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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呢,快了。”
“那敢情好啊,求婚答应了?”
叶敬顿了一下,“还没呢。”
“那你可得抓紧了,到底晚了不定性,不如早应了早安心。”
叶敬点点头,受教一般拿着糖葫芦往回走,心里琢磨着这个事儿。
叶清快要等急了,这会儿怏怏的玩着叶敬的手机。
微信上很多没处理的消息弹出来,叶清挨着条点开,百无聊赖的替他回复。
人家问,“敬哥,听说百汇加那边儿新开了咖啡厅,要不咱明儿去尝尝。”
叶清回一句,“不去。”
有人发信息,“叶敬,最近不太平?”“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叶清回,“没什么事。”
叶敬站他后边,低头瞅着,瞧了半天就觉得好笑。
“别闹了,呐。”
叶清咬着糖葫芦,继续给微信那边的人聊天,“这谁啊?”
叶敬看了看,想了会儿,“不知道。”
然后叶清也闷不做声的咬糖葫芦了。
叶敬说,“清儿,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不行。”
“你先听我说什么事儿。”
“不听。”
“我……”
叶敬的话又被他打断。
“哥……我想去白鹤广场。”
叶敬先是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叶清皱起来的眉毛,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清儿,咱明天再去。”
“不。”
叶敬心里不放心,距离叶清发病的时间还有不到三个小时,白鹤广场离这里不算近,等到了那里,人多眼杂,根本就没办法控制。万一叶清毒瘾发作,这后果绝对是不堪设想。
但是叶敬不敢说,他家清儿又不是病人,也不是瘾君子,如果是以这种理由被限制行动,不仅他心里上会有极大的抗拒和排斥,就连叶敬也觉得恼火憋屈。
“叶敬。”叶清皱眉。
“这样,”叶敬笑眯眯的摸他的头发,“昨儿我让你杨盛哥哥买了个烤箱,咱们回去,哥给你做巧克力蛋糕好不好?”
“我不。”
叶敬心里情绪很复杂,但是面上却隐藏的极好。
“好,去,什么都依着你。”
甚至就连目光都没有泄露一点不快。
白鹤广场人来人往,还是那时候的模样,数十年来不断修缮,仍旧带着古朴镇定的气息。
第89章 东风无情
叶敬一脸妻奴式的笑,旁敲侧击,撺掇他回去。
叶清脸色淡定,绷着情绪,“叶敬,你去帮我买个冰淇淋行不行?”
叶敬看着手表,时间不多了。
就临近清儿du瘾发作的时间了,在白鹤广场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一旦出现什么情况,实在不好处理。
见他不动,叶清扯着嘴角不开心了。
叶敬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在这儿等我,五分钟,我就回来。”
“知道了。”叶清点头,在路边的长椅上慢慢坐下来。
“五分钟,”叶敬又嘱咐一声,“你看着点时间。”
叶清摆摆手,没说话。
叶敬跟排队的姑娘们商量道,“我能不能先插个队,我媳妇儿还在外面等我,拜托了。”
姑娘们笑嘻嘻的看着他,一米八的大男生跑来给媳妇儿买冰淇淋,紧张的样子让人心里软软的。再加上长相俊朗出挑,欣然应允了。
叶敬果然只用了五分钟就出来了。
只是,街边的长椅,此时此刻竟空无一人。
叶敬恨不能把手里的冰淇淋扔进垃圾桶。
他慌张的四处寻去,人群来往,车流万变,目之所及却没有熟悉的人影。
“清儿——”
顾不上合不合适,也顾不上优雅和绅士风度,叶敬沿着街道,边跑边喊,甚至慌不择路的闯进了路边他小时候喜欢的玩具商店。
橱窗里的玩具车早就变换了样式,位置却依旧靠在角落里。叶清小时候常闹着要,不管什么类型的车,只要摆在这个位置,通常会被叶敬买回家。
开始叶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偏爱这个位置的玩具,后来才想起来,站在商店外面,只能看见这个转折处——透明柜子里的车。
他路过时,只能看见它,所以就只要它。
就像从出生起,他眼里只看得了叶敬,所以别的不求,只要叶敬。
“清儿——”
“叶清——”
叶敬喘着粗气站定,脸色通红,眼中波澜汹涌。冰淇淋化了满满一手,粘腻的、冰凉的,犹如此刻他慌乱绝望的心情。
叶敬愣了一秒神,把冰淇淋丢进垃圾桶,掏出手机来。他打给警局里的朋友,“我家清儿找不着了,快,最后一眼,是在白鹤广场那家圣斗士甜点门外十米处的长椅。”
“叶敬,你先别急,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刚刚,十五分钟之前!”
“时间太短了,不能立案啊,他可能是去别的地方转了转?很快就能……”
“麻烦了,老刘,我弟弟身体情况不是很好……”
“叶敬,你也知道,我在警局也不能太过分,好歹得按规章制度办事,你说是吧?我看啊,你还是再耐心找找吧。”
叶敬听着那头寡淡的声音,不由乏味。果然世人熙攘,皆为名利来往,所谓‘树倒弥孙散’,星际一解散,到底有数不清的‘朋友’不愿意跟他扯上联系了。
“好。”叶敬保持着最后的气度,摁断了电话。
他抬头望了一眼暗下去的天色,心口竟开始隐隐作痛了。
他继续往前跑去,速度没有改变,依旧疯狂又执着的挨家店闯进去。
如果清儿再遇到什么事儿,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二十分钟过去了。
叶敬手在抖。
他几乎把整个白鹤广场都翻过来了。
叶清你到底去哪里了?!
