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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去查了一下银行卡余额:7320。09。
谢从凝觉得受到了会心一击,明明房间里全是电玩,居然账户余额还不过万。
原本准备去逛逛的心思歇了,昨天和厉清嵘在市中心吃了顿饭就要好几千,他可没信心在这里继续消费下去。
“这位先生,”有人从身后叫住他。
谢从凝回过头,看到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人,后者脸上挂着自以为高深的笑容:“算命么?”
“城管怎么没把你带走?”
中年人咳嗽一声:“我是有正规门面的。”
说着指了指马路对面,谢从凝望过去,还真有一家叫‘星座物语’的店存在。
光是这店名就已经将他雷的外焦里嫩。
谢从凝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明显,中年人讪笑道:“现在生意不好做,要是公然写算命占卜,早被非法取缔了。”
谢从凝:“我会读心术。”
中年人愣了,显然没想到会遇到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
谢从凝:“我看到了你心里对我的评价:肥羊,可宰。”
中年人立时面容严肃:“这位先生,请不要怀疑我的职业素养……”
他还在滔滔不绝说着,怎料谢从凝已经迈开长腿过马路,走向对面的店。
中年人赶紧追上去:“你刚不是觉得我在骗你?”
“给你骗,大家图个开心。”
“……”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店面不过二十平米,却是应有尽有,“塔罗牌?”
谢从凝表情怪异:“你不是算命的?”
“占卜算命是一家,”中年大叔嘿嘿笑道:“别拘泥细节。”
谢从凝顿住脚步:“居然还有手办。”
“副业,副业。”中年人之前脸上的严肃荡然无存,点头哈腰道:“先生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谢从凝视线定格在一套桃木剑上。
他第一次知道,桃木剑这种东西可以按套卖,各种大小,最小的只有巴掌大。
“这么小怎么用?”
中年人认真道:“短小且精悍,关键时刻,直接扔出去,一击致命。”
谢从凝信了他的邪,“多少钱?”
“一百块,不还价。”
“五十。”
“成交。”
中年人立马取下桃木小剑,生怕他反悔一样。
谢从凝眉角一抽,早知道报价二十了。
连他都说不清为什么花钱买个没用的东西,大抵是图个心安,以后起夜就揣着它,总不能每次都打电话给厉清嵘。
出来一趟也算小有收获。
谢从凝听着中年人说了许久废话,看他忽悠了一下午人,蹭了碗盒饭,准备回去。
中年人愤怒:“就挣了你五十块钱,满共也就四十九的利润,居然还分了我一半盒饭。”
“重点在于回头客,我会再来的。”
谢从凝回去的时候在门口看到厉清嵘的车,后者已经先一步回来。
天色暗下来,走了一圈才发现原来主宅后专门建了一个二层小屋,供佣人和管家居住,九点以后,除非特殊状况,别墅里就再没有人了。
谢从凝睡前许了一个愿,祈祷晚上不要起夜。
不知睡了多久,梦中他在钓鱼,然后活活被憋醒。
看了眼手机,好家伙,差一分钟就是零点。
带上桃木小剑准备奔赴厕所,刚一下床,谢从凝觉得拿在手上不保险,万一鬼从背后出现,他吓得手一抖,剑掉了怎么办?
思前想后,最后将巴掌大的桃木小剑塞进裤子口袋,大大方方走了出去。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谢从凝眉毛一扬……出门就撞鬼。
楼梯口拐上来一人,脸在月光下显得惨白,不禁愣了一下,昨晚碰见的是个女人,怎么这回成男的了?
当下也不多想,掏出桃木小剑,狠狠朝那人掷去:“妖孽,哪里跑!”
豪情万丈地喊了一声,为的就是惊醒厉清嵘。
‘啪嗒’一声。
灯开了。
站在楼梯口的男人手从开关上移开,黑着一张脸,脚下是桃木小剑,“你脑子是进水了么?”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扰到厉清嵘,他坐着轮椅出来,先看到的是谢从凝。
“我就是想上个厕所。”谢从凝摊手。
厉清嵘顺着他目光偏过头,看到神情不善的男人,叫了声‘大哥’。
谢从凝意识到什么,默默移步过去捡起剑揣进怀里,好歹是花了五十块大洋买的。
厉清嵘是何许人也,从他的动作中立马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不禁开始考虑要不要给谢从凝在房间里安个厕所。
三人各自守在一个方位,空气中的僵硬近乎实质化。
谢从凝处在尴尬的源头,作为罪魁祸首,此刻反倒是过分冷静。
橘黄色的灯光下,他能清楚看清厉文霍目中的鄙夷,在这栋别墅里,没一个人瞧得上自己的存在,多一事和少一事并无太大区别。
厉清嵘看着谢从凝皱眉:“把裤子提好。”
谢从凝直接用力往上一拉,说着场面话:“虚惊一场,惊扰到……”
对于厉文霍,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
厉文霍:“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从凝:“我观你印堂发黑,必有大难,这是化解之法。”
厉文霍的眉心正好被桃木剑弄破了皮,有些轻微的血丝。
谢从凝正经脸:“现在转红,说明好事将近。”
和他说话只会增添人的火气,厉文霍转而问自己的弟弟:“什么情况?”
厉清嵘给出一个更严肃的解释:“他失忆了。”
客厅里秒钟走动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沉寂许久,厉文霍终于缓缓开口:
“……你们把我当傻子哄么?”
