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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晚上有训练赛，约了别的战队。”
“那后天可以吗？”
握着手机的曲翊无声勾了勾嘴角：“应该可以，暂时还没通知。”
“那行，我。。。。。。”对面忽然嘈杂了起来，清晰有力的呼喊声透过听筒传到曲翊耳朵里，他往远拿了拿手机，对面的人似是在跑，脚步凌乱异常，偶尔还有姑娘的惊呼。
曲翊下意识道：“你小心一点。”
对面没有回音，依旧是杂乱无章的吵闹声和脚步声，他没有挂，对面也没有挂，片刻后，那边低低笑了一声：“我知道，会小心，谢谢。”
曲翊的耳根被这一笑燃的滚烫，舌头似是打了个麻花结：“那你先。。。。。。”
“我马上就出来了，再等我一分钟。”
听筒里异常吵闹，曲翊待在那走廊的阴影下，低着头安静等着。
“好了。”对面终于安静了下来，他舒了一口气，“我上车了，去酒店。”
“嗯。”
教练从楼下上来，刚好看见站在右边楼梯口的曲翊：“吃完了？”
曲翊这才想起自己外卖吃了一半：“那我继续回去训练了。”
对面的人大概也听到了：“好，快去吧，多吃点。”
“再见！”
“拜拜，明天见。”
曲翊挂了电话往回走，南柯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他，近了问了一句：“林一寒？”
曲翊顿了一下，点了点头没回声。
跟在曲翊身后的人呆滞了几秒，低下头嗤了一声，嗤的很轻，约莫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曲翊当时和林一寒说完没细想，后来回了宿舍才想起来，他记得自己和林一寒约的是后天，他在电话里怎么说明天呢？
不管明天还是后天，曲翊久违的，有了些期待。
第二天晚饭空档，曲翊刚在餐厅坐下，揣在裤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他隐约猜到是谁，往出走了几步接起来。
“吃饭了吗？”正是林一寒。
曲翊放轻声音，也不知是怕谁听见：“还没呢，正要吃。”
“方便出来吗？我在你基地外面。”
曲翊根本没想着拒绝：“我和教练说一声，稍等。”
。。。。。。
“现在？去哪？不吃饭了吗？”南柯声音很沉，明显不大高兴。
“一会儿就回来，不会耽误训练赛，你们吃。”曲翊说去说一声，还真就说了一声，完全没和人商量。
身后的南柯冷着脸，看的一桌子人头都不敢抬，战战兢兢扒着碗里的饭。
临近九月的昆城依旧很热，林一寒的车万年不动的停在拐角的地方，不同以往，林一寒这次亲自倚在车边等着曲翊。
他快走了几步，虽然这产业园黑灯瞎火的，但再黑也抵不住高清镜头，他一个明星，总是绯闻缠身不大好。
“怎么下车等？我们去哪？”
曲翊穿着队服，圆领的白色T恤衬的少年肩膀宽阔，雾灯下眉眼幽深，林一寒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就在附近随便吃点吧，你挑一家，你多久的休息时间？”
“一个小时，还有大约四十分，这附近。。。。。。”曲翊四处张望，“那就那儿吧，好吃也比较安静。”
林一寒顺着曲翊的视线看去，一个黑漆麻乎啥也看不清的牌子，不过他也不在乎，吃啥本来就是次要的。
两个人顺着路步行过去，一路上安安静静谁都没说话。曲翊选的店果然够安静，高耸的沙发卡座隔开餐客的距离，曲翊点了一份海鲜炒饭，林一寒连菜单也没看，直接要了一份一样的。
他总觉得曲翊变了，变得柔和了许多，对自己的态度也大不一样，之前他总想是不是隔着手机幻听了，此刻见了人他才确定是真的不一样了。