求求你了,能不能乖乖待在哥哥身边。
汗珠子顺着叶敬的脸淌下来,他抬手抹了一把汗水,夜风吹过来,脊背消汗的感觉极其冰冷。
已经找到尽头了。
白鹤广场的尽头有一片小花园。叶清小时候常央求自己带他来。
这个时间天色阴暗,显得园子里影影绰绰,漆黑一片。
叶敬脑子里全是叶清小时候奶包的模样,脸上的婴儿肥衬得整个人可爱极了,每次来这里,总是给园子里开的灿烂的花起名字。
“果果(哥哥),这个是什么?”
“玫-瑰——”
“果果,果果,这个也是乌龟?”
“不是乌龟,是玫瑰。”
“没龟?”叶清不解,歪着头看他。
叶敬把他抱起来,“就是一个人会把玫瑰送给自己喜欢的人。”
“那等我长大了,就送给果果一大只乌——龟——”叶清笑嘻嘻的亲在他脸上,口水也毫不留情的抹上去。
叶敬头疼,记忆翻滚着涌进脑海。
好的、坏的,不舍的。
那些他与叶清的过去都小心安放在脑海深处,原来爱从来不会随着时间消逝,只会日渐加深,在某一个特殊的时候,崩溃。
叶敬几乎要痛苦的哭出来。
这些天叶清经历了什么,他就成倍的承受着这些折磨。
他是无所不能的,他是叶清的英雄,他绝不能倒下。
可是从在医院第一眼看见遍体鳞伤的叶清,他就知道自己输了,输的一塌糊涂,无论他拥有什么,那一刻,他没有保护好心爱的人,他就是一个穷光蛋,不折不扣的懦夫。
他亲眼看着叶清形销骨立,身体瘦的凹陷下去,腰身一只手就可以圈起来。那些苦心琢磨的菜单和被叶清打翻难以下咽的餐食,就是最大的,无言的讽刺。
叶清毒瘾发作起来痛不欲生,而他站在一旁,却始终无能为力,就连拥抱、撕咬,亲吻和捆绑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那些时刻,内心衍生的煎熬吞噬着他身为一个男人最大的理智。
他想念叶清,一分钟看不到就觉得害怕,一秒钟听不见他的声音就恐慌,他已经彻彻底底的被叶清俘虏了,被爱,被伤害,被生命,被休戚与共的血液,被生来注定的命运。
那些曾经说过的誓言,提醒着他,“哥哥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如今呢。
他又把叶清弄丢了,或者任他在哪个角落,疼的挣扎打滚。
叶敬眼眶干涩,身体陷入突然的乏倦之中。
“哥哥。”
黑暗中,叶清喊。
叶敬一个激灵,蓦地眼泪滚出来,“清儿?”
“你跪下啊。”
叶敬完全愣在那里,但是他竟出奇的,连一声质疑都未问出口,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我连命都给他了,不是吗?
叶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石砖路硌的膝盖生疼。
就在他跪下去的瞬间,路灯‘啪’的亮起来,一阵轻柔的音乐在白鹤广场缓缓响了起来。
七点半,准时亮灯,这个季节十多年未变的传统。
暗下去的青蓝天色在闪烁路灯的映衬下,恍若仙境。
叶清把手里握着的玫瑰花递给他,“礼物。”
叶敬接过来,被刺扎了手,却没吭声。
因为这刺儿,他才发现这朵花是园子里生长的,是叶清亲手摘下来的。
叶敬颤抖着手指从花心里掏出闪闪发亮的礼物。
戒指,竟然是一枚戒指。
原来清儿藏起来就是为了这个,为了这难能的惊喜。
叶敬声音哽咽了。
叶清站在灯底下,笑起来的眼睛里藏着星星,美好的样飘飘欲仙,仿佛不属于人间。
“叶清…”
叶敬构想过无数次向他求婚的场景,轰动万人的,盛大的,又或者,荒无人烟的岛上。但他从未想到,两人爱情长跑的终点会是他们爱情萌芽的起点,是当年为彼此牵动心绪的开端,是人生于世出口的第一个承诺。
叶敬从来没跟叶清说过,他以叶清的名义买下了一座小岛,在渺渺茫茫的海洋里,停靠着私人海艇和豪华游轮。他也从来没有跟叶清讲过,他每月汇出去的七十万到几百万不等,都存在了叶清名下的私人账户,足够他们流浪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这平凡的,动人的求婚,是始料未及的,却比任何精心策划的轰动求婚都痛快、真诚。
“叶清;嫁给我吧。哥哥把命都给你。”
叶清缓缓把手伸在他面前,兀自笑了,“那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叶敬握着他的手,一边颤抖,一边虔诚的给他戴上去,好看的无名指把刻着叶敬名字的那枚戒指衬得珍贵无比。
叶敬又亲了下他的手背,才情绪激动的站起来,把他紧紧裹进自己怀里。
良久无言。
“叶敬,你抱得太紧了。”
“哥,我没事……你松开我吧。”
叶敬揉了揉他的头,“以后别乱跑了行吗?”
“我没犯药瘾。”
叶敬这才恍惚了一下。
忙看向自己的手表,发现早已过了发病的最晚时间,清儿竟然完好无损。
这就说明……
药起效了。
治疗毒瘾的药,发挥作用了。
叶敬百感交集,清儿能健康,是任何惊喜都给不了他的快乐。
“哥,我是医生,我清楚自己的身体状态。”叶清搂住他的脖子,突然笑嘻嘻道,“不然,我是不会拖累你的。”
叶敬充耳不闻,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无论你什么样,都是我的。你要是一辈子戒不了,我就买一辈子,供着你。”
“叶敬,怪不得大家都看不惯你跟我好,你这么惯着我,不怕天理难容吗?”
叶清扯他的衣领。
叶敬被他逗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