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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应该讲,他其实才最似饮咖啡的人。精致的西服,优雅的举止,他坐在那里就似杂志里的相片。同衣衫只得基本百搭款的郁飞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过郁飞完全不在意叶瑞忻的样,他直接走到对面的椅上坐低。
服务生是一个廿出头的女仔,上前询问郁飞要些什么,眼神却羞涩地不停瞟着叶瑞忻。叶瑞忻挂着优雅而完美的微笑道:“郁sir,你饮什么?”
“拿铁。”
“唔该,给这位先生一杯latter。”叶瑞忻微笑道。
“唔使客气。”
叶瑞忻对着服务生的微笑让她面红,郁飞只想对叶瑞忻翻白眼,但碍于身份还是忍住了。
对面的叶瑞忻仍然微笑着,只不过这微笑之中夹杂着的寒意透过空气向郁飞袭来。
郁飞表面不动,桌面底下的手按开了录音笔的按钮,然后开门见山的问道:“叶大状要给我看什么照片?”
叶瑞忻从桌面上的牛皮纸文件袋里拿出两张照片轻轻递到郁飞面前,纤长的手指正好挡在照片的人像上,让郁飞看不清照片上的图像。
就在服务生端着杯拿铁羞涩的送上来时,叶瑞忻移开了自己的手,并用不轻不响,却足以让服务员听见的声音说道:
“估唔到O记的郁sir有半夜同男人幽会的癖好。”
照片虽然是深夜拍摄的,并不高清,但由于他和黎烬是在车灯前拥吻,所以两人的模样还是很明显的被拍到了。
服务生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怪瞟了郁飞一眼,然后放下咖啡就转身走开。
很明显,她看到了照片。很显然,叶瑞忻是故意的。
看到她的反应,叶瑞忻非常满意。这个咖啡厅就在警署对面,郁飞应该都是这里的常客。现在这张相片被人望见,多少都有点风言风语。唔使估都知此刻郁飞的脸色该有多难看。
叶瑞忻抬起头望向郁飞,想要看看郁飞的面色是不是要比预料中的更臭。可谁知,郁飞竟然一脸欣赏地望着照片,丝毫没有一点难堪的样。
这让叶瑞忻好唔开心。
放下相片,郁飞依旧镇定道:“叶大状这是什么意思呢?”
叶瑞忻对郁飞的态度感到恼火,不过表面笑道:
“O记督查同信义社坐馆私下幽会,这消息要是爆给媒体一定会上头条吧?”
“那又怎样?”
“郁sir的上司也都会非常好奇,找你谈话。”
“所以呢?”
“所以?呵呵!”
叶瑞忻指了指一旁的电话,将笑容收敛起来。他盯着郁飞的双眼一字一句道:“只要我按下send键。郁sir,你的仕途,哦,不对,是你的人生就玩完了。”
郁飞听着叶瑞忻说完,然后喝了一口咖啡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叶大状,我想你弄错了。”
“第一,我和黎烬的关系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与其他人无关。第二,我的前途同人生还轮不到你来摆布。”
郁飞没有任何犹豫和考虑地说完了这两点,就好像在说一件非常平淡的事一样。根本没有一点被人捉住把柄,威胁着的样子。
这样的态度,对捉着把柄的叶瑞忻来说非常的让人讨厌和气愤。
“郁sir,我想搞错的是你。你忘记你是什么身份了吗?”
“我没忘记,我是警察。所以我非常清楚法律,没有任何一条法律强制规定两个人接吻还需要第三人认可的。”
“…郁sir,你确实好不同。”叶瑞忻冷笑:“不过作为凯霆的法律顾问,我有权质疑你接近黎生的真正目的。所以,如果你无视我的劝阻,仍然一意孤行接近黎生,危害到黎生同集团,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叶大状,是你这个法律顾问做得唔同。没其他事的话恕不奉陪。”
说完,也不等叶瑞忻说什么,郁飞一口喝光了拿铁,转身就走了出去。
叶瑞忻坐在原处,服务员小姐满怀好心地上来想替他换一杯咖啡,却被他冰冷到令人发颤的眼神给吓楞住了,张了张口也没说出半个字,飞似得跑开。
也难怪这位服务员小姐,此刻叶瑞忻的眼神足以杀人,他冷着脸拨通乔江的手机,道:
“将人带去码头仓库,半个钟后我到。”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V港码头。
数百个硕大的集装箱被整齐地堆放着。这一地块的集装箱要过几天才会运走,码头上没有一个人影,颜色各异的集装箱和周围的明黄色的吊塔在空旷的码头勾勒出一副另类的钢筋森林的感觉。
两个西装笔挺的人站在17号港口前,见到叶瑞忻的车一停,即刻替他打开车门。躬身叫声:“叶公子。”
然后便走在叶瑞忻的身后,随他朝前走去。
这是一个叫做辉徳公司租借的港口,挂名的做着进出口生意。主营儿童玩具。然而实际上,这里真正的老板,是黎烬。
用正当的物流船只来掩盖,实则做走私,除了毒品之外,军火他都敢做。同海关“合作”,上下其手地赚了不少钱。
叶瑞忻朝码头里走去。一个个长相相似的集装箱就像迷宫一样,混淆着视线。这里也常常是道上“处理问题”的地方,无人打扰,也方便抛尸。
叶瑞忻在一个深蓝色的集装箱前停下了脚步,身后的人立刻上前用暗号敲了敲门。然后里外两把钥匙一同打开,叶瑞忻抬脚走了进去。
20尺的集装箱里,乔江正看着几个手下狠k一个中年人。不用讲都知,他就是那个拍照的著名狗仔——黄松。
叶瑞忻擦得蹭亮的皮鞋踏入集装箱里,他的脚步声干脆而稳健,在密闭的集装箱里响起一阵阵回声。打手们见到是他来了,即刻收手。恭敬地站在乔江身后,等他发话。
叶瑞忻没有发声,那张精致的脸庞在面无表情的时候,冷峻得骇人。
乔江朝身后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刻把准备好的椅子搬了过来放在中间。
叶公子,是从来不喜欢站着的。
叶瑞忻解开了西装的纽扣,优雅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有些血肉模糊的黄松。叶瑞忻微微一笑,优雅却让人不敢直视的矜贵笑容。
“相拍得唔错。”叶瑞忻道。
“叶公子,我不是有心要拍黎生,只是凑巧看到了。我想两个男人接吻是个卖点,就卖给了杂志社,没想到是黎生。如果我知是黎生,给我十条命我都唔敢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到“接吻”两个字,叶瑞忻冷哼一声,悠悠地说道:
“你拍到张乾偷情,赵雪儿出轨,陈宏家暴。这五年来你的大作从未中断过,前前后后共计得到了《玫瑰日报》奖金300多万的酬劳。”
他顿了顿,轻笑一声。
“你现在跟我说,是凑巧?”