久别重逢，理应说些嘘寒问暖的话，然而林一寒受了多次教训之后实在也不敢说了，只得装作十分随意的和那人拉起了家常，对面的人倒是安静，偶尔点个头应一声，话少到极致。
上菜的速度很快，大约不到五分钟，两份热乎乎的海鲜炒饭就上来了，林一寒担心耽误他训练，也噤了声开始吃饭。海鲜有点腥，他扒拉了几口就不大想吃了，对面的人拿着勺子安静吃着，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不喜欢？”
“嗯。。。。。。有点腥。”
“那换一份吧，咖喱牛肉行吗？”
林一寒摆手：“别了，你快吃吧，我一会儿回市区吃，就是来看看你。”
曲翊捏了捏手里的勺子，点头：“也行，你自己来的吗？”
“嗯，舟哥有个应酬，没助理跟，不方便。”
曲翊的嘴角不由咧了一下，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
“你在笑什么？”
被人戳破曲翊也无所谓，将盘子里最后几口饭扒拉进去：“没什么，随便一笑。”
距离曲翊的一小时只剩下十分钟，他招呼服务员过来打算结账，林一寒先他一步递了手机过去，屏幕上是已经打开的二维码，服务员拿了就走也不停留，曲翊无奈道：“几十块钱你也不能给我个机会？”
林一寒一怔：“想要机会？”
曲翊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眼神越发有趣起来。
“有个特别大的机会你要不要？”
大约是猜到他要说什么，曲翊斩钉截铁：“不要。”
林一寒最会看人眼色，对方说了不要果然就没再提。两人顺着原路返回去，走到车前的时候，曲翊执意让他先走，林一寒也没推脱，两人简单告别，曲翊挥了挥手送走了人。
楼下留着一份水果，阿姨见曲翊回来，从厨房探出头问要不要喝一碗汤，今天炖的是曲翊最爱的排骨汤。一份海鲜饭确实没怎么吃饱，何况还是排骨汤，即使他吃饱了也能喝下去。
曲翊进了厨房，阿姨盛好汤递过来，又出门张望了一眼，做贼似得趴在曲翊耳边说：“教练特意让我给你留的，还有那水果，还不让我和你说，我看他一晚上都黑着脸，你一会儿可千万别惹他。”
曲翊将那碗里的汤喝尽，又把碗底那块排骨肉捞进嘴里吃了，“行，我知道了阿姨，谢谢，排骨汤一如既往的好喝！”说完还冲阿姨眨了眨眼睛。
阿姨哪受得住他这，天天看他这张脸在眼前晃悠就已经的老阿姨心乱窜了，尤其和自家孩子一对比，那个喜爱劲越发是收也收不住，再被他这么一眨，自己这锅怕也是洗不了了。
“行了行了，快去训练吧，看这高兴的。”
曲翊托着水果碗上楼，南柯正站在门口抽烟，见了曲翊急忙把烟掐了，掐完又觉得自己有点不严肃，冷着脸挪进了训练室。
飞羽坐在曲翊旁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今晚小心谨慎，可千万别踩雷。
然而不想什么来什么，也不知道是曲翊心思不稳，飘了，还是南柯眼里揉了沙子，局局抓住曲翊不放，先是上路被单抓扣了绩效，再是本命上单进场没切到c位扣了钱，后来又是指挥失误，打了一局猝死局，搁在平常不过是极为正常的操作失误或者根本就不能算失误，南柯死咬住不放了。
三局下来曲翊心态有点崩，他扔了个小番茄进嘴里，刚嚼出点滋味，那边的南柯又开始了：“游戏都开始了还吃？”
艹！没完了是吧！
屏幕上双方还在组队阶段，两方人员都还没准备，怎么就开始了？
曲翊直接将手机扔在桌子上，起身就要往出走，飞羽慌忙拉住他，气氛霎时陷入尴尬！
“你干什么去？”
饶是曲翊再没脾气，连着三番五次的批，内心里也受不了，何况现在一队二队一起训练，他作为两个队的队长，被这么毫无面子的骂，还罚的那么重，心里难免有气。他松了松飞羽的手：“我去个洗手间，马上回来。”
