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天宇主动要去给马哥和小陈他们那边送吃的,和左戈分道扬镳之前,好心提醒他说游副队面前小心点,心情一定不好。
左戈点点头。对于游副队心情不好是谁作的孽,他比谁都清楚。
办公室的门是打开的,左戈小心翼翼进门,刚走两步,那边闭目养神的游旭就睁开了眼睛。
游旭看见进来的是左戈,没动声色,又闭上了眼睛。
在游旭闭上眼睛后,左戈意外的感受到轻松。脚步轻盈的拎着东西放到游旭的办公桌上,一样一样的摆放好后,轻声说:“小旭,喝点荷叶粥好吧?”
游旭睁开眼,看着桌面上精心摆放好的各种小菜,荷叶粥看着也是清淡可口,不觉有了胃口。坐正身子,习惯性的伸右手,将勺子碰翻了。
“忘记了你不能拿勺子。我来喂你吧!”左戈手快捡起勺子,另一手端起装荷叶粥的塑料碗。
游旭瞪住左戈,咬牙道:“我还有左手。”
“哦。”左戈虽然很失望,还是立刻把勺子给放倒左边,让游旭能够容易拿到手。
游旭不再搭理左戈,左手笨拙的捏起勺子吃粥。换了好几种捏勺子的方式,最后发现还是一把握住来的方便,游旭也就不太管形象了,握着勺子大口大口往嘴里送荷叶粥。
左戈从旁的办公桌处拉过来一张椅子,正坐在游旭对面,一言不发看着游旭像个小孩子似的拿勺子吃粥,就这么看着他,左戈心里升腾起许多欢喜来。
左戈有时候想口无遮拦还是有好处的,传达就不是问题了,该不该说都敢说。可现在左戈不这样了,每一句想到的话左戈都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比如说现在,左戈觉得像个小孩子握着勺子舀粥吃的游旭很可爱,想是想到了,可这话绝对不能说出来,说出来的下场很有可能是被糊一脸荷叶粥。这话左戈果断的就搁放在了心里。
#
泡菜太咸,榨菜太老,小炒的白菜油太少……游旭每吃一样小菜就在心中下了评语,这家的小菜除了好看没有优点。忽然想起这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左戈的存在,游旭微微抬起了头。果不其然,左戈这个混账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吃饭。
游旭浑身就起了不自在。放下勺子,将另一碗荷叶粥推到左戈面前,命令的口气道:“吃你的,别像个变态一样看着我。”
“哦。”左戈笑了,拉身下的椅子靠近桌子,端起荷叶粥吃起来。等到游旭满意自己的行为重新开吃,左戈便故意说:“小旭,我看着你心里才安稳。”话音一落,左戈双脚使劲一蹬地,捧着荷叶粥滑开一米多的距离,笑看着扬着勺子要戳自己却没能得逞的游旭。
“嗯,我去看看那边情况怎么样。”左戈捧着荷叶粥起身,十分警惕游旭,三步并作两步逃出了办公室。
#
压抑住兴奋的心情,左戈决定去打探一下进程。刚刚到审讯室这边,就看到刘天宇和小陈贼眉鼠眼在走廊上喝荷叶粥。左戈凑上去问他俩怎么样了?小陈一口吃干净碗里最后的荷叶粥,抬下巴示意审讯室里边,“刘晓东正号啕大哭呢!”左戈对着审讯室竖起大拇指,感叹道:“马哥,真不愧是金牌审讯员!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一般这种情况,感情一发泄,就竹筒倒豆子了呗!”小陈对马哥是充满信心的。
“嗯,要是竹筒倒豆子倒完了,接下来就靠你们了。我送游旭回去,他伤的不轻。”左戈觉得这样最好,因为从刚才进去看见游旭的样子,伤口应该很痛。
“关键的事情一交代,你跟游副队就走。他习惯操碎心的人,没有结果绝对不走。”小陈对游旭真是十分了解。
左戈遇到小陈这样的人,犹如寻觅到了知音,很是激动。对于对游旭的看法,他们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第二十二回
