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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他已经走到2楼，2楼除了几个更衣室之外，就只有一个广播室。
对方刚刚说话的声音是从身后的方向传来的，李言成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那里几个更衣室的方向。
更衣室是为了方便在这里上体育课的学生换衣服特别设立的，分为男女两个更衣室。
男更衣室的大门已经破了，露出里面空荡荡的房间。唯有女更衣室的大门还算完整，李言成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之后，走进了那女更衣室。
更衣室内有数十个衣物箱，这些箱子不大，但是足以藏下两个人。
李言成走进更衣室之后立刻就忍不住皱起眉头……因为这里的更衣室只能藏一个人，藏两个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情况是这样，那么只能说明现在卢雨已近昏迷所以他无力反抗才会被人关进更衣室的箱子里面，并且没有任何动静。
又或者，对方已经死了……
“卢雨？”李言成出声。
稍等了一会儿之后，屋内依然一片安静没有任何回应，但李言成并没有回头去找男更衣室，他单手举着枪，开始在更衣室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检查起来。
当他拉开第四个柜子的时候，李言成自己都愣了一下，因为在他面前的柜子里居然顿了一个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曼迷。
李言成愣神的那会儿时间，他背后突然传来哐当声，李言成闻声反射性的回头看去，卢雨已经高举更衣室内的凳子砸向李言成。
面对这猝防不及的一幕，李言成反射性的用拿着□□的手去抵挡迎面而来的凳子，但是他做出这个动作之后立刻就后悔了，因为同一时间他面前的王曼迷也已经冲向他，手里还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带着寒光的匕首……
李言成怎么也没有想到，卢雨没有昏迷，居然还主动帮王曼迷袭击他！
虚实之间，李言成已经被两个人近身。
背腹受敌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但是常年来的警惕性子让他虽然反应迟了一步，却还是在几乎是瞬间的时间之内就侧身让开了一前一后的两次攻击。
王曼迷向前刺来的匕首因为李言成侧身的原因并没有刺中李言成的腹部，而是从他腰侧擦身而过，留下一条血痕。
在他身后的卢雨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因此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心帮助王曼迷，不过还是在凳子真的砸下来的时候有所迟疑，所以在李言成侧身之后并没有砸中李言成的脑袋而是重重的砸在了李言成肩膀上。
‘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李言成手中的枪也响了起来。
枪声很大，在狭隘的更衣室内震耳欲聋。
从未近距离接触过枪神的卢雨几乎是在瞬间就反射性的去捂住自己的耳朵，李言成也趁着这个机会一脚踹在了一旁的王曼迷拿着匕首的手上。
匕首飞开，卢雨被吓了一跳，李言成虽然受了一些轻伤，但是他瞬间就扭转了局势。
“不要试图反抗，不然我就再开枪了。”李言成比了比枪口，卢雨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瞬间就大叫起来，“王姐，你没事吧？”
说话的同时，他冲向了王曼迷，把脸色苍白的王曼迷抱在怀里。
王曼迷一直没从地上站起来，她的身侧已经有一滩血液，那是从她脚上流下来的。
王曼迷脸色十分苍白，李言成刚刚那一枪对着他的脚开枪，伤口几乎可以说是贯穿伤口，血流不止却并没有伤到骨头。
“把他伤口都包扎起来。”李言成用抢对卢雨指了指。
卢雨狠狠地瞪了李言成一眼，他双眼猩红，眼里蓄满了泪水，但是此时此刻他也没有空闲理会李言成，而是笨手笨脚的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用自己身上的衣服去包扎王曼迷腿上的伤口。
但是卢雨并没有见过什么大架势，就像是李言成所说的那样，他就是个小孩子，因此一见到血顿时就慌了神。
他本嗽笨脚的用衬衫给王曼迷包扎伤口，只是他实在不得章法，因此试了几次都没能把伤口包扎起来，被他这么一折腾王曼迷的伤口更是不断流血。
王曼迷从头到尾并没有出声，甚至是没有任何动作。
这一枪并不是走火，而是李言成故意射的，李言成并没有取王曼迷性命的意思，他的目的只是为了让王曼迷失去行动力。
王曼迷这个人的性子琢磨不定，李言成都不知道为什么卢雨会突然转向帮助王曼迷这个杀人凶手。
现在这个情况下，李言成显然不可能伤害作为被害人的卢雨，但是卢雨却并不是会乖乖呆在一旁的样子。
如果动起手来，李言成没有把握不伤到卢雨。
所以李言成选择了一个更加简单更加直接的方式，直接让王曼迷失去行动力。
看着卢雨手忙脚乱却一事无成，李言成皱了皱眉，“不要动他，你到楼下去找其他警察，让我们过来，我们把他送到医院里去。”
卢雨还在迟疑，他看了看李言成，又看了看面前的王曼迷。
王曼迷眼珠移动，似乎有了什么想法，他对卢雨说道：“带我离开这里……”
对方眼泪汪汪，也不知道到底是伤口的痛楚还是真的动了情，李言成看得直皱眉头，卢雨却显然是真的把这话听了进去。
李言成见状连忙开口说道：“如果不尽快把他到医院里去，他很有可能流血过多死掉。被抓起来她最少还能活着，你带她离开这里能让她活下去吗？”
本来已经动心的卢雨眼神闪烁了下，毅然点头，没等王曼迷梵音过来就转身往楼下跑去。
卢雨是年纪不大，但是他并不是傻子，他分得清什么才是重要的什么是次要的。
卢雨离开之后，王曼迷才总算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李言成身上。
她身体微微倾斜的做在地上，一只手捂住伤口，神态惬意似乎完全不像是落入困境之中。
她并没有说话，一如之前在农家乐的时候一般，温润如水，神态之间带着些矜持，如同水中雏莲。
