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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博成当时就有种感觉,这个小男孩也许就是他等了很久的有缘人。于是他顾不得自己身体老迈,也跟着追赶。
小男孩不识路径,但是跑起来却一点儿犹豫都没有,饶是黄博成爬了大半辈子山都差点儿跟不上他。很快,他们就到了半山腰,只见小男孩跳进一个长满草的坑里,弯下腰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拽出一个两尺左右的被黑泥包裹住的东西。
孩子的母亲不明所以,拉起小男孩就训斥起来。小男孩低头不语,想必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远远看到是个发光的东西,拉出来后却变成了泥疙瘩。
黄博成在一旁细细打量着地上的泥疙瘩,越看越觉得眼熟,如果去掉上面裹着的泥土,必然能够还原金佛像。他伸手想拿,可是又觉得不对劲儿——东西是小男孩找到的,他就算拿走,福缘也不是他的。
黄博成犹豫了一会儿,突然问起那对母子的出身来历。那个女人哭诉了自己的遭遇。那女人家在南方,她夫家姓赵,靠卖馄饨为生。赵氏和丈夫感情不错,后来生了儿子赵丰(小名驴蛋),一家三口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后来赵氏的丈夫在摆馄饨摊子的时候被街上混战的人打死,赵氏痛苦万分却连打死丈夫的凶手都找不到。
一个女人在乱世中很难生存,赵氏为了抚养小赵丰,只好带着他投靠远在东北的舅舅。他们一路上靠乞讨来到东北,到了地方却发现赵氏舅舅家早已搬走。赵氏和小赵丰无奈之下只好到处流浪给人打零工赚钱,勉强糊口。他们来到鞍子山,是因为听说前面镇上的绣厂正在招绣工,赵氏手艺不错,所以就想去碰碰运气。
黄博成听完赵氏的叙述,心中着实同情他们的遭遇。他斟酌一番,对赵氏说,他妻子早丧,两个女儿早已远嫁,希望赵氏能拜他为父,他自然能够照顾母子二人衣食无忧,等小赵丰长大还可以供他到学堂读书。
赵氏一听,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当下就领着小赵丰拜黄博成为义父,自然而然小赵丰找到的金佛就到了黄博成手里。
黄博成回家后把泥疙瘩洗干净,果然是金灿灿的一尊金佛,又找人检验了一下,十成十的真金!
黄博成骤然得到金佛,也算是圆了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可是金佛该如何处置呢?要是一般人,很可能就把金佛直接卖上一大笔钱,可是黄博成心地善良,没有那么大的贪心。他觉得自己既然和金佛有缘,他就能担得起这份功德,他下定决心为金佛建庙。
黄博成家资殷富,他把家产拿出一大半,又向乡里和镇里的人募捐了不少的善款,然后就在找到金佛的地方建起了金佛寺。
金佛寺建成后,黄博成和赵丰找金佛的事儿不胫而走,大家都说金佛有灵,一时间金佛寺香火鼎盛,信徒络绎不绝。
关于金佛寺的建立,就只有这些,但有些事情却只是刚刚开始。
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十来年过去了,金佛寺一直保持着当初的盛名,佛寺经过几次翻修也不显得陈旧,规模还照比当初更大了些。
有一次,在金佛寺周围数百里范围内出现了严重的干旱,一连三年,几乎颗粒无收。
干旱之后必有瘟疫,周围村镇的人不是饿死就是病死,大部分村子都成了死村,勉强活下来的人都想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开这场灾难。
有些人就想到了金佛寺。金佛寺建在山里,山里人少,相对比较安全,所以很多难民都躲到了金佛寺。
金佛寺里的和尚早就离去了,整个大殿和后殿都成了各方难民的据点。躲开了瘟疫可是躲不开饥饿,为了填饱肚子,有人将脑筋动到了镇寺的金佛上。
这些人此时已经顾不得会不会有佛祖怪罪了,衣食温饱的时候才有信仰,人都快饿死了信仰就是个屁。
当下一群人就商量好,把金佛卖掉后,得到的钱大家平分,当然罪孽也一起平分。说好之后,立即有人爬到上面拿金佛,可是没想到,拿下来一看,那金佛竟然是假的,只是一个木头雕成的佛像上面刷着金漆。木佛做工惟妙惟肖,要不是这次拿下来,根本看不出真假。
到底金佛是谁掉的包?一群人全都蒙了。或许是难民中的某一个,或许是和尚们离寺的时候带走的,更有可能黄博成拿来供奉在佛寺里的金佛一开始就是个假货……
但是这一切是没有答案的。
又过了一天,金佛寺里又来了三个人,夫妻俩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子。这一家三口全都面黄肌瘦,男的还带着一脸病容。
住在庙里的人都是过了今天顾不得明天,所以谁也没有在意他们,三个人就在庙里住了下来。每天那个男人都会离开一阵,说是出去找吃的,可大多数时候都是空着手回来。眼看着那女娃子越来越瘦,女人心疼得不得了,有一天男人又出去找吃的,女人就背着人偷偷拆开衣服夹层,从里面拿出一块精致的玉佩。
玉佩不是粮食,可是拿它可以换取很多粮食。女人悲喜交加地看着玉佩,刚想把玉佩揣到怀里就被藏在暗处的几个人抢走。女人疯了一样和那几个人抢夺玉佩,可是她哪里是几个大男人的对手,厮打之下竟然头部撞到墙上,当场死亡。
女娃子看到母亲惨死,顿时号啕大哭,几个人起了杀心,连那小女娃子也一起杀了。
他们杀完小女娃子,又商量着一不做二不休,等那个满脸病容的男人回来一起杀掉,以绝后患。这时候突然有个人盯着小女娃的尸体,说了句,“这女娃子看起来很好吃”。
人类的疯狂有极限吗?事实证明,没有。
