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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错,一个巴掌拍不响,可能是我真的猴急了。”
“猴急很正常啊,0多1少,好不容易逮住一个。”
“等等,你怎么确定他是1?”
听他这么问,嘉北差点被一口柠檬水呛死:“咳咳咳!这看都能看出来啊,难不成你还怀疑我——?”
“没有没有!”黎嘉庚赶紧递上纸巾,做小伏低:“那个,你给我讲讲有关他的事吧,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也好。”嘉北郑重点头:“先说好,我了解的也只是高中时期啊。”
“嗯嗯!”黎嘉庚正襟危坐。
“他啊,乏味可陈,两个字就概括了:学霸。”
“学习好,体育好,老师面前最红的一个,开家长会,他是负责发铭牌整理会议记录的那种好学生。这么说吧,要是我发烧到四十度想请病假,老师肯定要医务室出证明,回头还得拿三甲医院的医嘱来看,他呢,哪怕某节课上精神萎靡一点,课后班主任都要马不停蹄跑来主动问他要不要回家休息,剩下半天课别上了。”
“哇哦!”
嘉北说得咬牙切齿,黎嘉庚听得叹为观止。
“喏,别说哥哥不照顾你。”说着,嘉北从包里掏出一张东西,黎嘉庚接过来,眼睛都亮了,居然是一张塑封过的12寸集体毕业合照!
一拿到手里,黎嘉庚立刻去找李赫南,很快就找到了,用他那加厚滤镜眼望去,只觉这个站在第二排正中间的男孩子是这群学生中模样最端正的。
十几年前的李赫南啊,十七岁,和现在有点像,又有点不像,他和其他人穿着一样的白衬衫,但看起来比其他人的衣服都要白,也都要齐整,从那时起他的领子就是系到第一粒纽扣的,他的旁边紧挨着一个圆圆脸的中年妇女,应该就是嘉北口中那个顶喜欢他的班主任老师了。
意气风发的小少年面对镜头还有一点羞涩,尚未锻造出现在八风不动的沉稳气质。
黎嘉庚贪婪的盯着李赫南的脸,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嘉北在对面看着,忍不住点评:“唉,如饥似渴的。”
过了会又问:“哎,你看到我了吗?我那时也很帅吧?”
黎嘉庚想也不想就答道:“嗯?这里面还有你吗?”
“……”
在要杀人的目光里,黎嘉庚赶紧改口:“哎呀我开玩笑的,我嘉北哥当然也很帅啦!看一眼就走不动道儿那种!”
嘉北凉凉的接道:“哦,是吗?那我在哪呢,你给我指指。”
“…………”黎嘉庚涨红了脸,吐了吐舌头。
“切。”嘉北才不跟他计较:“合照我就这一张,要不就送你了。”
“没事,我翻拍一下就行。”说着,黎嘉庚掏出手机,把照片平放在桌上,调整了一下站位,用摄像头对准李赫南那一小块,连着拍了好几张,拍完自己看看,总觉得哪张都不甚清晰。
把手机收起,黎嘉庚浑似不在意的问道,“既然他那么模范的好学生,又怎么会……”说到这,他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的打量嘉北的表情。
他想问的是,既然那么模范的好学生,又怎么会和嘉北早恋,而且还是相当禁忌的男男恋?
嘉北怎么会不清楚他指的是什么,他清了清喉咙,正色道:“别问,问就是学霸与学霸之间的惺惺相惜!哎,不对,我和他也没什么啊,就是一起打篮球,顺路放学回家,互相抄一下笔记……”
至于令他们产生暧昧情愫的真正原因……嘉北的手指在桌布底下攥紧又松开。
“真的吗?”黎嘉庚半信半疑的接受了这个设定,和嘉北聊聊果然心情好多了,他把身体俯向前,进一步挖掘道:“那他为什么不做医生了?是因为太辛苦吗?可我看他不像怕苦怕累的人。”
而且私下还抓小动物治伤,明明是从医心切。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黎嘉庚感觉嘉北的情绪从这一秒开始低落了。
正好头盘上来了,是一盘凉菜,青的绿的,看着就没食欲。
嘉北赶紧拿起筷子:“这个一看就好吃,快尝尝。”
吃了两筷子不知是笋丝还是青瓜丝后,嘉北才幽幽提及:“关于他弃医从商的原因,他没跟你说吗?”
