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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吃吃他的馒头吧。”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胡顺唐说出来又后悔了,觉得自己打破了这种美好的氛围,他能感觉到梁森一直在回忆着过去,有些时候他不理解,这种事值得回忆吗?可站在梁森的角度来说,贺昌龙改变了他的人生,他对贺昌龙的了解是用心来看,而不是用眼睛。
“走吧,警察要来了。”梁森却忽然道,笑眯眯地看着胡顺唐,可还是掩饰不住他的恐惧,“那些人说,你们来了,我就得报警,如果我不报警也可以,但我必须死,我不想死呀。”
胡顺唐一下抓紧包,完全不理解这个老头儿在想什么,要准备干什么,他说的那些人又是谁?梁森坐下来,喃喃道:“告诉贺同志,我这么多年来就为了还他一个人情,现在人情已经还好了,我不欠他了,走吧!趁着警察还没有来。”
胡顺唐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抓着包转身就走了,毕竟他们真的被通缉了,胡顺唐开门离开,听到屋内放着的《何日君再来》,还有梁森的喃喃自语:“难道我有得选择吗?难道我没有选择的权力吗?”
胡顺唐带着东西离开,下楼,下楼的时候却看到三楼的那间屋子失火了,火势很大,瞬间包裹了三楼,又逐渐向其他楼层蔓延而去,周围的居民纷纷跑出,不少人叫着“打119呀”,也有人呼喊着去报警。此时,提着卤味和酒的夜叉王返回,看着失火的楼不知道怎么回事,胡顺唐抓着他隐入人群之中,梁森已经不可能获救了,在那种火势下,就算是超人都活不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瞬间白天就变成了黑夜,围观的众人都吃惊地看着暗下来的天空,可这并不是,却是那栋着火老楼的投影。火焰的投影映射在对面那座新修的大楼之上,大楼全是一面接一面的玻璃窗户,窗户内的众人纷纷涌在窗前,看着下方那座着火的矮楼,却同时又很奇怪为什么下方的人不去看那着火的楼,却将目光投向他们。
“那是什么东西?”人群中终于有人自言自语道。
那是什么东西呢?是火焰的投影吗?也许是,但那也太怪异了,不,是诡异。投射在那座大楼表面的火焰影子,就像是有无数个高举着手臂的人,随着腾起的火焰左右上下挥动着自己的手,像是足球场上观众席形成的那种“墨西哥人浪”,可是却多了一些东西,多了一种恐惧,同时那座被投射火焰怪影的大楼中的人也感觉燥热起来,就好像自己所在那座楼也着火了一般。
消防队来了,警察也来了,警察来却不是因为梁森报警,而是因为这场火灾。
几个小时后,大火熄灭了,熄灭时就像炉灶的开关被人扭了回去一样,并且没有蔓延向周围紧挨的建筑,就连被火焰熏黑的迹象都没有。
“难道我有的选择吗?难道我没有选择的权力吗?”胡顺唐重复着梁森最后的那句话,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可说完后夜叉王拽着他往人群外走去,同时看到站在外围的莫钦四人。
安静的餐厅内,六个人分成两批坐在不同的位置,夜叉王和胡顺唐坐在最里,葬青衣、莫钦领着那对兄妹坐在靠餐厅门口的桌子。因为那场大火,周围的人要不逃窜,要不就去围观,使得这里原本火爆的生意瞬间清淡了下来,不少服务员也跑去围观,剩下几个给胡顺唐等人上好菜和茶水,也靠着窗户用手机拍摄起远处那栋已经烧没了的老楼。
“我们被跟踪了,而且那批人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这里,为什么?”胡顺唐想不通这件事,因为梁森的存在只有夜叉王知道,难道是夜叉王做的?这样做太愚蠢了,无疑是告诉众人自己与某批人挂钩。
“难道我有得选择吗?难道我没有选择的权力吗?”夜叉王重复着梁森的话,“这句话是台词,是那部《何日君再来》电影中梁家辉饰演的梁森所说的一句台词,梁森他很喜欢这句话,从前他带着的一个电话本上就记着这句话,他为什么要说这个呢?在提示我吗?那群人又是谁?不可能有人知道梁森的存在,当初我放走梁森的这件事,除了我之外无人知道。”
“有,还有人,还有另外一个你,也就是判官,以及李朝年知道。”胡顺唐端着茶杯,但闻着茶杯中没有洗干净而留下的那股洗洁精的味道,皱了皱眉头又放下,“那个老头儿肯定是李朝年吧,不可能有其他人了,他像影子一样跟着我们,要不比我们先到,要不就紧紧尾随,我们根本发现不了,但我的推测是他能够看到未来,所以抢先一步做了很多事情。”
门口的桌子边,葬青衣警惕地看着餐厅外的街道,寻找着可疑的跟踪者,而莫钦则竖起耳朵听着远处胡顺唐和夜叉王的对话,那对师兄妹则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刷着微博,玩着游戏。
“手机给我。”莫钦忽然向那对师兄妹伸手。
“干什么?”陈玉楼奇怪地反问,同时将手机拿给他。
莫钦拿过陈玉楼和严玉蕾的手机,又问:“你们师父的联系方式你们能记下来吗?”
