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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为我们自己做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这人怕是小说演义看多了,张口净是江湖绿林的调调。
这时外面有人进来,同样带了口罩。跟他嘀嘀咕咕的说了句话,讲的方言,肖一楠听不懂。黑口罩听到以后也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反应,挥了挥手让人出去。
“东家已经把钱付了。”黑口罩开口,“那边这么痛快看来是没想过留你一命。”
肖一楠苦笑,“我值多少钱?”
“一层层下来,到手里也能拿个百十来万。”那人没瞒他,可能是觉得对方反正也是死人一个了,没所谓。
“为这点钱背上人命划得来吗?”肖一楠觉得对方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悍匪,想尝试跟他对话。
“这点钱?”黑口罩似乎被这个词刺激到了,“这点钱能治病救人,能让我几个兄弟在老家盖上房娶上媳妇,然后供孩子读书上学!”
“杀人的钱拿来盖房娶媳妇送孩子读书?不怕遭报应?”肖一楠没忍住,脱口而出。
“如果有报应的话也应该先报应在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板们身上!”这人像是动了气,恶狠狠地说道:“我们也想堂堂正正地赚钱养家糊口,可是老天爷不给路走!要怪就怪你的命比我们几个加一块都值钱吧。 ”
“从你们绑我来到现在都这么长时间了,我身边的人肯定已经报案,现在摄像头到处都是,警察迟早会找来。” 肖一楠继续劝对方收手,“你们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没有迟早,你活不了多久了。” 黑口罩说这话的时候,没了刚才的气势, “他们。。。他们让抓到你就先把你打到半死,我们拖着没动手,已经算是仁至义尽。第二笔钱到的时候,会直接给你个痛快。”
黑口罩说完,转身出去。
肖一楠见他走了,便想努力摆脱身上的束缚。可现在没了头套他才看清楚,拿来绑住他手脚的不是电视里那种主角随便扭几下就能松开的麻绳,而是一根根异常结实的尼龙扎带,断无挣脱的可能性。
于是他只好转而仔细观察周围情况。他所在的这间屋子像是一个精装修的客卧,里面空空如也。窗户从他这个角度望出去,看不到任何参照物,楼层应该很高。
肖一楠这么一圈看下来,在基本判定自己毫无逃出生天的可能性后反而没了刚才醒来时的不寒而栗。他突然想感谢那些长期服下的药物,濒死感体验了太多回,等真真正正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反而感受不到了往日那动辄让人毛孔炸开的恐惧。
黑口罩说他活不了多久,如果是真的,那他只剩不多的时间来追忆自己的这前半生,肖一楠不想浪费。
和那次他怀疑自己得了绝症,想要多一些时日安排后事不同。现在他唯一遗憾的,就是对着心上人说出我爱你的时候,白熙不是清醒的状态。他继而想起对方酒醉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
白熙现在肯定在发疯般的找他吧,肖一楠不敢去想象对方的心情。他只敢把白熙和他在一起时那些个笑的,嗔的,撒娇耍赖的样子捡来细细回味。
他想起白熙穿西服刻意扮大人的搞笑画面,想起他给自己做饭时的认真表情,想起住院时期此人的无赖行经,想起他听到自己说想要他时的一脸不可置信,还有他。。。。。。
肖一楠不管不顾地任由自己对白熙的思念成狂,以至于黑口罩进来的时候看到肖一楠眼带泪水却又嘴角挂笑的样子就有点傻眼。
“你…你哭。。。笑什么?”
“嗯…”肖一楠人之将死,觉得也没什么不可对人言的,坦白说道:“想起自己喜欢的人了。”
“对象?媳妇?” 那人问道。
“是男朋友。” 肖一楠纠正。他想起第一次跟晨晓介绍白熙是自己男朋友时,那人暗暗得意的样子,笑意更浓了。
黑口罩更傻了,结结巴巴地说,“同…同性恋啊?”