黎嘉庚摇摇头:“我们还没有聊到那么深入。”心里想,看来真是自己节奏有问题。
“那我也不便多说,由他自己告诉你吧。”
“好。”
……………………
黎嘉庚回去的路上时不时就要摸出手机看看那些照片,虽然都是同一个人的,像素也都差不多,但他硬是从里面选了自认为最好的发了朋友圈,当然设为自己可见,这种心情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无法体会,自己怀揣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却没到与人分享的时候,那么掩耳盗铃的发一个私密分组,就像已经昭告天下了似的。
也许以后,这分组里会多一个人,但那是哪一天呢?管他的,反正总有那一天就对了。
发完这组五张一模一样的照片后,他又调出和李赫南的对话框,犹豫着该怎样开头,他已经想清楚了,两人对情感模式的看法不同,没有谁对谁错,真要论个是非曲直,双方都是满腹委屈,大好时光为啥要用来冷战?早一点让步,他俩的进度就又能前进一格。
他这边正在措词呢,却见聊天框上方闪过一行:对方正在输入……
虽然风还有点凉,月影也不够婆娑,但在此时此刻,这春寒料峭的夜晚,咋那么美呢。
第23章
翌日,提前结束当天的工作,李赫南驱车赶往黎嘉庚所住的小区,幼儿园还有一刻钟放学,家长们早已排起长龙等待接驾。
李赫南熟练的在有限的车行道里左闪右躲,终于成功找到一个停车位。
昨天两人居然同一时间想到联系对方,在黎嘉庚看到“对方正在输入”时,李赫南自然也看到了他,后者会心一笑,当即把打了一半的文字删掉改为直接发送语音。
“对不起,那天我言重了。”
发完,想了想,又加了句:“哪天有空?我们还没正经一起吃过一顿饭呢,三明治和下午茶都不算。”
对方半天没有回应,连聊天框上方的“正在输入”都不见了。
李赫南开车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心不在焉,每一个等待红灯的间隙都要看一眼手机。
耳机里一声轻响,终于等到回复。
黎嘉庚发的也是一句语音,听完,说不上什么感觉,可能有一丝失落吧。
“明天下班后可以吗?我在家等你。”
就是这么一句。
李赫南听了好几遍。
还抽空翻了翻微信,确定没有其它新消息了。
他本以为对方会借着这个台阶和自己谈谈,关于他们之间的龃龉,到底纯属误会还是根本三观就不合,但对方只是叫他明天去找他。
是自己邀请他吃饭,问他哪天有时间,他答明天,也没毛病。
把车停好,李赫南摸出手机想打电话叫人下来,但又收到一条消息。
“钥匙在门口地垫下。”
??
李赫南锁车上楼,来到门前,果然在地垫下看到一把钥匙,但一看这型号就不是开入户门的,正要打电话过去问,手机又一声轻响。
“钥匙是开报箱的。”
我是在参演什么刑侦片吗?李赫南这样想着,但也饶有兴味的用手中钥匙打开了报箱,报箱里只有一个信封,信封上书:李赫南亲启。
字还不错。
李赫南用刚才那把钥匙将信封小心的豁开,尽量保持信封的完整性。
真正的入户门钥匙在信封里。
这回不用问也知道了,他把报箱重新落锁,掂着两把钥匙再次来到门前,钥匙插¥进锁孔时他突然想到上学时那些调皮的学生常玩的把戏,把黑板擦放在教室门框上,哪个倒霉蛋不巧是下一个推门进来的人就会被砸一头粉笔灰,他惯于安静的看着,既不阻拦也不掺合,除非有可能砸到任课老师,他才会下一步去把黑板擦取下,越到高三后半学期,玩得就越疯,可能恶作剧也是缓解焦虑的方法?一次他们居然把黑板擦换成了灌满水的避孕套,而那次那个倒霉蛋正巧是嘉北,后来……
缺乏油脂滋润的防盗门被推开,发出吱嘎一声长响,李赫南回过神来,打起精神面向室内。
然而黎嘉庚并不在这里。
难道这也只是一场恶作剧?
