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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怕我?
浅神藤乃后退了一步,假笑着:“两仪小姐?”
两仪式向前踏了一小步,木屐踩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神情很奇怪。”
“虽然有问过你,但是你似乎不愿意说出来。你和理央相处得很愉快,却一直故意躲避着我,对我的态度也很不对。现在我可以判断出来了,你是在害怕我,但是应该不是为了‘两仪’,毕竟你和‘七夜’都相处得那么愉快。姑且再问一遍吧,我和你,在今年之前,见过面吗?”
少女的神情很疑惑。
两仪式今天穿着一身浅葱色的和服,衣摆上绣着漂亮的花草花纹。藤乃盯着那花纹,好像看得入了迷,好一会儿她才有勇气直视两仪式的眼睛:“见过面,式……你杀了我一次。”
毫不意外地看见少女慢慢蹙起眉,浅神藤乃想反正会被当成在说梦话,索性把剩下的话都说出来了:“还有,我并不讨厌式小姐,因为……”临说出口前她还是有些犹豫,但想想话说到一半总归不好,所以她心一横就说出来了:“式小姐的声音,和我再也见不到的好友,完全一样。”
少女的眉头拧起来,然后神色慢慢恢复了正常。
“是这样吗。”她这样道:“如果这是确实发生过的事情,那么恕我并不记得有这件事。”
藤乃强笑着:“就当做是我的妄想吧,我刚才说过的一切,式小姐都可以当做是梦话。”
少女定定看着藤乃:“不。”
……什么?
“虽然觉得并不可能,但是你没有说谎。”少女垂下眼睑:“‘杀了你’这种事情,姑且当做是我忘记了吧。而你的朋友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这种事情,居然都会相信?她望着式,说不出话来。
“好了。”两仪式偏过头:“我想知道的事情已经问完了,多谢告知。现在,去医务室吧。”
纱布缠得很漂亮。
藤乃望着自己的手腕,对两仪式再一次道谢。
对方只是淡淡看着她,突然问道:“不疼吗?”
“感受不到疼。”
“是吗。”
“我,确实是异常者吧。”
“谁知道呢。”
“好像快要上课了呢,式小姐。”她装作若无其事般地快步走向楼梯,对方几乎像是在瞪着她一样:“直接叫式,之前你也这样叫过。”
藤乃犹疑地道:“式……”对方淡淡应了一声后道:“回教室吧。”
放学时是两仪式和藤乃一起走回家。
走回去要半个小时左右,她觉得没话说总归有些尴尬,便问道:“紫阳小姐带理央去做什么了,式小姐知道吗?”
“去找七夜家的遗孤。”两仪式干脆地回答道。
这下子藤乃倒是哑口无言,没想到她不但知道还这么干脆地回答自己。
似乎看出了她在想些什么,两仪式顿了顿脚步,说:“理央和紫阳没有想瞒着你。”
是这样吗。
“原来如此呢。”
之后二人都没有说什么话,最终一路无言地到了两仪家附近,二人分别回到两仪宅和夏未宅。
直到回家藤乃都还是在想,总是要和式小姐这么相处,总觉得不大好呢。
她想了想在自己和空音刚开始交往的时候,二人是什么样的关系。
对了,一直是空音主动来找自己。说要交朋友是空音主动,和自己一起吃午饭、交谈也是空音主动,互相帮助课业是空音主动提出,一起出门逛街玩耍也一直是空音主动邀请自己,就连一起下棋、跟空音学画符咒都是空音主动提起的……
现在是浅神藤乃想要和两仪式交朋友,那么她现在也只做到了主动和式小姐交谈而已,今后自己也应该要多多努力了。
她这样想着,做了某种决定。
回到房间安安分分写了作业,又看了一阵空音的笔记,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了。
“打搅了。”穿着深色和服的音子一板一眼地跪坐在门外:“紫阳大人回来了,请您去餐厅用餐。”
一个词,稀奇。
平时就算是去餐厅用餐也基本上看不见什么人,鸢不用进食,理央、紫阳和真央经常都在自己房间用餐,久而久之藤乃也不怎么去餐厅了。她也问过女仆,只有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或者节日时这一家人才会聚在一起吃一顿饭。
“好的,我马上去。”藤乃应了一声后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就跟着引路的女仆向餐厅走去。
走进了餐厅的时候,藤乃意外地发现只有穿着浴衣的理央端坐在她平时会坐的座位上,平时真央坐的地方有坐垫,那么应该她也会来,紫阳座位边又加了一个坐垫。
理央看见藤乃就苦笑着打了个招呼:“呦,今天过得怎么样?”
“不错啊,没发生什么事。”藤乃据实以答。
理央摇着头叹了口气:“母亲,似乎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啊?”
“不知道打醒不知好歹的小孩子算不算是虐待儿童啊……?反正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母亲已经打了电话给礼园的教师,等一下真央和水绪也会来。你还没见过水绪吧?她其实很好相处的。”
藤乃似懂非懂地点了头,然后问道:“打小孩子?”
“没错,因为太过失望,所以她把七夜,不,远野志贵强行带回家来了。”
远野志贵?“那是谁?”而且强行带回家可以说是绑架吗?
“‘鬼神’的独子。七夜被灭族时唯一幸免于难的孩子。”理央望着窗外暗沉沉的天色叹息:“只可惜似乎脑袋出了点问题。”
“……啊?”
