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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大林的紧张,苏承倒是没太大感觉。无论是东星还是青绿,牵扯进纠纷之中,对旗下的艺人都只有弊没有益。能驱使他们做出此种举动,那就只有一个理由:绝对利益。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算不上问题。他们要钱,自己有钱,两不相欠。唯一的后果就是自己的经历要抹上一笔黑,找新东家会麻烦一些。但以后会遇到什么样的公司也不能确定,保不准对方就不在乎这些。
眼下让苏承揪心的,还是丁医生所说的内容。
完全颠覆了人生观,连自我都被彻底否定了。
大林见苏承没什么反应,试探着问起来:“怎么?丁医生说什么了?”
“没什么……”苏承摇摇头,在这瞬间下定决心,“我到南环去一趟。”
“干嘛?”
“一点……小事儿。”
苏承说完就准备走,大林忙拦下他:“到底怎么了?——这事儿你准备办?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一贯来说,大林是神经最大条的那个,向来奉行“天塌高个儿死,过河有驼子”的主张。回回都是临到事儿跟前了才去应付一通。
这次连苏承都不着急,他反倒是来了兴致。
苏承往边上退了两步,将走廊通道让出来:“违约金也还能接受吧?唐意赔的那张卡足够了。”
大林一脸无奈:“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东星这次就是要告你。重点在这场官司上,而不是那点违约金!”
对薄公堂有什么好处?在利益之上还有什么更重要的内容?
苏承抠着指头沉默半天,突然拔脚就走。大林急忙赶上:“你哪儿去?南环?”
苏承简短地回答:“康复中心。”
苏承觉得自己能够再次面对唐淮千,应该是很久之后。最起码不是现在这个时刻。酒后乱性还要负责任呢,虽说是在理智之外,但到底是自己做了暧昧的事情。
想想就知道再见面会有多尴尬,脸也提前热了起来。
原本就是鼓足了勇气才敢迈进住院部的大门,结果刚进了大厅就被护士拦了下来,要求进行身份登记。苏承临时编了一个名字企图蒙混过关,没想到她们还真就当场验证。
当然,病人中根本没有他说的人存在,苏承也毫无疑问地被当成无良记者给轰了出去。
他心里烦躁,也没了平时的耐心,没等护士教育完就转身走开了。
唐淮千的手机也一直无人接听,苏承四下里张望一番,装作不经意似的往右侧晃荡。
那道废弃的小楼梯间倒是可以走。但青天白日下,来去总不如晚上隐秘。不怕被人捉个现行丢人难堪,只是隐隐地不希望这条路被更多的人发现,更不希望通道被封闭。
苏承实在没精力再去想别的办法,只能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踏出阵阵灰尘,期待着不会出现意外。
偏偏怎么想就怎么背,苏承小心翼翼地开了门锁钻进大楼,然后撞上了一个医生。
鬼知道那个医生为什么会在上班时间躲到这个犄角旮旯里,苏承更没料到这人的胆子这么小,只是门稍微动了下,他就吓得惨叫着跑开。
叫声没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但是那个胖嘟嘟的男人左脚绊右脚,当即摔得头破血流。
然后就是更凄惨的哭喊,椭圆状的身体在地上翻滚,相当滑稽。苏承一脸黑线,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得不上前去帮忙。
医生的门牙磕破了上唇,变成了香肠嘴。苏承乖乖地跟着保安去了警卫室,接受反反复复的询问、调查。
不过这也算好,苏承不停强调自己真的是唐淮千的朋友之后,保安被烦的不行,终于肯去找唐淮千本人核对。
苏承被迫听了两个钟头的训斥,趴在小桌子上写了一份三千字的保证书,交了罚款和赔偿金。灰头土脑地站在唐淮千面前时,预想的尴尬完全变了个味儿。
像是扒光了衣服被人围观,已经挺难堪了。偏偏这人群中还有唐淮千,自己特别在意的那一个。裸露的肌肤在那道目光之下急剧升温,羞耻心膨胀,不管是接吻还是暧昧,就都顾不上了。
苏承低着头站在病房中央,也知道自己办了蠢事,成了一个笑柄。
唐淮千正在打吊针,懒懒地靠在床头闭目养神。警卫室主任本来是憋着一肚子不满准备对着他发泄的,一进门看到床边的俞湍止就瞬间蔫了。
这兄弟俩都是平时在电视里见见的那一种,但彼此的性质大不同。说起来唐淮千,也不过就是“哦,那个演电视、唱歌的”。但提起俞部长,周围的气氛都要跟着严肃起来。
如今猛然遇上了本尊着实让人矛盾。秃顶主任想跟他搭上句话,又惧怕、敬畏,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欲言又止。
唐淮千挑起凤眼斜睨过去,也知道他那点心思。偏偏俞湍止一直很享受这种尊敬,回回都要拿足了架子,等到老鼠再无力反抗,才扮演和善亲民的样子。
无奈俞湍止又入了戏,唐淮千开口秃顶主任:“还有什么事?”
声音干哑撕裂,苏承心头一惊,才顺势抬起头去看他。
不过是半天,十多个小时。他整个人都憔悴了许多,先前以为的懒散,其实是真的疲态。
和道别前全然不同。
秃顶主任瞟一眼俞湍止,唯唯诺诺地解释起来:“他说身上的钱没带够,还差了一笔赔偿金。”
唐淮千顺着他的指头看看苏承,随后又无视他,去问主任:“然后。”
主任壮了壮胆子,说话也硬气起来:“毕医生委托我来……替他要钱。你看,这……”
苏承急忙解释道:“我说了,回去取了钱就送来!你别这么不讲理!”