再次踏进黎嘉庚的住处,明明距离上次不过相隔三四天,但客厅明显没有上次整洁干净了,李赫南也不急着再次联系黎嘉庚,问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只是安静的站在玄关处再次仔细打量这里,心里忍不住暗笑,看来保持卫生对这家伙来说真的很难。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习惯,爱情就是硬把两个不相干的人往一起凑,在荷尔蒙的驱动下,一切不合适都变成了致命吸引力,当最初的悸动过去,才是漫长的磨合期,两块本就不匹配的石头,各有各的棱角,要么在日夜相对的挨蹭中彼此磋磨,要么激情退却各奔天涯,省去磨合的痛苦,却也错过了相濡以沫。
黎嘉庚是跟自己完全不同类型的人,从性格到习惯上,看他的住处就知道,他喜欢把什么都摆到明面上,还喜欢收集奇奇怪怪的小玩意,环境能保持整洁才怪。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能做到花空心思整理房间,只为让自己愿意踏足,而自己又做了什么呢?用“随便”和“轻贱”评判了他的爱情观。
这样的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不懂“爱情”?
望着那张靠垫和圆枕都经过精心搭配的小沙发,李赫南的心软得不行。
又望见卧室的门紧闭,难道……他不好意思藏起来了?
李赫南动容一笑,低头拖鞋,却瞥见一双崭新的居家拖鞋正好摆在换鞋凳前,颜色是绒绒的雪白。
如果说刚才李赫南的心就已经软了,现在就是又暖又软,原来自己说过的话,黎嘉庚其实都记着。
整个客厅除了没有上次整洁外,似乎还有哪里有点不一样,李赫南的视线很快落在那盏纸糊的落地灯上,上次他就注意到这盏灯了,并默默吐槽这玩意一点都不实用,长筒子型的灯罩既占地又落灰,灯光也不亮堂,确实不亮堂,你看它打开时的光线都被外面这层宣纸严严实实的拢住了……等等,开着的?
李赫南三两步走过去,朦胧的灯光下,他看到纸糊的灯罩上多了个彩色卡通画,画的是一个耳朵特别大的小人,脸蛋还涂了红通通的几道代表腮红,这个小人火柴棍般的胳膊上举,举着一个比它的脑袋还大的牌子,写着:SORRY!!
李赫南忍俊不禁,反正他已经默认这个酷似猴子的大耳朵小人就是黎嘉庚了。
牌子是个箭头的形状,他按照箭头指示的方向将灯转了半圈,果然,更多玄机在灯的背面。
背面多了一个小人,比大耳朵高一丢丢,穿着黑色高领衫,现在正在和大耳朵小人啾啾的接吻,它俩头顶还冒着一连串桃心,桃心从小到大,像鱼吐的气泡似的,在最上面最大的一颗桃心里,写了一串地址。
李赫南盯着灯上的两副卡通画看了很久,灯被他翻过来掉过去的转,直到被落下的浮灰呛得直打喷嚏。
黎嘉庚太可爱了,而且,还挺浪漫。
伪直男李赫南活了快三十年哪里经过这个?和女人交往时他是负责制造浪漫的那个,搞明白性取向后他最大的浪漫就变成了等待,如枯水古井一般的单恋生活里,黎嘉庚贸然往里投了一颗石子,那涟漪便久久不能平息了。
半晌后他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