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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于是,他一面打起精神来要全力以赴学校的工作,一面又纠结着席墨得一个人等到很晚这茬儿。
体锻课,操场上满坑满谷的人。每个班只能见缝插针地占用跑道和沙坑进行训练。体育课已经跑了不少趟的陆宇方和席墨没再去跟人挤跑道,就到沙坑边上看蒋城练习三级跳。
“老班,今年身上几个任务啊?”蒋城一边做准备活动一边问。
陆宇方想了想,答道:“两个吧,学习部和记者团,都是报纸的事情。”
“报纸?”席墨疑惑。
“嗯,《城南快报》。”陆宇方跟他解释。
《城南快报》是城南中□□动会期间限定的一份校报。由校德育处牵头,学生会、团委和记者团负责,内容涵盖各个班级的通讯稿佳作、校运会实时动态、好人好事、人物采访等等。各班级投稿,记者团采访写稿,语文组老师收稿审稿,体育组老师提供赛况,报纸的版面设计和印刷由学习部和文体部共同负责,每届运动会有10份16K大小《城南快报》提供给每个班级,运动会结束后装订成册存档。
“哇,这么酷。”外校考进来的席墨对这个感到很新奇,“初中部也有吗?”
“有的,”陆宇方点头,“不过肯定没有高中部来得高大上。”
“你在初中部也做过?”席墨问。
“那是当然,”蒋城接话,“老班当时可是学生会主席。”
“嗯,我都有存底,你想看?”陆宇方挑眉。
席墨弯了弯嘴角,“就看你做的那几期。”
陆宇方点点头,笑得那叫一个满足。
蒋城摇摇头,“电灯泡去跳坑了,你俩别顾着眉来眼去,多看着点给建议啊。”
两人冲他点点头。
蒋城的前几跳的成绩都不算太好,陆宇方说他第二步似乎有些蹬不起来,一旁的几个高年级的老手建议他降低助跑速度,控制好第一步的远度和高度。蒋城摸索着试了几次,果然有所进步。席墨观察了其他人的跳法,又建议他留意一下手臂和身体的配合。
蒋城虚心地学习练习着,很快就有所领悟了。
深秋的天色暗得很快,操场上的人逐渐稀疏起来。蒋城在沙坑边上倒了倒鞋里的沙,三人便背起书包准备回家了。
“诶,你这天天这么晚回去,家里不会有意见吧?”陆宇方看着席墨的侧脸,昏暗的天色里,他的脸却白皙得有些亮眼。
“再晚我也是第一个到家的。”席墨扯了扯嘴角。
陆宇方顿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知道席墨心中有一个对家人的结,却还没勇气伸手去帮他解开。
蒋城没太在意这话里的含义,自顾自打趣道:“席墨啊,你得开始建立当干部家属的思想觉悟了啊,打下手、跑腿儿和晚归,这些都是常事。”
席墨想了想,答道:“这么辛苦啊,那这干部是不是得给咱点儿好处安抚一下心灵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好处”俩字,陆宇方满脑子便开始出现了一些不该有的画面,对那天唇上温软触感的记忆也莫名其妙地复苏了起来,耳根处不由自主地发烫,心率也失调得有些过分。
席墨见他不接话,便看了他一眼。陆宇方慌忙挪开眼,望向别处。
席墨眯起眼问:“你又想哪儿去了?”
他原本以为大尾巴狼学霸会提出一些类似于请吃饭、多辅导、多电话粥之类的充满套路性质腻腻歪歪的好处,可看他的表情,自己很有可能失算了。
“没什么,”陆宇方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忙完了我请你们吃牛排去。”
“哟!这敢情好!”蒋城抬手撞了撞席墨笑道,“学长发话就是会有意外的惊喜啊。”
席墨笑了笑。
“陆宇方!席墨!”
身后有人唤他俩。三人转头一看,是李岩正站在跑道上叫他们,边上还站着几个同学。
“来跟我们跑一次,看看差距。”李岩朝他俩招手。
两人对视了一眼,便走了过去。
热身,站定。
五个人,六条跑道。
蒋城小跑到了终点线处,甩了甩手臂,“各就各位,预备……跑!”
手臂放下的一瞬间,五个人冲了出去。
席墨和陆宇方领先,紧跟着李岩、王峻捷和吴涵。
陆宇方卯足了劲儿要超过身边的席墨,可似乎总还是差那么一点点。冲过终点线的依次是席墨、陆宇方、王峻捷、李岩、吴涵。
“席墨你也太强了吧!”王峻捷喘着气看他,“我至少差你一秒半。”
“你初中肯定不是城南的,要不我不可能不认识你。”李岩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你在咱班可太好了,今年破纪录有望啊!”
席墨笑了笑,“尽力而为吧。”
“都走吧,太晚了。”陆宇方招呼众人,“顾女王说了不超过六点的,这都六点十五了。”
“嗯,走了。明见。”李岩他们穿好外套背起书包就走了。蒋城与吴涵住同小区,也就跟着一块儿先走了。
“就差那么一点,我就赢了。”陆宇方穿好外套看着席墨,语气里都是撒娇的气味。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啊。”席墨伸手扯出了他埋在脖子里的领角,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等你追上来啊。”
陆宇方一把抓住他的手,坏笑着看着他,“难道我还没追上么?”
“去你的!”席墨笑着抽回手,轻踹了他的小腿一下。
啪啪啪啪。
两人身后响起了突兀而稀疏的掌声,“我实在没有想到,你还有脸跑!”
席墨的笑僵在了脸上,陆宇方皱起眉头,转过头去。
林晖缓步朝他们走来,天色再昏暗,也掩盖不了他脸上的阴郁,和愤怒。
陆宇方往前迈了一步,把席墨挡在身后,“参加运动会为班级争光,有什么问题吗?”
