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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明暗的调度,也许是线条的清晰度,总之有一点问题,就不断不断的修改反复,老师严厉,夏安年也极为认真。
即使是学校开始补课后,夏安年依然会三两天拿着自己的作品找到老师进行修改,或者是点评。
有时候他自己去,更多的时候许致言会和他一起,坐在画室门口的台阶上,或者是颇为潇洒的倚在栏杆上,对夏安年挥挥手,就开始他耐心的等待。
二月下旬的天还冷,有时也会飘点雪,老师有的时候说起来没完没了,一两个小时,甚至是三个小时,许致言总在外面等着,夏安年进去时他是什么样子,出来时还是什么样子。
顶多会在差不多的时候去买一杯咖啡一杯奶茶,等夏安年出来的时候就可以有热奶茶捧着,暖手又暖胃。
一起在外面等的人并不少,有很多还三十来岁的家长也等着孩子下课。
有个大叔还几次看见许致言,眼熟了,再一次眼神对上的时候,就过来跟他闲聊。
许致言没事儿的时候大多背背单词或者是语文的诗歌文言文,这两科他相对较弱,就现在的成绩来说,如果想没有风险的考上Q大目前很受欢迎金融系,还得再下功夫。
但有人来聊天许致言也不会拒绝,耐心的带着笑跟等闺女的大叔聊天。
那个大叔看他这样年轻的年纪心里也有数,“等女朋友呢吧小伙子,嘿嘿,想当年我追琪琪他妈妈的时候也这样,怎么等都不烦。”
许致言也不反驳,就跟着他笑笑。
大叔见他这样也叼着烟笑,忍不住就多说两句已经逝去的荒唐青春,说说他家的脾气不好的老婆和娇滴滴的小闺女。
许致言隐约能看见他从袖口处溜出来的纹身,知道眼前已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中年大叔,曾经也可能是留着长发,抱着吉他,比他们现在还要叛逆的热火少年。
当他口中最可爱的小闺女出来的时候,还大老远,大叔就手忙脚乱的丢了手里的烟屁股,大步到楼梯口,一把抱住冲下来的小姑娘。
“爸爸你又抽烟,我要告诉妈妈!”小女孩窝在他肩头有些好奇的看着蹲在路边的许致言,嘴里却也不忘讨。伐她爸爸。
“没有没有,琪琪可别跟妈妈说,爸爸带你买好东西。”
大叔对着许致言笑笑,抱着小姑娘渐渐走远。
第一百二十六章 艺考
许致言也叼着烟站起来,凑近门口一点靠在栏杆上,等着他的“小心肝儿”“小宝贝”。
这样想着,许致言自己也觉得好笑,不由就笑起来,被烟气一呛,忍不住“咳咳”的咳嗽两声。
夏安年背着抱着两卷画恰巧出来,就见到许致言这样的落拓模样。
连忙凑上去拍拍他的脊背,“怎么抽烟了?”
许致言回过头看见他,顺手把烟屁股就塞进了身边的垃圾桶,“刚一大叔给的,我不好意拒绝,嘿嘿,没啥烟味儿,不信你闻闻?”
说着许致言就拉着夏安年往他身边凑,就差把人拉近怀里。
但被眼前人毛茸茸的发梢扫着下巴,许致言心里就开始暖融融的烧起来。
“抽烟不好,你没看抽烟的人肺都是黑的,一大片一大片的阴影。”
听他这样说,许致言连眼里都带上了笑意,一边拉着他往前走一边应着。
“嗯,不好。不抽了,以后都不抽了。你的画儿怎么样?”
见他答应,夏安年也不再纠结,一说到自己的画儿语气也飞扬起来,“张老师说了,这样保持练习,专业成绩没问题,只是越临近考试越不能放下,说这也是手艺活儿,熟能生巧,要坚持住。”
许致言听了也开心,对于夏安年现在的情况,只要专业课成绩够了,文化课考到任何艺术专业都够了,这就意味着他们大学依然可以在一个学校,可以很近的相处,相较于现在来说还更自由。
两人从路边小店买了热饮,一边走一边随意聊着,间或说两句学习上的问题,或者放松的说说高考后的打算和安排。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飘起了小雪花,把手套同时递给对方的时候,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雪花飘着,路灯昏黄,未来的路还很长很长。
夏安年艺考的时候,三月中旬,天气很好,空中挂着的大太阳甚至会让人误以为这是夏日里的某一天,除了依然干冷不上的气温,和不留余地的北风。
艺考的时间安排在了周一,正是大家都上班上课的时候。
许致言非要请假陪他一起去,夏安年好说歹说他才不情不愿的妥协,好像夏安年无情的剥夺了他什么权利。
如果只是一个人去,夏安年忧虑过后最终大多数也会同意许致言陪他一起,毕竟不管如何,他还没有勇气一个人面对这可能是一生中最重要的考试之一。
不用怀疑的关系着他的一生,和未知的未来。
如果有一个人,尤其是许致言这样熟悉信任的人在门口等着他,夏安年觉得,至少那样自己的心里是安定的。
但是二中这个有很长历史的老校,对于学生,不论是一心名校的学霸,还是他们这些艺考生都很重视也算得上妥帖。
每一场艺考,学校都特意派了带队老师和司机,带着所有需要考试的学生们到指定地点考试,直到所有人散场,再将同学们送回学校。
这样明显增加了学校的负担,但也是二中吸引特长生的一个方面,而这些专业课和文化课都不差的特长生,也有一部分会考上名校,光耀门楣。
“同学们,加油!”