训练室里静的出奇，飞羽看了南柯一眼，那人也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飞羽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曲翊很快回来了，刘海上沾了些水，耳侧也有没擦干净的水珠。他点了准备，向往常一样：“大家准备，开了。”
南柯心也有些乱，目光死死盯住投屏上曲翊的英雄，似要通过那英雄看透操作他的人，这一局，曲翊打的很稳，他几乎没有一丁点失误，唯一一点瑕疵，就是在上高地途中，没保护好那条龙，拖了一波节奏，但那也怪不着他，他玩得英雄本身手就短，他总不能为了一条龙和对面拼命吧。
这次他都想好了，就让他说就让他扣，他倒要看看，他能扣多少，说多狠。
然而打完了，南柯只扔了一句话就出去了：“这局可以，休息十五分钟，二队继续。”
曲翊一直低着头，他隐约猜到南柯因为什么生气，真要追溯，又觉得可笑的很，他们都是什么立场？
飞羽拍了拍他的肩膀，凑过来：“没事吧？”
曲翊揉着眉心闭了眼睛，其他几个想问的人见状也纷纷闭了嘴，真是一人受骂，全队挨批，可算是领教了。
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曲翊进俱乐部之后第一次被骂成这样。
第34章 电影
第二天一早，曲翊就和杨姐请了假，只说晚上有点事要出去，杨红看他脸色不大好，也没敢多问。
一下午的训练赛，曲翊除了指挥，废话一句也没多说，南柯说什么他就听着，不看他也不回应，两人陷入尴尬的境地，一队人都跟着遭了秧，二十三不说话就憋得慌，可高压之下，他也着实不敢放肆，枪口上放屁，万一走火可就完了。
训练结束，曲翊收拾了自己的训练设备，和飞羽打了声招呼直接就走了，林一寒的车已经等在外面，舟绅亲自来接。
“麻烦您了。”
舟绅替他开了车门，感叹小孩的好教养：“不客气。”
车子平稳驶出基地，舟绅坐在前面，穿了一件妥帖的白衬衫，微微侧身看向身后的曲翊道：“他还在拍摄，我先送你过去，他随后就到。”
“好。”曲翊自昨天晚上心情就不大好，此刻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对了，我是他的经纪人，我姓舟，沉舟的舟，舟绅。”
曲翊见过舟绅几次，只是一直没机会认识。
“曲翊，翊坤宫的翊。”
坐在前面的人笑了一下：“翊坤宫？别致。”
林一寒吃饭向来各方面条件都要满足，仿佛不这样，他就咽不下去一样，所以这次的地方又订的十分的。。。。。。怎么说呢，曲翊感觉自己像被包养了，天天出入的都是高档场所。
出门前他备了口罩和帽子，临下车前已经戴好了，这样的场景舟绅见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反倒有点欣赏，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就该这样出门。
舟绅贴心的将曲翊送上楼，一切安排合适才匆忙赶回拍摄场地去接林一寒，这样的事他为林一寒做过多次了。林一寒这个人，不论虚情还是假意，但凡跟着他，都势必会照顾妥帖，哪怕就一天，也一定尽心尽力，十分细致，所以就算日后利益散尽了，大家也还是朋友，不会真的撕破脸。更何况曲翊是个例外。
曲翊要了一杯柠檬水，喝了一口觉得酸的很，又换了一杯茶。
昆城是内陆城市，没什么穿城而过的江水，透过玻璃，唯有渐浓夜色缓慢升起。
茶是上好的茶，曲翊虽然品不出什么新茶旧茶，春茶秋茶，但会闻香，何况餐厅的档次摆在这儿，连这茶盅手感都极其顺滑，搭上整个中国风的调调，意境窕幽，他轻声一笑，林一寒还真是会揣摩人的心思。
约莫过了一刻钟，穿戴整齐全副武装的人出现在了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