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着,邢朗扭头看了看魏恒,道:“我的顾问还提出了一点,他觉得十二名死者的死法有点……仪式感。像是被行刑般干净利落的处死,所以他怀疑这十二个人生前参与了一个团伙组织,不是涉毒就是涉枪涉爆,总之是一个非法团伙。这个团伙或许在银江活动,或许在芜津活动。从以前的案底里面查,看能不能查出一些线索。”
虽然邢朗的话说的模棱两可,但是魏恒却在他眼神中看出一份笃定的力量,貌似邢朗已经看到了真相,却隐藏不报。
韩斌听的很认真,听邢朗说完,便转头看向魏恒,正要开口,就见魏恒端起茶杯冲自己道:“不好意思,我去倒杯水。”
明明旁边就有饮水机,魏恒却径直的走出了会议室。
魏恒站在会议室外,拿出手机给邢朗发了一条短信,然后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的走了进去。
很快,邢朗进来了,反手关上办公室房门,对着魏恒似笑非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一开始不待见你了吗?”
想也不用想,邢朗下一句话就是‘因为你和韩斌那小子都长着一张趾高气扬的精英范儿小白脸’。
魏恒把茶杯搁在桌子上,直切正题:“我刚才隐瞒了一个名字。”
邢朗脸上笑容一敛,看着他问:“谁?”
“张福顺,他们三个人在银江投靠的人是张福顺。”
邢朗丝毫不意外的模样,手撑着桌面懒懒道:“那就可以断定,张福顺和这十二具尸体有关系。”
魏恒抱着胳膊埋头深思:“既然三名死者去银江是为了打工,那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黄春树带着两个同乡,到银江投靠张福顺,张福顺给他们介绍工作,结果……导致了他们的死亡?”
这番话说的有点冒险,但不是没有道理。既然张福顺和十二具尸体脱不了干系,那就间接说明了张福顺和这个有可能非法团伙有脱不了的干系。后来三名同乡被处死,张福顺却全身而退,是否说明了张福顺在这个团队中的地位高于他们?或许,正是张福顺亲手处死了三名同乡?
邢朗点出他话里的核心:“你怀疑张福顺就是‘行刑’的人?”
魏恒颔首不语。
张福顺是‘行刑者’吗?
那么尸坑里多余的那件牛仔衣就是张福顺留下的?
张福顺的身份是什么?
他为什么要冒着风险把‘线索’留在尸坑,等着有朝一日被警方发现?
魏恒摇头,看着地面自言自语般道:“不,如果张福顺是那件牛仔衣的主人,他大可不必留下一件衣服等着被警方发现。衣服随着尸体被掩埋了三年,张福顺还活着,在这三年里他完全有机会选择其他渠道和他想联系的人取得联系。但是这三年他却几乎不和任何人来往,与世隔绝一样躲在家里。”
他抬起头看着邢朗,道:“衣服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已经失踪,下落不明生死不详的人,而不是留在芜津的张福顺。”
邢朗真佩服魏恒的脑子,魏恒太聪明了。也正是魏恒的聪明让他产生些许危机感。
“……为什么向韩斌隐瞒张福顺这条线索。”
邢朗忽然问。
魏恒很不屑的低笑一声:“不是我向他隐瞒,而是你向他隐瞒。”他正视邢朗的眼睛,着重补充道:“你不仅想瞒着韩斌,你还想瞒着市局,瞒着更高层。”
邢朗目光复杂的看着他,唇角勾起的一丝介于无奈和赞许之间的笑容,道:“但是我瞒不了你。”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隐瞒这条线索吗?”
魏恒看着他,决定冒险猜一把:“或许,和那件衣服的主人有关……ZXH,你知道这个代号的含义。”
邢朗笑而不语的看着他,像是在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魏恒懂得点到即止,即使他猜到了更深一层,他也不会把牌出完,不给自己留后路。
对或不对,邢朗并没有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而是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看了看手表,道:“回去吧,接着开会。”
魏恒道:“我不开了,去梁珊珊家里走访。”
他只是知会邢朗一声,随后就把邢朗丢在办公室里,叫上徐天良下楼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邢朗一个人,邢朗抱着胳膊靠在桌沿静静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给陆明宇打了一通电话,等待电话接通途中,他顺手拿起摆在桌角的霸王龙木雕在手中把玩。
很快,陆明宇道:“邢队,我马上到医院了。”
邢朗的拇指在霸王龙嘴中两排锋利的牙齿上来回抚摸,沉声道:“看着张福顺和张东晨,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他们。”他顿了一顿,又道:“包括韩斌。”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韩斌’,请不要想太多。作者写的时候完全不知道白夜追凶里有个角色叫‘韩彬’,有人提出来,作者就去查了查,才知道撞车了。‘韩斌’这个名字很偷懒,作者也是不想想名字,就用很常见的二字组合的名字。
韩斌非韩彬,请别想太多。
第36章 人间四劫【12】
梁珊珊家住在老城区,一座建成筒子楼样式的单元楼。徐天良把车开进去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公共厕所旁找到一个停车位。彼时魏恒已经先一步到了梁珊珊家中,徐天良按照地址找到梁珊珊家的时候,魏恒已经和梁珊珊的姥爷吕伟昌聊了好一会儿。
“这是我学生。”
魏恒向一位身着唐装的老人介绍徐天良。
吕伟昌六十多岁的年纪,两鬓斑白,身材精瘦,鼻梁上驾着一副老花镜。举止温和,面容慈善,加之身上的白色唐装,有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请坐吧,小同志。”
虽然上了年纪,但老爷子肩背和双腿依然有力,两只干枯的双手如鹰爪一般和徐天良握了握手,然后把徐天良让到魏恒旁边的沙发上。
对方明明没用劲儿,但是徐天良的手掌依旧被他抓的一酸,缩回手笑了笑,然后坐在魏恒身边,按下录音笔且拿出纸笔道:“你们继续吧师父。”
魏恒道:“老先生,您再把当天晚上的情况说一遍。”
吕伟昌脸上的疲惫和苍老和他的身体状态判若两人,似乎在孙女失踪的这些天迅速的苍老了。
“十月十号下午,我到学校门口接珊珊,那天晚上我临出门时炖了汤,所以比往常迟了十五分钟左右,到学校的时候应该是六点四十,不到七点。我交代过珊珊一定要等我到了再走,珊珊也很听话,平常都在校门口等我。但是那天不知道怎么了,她不在校门口,我以为她在学校周围的商店里闲逛,就去她常去的精品店和小吃店找她,直到把整条街都转过来,我才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
老人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自责:“后来,我又往珊珊的几个朋友家里打电话,那几个孩子都说自从放学后就没有见过珊珊……第二天,我就报警了。”
老人弄丢了孩子,已经心存愧疚,多回忆一次,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但是魏恒还是吹毛求疵刨根问底:“您在什么时候报的警?”
