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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余家的孩子?
杨昊叹息一声,解释说:“余家源自西南巫门,千年之前易盘便是由他们守着,我妈说要再次启动易盘,只能由余家的人来,所以她先找上了余学民,至于你……”
他顿了下,看了萧煜一眼,“我妈那时候不想让你出生,所以暗中操作,让你妈从三轮车跳下来,却不想你活了下来,后来她也试过杀你,只是二爷爷把你看得很严。”
“你们村那个叫腊梅的女孩死时,我妈就想要让她把你的魂勾走,没成想还是被二爷爷救了。”
我被他绕晕了,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二爷爷指的就是老余头。
想通这些,我更是惊讶不已,这后头居然有这么多事。
萧煜站在一边,脸上不见惊讶,我心里一沉,这些事情他都知道?
不过我总算是明白为啥杨茹玉会看上余学民了,毕竟他是余家唯一跟杨茹玉年龄相近的男丁。
而且,若是只有余家人才能启动易盘的话,那余家绝对不是什么旁支,不然根本拿不到易盘。
我呆呆的坐在床边,好半天才回过神,看着他们脸色都十分沉重,我说起别的事,问杨昊:“往后你打算咋办?”
我还怕他要去追杨茹玉,却不想他看着我说:“我跟着土子,她去啥地方我就去啥地方。”
“……跟着我?”我噎了下,“你跟着我干啥?”
想起这个,我心里也特别不是滋味,我都不知道要去啥地方,老余头和姥姥都不在了,余建国也傻了,我现在就是回村子里待着都没劲。
要不跟着萧煜?我暗暗摇头,我八成会拖累他。
赵毅突然说:“行,那就跟着我和土子回易门。”
“我现在不用去了吧?”我说着,看向萧煜,他对我招招手,让我跟着他出去。
我跟着他走到门外,蔫了吧唧的,闷闷的说:“萧煜,我好像都没家了。”
他把我拉到怀里,一低头,他下巴正好放在我头顶,安慰我说:“别难过,我会给你一个家。”
我在他怀里蹭了蹭,心中苦笑,我们这家怕是不好有。
真是想不通,我咋就突然混得这么惨了。
直接从阴龙候选人沦落成路人甲也就罢了,还是个无家可归的。
“媳妇……”他叫了我一声。
我被这称呼惊了下,问他:“怎么了?”
他自从见过你杨茹玉身上的人后就挺不对劲。
想了想,我安慰他说:“你别难过,总有一天你能打得过他。”
“不是在想这个。”他低声在我耳边说:“良宵苦短,今夜就打算在这过?”
我在他胳膊上拧了下,“还能去哪儿?我总得看着师父点。”
他无奈叹息,“好歹你我才新婚。”
经他这么一打岔,我心里的郁气少了不少,嘴角不受控制的翘起。
“你的黑伞怎么一直裂着?”心情一好,我就开始刨根问底。
以前他的黑伞坏了,眨眼的功夫他就能弄出个好的来。
他沉声笑了,说:“那是我的锁魂伞,待我身上的伤恢复,它便会复原如初。”
我紧张的抓着他的袖子,说:“那你赶紧去养伤,不用操心我,我跟着赵毅会易门,还有你别去夺其他鬼魂的阴气了,损阴德。”
他摸着我的头,道:“好,我听你的。”
“萧煜,放开她。”杨昊突然说。
我连忙从萧煜的怀里出来。
杨昊看着萧煜,不赞同的说:“你不该缠着她。”
萧煜定定的看着杨昊,双眼微眯,脸色阴沉。
杨昊也不甘示弱。
我怕他们打起来,拽着杨昊往屋里走:“赶紧进屋,师父离不了人。”
赵毅在诊所输了两瓶液,缓过来后,就说要带着我们回易门。
杨昊很痛快的答应了,我本来不想去,可也怕任性会拖累萧煜,也点头同意。
出发的时候,赵毅说易门离我们不远,结果是坐了一天的汽车。
等到了易门的门口,我拉着赵毅,指着前头的小区,“师父,这真是易门?”
修道的不是道观么?咋易门在这地方?
“就是这里。”赵毅脸上满是回家的欣喜,让我们在门口等着他,他先进去跟他师父说一声。
杨昊跟我叮嘱说:“咱俩怕是不好进这门,里头要是有人说啥不中听的话,你别往耳朵里去。”
“好。”我心里有点慌,感觉事情跟我想的不一样。
“你们就是跟着赵毅从南台子村过来的?”
身后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我转头瞅了眼,一男一女站在不远处。
我点头,“对,你们是?”
他们也是易门的人?
看我承认了,他们一起笑了,女的上前一步,讽刺道:“看着也没什么本事呀。”
我想反驳他们,杨昊却把我拉到身后,笑容温和,不卑不亢:“有没有本事不劳费心,倒是你们进门之前记得把身上的鬼气去了。”
那男女脸色大变,女的还想说话,却被男的拽着朝着易门相反的方向离开。
我连忙开了阴眼,发现他们身上的确有鬼气。
“他们身上咋会有鬼气?”我纳闷道。
杨昊意味不明的说:“估摸着刚从坟地里回来。”
一个小时后,赵毅从里头出来,脸色有些苍白,对杨昊说:“师父要见你,你进去后会有人带你过去。”
杨昊道了谢,牵着我往里走。
赵毅拦住他,叹气说:“土子不能进去。”
我愣住了,“为啥?”