油太少的小炒白菜快被游旭吃干净的时候,办公室门被大力推开,小陈和左戈一同冲进来。游旭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左戈已经手脚麻利的收拾起桌子上的残局,而小陈嘴里打机关枪一般跟游旭说:“刘晓东承认是他干的,但是他现在情绪失控审不下去,估计是过失杀人,我们会把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好,您先回去休息养伤……”
听完这段话人已经被左戈拖着走到门口的游旭觉得这是他俩预谋好的吧?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一个推着、一个拖,游旭已经走上了下楼的大道。
“游副队你要好好休息养伤,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吧!”在要分开的楼道口,小陈总结道:“有什么事情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这一套说法完全没有破绽,游旭有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绷着个脸跟着左戈往楼下走。明明被算计了却又还不了手的挫败感很是伤人,游旭越走越快,领先左戈四五个阶梯,正好没看见左戈和小陈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眨眼睛庆祝成功。
#
出租车师傅听着深夜档广播节目,那鬼故事正讲到关键时刻,忽然肩膀上一重,猛回头来看一眼左戈。左戈超小声地说:“我们病人睡着了,麻烦师傅广播小声点儿。”师傅长呼一口气说:“好好好。”
左戈坐回去后,感觉夜风太凉了,就把车窗稍微往上升了一些。
游旭睡着了。左戈猜他可能睡得也不是太熟,因为医生说这两天伤口会很痛。可是,案子大进展让游旭心中最焦虑的事情有了着落,猛得一放松后之前积累的疲劳一下子发威,手再痛也架不住的。浅浅地睡十分钟也好,左戈一想到游旭手上的伤会一直痛好几天让他没法好好休息,这样的浅睡就显得特别珍贵。
车子流畅地在马路上行进,冷清的街道比白天的嘈杂让人舒服许多。左戈琢磨怎么才能把游旭的车子骗到手,在这段时间给他好好当车夫,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是直接偷钥匙呢?要不然先买通小冰公主和游妈妈?
左戈的“大计划”还没有制定出来,已经到家了。看见游旭还没有醒,左戈实在不忍心叫醒他。从另一边下车之后,打开游旭这边的门,准备把他背下车。刚刚搂住肩膀把人稍微带起来,游旭就醒了。
“你干嘛?”三个字问得极其警惕,面上的嫌恶也是毫不遮掩。
“背你回去。”左戈指指单元门。
“我自己会走。”游旭伸左手推开左戈,半梦半醒地下了车身子有点晃。
左戈怕他摔了,赶紧抱住他左胳膊。游旭自然是不干。一个使劲推,一个死也不松手,拉扯了两回,游旭架不住左戈,率先迈步上楼。左戈贴心贴肺跟上去,一直到游旭家门口,主动伸手要钥匙开门。
游旭虽然不情愿,想想自己左手不灵便还就屈服了。把钥匙交到左戈手里。
左戈尽量小心地打开房门,两人刚进去还没来得及关上门,客厅的灯就亮了。游妈妈披着外套开门出来,轻声说:“小旭,你吃饭没?妈给你热饭。”
游旭鞋子也不脱了,左手拉住左戈往自己身子前挡,回话说:“我吃了,妈,你去休息吧,我洗洗就睡了。”
左戈知道他想挡住手上的伤,很合作的靠了过来,跟游妈妈说:“打搅到您休息了。”
“没有。”游妈妈看他两个都这样说了便转身回房间,走了一步想起什么来,又回过头说:“小旭,房叔叔下周有个在云南的老朋友娶儿媳妇请客,我们今天商量了一下准备提前过去,顺便去元阳玩几天,看梯田。”
“去吧,订机票了么?我待会给你订。”对于他们二老出去玩儿,游旭历来支持。
“不用,你房叔叔在网上订了火车票。明天中午一点的。你不用操心我们。”游妈妈笑着进了房间。
“好。”游旭说完这句,看见游妈妈房门关上了,一抬脚踢开靠在自己身上的左戈,说:“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一边说着,一边把左戈往门外拉。