人异口同声地说,“早就背下来了。”
“很好。”莫钦将两人手机打开,卸掉电池,又用手将手机机身直接掰断,拿出sim卡折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内,“你们不需要手机了,这东西容易惹麻烦。”
“喂!你疯了吧!?那是我的合约机!两年的合约期呀,我才用了一个月!”陈玉楼愤愤道,严玉蕾作势弯腰要从垃圾桶内捡起手机来,莫钦却直接将茶水倒了进去。
“万一有人往你们手机里装了东西,我们就完了。”莫钦往垃圾桶倒完茶水后,又给两人各自倒了一杯。
陈玉楼和严玉蕾对视一眼,随后陈玉楼严肃地问:“大哥,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呀?”
莫钦悄悄抬手指着在门口贴着的那几张他们的通缉令道:“通缉犯。”
第十章(下)'佛灭日'
已经成为黑色的废墟老楼,印在远处建筑工地塔吊顶端的谷崎一雄眼中,他放下望远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打着哈欠,一脸的疲惫,在其身后的王婉清却是精神抖擞,穿着一身建筑工地工人的服装,却依然无法掩饰她的美丽,就连谷崎一雄身边的保镖也不时偷偷去看她。
“我们应该离开了,站在这里太显眼了。”王婉清摘下自己的安全帽,将头发散下来,又重新盘好。
“是你太明显了,而不是我们。”谷崎一雄淡淡道,指着自己脸上故意抹上去的那些污垢,“你那张脸怎么都不像是底层的百姓。”
“那是因为你太无知了。”王婉清冷笑道,转身向塔吊下方爬去,立即有保镖上前,帮助她下去,给她扣上安全锁。
“喂,格格,那个老头儿到底是什么人?”谷崎一雄朝着下行的王婉清喊道,王婉清抬头来看着谷崎一雄,笑着摇摇头,谷崎一雄却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是说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总长,我们是不是对这个女人太好了?她只是在利用我们。”谷崎一雄身后的男子低声道,用带着杀气的眼神看着缓慢向下爬行着的王婉清,爬行了一段后,王婉清干脆松开安全锁,顺着楼梯直接滑了下去,把上方跟随保护的保镖吓得惊呼了起来,生怕她就那么摔下去了。
“天行君,不要担心,我们又何尝不是在利用她呢?就和几十年前大帝国和满洲国之间一样,不过话说回来,这种细菌弹的威力太可怕了,就像是传说中的核子收缩弹(冷战时期,美国谣传苏联制造出一种小型核武器,可以调配爆炸范围,最小可以达到一百平方米的范围,产生内爆的同时向中心点收缩,并产生二次爆炸,可以销毁范围内一切东西,所以命名为核子收缩弹,但至今没有确切资料证明此项武器存在,但在肯尼迪被刺杀后,这一系列的情报被销毁,故有阴谋论者认为这是刺杀肯尼迪集团故意栽赃苏联所为)一样,只伤害固定范围内的东西,我认为这东西比核子收缩弹还要厉害,如果用于战争,甚至可以用在近距离攻击之上,只需要一瞬间……”谷崎一雄捏紧的拳头突然松开,“轰!什么都没有了!”