“这次真的只是凑巧,叶公子你听我解释啊!”
黄松吓得直哆嗦,想要爬过来求饶,可一动,就被打手一脚踹了过去,疼得在地上哇哇大叫。
“嗳!这样对待艺术工作者是不对的。”叶瑞忻说道。
“对不住,叶公子。”打手立刻躬身道歉,然后又退了回去。
叶瑞忻的身子向前倾了倾,看着蜷缩在地上的黄松,柔声地说道: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好好回答。”
黄松哪里还敢耍什么花头,立刻对着叶瑞忻猛点头。
“影相,是眼重要点,还是手?”
狗仔,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他们就似私家侦探。在他们的圈子里,知道着好多人的秘密,知他们在华丽包装,衣冠楚楚下最真实的一面。
所以,叶瑞忻是什么人,黄松是清楚的。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黄松也是清楚的。
“叶公子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叶瑞忻整理着袖口上精致的袖钉,方才的温润和优雅此刻早已荡然无存。他低垂着眼眸,好听的声音在集装箱里回荡着,令人发怵的冰冷语调。
“答非所问!”
叶瑞忻抬起了头,直视着黄松充满惊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是你自己放弃的,我讲话从来不讲第二遍。”
“叶公子!我求你了叶公子!我还有老母和妻小,都靠着我养家啊!”
黄松吓得跪地求饶,连连给叶瑞忻磕头。
“既然你选唔到,我帮你拣咯!”
叶瑞忻站起了身,对一旁的打手吩咐道:
“留低黄生的一只手同只眼。既然黄生唔舍得,那就不如都不要。哦,对了!尽量保持外观完整,唔太影响黄生平时生活。”
说完这个善解人意的残忍决定,叶瑞忻就起身朝集装箱的大门走去。
身后很快就传来了黄松的惨叫声和打手们拳打脚踢的声音。
集装箱里就留下了两个人,一旁的一个打手斗胆问道:
“叶公子,那个死狗仔不如做掉他算啦,何必那么麻烦。”
闻言,叶瑞忻边走边说道:
“死人,是会很快被忘记的。只有活着,才让人永远记得,警钟长鸣!”
这时候,乔江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应了几声后就挂断了。
“我送你返公司。”乔江说道。
叶瑞忻支开了随行的人,问道:
“是烬哥的电话?迈森准备动手了?”
乔江有些为难,说道:“瑞忻,烬哥不想你碰这些事。”
“乔哥,你都觉得我该坐在office里做凯霆的法律顾问,财务总监。永远干干净净?”
微微叹了口气,乔江说道:“瑞忻……”
叶瑞忻知道他会说什么,直接打断道:
“做古惑仔,一只脚在棺材里,一只脚在监狱里。无论怎么风光,到头来,多数都是这两个结局。”
这句道上的名言,从他嘴里说出来,总有种难以名状的情绪。让人听了心里发堵。
“这些年,我所学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到烬哥。所以,我从来不是白的,也无法置身事外。”
叶瑞忻的目光看着车前的码头,一望无际的海面平静却蕴藏着无法预估的无穷力量。就像他此刻锐利的目光一样,让人觉得深不见底。
“就算结局真的只有那两种。搏命也好,收监也好,我都会在他的旁边。”叶瑞忻说道。
乔江不再多说什么,面对叶瑞忻,他从来都是无可奈何的。就像他说的那样,如果站在黎烬的身旁是他的选择。
那么,守护着叶瑞忻,就是自己的选择。
“上车。”乔江说道。
信义社话事人的纷争从未间断,迈森有没真的想做掉黎烬?
有!当然有!经常都有!
但讲真,那些都只是挂在口上说说而已。真要动手,他还未够胆。做掉黎烬没用,除非连水鬼,乔江他们都做了。否则就是寿星公吊颈,嫌命长!
唔过呢,人在道上混。最要紧的是什么?
脸面!
对古惑仔面子有时候比命更重要。劈友,抢地盘,博出位。除了命,声名在外是对古惑仔来讲最紧要的东西。
‘我听过你的名,道上都话你以前够巴闭(厉害)!’
只消这么一句话,就可以让一个“英雄迟暮”的古惑仔的眼睛里,闪烁起当年拿着□□的锋芒。
也算是当年没有在江湖里白混这一世。
虽然时代不同了,江湖道义逐渐不如港币上狮子头来得珍贵。但是声名,却依旧重要。
近半个月以来,港城的道上都在传着迈森要动手做掉黎烬的消息。消息来得信誓旦旦,如假包换。
消息不止是信义社,就算在港城黑道都是头条新闻。所有人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