“同性恋的命你们收费要高一些吗?” 肖一楠这话说出口,顿时觉得自己好似被白熙附了体,这哪里像是他的语气。
黑口罩摸了摸鼻子,蹲下来把手里的矿泉水递到肖一楠嘴边。
“没有毒,喝吧。”
肖一楠自从被绑来滴水未进,此刻确实觉得嗓子冒烟,他就着黑口罩的手喝了点水,下意识地就想说句谢谢。随即又觉得自己对着绑匪道谢未免有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嫌疑,于是喝完水就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理会对方。
第38章 Chapter 38
“黄总,这是您的护照,订的是今天晚上的航班飞亚特兰大,然后转机去奥兰多。”
黄克砺接过这本假护照,打开看了看,上面自己的照片和陌生的名字凑在一起好似一把尖刀猝不及防地刺入心头,差点让他泪洒当场。
他不想走,可是形势比人强,坚持留下来,就算这次的风波能让他全须全尾地躲过去,自己也决计回不到过去那种高高在上名利双收的生活了。
国内多好啊,黄克砺不免感叹。钱容易挣不说,各种年轻漂亮无权无势的男孩子由着他挑选玩弄。可以说他正是靠着自己心里这无法止息的翻涌欲望支撑着他一步步爬到今天的地位的。万万没想到,自己折也折在了这上面。
“黄总,照片发过来了。”有人把手机递给他,“我已经安排人去约好的地方搁钱了。”
黄克砺瞧了眼照片,那人一双漂亮无比的眼正看着镜头,略带屈辱的神态大大地刺激了他。
肖一楠。。。黄克砺把这三字放在嘴里狠狠地嚼着。
“离登机还有多长时间?”他问身边的人。
“还有六个小时,黄总。”
“跟那边说,把人给我留口气,我现在过去。”
“黄总,现在这个节骨眼不能节外生枝啊,您想他怎么死,吩咐下去就完了,何必要亲自动手呢。” 黄克砺的马仔旁观者清,极力想要阻止自己老板分明是作死的举动。
“我有分寸,耽误不了多长时间,”黄克砺阴狠地抽动了一下嘴角,“去会会老朋友,走之前再给自己留个念想。”
为了保险起见,黄克砺中途换了两辆车才到了囚禁肖一楠的那个楼盘。他留下几个马仔在外望风,自己坐上电梯按下了顶层的数字。
屋里的人提前已经接到指示,说是东家要亲自过来,正乱成一锅粥。
“哥,说好了谁都不见谁,干活拿钱。现在这是啥意思嘛”其中一个人问黑口罩,怎么杀人也跟干工程似的,老收不着尾款呢。
“哥,反正咱们也有些钱了。。。要不…要不就跑吧,现在走了还不用背上人命。”另外一个也忍不住给老大出主意。
黑口罩想了想,当机立断把钱袋子交给了其中一个他觉得细心点的兄弟。说道:“现在这点钱还不够小七治病的,做都做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你带着人先去老地方,我垫后。”
见这三个人不同意,黑口罩拿出当家人的气魄,“你们他妈的都背着我做上杀人放火的生意了,现在还耍哪门子江湖义气?我要是能拿着后面的钱,就去找你们。要是出了意外,你们回去替我给我家瞎眼老娘尽尽孝。”
还有谁在七嘴八舌说什么,被黑口罩一顿臭骂,:“车给我留下,剩下的都他妈的给我滚蛋。”
大家看他态度坚决又有主意就趁着主顾还没到赶紧收拾好了东西,连电梯都没敢坐顺着安全通道一溜小跑直到地库,由一个不起眼的出口出去,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里。
黑口罩见人都走干净了,跑到里屋摇醒肖一楠,“买你命的那人要过来。”
肖一楠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看着对方,问道:“黄克砺?”
正说着,门口传来声音。
“开门。”
黑口罩眼神复杂地看了肖一楠一眼,起身去应门。
黄克砺进了门见就他一人,问道:“其他人呢?”