“总长,但是我们从东京传回来的情报称,内阁情报调查室、法务省调查厅和防卫厅情报本部都已经盯上我们了,他们要是和中国情报部门合作,我们的计划可就麻烦了。”白木天行担忧地说,看向远方,“虽然说十年前,他们就成立了特别搜查科调查我们,但十年以来,我们没有任何把柄被他们抓在手中,但是根来众党想进入众议院,还是很困难,如果不是总长从前的安排,我们可能会落到与真理教一个下场。”
“哼,真理教?麻原彰晃只是个神棍白痴,就算政府不除掉他,我也会除掉他,他是绊脚石,社会遗弃的废物,用教义来鼓动人心?早就落伍了!”谷崎一雄捏紧拳头,看着远处又出现的太阳道,“只有实力!自身强大的实力!才能让恢复帝国的繁荣!依靠着那些普通人,骗钱骗色那只是懦夫的狡诈!我们根来众的口号是——用枪炮赢来明天!万岁!”
“用枪炮赢来明天!万岁!万岁!万岁!”白木天行也高举双手,和谷崎一雄做着相同的动作,朝着太阳的方向高喊道。
塔吊下方,王婉清虽说已经听不见上面的谷崎一雄和白木天行在说什么,但从他们手中的动作她大概也能看出,记得那是很多年前,王安朝还未死的时候,在家中看一部关于南京大的纪录片时,那些攻占南京后站在城墙上的士兵就是这样高举着双手,呼喊着“万岁”。那天王安朝用拐杖敲碎了电视,骂骂咧咧了一个多小时,骂着满洲国,骂着那个末代皇帝,骂着那群所谓的正统皇族,并让王婉清发誓道,如果有一天,有人再提出与他们合作,重建什么满清帝国,绝对不能同意,否则死无葬生之地!
王婉清发誓了,发誓的时候目光落在那台被砸烂的电视机上面,后来侵华史成为了她的必修课之一。
“爷爷呀,在尼泊尔的时候,我已经死无葬生之地了……”王婉清取下自己的手套,脱掉那身工人服装,坐进旁边的一辆轿车中,打开窗户的时候却朝着站在外面玩耍的小孩儿露出了笑容。
这一刻,王婉清并没有去想,如果那种炸弹落在这里,落在这几个孩子的跟前,她还会笑吗?
几条街之外,离开餐厅准备租车向哈市出发的胡顺唐等人,并没有想到王婉清距离他们并不远,也不知道王婉清在不久前就宣告了“死亡”,那个著名的dws集团公司也突然向政府要求“破产清算”,只是一夜之间,这个由前清贵族一手建立的商业帝国就消失在了美国那片国土之上。
同一时间,黑龙江哈市,阿城区某安全屋内。被一级安全保护起来的森下三敬坐在安全屋内的安全室中,他躺在床上,看着这间实际上完全的房间——无论是其他房间发生任何事情,爆炸、火灾、毒气攻击,亦或者其他什么情况,这个屋子都不可能会被殃及,甚至用反坦克火箭炮都炸不开这间屋子四面的墙面。
想到这些,他算松了一口气,知道安全厅的人算是相信了他的话,但他焦急的是政府方面这段时间还没有做出正面回应,他们在等待什么?难道面对中国,政府不愿意承认森下三敬的真实身份吗?
今年我才22岁呀,就已经做了5年的卧底。森下三敬躺在床上闭眼回忆着,16岁那年,他买了一根雪条吃着,在桥下看到了那群穿着皮衣,骑着怪异摩托车的暴走飞车党,出于对摩托车的狂爱,以及已经快绝迹的飞车党,他在挨揍数次之后终于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