“小旭,你手的事瞒得过今晚,瞒不了明天。”左戈撑住门,就不往外走。
“她今晚睡好觉就行。”游旭左手不认输再推左戈一把,左戈纹丝不动。
“他们明天知道了,行程就泡汤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左戈说着指指自己。
“我还有一只手和游小冰。”游旭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不爱搭理他。一有机会就往上扑,烦死个人。“走的时候把我家门关好……”游旭太想睡了,不想再跟左格耗,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眼看着游旭进了小冰的房间,左戈一点儿也不气馁,伸手在鞋柜上的小篮子里摸走了游旭的车钥匙,关上门欢欢喜喜上楼了。
#
游小冰的小兔子掉到了床下,游旭给她捡起来放到枕头边。侧身子躺上了床,亲亲女儿的脸,伸手抱住女儿睡觉的愿望就没办法实现了。游旭抬起包扎严实的右手,感受到了火辣辣的疼。刚才眯了一会儿,现在有了精神没办法再眯了。
放下手,游旭瞅着窗口想明天要怎么让二老放心去。对游旭来说,吃了半辈子苦的王晓霞女士幸福的晚年生活比什么都重要。刚刚想了个开头,左戈手指头指着他自己的模样就从脑海里蹦跶了出来,虽然当时游旭就拒绝了,可是现在想想,用他来解决二老的问题不错……不错是不错,可刚才已经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乌云一走开,月亮就露了出来。窗口比刚才明亮了很多。月亮很大很亮,好像距离满月还差几天,形状上有着不圆满。月亮的身边还散落着很多小星星,有的一眨一眨,有的坚定放光明……这么好的月亮游旭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了。
游旭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昂首仰望过星空和月亮了,能回忆起的上一次看月亮还是小冰两岁多的时候。
那天跟今天不一样,那天是个满月。小冰发烧一直哭闹,林妍抱着她哄了好久终于抽噎着睡了。林妍累得不行,躺在阳台躺椅上不想动,叫游旭抱小朋友。游旭抱着小朋友陪着她在阳台上休息。
林妍伸手指头比划在月亮下边,笑着对游旭说:“你看,月亮是我的大钻戒。”
游旭撇头看过去说:“嗯,下回给你换个跟月亮一样大的钻戒。”
林妍被他逗得咯咯笑,说:“我是开玩笑的,这个戒指挺好,我不换啊!你俗不俗啊?跟左戈学的吧……”
游旭一听到左戈的名字就垮了脸,跟林妍讲不许提这个名字,最后两人搞得不欢而散。游旭记得很清楚,林妍最后一句说得很哀伤,她说不要让左戈成为我们永远跨不过去的一道坎……左戈果然是自己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这道坎现在就在楼上。游旭不但没能把这道坎跨过去,自己烫伤的手还火辣辣得疼得睡不着……游旭左手撑着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
本来干什么事儿都小心翼翼害怕吵到周浩浩的,结果左戈脱了上衣准备去洗澡经过客厅时,风把周浩浩的房间门给吹开了,床上没有人。这小子居然有了夜不归宿的机会,要鼓掌啊!
替周浩浩感到高兴的左戈下半身裹着浴巾溜达出来,动作比刚才大多了。洗完澡一身清爽,一面拿着毛巾擦头,一面拉开冰箱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吃吃喝喝的东西。
能吃的一样没有,周浩浩挚爱的金罐啤酒倒整整齐齐码了两拍。这小子整好意思跟人家佩佩姑娘说自己不喝酒。左戈拿了一罐刚打开,听见有人敲门。
左戈不厚道的就笑了,周浩浩哪儿会有夜不归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