男人也往前走了两步,后头不知想到了啥,沉着脸停住。
老余头问大夫,大夫冷着脸说头发没事,把老余头数落了一顿,说他不好好的看着孩子。
老余头低头挨训,等大夫开好药,抱着我离开。
“二大爷,我帮你抱会。”那个陌生男人又要伸手抱我。
我拼命的往老余头怀里缩,扯着嗓子哭。
反正现在我就想跟着老余头,其他人一碰我,我就害怕。
老余头喘着粗气,摇头说:“没事,我抱的动。”
那人没再说话。
到村口的时候遇见余建国。
余建国先看了我一眼,确定我没事,拿着棍子就朝着那陌生男人冲过去,“余学民,你还有脸回来,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老余头转身看了他们一眼,没劝架,抱着我往家走。
等把我搁在床上,老余头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打湿了。
赵毅站在床前看着我,皱眉说:“你说说你怎么那么怂,被打成这样,你不会还手啊?”
我扭头不理他,我也不想被打成这样,可他当时那个大锤子,砸我脑袋上不跟砸西瓜似的,而且我的手还被绑着。
关键是,我想不通赵生才是怎么悄无声息的进了院子,又一丁点声音都没发出,把我给扛出去的。
更让我想不通的是,这些人怎么一个个的都盯上我了?
“是余学民救了你?”赵毅突然凑到我跟前,神秘兮兮的问我。
我点了点头。
他眼里闪烁着八卦之光,挑眉道:“当时咋回事?你跟我说说。”
我撇撇嘴,“不想说。”
嘴上这么说,却不由得想起当时的情景,突然浑身一震,“叔,赵生才没有影子!”
赵毅脸色瞬间凝重,“你确定?”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赵毅嘴角缓缓勾起,“这下子,事情可热闹了。”
“热闹啥?”老余头去院子里洗了把脸,看着比我的还憔悴。
我又心疼又后悔,都是我害的他遭罪,“爸,对不起。”
老余头笑着坐到我身边,在我手上拍了拍,“是爸该跟你道歉,晚上睡得太死,都没发现有人进来。”
赵毅却冷笑着说:“咱俩就是醒着也发现不了,刚才土子说了,赵生才没有影子。”
“什么?”老余头惊道,“居然是他!”
我完全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是这种反应。
“看来,我明天必须去找大虎妈,把大虎接过来。”老余头说。
接大虎跟赵生才没有影子,这两件事有啥联系?
我疑惑不已,“爸,赵生才为啥没有影子?”
“他那是……”赵毅的话刚起了个头,余学民就推门进来。
赵毅瞬间警备起来,仰着下巴,双手环胸,态度看着十分高傲,但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其实很没底气。
余学民的目光掠过他,没有丝毫停留,走到老余头跟前,说:“二大爷,我特地过来跟你说一声,我要把矮包子里的东西拿出来,这事不能拖,早点拿出来,村里早日恢复宁静。”
“随你怎么弄,只要土子没事,这事我不会插手。”老余头嘴角紧抿,似乎很紧张。
余学民往我这边看了一眼,说:“好,土子不会出事。”
他这话更像是对老余头的承诺。
赵毅脸黑如锅底,瞪了余学民一眼,突然眼珠一转,笑着跟我说:“土子,余学民是你建国叔的大儿子,按辈分,你得叫他一声哥呢。”
我心想:我知道啊,这不是没我说话的机会,就没叫人么。
余学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