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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舒服。”
向东迟疑着,摇摇头。
他想起这两天的梦,那个纠缠在他梦里捉住他心脏的人,那个人,也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
向东又去看了心理医生。
这一次足足呆满两个小时。
他不断地反复问医生这样的梦境是什么意思,梦有没有可能是现实的投射,又或者,更具体一点说,以前曾经交往过这样的人。
他现在的心理医生——同时也是唐毅和他共同的好友萧默晨——先是摆出专业的姿态,拿着出论著再一次向他强调“梦的解析”那一套不但已经过时,而且被证明是错误的;紧接着以朋友的姿态摆出一张不胜其烦的脸:“向东,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无数次了。”他翻着白眼,“所以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呢?我如果告诉你,对,你之前是有交往的人,梦里就是见到你以前的恋人,你相信吗?”
这倒把厉向东问住了。
他失去记忆的时间段是高中那三年,从年龄上来说算是——早恋?
厉向东早恋?
这个假设一进入脑海,向东自己就笑起来:“果然……不太可能。”——虽然已经不太记得,但他自己的行事作风他还是懂的。厉家不同于其他有交际的大家族,老爷子非常传统,在一众西化的风潮中特立独行。厉向东从小跟在爷爷身边长大,被教养成为一个真正中国化的“君子”,严整端方,重视责任义务多过个人享受,“必须做的事”和“想要做的事”有冲突一定会先选择前者。
这样的他居然有早恋经历?
简直和天方夜谭差不多。
“是吧。”默晨耸耸肩,“你自己都不信的事,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地问我呢?——我知道啦,你最近,刚刚,呃,有了人生第一次体验,而且这体验还有些违背你的日常行为准则,所以自然心理冲击要大一些。但事情发生了,多想它也没有意义,把现实中发生的事和梦境无端地联系起来就更荒唐了。无论作为你的医生,还是作为朋友,我都想说,胡思乱想,纠结于梦和过去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帮助。不如多关注当下,着眼未来?”
咨询室里的默晨穿着西服、带着无框眼镜,透露出和平日不同的专业气息,连说话的声音和节奏仿佛都经过精密计算,方便以最舒适的角度送进人的心里。
向东沉吟片刻,感到有些被说服:
这半个月来深受文怡困扰,对嘉音不够上心,以至于很多时候嘉音都用带着忧虑的目光望着他——虽然他和嘉音之间并没有开始,但这样的“三心二意”总在道德上折磨他,静下来想想确实蛮不好意思。
可是……
……究竟为什么,只要想到苏文怡,总觉得有点放不下呢?
因为是第一次和人有这样亲密的身体接触吗?
还是真因为他笑起来和嘉音有点像?——自己有那么颜控吗?
向东信步走出咨询室。
总觉得错过了什么。
一时神游,心思飘得很远。
所以,他没听到默晨看着他的背影给人打电话,说“情况不是很稳定。脑和记忆这方面非常复杂,就算现在的研究也只进行到很浅薄的地方……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会想起来,只能说尽量控制……不,不要谢我,向东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
也没有感觉到手机在口袋中不断震动。
直到他回过神拿出手机,才发现整整六个未接来电,全是许嘉音的。
向东一下就慌了:
在他和许嘉音的交往史上,还从来没有过漏接对方电话!就算深夜三四点的来电也从不漏接!
他连忙打回去。
“师兄?你不来了吗?”嘉音的声音隔着电流,听上去不太对劲。
向东这才想起他今晚约了嘉音吃饭,并且带他去看最近新出的闻艺复兴时期画家的展览。
结果居然忘记了。
认识以来他第一次和忘记和嘉音的约定。
向东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心中的歉意。
嘉音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好:
“那个……如果你赶不过来,我就先走了。”
“怎么了?”
“我看到他了……”嘉音说,声音又低又沮丧,“和……别人在一起。”
说的应该是楚玉麟。厉向东一下就明白。他皱起眉:“你要个包厢,等我去接你。这么晚,我不放心。”
“……好。”
开车出门的时候向东内疚又后悔:就像默晨说的那样,他应该摆正心态,打消“首次印记”的情节,把文怡妥善地放到“意外”的位置上去,以免影响到真正重要的人。
——虽然不一定能在一起,但看到眼睛的那一刻就决定要宠嘉音一辈子,他并不打算背叛当年的心动。
第16章
就在向东驾车向嘉音疾驰的时候,文怡一脚踢开唐毅办公室的门。
而唐毅刚刚挂掉萧默晨医生的电话。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唐毅对他笑起来——事实上他也是很帅的青年,眼角低垂看上去格外纯良,“只是没想到那么快。”
文怡微笑。
对他勾勾手指。
唐毅一愣,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脚蹬地面,椅子滚轮骨碌碌地滑过去——
被文怡“噗”地一脚踩在两腿之间。
唐毅的笑容古怪地凝固了。
“你们是不是对向东做了什么?”文怡居高临下地问——他只有174cm,就算在南方男性中也不算高,在185往上的唐毅厉向东面前更是差点进不到视线里,但这个角度却让他显得格外有压迫感。
唐毅又笑起来:“怎么这么说?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下作?”
从容不迫,全然没有自己的重要部位在别人脚下的自觉。
文怡皱起眉。
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之前一见面就上床,向东半醉着,第二天起来又兵荒马乱,并没有能理性地对话,加上他自己的情绪也很上头,没有详查。今天被向东拦住说了两句话,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向东明明时常下意识地对他做出依恋的姿态。
可对话的时候又很僵硬。
为什么呢?