“为班级争光?”林晖冷笑着,“他席墨什么时候转性变得如此有集体荣誉感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陆宇方对他的阴魂不散实在有些厌烦了,“总纠结过去那些事情有什么意义吗?我们都才十多岁,人生还那么长,为什么不能活得积极向上一些呢?”
“积极向上……”林晖在他跟前站定,抬起眼哼了一声,“看来他又用自己的那套说辞洗了你的脑子。”
“我的脑子没那么容易被洗,”陆宇方垂眼看他,“我又不是傻子,什么人的话都听。”
林晖抬起手就朝他脸上挥了过去。陆宇方没料到他会动手,就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斜着身子踉跄了几步。
可还没来得及还手,林晖就已经被踹翻在地上了。
陆宇方吃惊地看着席墨甩下书包;朝倒在地上捂着侧腹的林晖走了过去,弯腰一把将人拎了起来,紧接着朝脸狠狠地揍了两拳,再把他扔回到地上。
“我说过了,不准碰他!”席墨咬牙切齿地低吼着,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呵呵呵。”林晖没有回答他,却躺在地上笑了,“陆宇方,你看到了吧,这才是真正的他。”
席墨一僵,没敢回头去看陆宇方的表情。
“学长!刚才那招踹飞人好帅啊!我没看清楚你以后要教我!”陆宇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下一秒,席墨的手就被他用力抓住了。
“好不好嘛!教我啊!”陆宇方冲他笑着。
席墨提起来的心脏重重的落下了,眼眶有些湿,浑身有些发热发软。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扬起嘴角微微点头。
陆宇方心满意足。他看向躺在地上一脸懵的林晖,弯腰伸手不由分说地把他拉了起来。林晖懵得有些彻底,竟也没有反抗。
“这位同学,你真的不必再想着怎么离间我和他了。”陆宇方看着林晖一脸认真,“我是他的脑残粉,所以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可能会嫌弃。既然你俩之前也是好朋友,那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你应该跟我一样清楚才对。”
他转身弯腰捞起席墨的书包递给他,“至于席墨给你的一脚和两拳,我替他还。你刚才已经打了我一拳,还有一脚和一拳你随时可以来找我讨要。今天我们已经很累了,就不奉陪了。”
话说完,他就拉着席墨的手腕朝校门走去。
林晖愣愣地看着两人的背影,一动也不动。
直到走出校门口席墨才开口,“脸疼么?”
“疼……”陆宇方转头看他,脸委屈得皱成一团,“从小到大没这样被揍过,疼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快让我看看。”席墨抬手固定住他的脸,睁大了眼睛细细地查看伤势。
嘴角破了一小块,脸颊有些红肿。
看起来……并不严重啊。
“很疼么?”他抬手轻触了一下他的脸颊,皱着眉看他,“对不……”
“你亲一下就不疼了。”陆宇方打断了他,眼睛里有淡淡的笑意。
公交车站空荡荡的,广告牌白色的背光把海报上的五颜六色打在两人身上。陆宇方静静地看着席墨,脸上的表情又逐渐由平静转为戏谑。席墨知道,他这又是因为怕惹自己不高兴要开始隐藏真实感受了。
脑子一热一咬牙,他伸手把大尾巴狼推到了广告牌背后的阴影处,一把将他摁在墙上,对着他的嘴就亲了下去。
陆宇方彻底懵了。他瞪大了双眼,浑身僵硬,双手不知所措地悬在身侧,直到齿关被打开入侵,浑身才像被泡进了热水一样松软下来。心脏用力地跳动着,血液似乎把全身的热度撩得有些高,冲得他脑袋发涨。
席墨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扫着他的眼角,软软的、痒痒的。
陆宇方曲起手,搭上了他的手臂。
公交车尖锐的刹车声惊醒了两人。席墨迅速从陆宇方身前弹开,立在一旁扭过头去一动也不敢动。陆宇方也僵在原地,睁大了眼睛看周围的动静。
无人上下车,于是车子又缓慢地发动离开了。
四周又寂静下来,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一时间,气氛尴尬到不行。
陆宇方偏头看向席墨,阴影里的他垂着头看不见表情,只是双手已经将校服衣角揪成一团了。
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儿。
陆宇方轻轻笑了起来。他抬起手覆上他揪着衣角的手,用指尖抠了抠他的指缝,轻声道:“松开,别抓那么紧。”
席墨轻颤了一下,松了手劲,陆宇方大手一翻,就握了上去。
第三次牵手,心跳似乎没有那么急促了,手心里传来的温热感莫名地令人心安。陆宇方嘴角噙着笑仰头看天,身边的人似乎逐渐放松了下来,用小指轻轻蹭了蹭他的。
“我今天晚上肯定得失眠,”陆宇方松开手,扭头看他,果然是一脸羞赧,不由得又将嘴角扯得更开了些,“学长,这下子你真不能始乱终弃了啊。”
席墨抬眼看他,目光从那双带笑的眼睛一路滑落到被自己啃得有些发红的嘴唇上,心里一紧,汗毛直立,心跳又重重地加快了起来。
我一定是疯了。
他迈开步子逃到了光亮处,脑子一阵缺氧似的无法思考。
陆宇方不恼不急地从阴影处踱了出来,站到他边上继续逗他,“现在后悔已经来不急了哦,这印子都盖好了不接受退货了哟。”
席墨懊恼地抬眼斜他,“谁后悔了!我只是……”
“学长我真的好开心啊。”
陆宇方的眼睛笑成了弯月,就这样看着他,直到他的嘴角也被带着上扬。
唉,陆宇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