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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嘉佑僵着手指,任由钟珩用舌头裹着、缠绕、轻舔指腹,小声道:“对不起,我那时候没想到。”
那时候他没有想过这件事。
他面前只有两条路,如果选择《星燃》,就好像在承认,自己的巅峰就在两年前。
那条路或许足够宽阔,但绝对走不长。
这首歌已经火过了,余温虽在,却注定不足以触及观众的沸点。
想要爬得更远,就必须自己开辟一条崭新的路,即使路越来越窄,即使现在甚至不知道火到底能不能升起来,也只能走下去。
或许新写一首歌会翻车,如果失败,观众并不会给他任何宽容,自己和队友将面临被淘汰的可能。
但如果不写,那就是永远的故步自封。
所以即使《星燃》是钟珩送给自己的礼物,岳嘉佑收到的时候非常开心,但依然拒绝了在第三次公演上唱这首歌。
但他现在才咂摸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来。
那天的钟珩,或许就和今天的自己一个心情。
他们都知道,对方选择的路是正确的的,却又希望对方能走一条更轻松的路。
等岳嘉佑说完,钟珩才缓缓开口:“我没有生气。”
“我很高兴,你选了一条更有挑战,更勇敢的路,那天我在想——”
钟珩停顿了一下,声音淡然,又是理所当然的自豪:“我想,果然是我喜欢的小孩。”
岳嘉佑的心跳陡然开始变得猛烈。
他没想过,钟珩的答案会是这个。
过了好一会,他才用无法掩饰喜悦的语气,笃定地笑:“你其实特喜欢我吧?”
他问得莫名其妙,钟珩却毫不回避,眼底全是温柔笑意:“现在才知道?”
岳嘉佑得出结论后脑子还在放空状态,不经思考就说出了口,话音落进空气里才察觉到自己脸上一热——
亲口问钟珩是不是特喜欢自己,这感觉有些羞耻,又带着几乎要从心里溢出来的喜悦。
但他的确在刚才的某一瞬间清晰地认识到,钟珩真的很喜欢自己。
钟珩给他的,是他从没有得到过的,近乎虔诚的珍视。
他将最好的礼物送给了自己。
却并不强迫自己收下,更没有半点邀功。
明明平时一点小事都会索要一些利息或者奖励,偏偏送回《星燃》的时候,钟珩什么都没要过。
明明当自己听见钟珩放弃轻松的路,非要折磨自己的时候,气得险些要和钟珩吵起来,但钟珩却从没有问过自己,要不要放弃新歌,要不要就选《星燃》算了。
钟珩喜欢他。
以至于连带着他的梦想也一并珍视。
岳嘉佑眼眶微热,缩在钟珩胸口,感受着对方的心跳:“这部电影一定会很好看,我的舞台也一定会很棒。”
算了,如果钟珩受伤了,就好好照顾他。
如果自己跌倒了,就去钟珩怀里。
钟珩玩味地看着岳嘉佑,他眼里有平静却热烈的火焰,看得岳嘉佑刚冷却下来的身体又一次开始蔓延热度。
数秒之后,像是饶过岳嘉佑一样,钟珩终于错开了眼神。
岳嘉佑眼里已经没有犹豫或者压抑的愤懑了。
哄了半天,没想到最后居然是小孩自己把自己给说服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哄开心了就好。
岳嘉佑被钟珩那眼神撩得口干舌燥,下意识凑上去亲了亲钟珩额角一小块擦伤:“我也喜欢你。”
他没得到回应。
钟珩累了一整天,早已经精疲力尽。
在确认岳嘉佑那股情绪烟消云散的一瞬间,就沉沉睡去。
岳嘉佑支起身,注视着钟珩闭上的双眼,目光逐渐向下,视线久久停留在他双手的绷带上,又低声呢喃重复了一边:
“我也,特别爱您,晚安。”
…
岳嘉佑预定的车票是周二早上七点四十的。
然而他们入睡的是时候已经夜里三点多,再睡醒,岳嘉佑摸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早上六点了。
“卧槽!”岳嘉佑从床上跳下去,匆匆忙忙把衣服套上,去刷了个牙。
回去床头穿鞋时,岳嘉佑经过钟珩,犹豫了一下,从仅有的时间里挤出三十秒,低头吻了吻还在睡梦中的男人,无声地开口:“我走了,再受伤的话不能瞒着我。”
岳嘉佑直起身,要走的时候被一只手拦住了:“再亲一下再走。”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声音有些懒散,尾音令人心里柔软,忍不住停下脚步。
明明钟珩的手根本使不上力,只要推一下就能推开,然而最终,岳嘉佑还是乖乖被亲得满脸通红才慌忙把手机揣进口袋,冲出去挤上了地铁。
成为偶像后,地铁早就和岳嘉佑绝缘——
在地铁上如果被认出来,不仅是自己不方便离开,也会对公共交通造成困扰。
造成交通困扰的话,就算不是自己本意,也一定会被喷作秀,因此大部分艺人都不敢轻易挑战坐地铁这种活动。
倒不是岳嘉佑心血来潮想坐地铁,只是最为紧张的早高峰时间,打车很可能被堵在路上,坐地铁是最快的方式。
他抱了一点希望,觉得早上大家都忙着上班,自己戴着帽子、口罩、眼镜,只需要坐四站路,应该不至于被认出来。
岳嘉佑的确没被认出来。
他上了地铁就安安分分躲在了车厢连接处的角落里,大家各自忙着去上班,谁也没有在意角落里的少年,更没发现他是最近频频出现在热搜的话题人物。
然而,忙着上班的人不会关心地铁上都有什么人,但把找人当做上班的人会。
岳嘉佑的地铁需要在市中心最大的换乘枢纽换一次线路。
他在市中心的转盘枢纽下车后,因为不熟悉临市的交通路线,把出站当成了换乘,走了出去。