杨昊也是皱眉看着他。
“你跟我出去办个事,事成之后就能进去了。”赵毅跟我说。
杨昊立刻说:“我跟土子一块去。”
赵毅摇头,跟杨昊说:“土子有我跟着,你现在就进去,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杨昊面露挣扎之色。
我看出他挺想去的,忙着说:“你去呗,先给我探探路,我有师父照应着,出不了事。”
他这才进去了。
我和赵毅也没继续在大门口说话,在附近找了个旅馆住进去。
“师父,为啥不让我进去?”我纳闷的问。
“还记得你拜师那天的那根香么?”他说。
我点头,差点灭了。
赵毅皱眉动了动背,说:“师父说他本不想收你,只是后来看在余家的份上勉强同意,但你要进去,得先跟我去接个活才能服众。”
“行。”我应了,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赵毅倒在床上,额头都是汗,我摸了下他的额头,竟然发烧了。
看他的手一直往背上摸,我掀开他的衣服看了眼,背上两道子青紫痕迹,像是鞭痕。
我吃了一惊,他这是真的被抽了?
我一直以为他说会被师父抽,是在说着玩。
我连忙把他送到医院,办了住院手续。
把他安顿好,看着他睡着了,我坐在走廊上直叹气。
萧煜陪我静静的坐着。
“萧煜,这个易门跟我想的不一样。”我闷闷的说。
他摸着我的头,笑着问:“你想的是什么样子?”
“我以为就是深山里的道观,古朴清幽。”说着,我自己都笑了,“我还寻思着我以后得窝在深山里,手机都没信号呢。”
萧煜把我揽在怀里,歉疚道:“跟我在一块委屈你了,等时机到了,你就不用靠着他人的庇护。”
我点点头,“嗯,等我在里头学好本事,到时候我护着你。”
他笑道:“好。”
赵毅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我给他倒了杯温水,说:“师父,我一直以为你说你师父会抽你,都是闹着玩的,没想到是真的。”
赵毅背上有伤,只能趴在床上,听见这话,无奈的说:“以后你做错事,也得挨抽。”
我撇嘴说:“那我不进去了。”
他瞪我一眼,“没出息,必须得进去,只有进去了才能学到真本事,这些年没把你带过去让师父过目,我都不敢教你有用的本事。”
我就说我学的本事都没啥用。
“那你到底是让我去干啥?”我没好气的问。
他说:“其实就是让你去接个活,亮亮本事,市里有一家人找道士,说是家里老太太不对劲,你等吃完饭我给你一块去。”
“拉倒吧,你都这样了,我自己去就行,不就是个老太太么。”我不以为意道。
心想这年头道士都不好干,还得提前考试。
赵毅还是一脸担忧,说:“你行吗?萧煜没法跟你去。”
我拍着胸脯,“行,你就放心吧。”
最后还是萧煜出来说让我自己去,他才勉强同意,给我说了地点,我看着他吃完早饭,就往那家去。
萧煜送我到半路,说:“我就不过去了,易门的人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点头,“行,那我自己过去。”
我按照赵毅说的地点来到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个瘦高个的妇女,鹰钩鼻,颧骨横长,嘴角下垂,面色枯黄,看着一脸凶相又没有精神气。
我觉得自己现在好歹是个上门服务的道士,立马扯出一脸笑,说:“杜女士,我是过来看脏的道士。”
那女人堵着门口,皱眉说:“你行吗?”
我笑容不变,“试试不就知道,反正你又不吃亏。”
她上上下下打量我半天,才让我进去。
这房子是个复式的,她指着楼梯间说:“人就在里头,你自己进去吧,我出去打牌,家里要是少了东西,当心我去易门投诉你。”
说完,她就披上外套就走了。
我揉了揉笑的发僵的脸,拽开楼梯间的门,里头放了一张单人床,有股子发霉的味儿,一个老太太坐在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头。
而且这老太太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烂,还不如我们村里的老人呢。
“谁呀?”她问。
我晃了晃手,发现她眼睛看不见,怕直接说我是道士会吓到她,我就笑着说:“我是杜阿姨找来跟你说话的。”
老太太冲我笑了,盘腿坐着,“那敢情好。”
我坐在老太太旁边,边笑着跟她说话,边打量着这屋里头,直到这老太太姓林,现在住的这家是大儿子家里。
说了几句,就听林奶奶问:“丫头啊,你有烟吗?”
我说:“没有,奶奶你要抽烟?我去给你买。”
她摇头,说:“不是我,是跟着你一块进屋的人想抽烟,你们能来看我,我特别开心,就是他们想抽烟,我没有,听不好意思。”
我心里一凉,往四周看了一圈,说:“奶奶,这屋子里就咱俩。”
说着话,我把手抄在裤兜里,握着符纸。
谁知道林奶奶摇头笑着说:“你可别骗我,丫头,你再往上坐坐,他们都没地方站了。”
我咽了口唾沫,真不淡定了,悄摸的拿出泡过婴儿眼泪的柳树叶子,贴在眉毛上,开了阴眼,往屋里看了一圈,我吓得魂都要飞了。
一圈的游魂,正瞪着眼睛看着我,可我却感觉不到他们身上的鬼气。
我从林奶奶的屋里出来,仔细的打量着这屋子,心里一沉,这地方乍看还没感觉,仔细看的话,摆设都是有讲究的,正好是个招阴养魂的局。
而且,在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