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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其实都知道的吧,吴彦,一直以来你其实半点也不糊涂,相反,你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那个人的确是瞒着你的,可本质上其实终究是你不想知道吧!你明明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可是你一直去忽视,去逃避……”
“……”
是么,真的是这样么?
可他那样做有什么不对么?
因为改变不了,因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想让自己的生活能尽可能的和谐和美满一点,所以他去忽视那些自己理解不了的,不去在意那些分歧。
他这样不对么?他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和谐一些,他只是尽可能的在圆满自己的生活状态啊……
周天飞叹了口气,撑着耿俞尧的胸膛,无比认真地看着他:“其实不用我说,真相你也已经猜到了。”
猜到了么?
也许吧,只是终究是下意识地逃避,终究是不愿意相信。
脑子里仿佛熬了一锅浆糊,黏黏腻腻的正翻滚着一个又一个的泡泡,吴彦忘记了反应,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反应了。
是因为易旸么?
不,怎么可能呢,当年的易旸从未对周天翔表露出半丝的敌意啊……
“他怎么会放过你身边的人。”周天飞笑了笑。
“你我都明白修枝剪叶这个道理,要想心爱的植物长得好,那就自然得减掉多余的枝叶、拔掉旁边一起生长的野草,更甚者为植物制作一副坚实的牢笼,强行拉扯固定着植物往自己希望的方向发展……只是,你是那个人心爱的植物,而非常不幸的,天翔成为了多余的、需要被拔出的野草……”
周天飞说这话的时候,情绪已经非常的平静,整个人仿佛是遭遇了洗礼一般的大彻大悟似得。
也许,并不是大彻大悟,而是因为经历过,所以明白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感觉。
他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自己,怪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兄长的本分,怪自己从来没有给予他半丝的引导和温暖。
“原来是这样,原来真的是这样……”喃喃出声,似癫似狂的声音,仿佛是恍然大悟,又仿佛是哭笑不得。
苏慧整个人都乱了,原来从一开始,周天翔就和这个男人紧密捆绑了,他即使是因为这个男人受到了平白无故的牵连,即使这个男人从不曾喜欢过他,他依旧痴念不悔着。
他和她一样,不求回报,执念早已经成魔。
这样的等待注定无疾而终,可他们都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也许这就是命运,当彼此得不到契合和满足的时候,你经历过的事情,他也大多会一一地经历。
“……”想说对不起,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不是因为觉得不是自己的错,也不是觉得说来已晚,也许没有任何的原因,可是那三个字就像是被针线缝在了喉咙里一般,任凭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吐不出来分毫。
吴彦怔怔看着那个再次失去平静的女子,心中再次不自觉地泛起了酸水。
当年的易旸,的确是眼睛里容不下半粒沙子的人,就算那时候他对自己不过是简单的占有,也的确是难以接受自己身边除了他还有别人的。
即使这个别人,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朋友。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易旸这些日子的疏远是那么的明显,他自己也是想起了那段荒唐的过去吧,他自己也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和解释这一切的吧。
所以,他对他眼不见。
其实,也只是为了逃避吧……
那样的人,此刻居然开始逃避,只因为主角是他。
曾经的易旸是什么样的人,吴彦比谁都清楚,此刻的易旸和从前唯一的差别,就是他开始真的重视他,除了他这个人之外,还包括他的心情,他的思维,他会顾及着他的想法。
而从前的易旸……
他的霸道,他的偏执,他的危险性和攻击性,吴彦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是那个时候他却选择了逃避。
如果当年他能够正式那个问题,如果当年他能够勇敢一点,活得明白一点,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说到底,周天翔的确还是受了他的连累。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若不是他,这一切也许……
“很多事,终究是当局者最有发言权,我相信你也明白,我们在这个时候出现自然不是偶然,吴彦,那个人是想告诉你这些的……”
只是他自己开不了口,只是他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他那样的人即使是为你做出了改变,但骨子里的本质依旧是骄傲的,是不可侵犯的。
“所以,他让你来点醒这一切,想让我主动去问他?”吴彦苦笑。
这就是易旸么?这个完全陌生,却又实在熟悉的枕边人……
“他只是让我来了,可是聪明如他,怎么会不知道我会干什么。”
他没有阻止,便就是想要和你有一个干净利落的处理。
