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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郁飞难得顺从地接过咖啡,喝了一口,浓香即刻传遍舌蕾。
眼睛掠过黎烬身旁的窗户,外面阴沉沉的正下着大雨,大颗大颗的雨点透过黑压压的云层落了下来,打在窗上。
“落雨了。”
“恩,等雨停再走?”
“…”
郁飞沉默了一会儿,就在黎烬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毫不犹豫的冒雨离开时,却看见他端着咖啡,赤着脚走向了沙发,然后坐了下来。
看见他的举动,黎烬又忍不住想要发笑,为了留住这只随时可能缩沙(变卦)的猫,黎烬赶紧返厨房做了简单的三文治拿了出来,打算用食物作为诱惑。
好在黎烬细个时候(小时候)经常自己丰衣足食,而郁飞又完全不挑食,简简单单的三明治就已经足够俘虏他了。
食完三明治,不等黎烬找到新的逗猫玩具前,郁飞自己已经找到感兴趣的东西。一张放在茶几上的光盘——《Catch Me If You Can》。
看到郁飞将视线投在这张光盘上,黎烬问道:“要看?”
“恩。”
超大的电视屏幕,高配置低音喇叭,让这部电影的播放效果更加立体真实。
关于这部电影的内容,其实对两个人来说已经并不重要了。
这个雨水天,有谁会估到,差佬会同坐馆一齐饮咖啡,窝在沙发里看同一张碟。
第一次触碰四仔(□□)的感觉让郁飞记忆深刻,五脏六腑翻滚,心跳加速,难受到你觉得再也不想碰这个东西。吸毒一次不会在生理上成瘾,但心理上却因人而异。
多数人都抱着好奇心去尝试了第二次。虽然恶臭,恶心,难受,却有强烈的欲望想要再次尝试这个东西。如果没有熬过去,那么一辈子就完了。
所以,自从丽花酒店那次之后,郁飞再也没有和河豚辉联络过。调查出事情的真相不是只有一种方法,郁飞不会也不能让自己陷入那样的危险之中。
一个月后。
郁飞带队抓了几个涉嫌寻衅滋事的小古惑仔,整个行动很顺利,阿潮已经带着他们返局里录口供。郁飞却没有一起回去,而是难得地放下脚步,在这个城市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一片区是港城的老城区,90年代开始建造的公屋在港城依旧很常见。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人均居住面积非常小,狭窄的环境多少让人有些压抑。
“不好意思。”
听到身后有声音,郁飞侧身让了让路。
“老窦(爸爸),几时可以贴春联呀?”
“现在还唔得(不行),仲要等大年三十,那日贴最好。”
一对父女拿着刚买回来的对联和福字从郁飞的身旁走过,女孩好奇地问着春联的由来,父亲则是牵着她的手耐心解答着。
天色渐暗,伴随着父女间的对话,一间间的屋子里都亮起了灯,竟然有种万家灯火的安逸感,只属于家的感觉。
一个人在这个城市,年终无休的频扑(忙碌),日期好像除了自己本身的意义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含义。
直到看到这对父女,郁飞才意识到,原来快过年了。
返屋企冲凉,换衫,郁飞开车去敬老院。郁飞此时才发现,原来大街小巷上已经四处可见新年的气氛,满眼喜庆的红色。
敬老院也已经挂上了红灯笼,有仔女的老人有些已经被仔女接返屋企一齐过年。奶奶还是一口一个“阿宸”地叫着自己,问这问那地关心着。
郁飞头一次觉得奶奶的失忆是一件好事。至少她不用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她记忆入面,唯一的亲人还健在。
是啊,这世上还有太多美好的东西。屋企人,朋友,阿嫲,要是那天不是他出现的话……
想到这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郁飞望了眼,一个依旧没有署名,却变得有些不同的熟悉号码——黎烬。
都算是日头唔可以话人,晚唔讲得鬼!
郁飞心想着接起了电话,接通后,便听他说道:
“你今晚仲食炒牛河啊?”
经过了那天之后,郁飞和黎烬的关系就有了很微妙的转变。两个人都很忙,见面的机会并不算多。
但最低限除了以往的 ‘警民合作’ 之外,在两人都得空的时候,郁飞会愿意同黎烬一齐食餐饭。在郁飞通宵开O。T。的时候,黎烬会用郁飞的名义给全组人送去宵夜。
因为这个,整组人都对郁飞感恩戴德,工作万分落力。郁飞却觉得他痴线,黑道坐馆送宵夜给差佬,拍电影都不会这样拍。
痴线,他一定是痴线!
“你今日好得闲啊?”郁飞反问道。
黎烬笑了笑,说道:
“请你食一家好好味的干炒牛河点(怎样)啊?”
“在哪里?”
“我在龙轩道口等你。”
“好。”说着便挂上了电话。
见郁飞挂上了电话,奶奶讲道:
“阿宸丫,你要有事就走先啦!”
“我再坐下,没什么事。”
听郁飞这么说,奶奶却着急了。站起身把郁飞往外推,边说道:
“你呀,唔好净是谂住工作。得闲都同朋友多出去玩下,识点女仔。阿嫲仲想抱孙仔咯!去去,快点去啦!”
见拗不过奶奶,郁飞也只好再吩咐了几句便离开了敬老院。开车前往龙轩道。
敬老院离龙轩道有些距离,加埋塞车郁飞大约过了个钟至到。刚开到路口,就望见在路口的黎烬。一个人插住袋站在路口,无所事事的样。
终于见到了郁飞,黎烬自己开车门,在郁飞的副驾驶上坐低。他看了看表,讲道:
“阿sir,我足足等了你一个钟阿!”
“系好安全带。”郁飞显然不会理会他的报怨,“去哪儿?”