文怡想到站在向东身边的唐毅……
之前明明因为自己的事,向东和唐毅有些生分,现在为什么又?
“怎么?”唐毅索性又往前凑一点,把自己的下。体往文怡脚下送,“忽然又觉得我没那么坏了?”
文怡的脚一滞,条件反射地想要抽回来,可立刻就控制住,向下一用力,抿着嘴唇,握了握受伤的手:“要让我知道你对他做了什么,我要你的命。”
唐毅疼得额上直冒冷汗,脸上的笑容却又甜又开心,抬头望向文怡的表情沉迷得像是注射了迷幻剂的人:“尽管来取。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越说脸上的表情越暧昧,“我现在是巴不得能死在你手里。”下。体竟然就这样不受控制地在文怡的践踏下膨胀起来。
文怡看他脸上毫不掩饰的欲望,脸色越来越沉,脚继续放着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唐毅像是吃到糖的孩子那样笑得得意洋洋:“你还是这样,遇到真正在乎的事情,脑子就不清醒了,这么多年也没变,真是可爱。”他说着,手松松地握住文怡的脚踝,从裤脚溜进去,一点点往上蹭,“你也不想想,就算我真想对他做什么?可能吗?我固然有我的能耐,但他是谁?他是厉家大少爷。不是人人想动就能动的。”
话是很有道理。
文怡听得愣了一秒。
这才发现唐毅的手指已经爬到他的小腿上,带来蛞蝓般冰冷黏腻的触感。文怡嫌恶地踢开,正想说什么,唐毅抬眼看他:“再说,向东这个人,你也知道。他有那么容易受人影响吗?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让他情绪波动?谁能让他受伤?谁能让他一蹶不振?谁能让他……”
“别说了!”文怡尖声打断他。
“你看,”唐毅摊了摊手,“在他身上,有决定权的,从来不是我——小怡,我想提醒你,是你自己先放手的。”
文怡的脸惨白如纸。
当年出事之后,厉家夫人亲自来找他,向他阐明利弊。彼时他既没有钱,没有势,有的只是苏家三少爷的一个虚名,和一副残破的身体。向东为他伤得很重。玉麟和二哥都算仗义,表示只要他提,就愿意背着家族为他提供帮助。可万一被家里发现呢?楚家和苏家会选择自己还是厉家?这一目了然。就算不被发现,这些帮助足以让向东渡过难关吗?
文怡不敢赌。
他默默收拾行李,飞回太平洋彼岸。
现在想来,当年果然还是太嫩。被允许查看病历和允许通信的“宽容”忽悠一下就过去了。
不过,就算现在的他,回到当年,大概只能一筹莫展。
毕竟当时掣肘太多,而他又太弱小——能力也是,心理也是——能倚靠的只有当年同样不过是青涩少年的厉向东。
向东从来不会说辛苦,但文怡舍不得。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个晚上。
刮台风。
下着暴雨。
天像要塌了一样黑。
他伏在向东背上,头就倚在向东颈侧,只要稍一抬眼,就能看到他的爱人的侧脸,被汗水和雨水打湿的黑发贴在额前和鬓角,发梢上的水汇成涓涓的细流不断地渗下来,一丝丝地浸透文怡的心,他只觉心口又酸又疼,然后听到向东说:“怠怠对不起……”闷闷的声音,和着沉重而快速的心跳,顺着紧贴文怡胸口后背传过来,震得他全身一阵阵发麻。
文怡用尽力气抬手挡住向东的嘴,轻轻地亲了亲脸边向东冰凉的耳朵尖——他几天没喝水,嗓子干得发不出声音,只能吐出一点小小的气音,在天幕庞大的雨声中就像巨浪中的一块浮木,他不知道向东究竟能听到多少,但他只是固执地一次一次地说:东哥哥,现在我们都还年轻,总是有能力不足的时候,不周到的时候,可即便这样,你不也还是用所能有的最大的能力来保护我了吗?
不多时感到向东的耳朵热起来,虽然全身都疼,文怡还是忍不住笑了。
他凑在向东的颈侧,深深地吸一口气,混杂着汗水的体味,已经是男人的味道。
东哥哥,你会变得很强大,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男人。
文怡忍不住说。
一个闪电带着惊雷把他后面的话拦在口中。
向东连脖子都红了——不知是热、是累,还是不好意思。
文怡紧紧地搂着情人的情人的脖子:我也是,会为了你,变成更好,更强大的人。
为了这个承诺,他咬着牙在这个世界竞争最激烈的地方搏杀,在最黑暗的地方出入,扔掉怯懦、怠惰甚至自尊,去往一些可以更靠近目标的地方,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地坚持了许多年。
回过头来想想,或许在最初的路口就走错了。
真是个糟糕的笑话。
“小怡,”唐毅趁他失神,往他颈边凑,贪婪地吸一口气,“向东很好,但和你不合适。你他保护不了你。回来跟我吧。只有我才……”
文怡一个激灵跳起来,直接给唐毅下腹来了一膝盖,扭过手把他抵在地上,冷笑一声:“唐先生觉得,我需要人保护?”
唐毅随便挣了两下试了试手感——不得不承认,文怡在身体素质的确有过人的天赋,他身体软,反应快,感觉超敏锐,几年的锻炼进步飞速,力量刚及格但技巧过人,普通保镖三五个搞不定他,就连唐毅自己也只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