第4章 云雾
谢从凝轻咳一声打破尴尬,指了指头上的伤口:“是真的。只捡回来了命,记忆没了。”
厉文霍没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径直走入一个房间,随着‘啪’的一声,房门合上,预示今晚的乌龙到此为止。
谢从凝目光一动:“你大哥也住这里?”
厉清嵘用冰冷的目光审视他:“还真是忘得一干二净。”
说完摇着轮椅回房间。
谢从凝快速用完卫生间,慢悠悠往房间走。
这么一闹腾,所有的恐惧、困倦全都暂时性消失。
塞了个耳机,目光黏紧天花板一动不动,随着厉文霍回来,厉宅的古怪事又多了一件。
躁动的音乐让脑细胞处于亢奋状态,谢从凝把玩着桃木小剑,忽然打了个寒颤,侧过脸看着窗户,尽管有厚重的窗帘遮蔽,他却生出一种强烈的被窥视的错觉。
赤足缓慢挪步到窗前,窗户没有关,窗帘不时被风吹得鼓动。
谢从凝攥紧一处,轻轻吸了口气,用力朝旁一拉。
除了呼啸而过的风,什么也没有。
冷气钻进衣服,肩膀随之微微松动,正欲转身,目光霍然一紧,手伸到窗外虚空一抓,摊开掌心是几根细长的头发。
处在他的位置,楼下的花园一览无余,看不到任何鬼魅身影。谢从凝没有贸然探出头,而是关好窗户,重新将窗帘拉得严实。
小夜灯是橘色,光亮柔和,房间里的一切照的不算太清楚。
来的第一天,谢从凝已经认真收拾过屋子,然而此刻从书桌开始,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仔细地重新整理,甚至翻出床下收起来的写真一页不差地翻了过去。
算是漫无目的的搜寻,手下动作不停加快,从而获取一种莫名的心安。
令谢从凝失望的是,一无所获。
如今还没有翻查的地方只剩衣柜,他几乎不抱希望地机械性搜索,在一件外衣口袋发现了几百块钱。
谢从凝得到些许慰藉:“也算是个意外的收获。”
一张白色的卡片从中掉落,拾起辨认后发现是一张图书借阅证,做工粗制滥造。
搜索了一下图书馆的名字,位于市中心。
天还没亮,谢从凝背了个双肩包,跑去图书馆。
他是第一个来的客人,管理员也才刚上班。
谢从凝将借阅证给他:“麻烦查一下我一共借了几本书。”
管理员心中吐槽了几句,经常有这样的客人,借阅太多本,还的时候不确定有没有还齐,增加了无谓的工作量。
鼠标动了几下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谢从凝:“就一本。”
谢从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有没有还?”
说着凑到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
“两个多星期前就还了。”
管理员说话的时候谢从凝看清上面的借阅记录——
《简爱》。
“这本书还在么?我想再看一遍。”
早上上班是一件痛苦的事情,管理员给他指明位置,趁谢从凝转身连忙打了个呵欠。
被他感染,谢从凝也有些困,找了个角落强行打起精神看书。
导读里不但记述了作家的生平,连故事梗概也一并道出,做了细致的分析。
粗略翻了一遍,除了书页有些泛黄,和一般书没什么不同。
无奈,只得从头细细阅览一遍。
对面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女孩,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有些过长。
谢从凝抬头,她连忙羞涩地乱瞥。
“有事么?”
女孩笑道:“很少见男生自己带保温杯来图书馆。”
谢从凝坦然道:“省钱。”
银行卡余额不允许他任性。
女孩对他的印象从长得不错到抠门,一时无话。
此刻阳光正好,拧开保温杯抿了口水,全神贯注重新看书。
谢从凝多年前就读过这个故事,虽然标语上写着经典永不褪色,但重复阅读,不免觉得乏味。
几十页过去,眼睛微微一眯,目光定格在中性笔写的一行小字上,精神稍感振奋。
这里描写到简刚入住桑菲尔德庄园不久,被女人怪异的笑声惊醒。黑色笔墨有晕染的痕迹,底下的字歪歪扭扭挤在一起:疯女人到处都有!
感叹号用力很大,几乎将纸划破。
谢从凝连忙朝后翻去,每次描写到疯女人的片段时,他就反复阅读,直到快到最后,在男女主角重逢时,熟悉的墨迹才重新出现:天祥酒店,周五,晚八点,302。
乍一看,像是猥琐男的恶作剧信息,谢从凝眉头渐渐蹙起,这几个字没有一笔是连着写的,书写者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剧烈的思想斗争。
仅凭这些,无法断定是原身从前留下的信息。
但对于谢从凝来说,至少有了突破口。
今天刚好是周五。
谢从凝抱着撞一撞运气的想法来到天祥酒店。
短短几个字,却能用不同的意思理解。这可能指的是从前某个周五晚上在天祥酒店发生的事情,也可能是未来,亦或是每周五会在这个房间会进行某件事情。
人在靠近未知的真相前,会在恐惧中滋生莫名的兴奋,谢从凝亦然。
到达天祥酒店的时间是下午六点。
谢从凝饿着肚子坐在大厅一角供客人休息的沙发上,佯装玩手机,目光不时留意着去前台登记和走出的客人。
一晃两个小时过去,八点左右的时间段,没有一个人来开房。
酒店很注重隐私,特别是这样规格大的星级酒店,谢从凝想了想,觉得现在离开有些可惜。跑出去拐到商业街找小贩买了张不记名电话卡,拨了举报电话后,折返开了一间三楼角落的房间。
不到十五分钟,走廊传来敲门声,谢从凝扒到猫眼上,前台人员正带着警方站在302房间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