他没办法主动开口,可深知你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所以他将端倪明明白白的放在你面前让你知道,他不过是在等着你主动去找他。
第一百四十五章 放不下
周天飞并没有将这些大道理原原本本的讲给吴彦听。畱璼瑾匝
一则大道理人人都知道、人人都会输说,他这样实在没有必要;二则吴彦虽然一直性格随遇而安,但实际也是个心境通明之人。
他们彼此都明白,虽然这些事的运转仍旧是易旸掌握着事情的主动权,可在一定程度上,他却是将选择权交给了吴彦,当然了,吴彦的最后的选择他尊重与否,又是另一码事了。
想着这些,周天飞心中不由得一阵恍惚。
他和吴彦谁不是平平凡凡的甲乙丙丁,他们从来无意去经历什么轰轰烈烈的宿命,只是命运弄人,他们却偏偏遇上了世界黝黑的人。
是孽,还是缘,很多事情早已经说不清楚了……
一行人,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很久。
毕竟是大规模的身体组织修复手术,即使不复杂,那也是耗时恒久的,何况这样的手术,确实并非简单的割个腐肉而已呢。
医院的门口,吴彦几乎是一出门,就看到了自己那辆毫不起眼的座驾。
常年对着电脑屏幕的熏陶,他的眼神并非顶尖,受都市的喧嚣刺激,他的耳朵和鼻子也都并没有凭声和凭息断位的本事。
可他看是一眼看见了那辆车,看见了车上那个熟悉的身影,看见了那个肌肉紧绷的瞬间,也看见了那个诡异深沉的幽暗眼神。
男人顿了顿,终究还是迈开沉重的脚步走了过去。
周天翔的手术已经顺利结束了,以后虽然并不能恢复如初,但是总会慢慢好起来的。
这世道,很多的问题其实并不是问题,当然了,前提是你能负担的起解决问题的代价。
车里的易旸也怔怔的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希望这辈子就这样停在这里好了,他一直朝着他走过来,却怎么也走不到他的身边。
而他,还可以进行着良好的自我安慰,告诉着自己,吴彦是想要见到自己的,吴彦是在意自己的。
想法不过一瞬,便随风而逝。
他易旸是什么人,从来活在当下和未来,从来不会后悔与犹疑,这样的情绪不过是破天荒的偶然有之罢了。
“铃铃铃……”
熟悉的旋律与铃声,手机通话特有的讯息和预兆,吴彦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着那一串没有存名字的熟悉数字,当下一阵讶异,一阵无语的接通电话。
“迈尔特,别告诉我你打这个电话只是因为碰巧,更别告诉我……”
“行了,吴,我在你心中是这么冠冕堂皇的人么?”电话里的声音依旧是那副轻松十足的样子,带着若有若无的调侃与优雅。
你是,你太是了!
笃定的回答,男人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话锋一转,忽的说道:“你的成语大有进步……”
“是么,我也觉得!”某人恬不知耻,一向自恋。
面对这样的迈尔特,一时间男人的心中涌上了些莫名的复杂,就像是一颗抽搐不已的心脏忽然间忽然间被一直棉花做的手掌包裹起来了般。
“我很好!”迈尔特此时的电话,他怎么会不明白?
这个男人向来观人入微,即使他大多不在他的身边朝夕相伴,可是他也能知道他身边发生的一切,至于他是如何知道的,吴彦并不在意,毕竟人家没有恶意不是吗?
他不是不重视**的人,只是当这样的人是迈尔特和易旸的时候,他愿意放下自己的坚持,愿意不去做隐瞒。
因为相信,更因为知道这两个人容不得人拒绝。
“很好?我有问你好不好吗?”迈尔特玩味儿的笑。
吴彦:“……”
“吴,不高兴就来找我吧,我不介意做你的备胎,不,也许我才是你最应该信任和依靠的那个人。”迈尔特循循善诱的引导着。
其实大家都明白,他不过是借着契机强插进来的第三者,因为局势,因为长远的打算,易旸没办法拒绝,也拒绝不了。
而吴彦,在他们这样的严密逼迫下,向来就是没资格说不的。
追根究底,他和吴彦之间其实苍白而又空洞,既没有易旸那样情深不谕的刻骨铭心,也没有周天翔那样的两小无猜、简单纯粹,他留给吴彦的,终究是刻骨铭心的痛与惧怕。
而这样的感情,会进化成所谓的深情么?即使破天荒的进化了,有真的会有世间和质量的保证么?
吴彦不知道,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深知自己根本得不出一个具体结果,所以他并不会多想。
“少爱他一点吧,吴,你自己其实心里明白,你爱他越深,受到的伤害就越大。”对于男人的沉默,迈尔特难得语重心长的劝导。
“其实你什么都知道,而你也清楚你并非控制不了自己,你只是习惯了任性而为,习惯了得过且过、随波逐流……”
“行了,迈尔特。”男人望了望滚着些金边的天空,黎明,原来不知不觉地就这么来了。
这一夜,居然就这么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
“什么少一点,说这么多,你怎么不直接说,叫我放弃他,别再去爱他呢?”
电话里传来一阵低低地笑意,迈尔特当下一阵玩味儿地继续:“所以,别再爱他了,爱我把,爱上我你不会吃亏的。”
想着对方那声名狼藉的古怪爱好,想着当年那些痛彻心扉的经历……
吴彦身子不由得一个恶寒。
“别怕我,吴。”似乎感受到男人的变化,电话里的声音也忽然地沉寂了下来。
那声音淡淡的,带着一种雍容的凉薄,又仿佛是干涸已久的沙哑,如同一般把刀似的,嗖的一下就钻进了男人的脑海里。
“我……”
“行了,收起你这幅样子,少打电话骚扰他,有本事自己来找人!”斩钉截铁的冷漠,吴彦的话还没出口,手机就已经被易旸一把夺了过去。
“怎么,你什么时候这么见不得人了?”不等回应就直切断电话,然后关机,易旸冷着一张脸,径直将仍旧处于呆愣状态的吴彦一把拉倒了马路边。
开车门,将人推了上去。
“你……”
这样的易旸,陌生而又熟悉,吴彦看着他的脸色,一时间竟觉得有些恍惚,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周天飞说的没错,很多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