黎烬边系安全带边说道:
“咸尼道中的天桥,那里的炒河粉够正!”
看黎烬绑好安全带,郁飞的车即刻发动起身。黎烬一早已经唔是当年的马仔,坐惯咗阿扬开得稳稳当当的宾利,坐郁飞架车真是有点唔惯。
他驾车,真是够丧(野)!风驰电掣,哪里似阿sir!简直同飞车党差唔多。起步,转弯,煞掣,干净利落得好。都唔知阿扬最近车技退步没,第日遇到这样的阿sir,可唔可以甩掉……
心里一路嘀咕着,很快就到了咸尼道中。远远的,黎烬就看到了陈伯的档口,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食饭,生意还真是唔错。
“就这里。”
“这里唔好泊车。”
说这,郁飞继续开过了天桥。绕了一个圈子停在了一个商务楼的地下车房。在副驾驶望住郁飞拧转头倒车的样,黎烬不禁笑了起来。
阿sir,终究是阿sir。
刚落车,郁飞的电话又响起。
“喂。”
原本没有留意的黎烬听到郁飞说话的声音却留心起来,谁让这声音实在让人意外,难得温和。
“还没,刚收工。”
街道上车子来来往往,黎烬隐隐约约可以听出电话里的声音。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清澈好听。不过却听不清内容,只有一旁郁飞一反常态的温和语气。
“最近很忙,唔返来了。”
“都话我,你不是?”
郁飞听着电话,笑出声,低着头自顾自地往前走。黎烬站在他的旁边陪他走着,忍不住侧头看着他说话的样子。
这个神情,还真是温柔得让人有些食味啊!
“我照顾你多些吧!”
“哈哈,我知啦~嗯,bye~”
挂上电话,郁飞看向一直对他行注目礼的黎烬,说道:
“看什么?”
“第一次见你温顺的样子。”黎烬不掩饰自己的吃味。
温顺…这怎么听都觉得是在形容小动物的。
“是我哥。”郁飞说道。
这个答案出乎黎烬的预料,不仅没想到郁飞会有哥哥,更没想到的是他会向自己解释。
“你有阿哥?”
事实上黎烬对郁飞的事了解得很少。只知道他的家人都不在港城,独自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其他的,都只是对于他警察这个身份下的了解罢了。
“嗯,孖生(孪生)的。”
“这世上还有个一模一样的你?”
听到回答,黎烬更加好奇起来。两只高傲的猫在一起,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画面。
“我们生得唔一样,是异卵同生。”
“你一个人在港城,屋企人呢?”
“父母在英国,我哥在北京读硕士。”
边走边聊地走到了陈伯的摊位,黎烬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对着陈伯喊道:
“陈伯,老样,再加一份炒牛河,两支啤酒。”
陈伯应了一声,朝黎烬坐的方向看了眼,见是他来了很高兴,连忙抹了抹手,自己送来了两支啤酒。
“是阿烬来啦!你先坐,马上就好。”
说完,还朝笑着郁飞点了点头才去炒菜。
“都是我在问你的事,你不想知道我的过去?”黎烬喝了口啤酒,看着郁飞问道。
“唔使问,我都知。”
“哦?”黎烬饶有兴致地望着郁飞,“讲来听下。”
“你是孤儿仔,同叶瑞忻在爱知福利院长大。16岁出了福利院就进入了信义社,从马仔做起。当年做掉了赵华生的野仔(私生子)肥威而声名大噪,慢慢行出了名堂。成为纪爷的第一拿只(第一把手)。在两年前,开始着手经营起现在的这个投资公司,刚刚上市。”
黎烬点燃了一根烟,看着郁飞讲述着自己的生平。他嘴里说出来的味道,就像是呈堂证供,真是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还要我继续讲吗?”郁飞看着黎烬,问道。
黎烬笑了笑,吐出了一个烟圈。然后凑近了些,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郁飞,挑眉说道:
“原来你留意我这么久了。唔早讲!”
郁飞看着黎烬,面对无赖,还真是没办法!
就在郁飞嫌弃地看着黎烬的时候,陈伯端着菜送了过来。
“炒牛河,椒盐鬼来啦!其他就到,你们食先~”
朝陈伯道了谢,黎烬拿了双筷子递给郁飞,说道:
“我以前最常吃这里的饭。你尝尝看这里的炒河粉,非常正点!”
大排档上菜的速度很快,没多久菜就上齐了。还真的像黎烬说的,所有的菜味道都非常地道。
两人就这样,在靠着路灯照明的街上,喝着啤酒吃着排挡。无关黑白,无关身份地闲聊着,黎烬想到什么就问什么,郁飞也都直言不讳地回答着。
细个(小时候)那阵的事,同阿哥一齐大的经历,各种同自己有关的事。
郁飞说话还是那样言简意赅,黎烬却听得饶有趣味。画面里描绘的是一个个他从未见过的郁飞;令他好奇的郁飞;每一个都让人心动的郁飞。
吃完饭,黎烬埋了单,跟着郁飞一齐走向停车场。郁飞按了按车锁匙,车灯亮了起来,黎烬先自己一步坐上了车。
郁飞上车,看了看黎烬,讲道:
“你不会自己返屋企?”
“我司机放假了,叫计程车我惊遇到坏人。”
郁飞看着他不用提醒地自己系上了安全带,说道:
“我同你不顺路的。”
黎烬摆出一副比良好市民更无辜的表情,说道:
“阿sir,那么夜啦!你唔会想给我一个人行返屋企啦!”
看着郁飞不再和自己多话,而是直接发动了汽车。黎烬心中暗笑起来,小猫的心思还越来越好琢磨了。
开到收费处,郁飞打开皮夹给泊车费。黎烬的目光却被郁飞皮夹里的一张合照吸引了,照片上是郁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