“人多麻烦。”黑口罩说道,“动手的时候留我一个就行。”
黄克砺点点头,“货在哪?”他已经急不可耐想要看见肖一楠本尊了。
黑口罩沉默地把人带到关押肖一楠的屋外,黄克砺兴奋地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四目相对,他见到了照片上的人。
这么多年没见,这人居然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黄克砺感到一阵恍惚。他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然后处心积虑地把自己那些精心伪装过的皮囊层层撕下来的?慈善家,商业精英…
黄克砺想起自己马上就要被迫远走他乡,不自觉瞋目切齿,滔天恨意充斥在胸口。他把随身带着的箱子放去一旁,然后走到肖一楠身边蹲下。
“别来无恙啊。” 黄克砺伸出手紧紧钳住对方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自言自语道:“那次见面我怎么没把你认出来呢,小楠。”
这称呼让肖一楠感到一阵恶寒。
“人渣。”
“你现在落在人渣手里,后悔吗?”黄克砺用手轻轻摸弄着对方的颈部动脉,现在这里还在有力地跳动着,一下又一下,充满着诱惑。
“后悔,”肖一楠没有回避黄克砺的目光,“我后悔当年那一板砖没能直接要了你的命,省得你后来祸害那么多人!”
黄克砺不自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头上那道疤,慢慢站了起来。
“肖一楠,当年我可是一见面就喜欢上了你,也确实动了把你养在自己身边的念头,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只是后来被你这蔫人出豹子的性子吓着了。” 黄克砺一边说着,一边把腰上的皮带解了下来。
“早知道今天被你毁成这样,当初你爹把你当成小猫小狗上赶着送过来的时候,我就应该直接……”
话音未落,肖一楠只觉得一道疾风迎面过来。黄克砺拿皮带当了鞭子,一下子狠狠地打在了自己身上。他一个没忍住喊了出来,屋外的人听见里面凄厉的惨叫,下意识地就推了门进来。
刚才嘴里还嚷嚷着杀人的黑口罩看见眼前肖一楠从肩膀到前胸皮开肉绽的样子,顿时傻了眼。
“这。。。这。。。”他冲着施虐的人半天憋出一句,“有话好好说。”
“哈哈哈哈。”黄克砺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压在胸口的恶气随着打在肖一楠身上的一鞭子烟消云散,果然自己在临走前选择来亲自执刑是对的。
他弯腰把放在一旁的那个沉甸甸箱子拎起来交给黑口罩,“钱,好东西啊,你的了。”
然后掏出手机调出视频模式,“站边上给我录清楚了,别拍着我的脸。”黄克砺把手机塞到对方手里,转头看着脚下的人。说道:“继续叫,让秦江和你那个小男朋友听听你叫得多好听。”
肖一楠用牙齿狠狠咬住嘴唇,拼尽全身力气把身体翻了过去,脸朝下整个人紧紧攒成了一团。对方刚刚说的那句话着实打在了他的七寸上,不能叫,不要让他们看见自己这个样子。肖一楠这么想着,便生生受着这密集得如同雨点般的鞭子落在自己后背上,愣是没再发出一声。
黄克砺听不见动静,下手愈加发狠,恨不得每一下都使出十成十的力道。他抽风似的打了一阵子,手下也渐渐脱了力气,心里不禁大怒,这肖一楠就是他命里的克星,永远不让他如意!黄克砺把皮带扔去了一边,开始用脚疯狂地踩踹着地上的人。
“贱货,爽不爽!?敢搞我?我今天弄死你!”
过程中黄克砺一脚踩在对方肩膀的位置,只听见咔嚓一声,肖一楠再也忍不住了,一声惨叫脱口而出。
这叫声大大取悦了黄克砺,他终于停了下来,刚刚用力过度,现在大脑有些缺氧。
黄克砺重新蹲下身去,他看着地上的人无法自抑的抽搐和满是血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