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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嫌不计2019-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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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遂,李赫南作罢,两人洗洗睡了; 睡前约好明天下班后一起过来收拾; 每天收一点; 争取尽早完成同居大业。
  第二天李赫南早早把车停在他俩惯常约好的那片林荫步道等待; 到达的时候还不到五点,黎嘉庚他们公司下班得五点半; 再磨蹭磨蹭; 怎么也得奔六点去了。
  李赫南踏踏实实把车熄火; 摇下一线车窗透气,他觉得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伙,从早上起就惦记着晚上这件事; 工作效率十分迅猛; 弄得整个部门都跟他一起提速,搞得人心惶惶; 其实; 着什么急啊; 怎么跟心上人第一次同意去小旅馆开房一样; 自己火急火燎就在楼下等着了。
  说到心上人,李赫南还记得第一次他和黎嘉庚在这车里定情时的场景; 当时对方问:“还喜欢嘉北吗?”
  自己怎么答的呢?
  自己没有回答。
  现在想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何要沉默; 他可能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答; 这个答案太复杂,他用了十年都没理出头绪; 这不是一句是或不是所能概括的。
  就像一株草,它若枝枝蔓蔓在土里长了十年,即使冒头的只是那一小叶,地下的根须也不是一下能拔尽的。
  更何况那个人带给他的伤痛到现在还残留在体内,不是刻意忽视就能忘却的。
  他下意识抚上左耳,靠近太阳穴的位置。
  但他庆幸自己选择了黎嘉庚,这是一株生命力更旺盛的毒草,长着艳丽的花瓣,舞着细腻的须芽,芬芳四溢的在他心里种下。
  他希望他再来问自己那个问题,那他一定不会再次沉默。
  但他也没在问过。
  他不问,自己总不能突然莫名其妙的去剖白:“哎,我发现我不喜欢某某了。”
  这不是找抽吗?
  他在等一个特别的时机,顺理成章,大大方方的,表白给他。
  初夏的气息已经很浓了,风送来树叶的味道,步道两旁的榕树已亭亭如盖,随着风动,树叶簌簌抖动,间或几只麻雀唧唧啾啾的落在车前盖上。
  虽然今年才过去不到一半,李赫南已经在心里断定,今年很完满,没有断崖式下跌的回冷,没有忽然而至的风沙,也没觉得燥热——那天邪门的大风大雨大冰雹也不算什么,只是一场爱情剧必备的背景音。
  五点四十了,应该下班了,不过那人磨蹭,肯定不会立刻出来,兴许走到楼门口又想起忘带什么还得回去取。
  这么想着,黎嘉庚慌里慌张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李赫南忍不住想笑。
  脚步声从后方传来,李赫南从后视镜看到,走来的是一男一女,年纪都很轻,穿着时髦,他俩边往这边走边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可能没注意到车里有人,他们在车旁停下,女的问:“你确定周总住这边吗?我看这不像有建筑的样子啊,要不再打电话确认一下?”
  男的道:“怎么不确定?人家住的是独栋的别墅,你以为是高层啊,老远就能看见,树挡着呢!唉,有钱真好,上班走着就到了。”
  “这房子得多少钱啊?是租的还是买的?周总平时也不常在国内,这就空着?多浪费啊!”
  “那你就甭管了,人家乐意呗!”
  这俩居然站这聊上了,李赫南无语,他的车膜偏暗,车窗又只摇下一线,确实很容易被误会是辆空车。
  只能被迫听回墙角了。
  李赫南滑开手机,准备干点别的,一个熟悉的名字却忽然飘来。
  是女的先起了个话头:“哎,你说那个姓黎的,跟周总真是亲戚?”
  “你说黎嘉庚?嘿,那天可是我亲眼看见的,他俩一起上班,而且——”男的为了吸引女人注意,故意拉长了音调。
  女方凑近了些,催道:“而且什么?”
  是啊,而且什么?李赫南停下动作。
  男的语气变得促狭,音量也压下来:“而且他俩,可能不只是亲戚——”
  “不只是亲戚?”