第28章 二十八、间章之一(下)
藤乃没能见到竹下水绪,来的只有夏未真央。
“水绪说身体不舒服,暂时不来了。”真央这样说着,脸色说不上是好看,身上还穿着修女服似的校服。她挑了挑眉,看见安静地坐着的理央,有些不情不愿地走到理央身边坐下:“来得这么早,真是难得的自觉啊,废物。”她说得很自然,理央也听得很自然,分毫没有动怒,只是给真央倒茶的手顿了顿,茶水洒出了茶杯。
突然就觉得不舒服。藤乃坐在理央的左手,真央坐在理央的右手,离紫阳的位置最近。她伸出手拿了纸巾,擦了滴在桌上的茶水,急忙过来的女仆道着谢接过她手中的纸巾离开了。
忍不住偷偷去看真央。和理央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身体和容貌,甚至声音都没什么区别,有所区别的只有语气和神态。早就知道理央在小时候成功地被青须的魔术迷惑抓走,是真央发现之后视而不见导致的,她也早已经发觉真央和理央的关系有些微妙,却没想到真央和理央的关系会差到这种地步。
真央又一次开口了:“自己倒洒了茶还要别人帮你擦吗,哼……”
这次理央轻笑一声后也说话了:“这大概可以算是藤乃跟我关系好的表现吧,你就那么看不惯我和别人关系好吗,姐姐?”
沉默片刻后,真央咬牙切齿:“……你说谁会在意你这种失败品——”
真央的声音猛地停止了,藤乃听见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七夜紫阳平时走路都没有声音,现在的脚步声大概是类似于“我来了”的信号吧?不过除了平稳而有规律的脚步声外,还有一个杂乱无章、踉踉跄跄,听起来像是硬被拖着走的脚步声。
莫非……
藤乃想象着走廊上的场景,打了个寒颤。
虽然七夜紫阳一直对她很温柔,但她直觉的觉得七夜紫阳若是真的发起火来,绝不会是一般的可怕。
少顷,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人都将视线移向了门口。
七夜紫阳沉着脸,眼底有着散不去的阴霾。她左手拖着一个男孩的右手,男孩非常使劲地用双手去掰开她的左手,却根本掰不动。
七夜紫阳已经停下了脚步,男孩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抬头,对上了三个人的视线。
“……”男孩吓着了。
“……”藤乃也吓着了,男孩挽起了手上的袖子,他的手臂上有好几道乌青的瘀痕。
重重甩开男孩的手的同时用力把人往前一带,一身纯黑色和服的女人眉宇间尽是疲惫,她走到主座坐下:“志贵君,坐在她们三个对面,随便哪个位置都可以。吃饭吧,明天早上就送你回家,希望你好好想想我告诉你的事情。”
真央看了男孩一会儿,眯了眯眼睛没有说话。
理央看了男孩一会儿,问:“你大概不是近视眼吧?”
“那个眼镜是魔术道具。”真央冷静地判断:“眼睛有问题。”
藤乃找到了机会插话:“是净眼吗?”
“据他说,他可以看到线,万物的死之线,只要顺着线划下去无论什么东西都会崩坏。”令人意外的是,七夜紫阳说话了。
真央嗤笑一声,评论道:“对志贵君来说,就只能算是在野外求生方面很实用的能力呢。”她看向理央,笑道:“啊啊,我可怜的妹妹啊,不但预知的能力没有、净眼没有,连这种鸡肋的能力都没有……身为七夜家的继承人可真是——”
“砰!”
藤乃被吓得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理央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了不小的响声。
下意识地看向七夜紫阳,想看看她如何对待女儿间的纠纷,没想到她只是皱着眉看着理央和真央,并没有说话。
“哦~?”真央眯起了眼:“我可怜可爱的妹妹对我有什么不满吗?”
理央脸上是一贯的淡然神情,拳头却攥得死紧:“姐姐。”她的声音很轻:“我一直觉得有时候你说的话非常让人讨厌,而我之所以能够容忍下来这些话,努力不跟你产生更大的摩擦,是因为我认为,能够包容姐姐你这种差劲的性格,也是美德的一种呢。”
只是愣了一愣,真央的表情由惊讶转变为咬牙切齿:“什——”
“但是现在我觉得如果我不反驳,不反抗,姐姐似乎会越来越得意忘形呢。我是没关系,但是将来姐姐要是对别的人也这样,那就不好了不是吗?”理央的声音大了起来:“所以,现在我根本不介意让夏未家的继承人看看,即使我没有任何的先天附加的超能力,我一样可以把身体素质绝佳、天生魔术回路就是一般魔术师三倍的,身负魔术刻印的夏未家继承人,轻轻松松地干掉。”
长长的一串定语,理央气急了。
七夜紫阳如此判断道。
“哦,倒是叫我开眼了,废物也有会这么神气的这一天啊。真是对不起呢母亲,妹妹变得这么粗鲁蛮横毫无家教也有我身为姐姐管教无方的一部分原因在,所以请允许我今天好好教育一下妹妹,什么叫做长幼有序。”
“姐姐,你真的觉得,要杀死你这种根本不会近战的魔术师会很难吗?”
“那就叫我看看你要怎么杀死我这种‘根本不会近战的魔术师’吧,理央。”真央冷笑一声,抬起了右手遥遥指向理央。
Gand,不会错。藤乃想起了紫阳前些天教给她的判别魔术种类及效用的技巧及各种常见的魔术,便看向了紫阳。对方气定神闲地在主座上坐着。
理央已经慢慢降低了身体的重心,手缩到了浴衣的袖子里,藤乃惊恐地看见了刀柄……理央那天带出去“清扫街道”时带着的那把刀!
为、为什么普通的姐妹口角都会变得这么可怕啊!藤乃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想要马上站起来逃跑以免被殃及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