不过还好,绕回去也只是多花两块钱重新买个票而已,现在都是手机支付,岳嘉佑打开软件,朝进站口走去。
在地铁口外还没走几步,他就被人一把拉住了袖子,转头才发现,拉住他的人扛着摄像机。
岳嘉佑楞了一下,迅速把帽檐拉到了最低,装出了几声咳嗽,弓着腰试图离开摄像机的范围。
他跑来临城虽然有谭思思做掩护,但被拍到还是很难解释。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地下拳场的运营存在很多不能见光的地方,没人会主动透露拳场的存在。
很多去地下拳场看拳击的人连亲人都不会告诉,就更不可能在网上透露昨天在拳场见到过自己和钟珩。
连剧组都是签下了承诺书,保证不会干扰运营才能进场的。
否则的话,昨天钟珩被发现在临城,加上今天这波地铁暴露了他也在,他恐怕又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他和钟珩……
本来也不清白就是了。
不过总而言之,这是真的不能被拍到。
然而那位不知道是记者还是外景主持的女生一直拉着岳嘉佑,似乎就认准了他,不放手了。
实际上这倒是真的不能怪主持人。
她们的节目是早间新闻,随机采访路人对社会热点的评价。
早上大部分人出门都是忙着上班,如果拦住的是着急去上班的路人,通常是注定要被翻白眼的。
久而久之,出外景的主持们早就有了分辨路人的能力。
背着包、穿着工装、发型板正的,不是去上班的,就是去跑业务的,不能拉,有的着急了还会赖上节目组。
不背包、穿着休闲、发型随意的,基本上都是出来玩的大学生或者其他暂时没事、不着急的。
这些人可以拉,有的还挺有梗的,尤其是年轻的大学生,不少长相好看,说话有趣,大爷大妈也喜欢看。
岳嘉佑恰好就符合一切标准。
他来得仓促,穿了一身黑卫衣,没戴换洗衣服,只拿了身份证和手机,帽子边缘露出的金发也显然不属于上班族。
加上身高和体型看着养眼。
不被主持人当成大学生也难。
主持人不舍得放岳嘉佑走,迫于无奈,岳嘉佑不得不闷着声音解释:“小姐姐,我感冒了,怕传染给你,您看要不找个别人?”
不确定新闻是不是直播,岳嘉佑不太敢说自己是去赶火车。
他怕主持人现在是没认出他,但看直播的粉丝说不定一眼就认出来,一会火车站又得是一场血雨腥风。
天知道那些粉丝是怎么做到的,光看个背影、听个半句话就能认出自己。
听见感冒,女主持也愣了一下,挣扎着问:“不碍事不碍事,我们就是想采访一下这位小哥哥您对热点新闻的看法,回答都会被放在我们节目的官博上,点赞最高的可以获得奖品哦。”
岳嘉佑对奖品毫无兴趣,又不敢强行离开。
要是回头被认出来了,现在强行离开,又要被说不绅士,不体谅女性,耍大牌之类的了。
他早上很有先见之明,没和钟珩多腻歪,现在才六点四十,火车还有一小时才发车,离高铁站也只剩转乘后的一站路。
今天是工作日,高铁站安检估计不会排队,应该还算来得及。
于是,仗着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岳嘉佑点了点头:“那您说吧?”
得到允许,女主持十分开心地开始念新闻。
岳嘉佑没想到的是,这家电视台并不是临城本地的电视台,而是省级卫星台。
景城的清晨六点四十,林果果叼着面包坐到桌前,打开手机刷微博,一刷新,就看见岳嘉佑的超话里出现了一条奇怪的内容:
@活在电视机里:【图】,姐妹们来看看这是岳岳吗?我怎么越看越像?
林果果仔细看了一会,发现真的有那么一点像。
与此同时,钟珩刚换了一身不用扣子的卫衣,出门和导演在酒店吃早餐。
背后一桌有女生正在兴奋地指着酒店的电视机喊:“宝贝!我老公!”
她旁边的男生头也不抬,不满道:“你老公是我!不是岳嘉佑!”
抬起头后就更不满了,嘟囔了一句:“是岳嘉佑也就算了!这就一个连脸都看不清楚的路人,你追星追疯了吧?”
“不可能!”女生十分笃定:“你穿成这样要我认,我不一定能认出来,但我家岳岳穿成这样要我认,我绝对不会认错。”
她说得理直气壮,男生彻底丧失了反驳的斗志,沮丧地看着女朋友:“算了,反正岳嘉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你就死心吧。”
听见后面的对话,艾南挑起眉,朝钟珩眨眼:“怎么回事,这不是你家的么,怎么没看好跑电视里去了?”
钟珩抬起头看了一眼屏幕。
虽然一身黑衣黑帽黑口罩,还带着黑墨镜,但那的确是岳嘉佑没错了。
电视屏幕里,主持人念道:
“昨天,临市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自杀的男生是临市工业大学的一名大一新生。”
本来想敷衍一下的岳嘉佑显然没想到自己会面对的是一条这样的新文,愣了愣,有些庆幸墨镜和口罩彻底遮住了自己的表情。
女主持继续说了下去:
“据了解,这名男生在入学后参加了学院的迎新活动,在互相熟悉的游戏环节中,因为真心话大冒险而向同学们公开了自己的性取向。”
周围有路人听见这段,逐渐开始有人围观起来。
人都有猎奇心理,有人好奇,也有人同情,七七八八站了几个人,有老有少,要么是不用去上班的大学生,要么是来旅行的年轻人,要么是出门参加活动的老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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