当一场谋杀演变为一场人肉盛宴,人就已经抛弃了所有的道德,只是遵循着最原始、最黑暗的本能。男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金佛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他的妻子陈尸在地,而他的女儿,正被二十几个如狼似虎的人分食。
男人当时就疯了,人们藐视地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但是他们都失算了,他们不知道,这个满脸病容的男人,其实是东三省一家很有名气的镖局总镖头。他是为了护送一大批赈灾的粮食而来,不过护送途中出了问题,就由副镖头押着粮食先走,他们事先约好,以玉佩为信物,到时候再会合。总镖头带着他的妻子女儿从山路走,不过他突然生了重病,身上的钱财又被盗走,只好暂时留在金佛寺。
总镖头的武艺相当了得,虽然在病中,但是那些乡野村夫远不是他的对手。据说,那是一场连天地都为之色变的血腥杀戮,庙里所有人包括半大孩子都成了尸体。总镖头把他们全部吊在金佛寺的顶梁上,让他们永远在佛前忏悔自己的罪孽。
做完这些后,总镖头就带着玉佩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
由于金佛寺里惨死了二十几个人,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害怕会遭到冤魂索命,所以没人敢再到金佛寺去,那里成了有名的凶地。过了没多久山里突然发生了一次自然性坍塌,金佛寺就随着这场灾难不见了踪影,彻底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有人说金佛寺是被恶鬼控制,在虚无的空间里到处寻找仇人;也有人说是神灵觉得这个地方太过邪恶,所以就让它在人间消失。但是真正的原因谁也不知道,后来这些猜测也变成了传说的一部分,就是以上你所看到的。
听到这里,我觉得有些失望,因为我最想知道的部分,就是金佛寺怎么会突然出现和消失,故事里并没有明确的答案,只是用鬼神的传说来敷衍,未免太过虚幻。
我对田大爷说:“那些藏在骨头里的虫子不知道是什么,幸好没有毒性,要不我被叮了这么多下不疼死也被毒死了。”
田大爷道:“你怎么知道没毒性?”
我愣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田大爷微微一笑,从怀里拿出一些形状奇怪的干草:“我带了自己配置的解毒草药,要不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看我呆愣愣的样子,田大爷接着说:“那些虫子叫螫虫,也有一说叫螫尸虫,它们靠吞噬各种生物的尸体存活,一般喜欢聚集在动物的骨骼里,身上长有毒刺,生命力很强,缺乏食物的时候就会进入休眠状态。我估计在金佛寺里的那些螫尸虫已经休眠很长时间了,所以毒性不强,要不然的话就算有大罗金丹也救不了咱们。”
听到田大爷的话,我后怕地看看身上的红点儿,暗道一声侥幸,没想到那种丑陋的虫子这么可怕,看来我的命还是挺大的。
我又和田大爷聊了几句,一个想法突然冒了出来。我记得在部队的时候,我曾经在我们班长那看到一本很有趣的书,书名我记不得了。书里提到了许多的神秘失踪事件。
比如发生在美国的“兰克事件”,我记得好像是叫这个名字。说的是,一个叫兰克的先生邀请一位法官和妻弟到家里共进晚餐,在他出门迎接客人的时候,他挥着手说“欢迎,欢迎”,就在那一瞬间他突然消失了,就像化作空气一样,当时目睹这一幕的有五个人。当地警察用一个月的时间在他家周围大范围内作了彻底的搜查,可是一点儿线索都找不到。
大概是在一八九几年时,美国又发生了一件“奥利弗失踪事件”。奥利弗的父亲邀请了二十位客人到家里做客,他的妈妈要他去外面提水,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发出凄惨的大叫。客人全都奔出去看,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失去了踪影,而他的叫声不断从空中传来。
这类例子有很多,我想人可以突然失踪,就像消失在空气里一样,也许他们是到了某个我们看不到的空间,那金佛寺是不是也遇到了这种状况呢?只是我无法解释它的突然出现。
我把我自己的想法和田大爷一说,田大爷沉思了一会儿跟我说,这样的事的确是有的。比如说当年英国的一艘轮船上的水手在大西洋看到一艘“鬼船”,鬼船的名字好像叫“拉大哈马”号,好几名水手到船上查看,发现船板断裂,桅杆拖在船外,船舱里没有人,也没有尸体。航海日志完好无损,好像船长刚搁笔离开。过不多久,从另一艘船上传来更为惊人的消息:他们前不久在大西洋海域遇到过“拉大哈马”号,那时候拉大哈马号正慢慢地沉向海底。
田大爷问我,船已经沉入水底,它又是怎么浮上来的呢?而且航海日志丝毫无损,这是为什么呢?
我使劲儿挠头,田大爷说你就算是把头发挠下来恐怕也想不明白,这世上的事说不明白的多了,就算不是鬼神作祟,也会有一些神秘的力量,何必一定要自寻烦恼,也许将来就会有答案。
我不好意思地回了一句:“其实……我头痒痒,好几天没洗了。”
田大爷举起一双手,我奇怪地看着他:“干什么?”
“试试我的老拳好吗?肯定能解痒。”
“这个……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啪啪”,“砰砰”,“哎呀……”
世界清静了……我捂着脑袋哀叹,原来田大爷也有火暴的一面啊,幸亏我没说自己某个地方痒痒,否则现在离太监不远了。
“田大爷,没想到你懂这么多。”我谄媚地看着他,“你其实不是个普通人吧?”
田大爷摇头:“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厉害,只是经历的事比别人多些。”
“我想你以前的经历一定很精彩,我真想听听。”“也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