  “我听说咱们周总,其实……”
  …………
  当黎嘉庚气喘吁吁钻进车里时,那两人已经沿着林荫步道拐进了深处,幸好这两人还记着有正事要办,否则职场最尴尬一幕就要上演了。
  “急什么?又没狗撵你。”李赫南像往常一样,先搂着黎嘉庚的脖子亲个嘴,然后叮嘱他系好安全带。
  “没狗撵我,但有狗等我啊!”黎嘉庚笑着和他打趣,看起来心情不错。
  “贫嘴。”李赫南笑笑,发动车子。
  本以为昨天黎嘉庚的话有夸张的成分,今天李赫南真的着手开始收拾时才发现,不但不夸张,还谦虚了呢!
  在这个不大的两室一厅里,所有面上看不见的地方,衣柜里,壁柜里,吊柜里,包括沙发地下,床底下……所有能储物的东西都被塞满了。
  “你到底在这住了多久,怎么这么多东西?”尤其是衣柜,柜门一打开,被子褥子纺织品收纳袋一股脑像座山一样摇摇欲坠。
  黎嘉庚难得忸怩起来:“也没多久……就两年而已。”
  李赫南:“你是一刻不停都在买东西吗?”
  黎嘉庚:“也没有啊……只是,我不爱扔东西而已。”
  李赫南:“好吧,那这些,你是要都搬过去吗?”
  “不然呢?”黎嘉庚眉头拧起:“难道要扔掉?”
  李赫南望着铺天盖地的收纳箱和储物柜,斟酌道:“可以选择性的扔掉一部分。”
  黎嘉庚立刻嚷道:“可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有纪念意义的!”
  “你确定?”李赫南就手从衣柜里掏出一只小黄鸭玩偶,“请简明阐述它的纪念意义?”
  黎嘉庚脱口道:“这是我第一次玩夹娃娃机夹到的!”
  “好吧,”李赫南把小黄鸭放下,又拿起一只黑白狗:“这个?”
  “这是我第二次夹娃娃……”
  不等他说完,李赫南一锤定音:“例如这个就不够值得纪念,我说的选择就是这个意思。”
  “……”
  说干就干,李赫南当即挽起袖子,打了个响指:“OK,第一轮甄选,现在开始。”
  那些说不出具体意义的,或者一看就是破烂的,例如被彩色油漆涂抹过的铁皮盒,磨损得露出里面皮芯的蛇头皮带,无论如何也洗不出样子的毛绒玩具……通通被李赫南打进“待扔”的区域,他感觉今晚工程浩大,据说那张双人床地下也摞满了收纳箱。
  这个过程并不轻松,因为他还需要面对黎嘉庚的“据理力争”,对方总有借口留下自己认为是“垃圾”的东西,就像在菜市场上讨价还价,我说这个东西可以扔,你说不能扔,还给出一堆理由,那好,这个留下,那个总可以扔了吧?什么?那个也不能扔?那好,我们各退一步,这三样,你选一个留下。
  两个小时后,站在被各种旧物堆得满满当当的客厅中,黎嘉庚踌躇道:“要不,还是不搬了吧。”
  这句话落下时,李赫南正蹲在几只巨大的衣物收纳箱旁,左边的两只衣箱里是整理好的,暂时穿不上的秋冬衣物,右边的大号旅行箱里是当季正好合穿的夏季轻薄衣物,至于原本的被子,褥子,类似铺盖的玩意都被他归在“存疑”部分——他觉得这些他那里都有,而且质量只会更上乘,两人既然搬到一起,床肯定睡一张,本着取其精华的原则,黎嘉庚的这些“糟粕”就没有保留的必要了。
  听到黎嘉庚的这句话,李赫南先是深吸了口气,然后抬起头,他额头覆着一层汗水,白色的衬衣也早被汗水浸湿一轮又一轮,像一整片风干海蜇皮,下摆早就从裤腰里脱出,被他不在意的随便打了个结。
  “你什么意思?”他问。
  黎嘉庚捏着自己的手指,表情也难得的严肃,他盯着脚边那些打开过的和尚未整理的杂物,低声道:“我觉得继续整理下去我们会吵架。”
  李赫南抬手抹了下眼角,温声道:“因为你不愿意扔东西?”