“……凌晨,也就是十一号早上四点多。”
“那您在什么时间察觉梁珊珊或许已经失踪?”
魏恒的问题太过细致,吕伟昌额头上不知不觉的渗出一层汗,端起一杯泡着枸杞的浓茶喝了一口,才道:“十二点多吧,我给珊珊的朋友打完电话以后。”
“打电话用了多长时间?”
吕伟昌显然是没想到他问的这么仔细,竟被他问的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到一个小时。”
魏恒看着吕伟昌,脸上的表情很平静,静到让人难以看出他在想什么,接着问:“那也就是说您在凌晨一点之前就已经确定梁珊珊失踪了?”
吕伟昌缓缓点头,捧着茶杯的双手因痛苦而微微颤抖:“没错。”
正在记录的徐天良忽然停下笔,看着吕伟昌又问:“那您为什么在凌晨四点才报警呢?”
“后来,我们又出去找了一会儿,确定珊珊确实不见了,才报警。”
这么说来,倒也合理。
魏恒忽然看到摆在茶几上的一副黑色老人机,摸着下巴想了想,又问:“梁珊珊有手机吗?”
吕伟昌僵住了似的,捧着茶杯一动不动,直到额头上滚落一滴汗,才道:“有,是志新买给她的生日礼物。为了方便联系她,就让她带在了身上。”
魏恒落在吕伟昌脸上的目光轻飘飘的,似乎带着点漫不经心,却让人不敢和他对视。
“梁珊珊失踪前,您给她打过电话?”
魏恒问。
吕伟昌极慢的点了点头:“打过,大概在九点……二十分左右。但是没有接通,后来再打,就打不通了。”
“我可以看看您的手机吗?”
吕伟昌把老人机递给魏恒,魏恒翻找通话记录,结果看到一篇空白,这种老人机已经被市场淘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清除缓存。
放下手机,魏恒又注意到摆在茶几上的几张照片,除去梁珊珊和妈妈和爷爷的合照,还有一个梁珊珊和一个年轻男人的合照,男人把五六岁的小女孩儿架在脖子里,小女孩儿冲着镜头笑的天真灿烂。
“您刚才说的‘你们’,是指您和您的儿子,也就是梁珊珊的舅舅,吕志新吗?”
“是,志新下班后也在帮我找珊珊。”
“吕志新和梁珊珊相处的怎么样?”
魏恒清楚的看到,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吕伟昌的神色变的有些僵硬,像是在斟酌用词。他谨慎而小心道:“志新工作很忙,平时都住在公司宿舍,只有周末才回来住。而且他不太喜欢孩子,所以和珊珊相处的时间不太多。”
说完,他连忙补充道;“你们不要怀疑我儿子啊警官,虽然志新他……不太喜欢珊珊,但是他绝对不会伤害珊珊,毕竟他是珊珊的舅舅。”
魏恒极轻的挑了挑眉,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吕伟昌这么快就开始为家人自证清白,难道他已经猜到警察怀疑是熟人作案了吗?
想了想,魏恒决定试探他:“我们走访过梁珊珊的同学和老师,他们都说梁珊珊是一个很乖巧很听话的孩子。既然当天放学的时候没人察觉到异常,那么梁珊珊主动跟别人走的概率比较大,或许就是熟人把她带走。我们怀疑带走梁珊珊的人是和梁珊珊有过接触,并已经获取她信任的人。”
没错,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已经过了被一颗糖骗走的年纪,她们已经具备了自我保护能力,所以能让她们放下戒备的,一定是熟人。
“熟人?”
像是没想到警察这么说,吕伟昌出神的看了魏恒一阵子,问道:“你们怀疑谁?”
魏恒笑:“这就要问您了,梁珊珊身边有没有这种人。这个人,梁珊珊见过,并且信任他,但也没有到密不可分的地步。”
吕伟昌低着头认认真真的回想,五分钟后,颓然的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想不到。”
魏恒皱眉,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忽听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穿着西服的年轻男人大步走了进来,道:“谁说没有这样的人。”
他是吕伟昌的儿子吕志新,魏恒一眼认出了他。
吕志新也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眼睛下泛着青乌,神色疲惫,但他的双眼很明亮,很敏锐,像一只在夜里睁开眼睛的鹰。
免去客套,魏恒站起身,直接问他:“吕先生知道有这样的人?”
吕志新看着魏恒,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