主任盯着唐淮千,偶尔拿眼去瞟俞湍止,惟独不理苏承。
本来就够难堪了,他还要拿这种事来唐淮千面前说。苏承气急,却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唐淮千问道:“毕医生是谁?”
主任忙回答:“受伤的那名医生!毕医生可是我们医院的骨干啊!他……”
“伤哪儿了?”唐淮千打断他的话,“嘴巴?摔倒的时候磕的?”
“对!没错!”
唐淮千不再说话,俞湍止倒是笑起来。他手头一闲就习惯帮唐淮千按摩,这会儿停下动作,掌心松松地扣在唐淮千的膝盖上,转头问主任:“先不说破点皮根本算不上是伤,如果有苏承的责任,就是折片指甲他也得赔。问题是,这毕医生摔跤,和苏承有必然联系么?”
主任冒一头汗:“这……”
俞湍止继续问:“难道不是他自己摔倒了么?”
主任抹了把脑门:“是是!”
主任近乎仓皇而逃,苏承愣愣的有点接受不了。想想唐淮千身边的人,唐意和清平对自己的敌意是显而易见的。惟独一个楚昕最近也转变了态度。同理,俞湍止也该很不喜欢自己才对。
就说他在官场上混成了人精,比那几个人藏得都要深。但也没道理会替自己解围。
苏承握紧拳头,指甲深入皮肉。想说不需要他开脱,是自己惹下的麻烦自己会去解决。欠的钱会送还,该赔的礼也一样不会少。
但好像没有开口的勇气了,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糟什么。完全没办法控制。
俞湍止起身,想把病床放平,好让唐淮千能躺下。被拒绝后,他到杂物箱里翻翻找找,背对着苏承笑道:“你当你几岁啊?”
被当做幼童来讽刺。
毫无掩饰的鄙夷和调侃,瞬间将苏承的羞耻放大,变成炙热的火包围全身。
苏承脑子里嗡嗡响,接连不断的打击都在挑拨着那一根心弦,再压上一根鹅毛就能将其生生逼断。
俞湍止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才转身看着苏承:“处于一个环境中要有自觉性。环境有规章制度上的漏洞,那你就可以去利用这个漏洞?所有人都像你这样,那还要不要规矩了?还有没有社会这一说了?你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不动脑子的?”
别说,求别说。
别再唐淮千面前指责我,别让我看起来这么糟糕。
“再者说,你跟唐淮千很熟么?你就这么闯进来,闹大了,不知情者该怎么想?稍微想一想吧!唐淮千是公众人物,你很乐意给他找麻烦么?”
没有的!从来都没有!
别诬陷我!别这样诬陷我!
被言语扼住了脖子,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在身体中,一句都说不出来。苏承站在了一个分界线边缘,再挪一步,就到了另一个世界。再闷下去,就能看到另一个自我。
差一点点。
然后听到唐淮千的声音。
不同于寻常,却能将人从深海中拉出来。带着自己回到空气中,不着天与地。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昨天的更新,补完。
我现在去码今天的。
【初五成长史。】
一、兴趣爱好。
唐淮千受伤后的第一年,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要有一个重新建设的过程。其间的艰辛、凄惨,暂且略过不提。
受伤第二年,唐天王兴致勃勃开始找乐子的时候,初五也开始听得懂人话了。
于是天王干什么,初五学什么。
天王打牌,初五一双肉呼呼的小手“哐哐”拍桌子,奶声奶气地喊:“万!唔呜万!”
天王喝酒,初五站在桌子上俯视群雄,晃着大脑袋:“杯!”
天王拿烟,初五就扭着小屁股颠颠地去找打火机。
初五一岁八个月,正在学说话。
禄姨问:“初五喜欢什么?”
“大派!”打牌……
“还喜欢什么?”
“线!”吸烟……
“还有呢?”
“吼旧!”喝酒……
“初五喜不喜欢学习呢?”
愣三秒,摇头,顺便发出撒娇的否定声。
禄姨扶额泪奔:“不能再让唐淮千带孩子了!”
初五手脚不用缠上来,滴溜溜得大眼盯着禄姨:“胖胖糖!”
于是禄姨用一根棒棒糖堵住了初五的嘴,自认为神不知鬼不觉却又刻意留下众多讯息地将初五带回自己老家。
棒棒糖吃完之后,初五开始要吃药喝,要尿要拉,每隔五分钟喊一声“大大”,十分钟哭一次鼻子。
再于是,禄姨拖着初五回到南岸,推开唐淮千的公寓门。
唐天王叼着烟回头看一眼:“回来啦?——七条碰!”
初五一扫沉闷,撒开欢地往里跑:“碰!”
禄姨泪奔,哭晕在大门口。
☆、洗脑
唐淮千截断俞湍止的话,沉声问苏承:“你找我什么事?”
俞湍止被扫了兴致,咂咂嘴表示不爽快。但他也不多说,回到唐淮千床尾处坐着。
苏承冷静下来,先说正经事:“东星……东星艺术传媒,有没有人来联络你?”
唐淮千也不问详情,似乎对着个问题并不感到奇怪:“他们为什么要找我?”
为什么……其实苏承也不知道。
对于小公司来说,永远都是利益至上,能赚钱就是王道。东星冒着风险一定要把自己告上法庭,那肯定也是为了获益。苏承想,在眼前的违约金之上,那就是更大更长远的利益。
不然没有理由去解释东星此番举动。
自己一个小小的模特,身上能榨出来的汁液,并且能够吸引东星高层的领导,似乎也不太多。
想来想去,孑然一身没什么好图的,也就最近跟唐淮千搭上个边,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于是苏承跑来找唐淮千。
其实按照正常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