带队老师显然已经有了经验,不会说一些安慰的话反而让参考的同学更紧张,只是含着慈爱的笑容看着这些即将登上第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的雏鸟们。
不知为何,夏安年这一刻突然有了再过不了几个月就要离开这所生活了近三年的学校的悲伤感,呼吸了两下控制住脱缰的情绪,难得勇敢的主动对老师说了谢谢,才一步一步走去考场。
对于现在城市里的孩子来说,学一门甚至是几门艺术已经是很普遍的事情,不管是陶冶情操还是为孩子寻找另一个出路,家长都很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参加艺考的学生很多,比每年都会有大量媒体报道的电影学院的考试也不狂多让。
夏安年走在人群中,穿着整齐的校服,在一众学艺术的张扬少年里,显得分外的干净。
以致于进入考场时,老师骤然见到这样一个没有染着彩色头发,没有耳洞,没有乱七八糟的配饰的干净少年,看他正抽条的单薄身体和仍显得稚嫩的眉眼,不由也颔首带了淡淡的笑。
夏安年受宠若惊,忙不迭的也弯腰问了声老师好,门口的老师笑意更深。
这次的考试有基础知识,有人像,色彩和创作,夏安年色彩稍弱,其他的都不错,尤其是创作,老师说已经拿得出手了。
坐在指定的位置上,不知道为什么,夏安年竟然出奇的没有想象中那样紧张,连那两次月考也不如。
周围坐着的都是陌生人,有人看起来很凶,有人看起来很艺术,有人看起来很有思想,也有人看起来……很病态。
夏安年觉得,即使在这些同样修习绘画的人里,他依然显得格格不入,就像一个突然闯入的外来者,他甚至感受到了或许是不善,或许是不屑的眼神。
但他心里却是极宁静的,他记得许致言曾对他说过,他的这双手很适合画画,夏安年自己也这样认为,他喜欢画画,他想画画。
没有什么磕绊的答完基础知识题,那些画家的名字和著作,生平和流派,他已经背的像语文的文言文一样熟练,用许致言的话说就是信手捏来。
艺考的作画是限时的,内容到并没有很特别或者说离奇,夏安年怕自己会超时完不成,这样一来,即使完成的再好,分数也说不定。
周围的人已经纷纷落笔,碳芯儿和素描纸摩擦的沙沙声毫无遗漏的闯进夏安年的耳朵。
他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看了眼手上的时间,才谨慎的落笔。
时间渐渐过去,画纸上的内容越来越丰满,夏安年也逐渐沉浸在自己的画里,像曾经无数次在数学课上物理课上那样。
手里的画笔仿佛真的就这样触摸到了神的色彩。
最后一幅的时候,夏安年不见焦灼,越发淡定从容。
第一百二十七章 休整
他好像回到了那个青葱满目的校园甬道,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放着自己的画架画板。
风从林荫道见吹过来,身旁另一个少年的呼吸也和风一样,喷在侧脸上,带着暖人的热气。
绿油油交错的树叶在风的挑拨下沙沙作响,身旁少年前倾的身体和不间断的注视让他的两颊像有团火烧着一样。
少年欣喜的声音对他说,“夏安年,你画的真好看!”
至此,封笔。
夏安年属上姓名,恭敬的将手里的画作双手交到看似严厉的老师手里,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不去看那些依然在自己的梦里,或是别人的梦里,继续画着的少年郎,也不再在意那些门口等待着的家长的打量眼光。
夏安年坐上校车,微笑着回应了老师善意的问候,独自做到后面。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不管结果如何,他只想赶快见到许致言,只要见到许致言。
校车听到学校的时候,夏安年反而开始近乡情怯。
一下车就眺望教学楼二层熟悉的窗口,只能看见窗台上摆着的“班花”,夏安年跟老师道了别就匆匆往教室赶。
到了教室门口,里面正在上课,是物理老头儿熟悉的声音,正在讲着磁场和电场的混合题。
夏安年靠在门口的墙边,不想进去贸然打扰,更想稳定下自己的情绪。
上课的高三楼道静静的,隔壁的隔壁,文科班“灭绝师太”的大嗓门打破门的阻隔,迎面扑来。
熟悉的环境,更熟悉的人,以及心里的慰藉都在这里,夏安年一直因为紧张,暗暗紧绷着的身体才真正放松下来。
终于下课,老师出来的时候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夏安年羞涩的笑笑,却看着他身后的少年。
“我回来了。”他说。
艺考之后,夏安年终于喘了口气。
这段时间既要抓紧文化课以防掉队,每天还要不停的练习画画,没有一刻放松。
有不少同样需要艺考的同学,在这样的强压之下,在心里和身体的双重劳累之下撑不住生病感冒,或咳嗽上火。
夏安年硬是挺了下来。
直到现在,大部分的担子从肩上卸掉,夏安年才发觉前段时间像是炼狱,现在这样无异于天堂。
许致言笑他后知后觉,说话间还是心疼的看着他依然消瘦了一些的脸蛋,心里想着得想法子补回来。
艺考的这个周末,许致言愣是拉着夏安年,瞒着两边的家长跟老师请了假,没去上周六一天的补课。
他自己学习成绩优秀,又有主意不用人担心,夏安年也不是冲击重点大学的培养对象。
对于两人的请假,班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了假,临了前还几次提醒许致言注意安全,高考前别闹什么幺蛾子,许致言自是满口答应。
这闲下来的时间两人也没干什么特别事。
在夏安年家睡了个大懒觉,起来又慢悠悠的溜达到老街的一个摊子上吃了地道的早午餐。
之后晃晃到陆仁甲打工的咖啡店呆坐着晒太阳,间或眼神交流或者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