李言成和他都没说话，李言成知道对方不是那种会被他三言两语说透的人，对方也知道李言成不是那种会因为她一两句话流两滴眼泪就心软的人。
没多久之后，楼梯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更衣室的大门被人打开，气喘吁吁的张轩破门而入。
“李言成！”张轩冲进来之后看到血液，立刻检查李言成，见李言成身上没有伤口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
“我已经打了医院的电话，我还以为是你……”张轩收起从其他人那里得来的抢，他拿出手铐走到了李言成的面前把王曼迷铐了起来，并且脱了衣服帮王曼迷把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张轩起身走到李言成身边询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王曼迷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她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是我的？”
说话的时候她看的人却并不是李言成，而是在门口位置站着的卢雨。
“杀了条件和杀人时间，还有杀人动机。”李言成收起□□。
如果这仅仅是一起仇杀案件，那么很多地方就矛盾了，李言成发现这些矛盾之后立刻就开始猜测其他可能性，当他发现那湖中溺水的孩子时很快就把这一切联系起来。
但是真的要说原因，李言成觉得更大一部分还是因为这个女人事实上并没有过多的隐藏自己杀人的事实。
如果他的有心想要掩藏一切，他完全可以换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然后动手杀人……
对方虽然一方面在不断的杀人，但是另一方面却对尸体满含愧疚，他想要有人制止他继续下去！
在发现李言成怀疑她之后，她怂恿那对夫妻对李言成动手，可是当时的情况她完全有办法让李言成永远无法开口，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就连在刚刚，她也完全有机会杀了卢雨然后逃走，但是她也并没有这么做。
对方苦笑了一下，神色间有些落寞。
张轩揉了揉脑袋，他打断两个人，道：“但是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到底是以什么为时间限制杀人的？”
说完张轩看了看李言成，他还是没想透彻这一点。
李言成在接收到他的视线之后却侧过头去，神色间少见的有些狼狈和尴尬。
见李言成这副模样，张轩越发不解，他回头看向王曼迷，却见王曼迷神色间越发落寞。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苦笑，说了一句完全不着边际的话，“我已经绝育，所以不可能再有孩子……”
张轩闻言是越发不解，李言成却露出惊讶的神情。
如果对方已经不可能再生育，为什么还要做这一切？
“你是不是在疑惑我为什么既然明明知道没有结果却还是一意孤行？”王曼迷说道，他并没有看向李言成，而是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我只是不甘心，我怀胎十月才把他生下来，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我一生当中最美好的日子，你知道那种感觉肚子里的东西一天天长大的感觉吗……”
“他会动的时候，我眼里都是泪水，那是我的孩子啊……”
“我知道那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放他一个人离开而是让他在家里玩儿就不会出这种事情，可是就算是我后悔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改变一切……”
“我这一辈子已经不可能在拥有自己的孩子，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不甘心就这么被判死刑！”王曼迷眼眸中蓄满了泪水，“我只是不甘心……”
张轩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他还是茫然地看着李言成和王曼迷。
只是王曼迷性格内敛，她虽然有些心力交瘁，可还是歉意的看着李言成，“抱歉，给你惹麻烦了。”
第112章 拐卖（续）
对于王曼迷事后的道歉，张轩并没有为此感动，而是眉头紧皱。
或许几年之前他不明白李言成所说的那一句‘每个犯人都觉得自己是被逼的，每个神经病都觉得自己是正常的。大多数做这种事情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在拯救世界’这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在看到过这么多事情之后，张轩却已经深有体会。
或许王曼迷确实有自己迫不得已的原因，不过伤害人就是伤害人，这一点无法改变。
没多久之后，其余的警察也都纷纷三楼，之前张轩打电话通知的医生也都纷纷赶到，而那时候王曼迷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失血过多让他整个人都浑浑噩噩。
把王曼迷和卢雨分别分开送到医院之后，张轩让人收拾了现场。
农家乐那边因为怀疑第一案发现场就在那边所以也被封锁，那对夫妻也被临时拘留，用的理由是故意伤人罪。
安翔在另一个体育馆没找到人之后也发现情况不对，因此立刻去找张轩。
李言成事后也被送到医院去过一次，不过医生看了看李言成后脑勺的肿包之后只给他开了点儿消炎药。
倒是他腹部的伤口让他在医院领了不少内服外敷的伤药，这一次李言成伤的不重，最大的伤口是在腰侧，并不深，只是见血。
伤口因为外衣的遮挡而不易察觉，若不是后来做检查，恐怕张轩都发现不了这伤口。
好在伤口不重，因此张轩也只是有些不甘心便作罢。
事后的事情都是张轩在收尾，那对夫妻因为袭击李言成被警告，虽然按照张轩和安翔的意思是要关起来给点教训，不过由于两个人被王曼迷怂恿才犯错，因此也只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