  “不是不愿意扔,是……我们对很多事情的理念不一致。”黎嘉庚也有些破罐子破摔了,他大声道:“我想和你生活在一起,每天一起入睡,抱着你说晚安,一起醒过来面对面商量今天早上吃什么——但是!你看,这才第一步,我们就产生这么大的分歧,我不喜欢房间里到处都是白白的,我就是喜欢把空间塞满,我喜欢各种颜色的色块,我愿意收集不实用的装饰品——你的生活是在做减法,我是在做加法,我们这样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怎么能生活在一起呢!?”
  终于说出来了,黎嘉庚大口喘着气,从李赫南决定把他的黑白狗扔掉时就憋着的一口气,现在一股脑都吐出来了。
  同意对方搬到一起生活是因为爱,现在即时止损也是因为爱,他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但谁能想到长征的第一步就崴了脚呢?与其现在双方都憋着一口气硬住在一起,再因为各种不可调和的矛盾自己又带着“被精洗”过的行李净身出户,不如……
  “呵。”李赫南慢慢站起身,腰部的结散开,褶皱突兀的衬衫下摆看起来特别滑稽,他从没这么不修边幅过。
  他环视这狼藉的现场,不知道自己从清早开始的跃跃欲试在激动个什么劲。
  “李赫南。”黎嘉庚小声唤他的名字。
  “嗯?”
  “你要去哪?”
  “我哪也不去。”顿了顿,男人的身形晃了晃,“我总得帮你把东西收回原位吧。”
  黎嘉庚的眼眶瞬间红了。
  他扑过去抱住男人的背,“你是不是特别生我的气,觉得我瞎折腾,不懂事?你骂我吧!”
  李赫南摇摇头。
  没有等到回答,黎嘉庚的心悬在井口上,忽悠忽悠发颤。
  嘀嗒、嘀嗒、嘀嗒……挂钟的秒针从没像今天这么瞩目,它虽然顶着滑稽的猫头鹰造型,但工作态度却严谨得令人发指,猫头鹰的翅膀张开了,傻兮兮的扑棱了两下,发出“呜呜——呜呜——”的叫声。
  十二点了。
  黎嘉庚从背后抱着李赫南,下意识的收紧手臂,他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辛迪瑞拉的故事,上次李赫南来这时自己用灰姑娘来调侃对方,但现在灰姑娘是不是变成自己了?十二点一到,魔法结束,连爱情也消减了?
  手背忽然一热,李赫南的手盖住了他的手。
  对方低沉的嗓音不带情绪的叹道:“你啊,那不是加法,是乘法。”
  黎嘉庚没听清:“什么?”
  李赫南居然认真的对他解释:“你说我过日子是做减法,你是做加法,但你看你收集的这么些东西,哪里是加法?不是乘法吗?”
  过了好半天黎嘉庚才意识到对方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
  “你没生气?”
  李赫南:“生气啊,但是已经生完了。”
  他转过身来,垂眼看着黎嘉庚,后者惊悚的发现对方眼眶也有一点红,悬着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稳稳的托住,放回了原位。
  “生气又能怎样?早知道你有狗藏食的毛病,只是没想到这么厉害,差点被咬。”
  人是自己选的,同居是自己提的,所谓爱屋及乌不就是这么回事?
  ——这个人就这个德行,他的优点,他的缺点,合在一起才是这个人,再说,你怎么知道最初吸引到你的,到底是优的那部分,还是“劣”的那部分呢?
  “如果你也喜欢白白的墙,你就不是你了,那我找你干吗?直接在心外科找个副主任不就完了,业余还能切磋一下技法。”
  “……”黎嘉庚看着他,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总觉得喉咙里堵了块柠檬味的泡腾片,张不开口。
  “你呢?你还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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